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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白听唐宁说了之后，并不为邵杰惋惜，只是想到周晓萨。

片刻，余白才意识到她在哭，什么都没说，只是拿过纸巾盒，又借肩膀给她。

愿你的快乐无关得失，纯真无关年龄。——TY

而且，光是沐浴露加润肤乳还真差那么点意思，唐纳德那个味道是真有点上头，繁殖欲上头。

王清歌有点不好意思，唐宁倒是热心得很，当即带她去卫生间一一展示，洗澡的，洗头的，按摩的，涂脸的，涂身体的，涂屁股的，宛如百货公司美妆部的男 BA。

李铎全程没说话，只是照着她教的动作熟练地解锁反制，然后把她浑身上下闻了一遍。

“你干吗？”王清歌奇怪，也跟着嗅了嗅。

还有那套房子的交易差价，不管怎么算，能够确定的贿买金额都在一百万元以上了，妥妥的数额巨大。

警方在讯问邵杰的同时，也传唤了那个投资人，交代出来的文件，其中有三份是只有邵杰才有的版本，证据确凿。

余白被问住了，自己还真没注意过，只得回答：“洗澡的事都是唐宁在管，你去问他。”

卡片上只有手写的一句话：

待到她情绪渐渐平静，两人坐在岛台边聊了一会儿。

晓m•ｈeｔｕsｈu•ｃｏｍ•ｃoｍ萨安慰她说：“王清歌看着呢，她大概是弄不来的，但李医生也在，总不会有事。”

当天晚上，王清歌就下单买了个一样的沐浴露加润肤乳，隔天收货，在自己身上用了一遍，然后把李铎的脑袋夹在大臂下面，说：“你闻闻，是不是一样？不就这味儿吗？就这，就这还用得着生个孩子闻？！”

“他给你唱了？”余白猜测。

晓萨继续解释，说：“现在的’初见’跟从前不一样了，才刚重新上架，视频和照片部分都还没恢复，只有文字和声音。”

此刻家里人多，周晓萨跟唐宁聊完，从书房出来还是回到唐纳德的小床边，低着头逗孩子，脸上看不出任何特别的情绪。

“然后呢？”余白问。

余白来了兴趣，赶紧问是谁？干什么的？怎么认识的？

那是一种别处没有，难以形容的人类幼崽的味道，但还真是……挺，好，闻，的。

“我这个人本来就知道读书上班，总觉得生活一环扣着一环，一步紧催着一步，”她试着讲给余白听，“经过这件事，反倒想通了，不纠结过去，也不想以后。而且，我最近认识了一个人……和_图_书”

于是，唐嘉恒就连这一次报案也是一条龙服务，证据、适用罪名一并打包奉上。

晓萨跟余白道歉，说以为自己早已经想开了，没想到今天还会这样。

调查进行到了这一步，又有一批人因为涉嫌损害商业信誉、商品声誉罪被捕，警方也算是大丰收了。

窗外夜色初临，远远近近的灯火一层层地亮起来，客厅里传来众人说笑的声音，却又好像隔得很远，是这三个月以来难得静谧的时刻。

余白十分意外，分明还记得她从前对这种约炮软件的态度。

就像婚礼那次一样，百日宴的请帖她发给过吴东元，他也还是老规矩，人没到，礼到了。

而陈锐职业病上身，还跟唐嘉恒深入探讨过，以邵杰的行为除了侵害商业秘密，是否靠得上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量刑就是五年以上，甚至可能并处没收财产。

余白静静笑了，预感到这会是一个好故事的开局。

仅看“初见”C 轮融资一个项目，事实已经十分清楚。

“只有文字和声音？”余白疑惑。

却不料听见晓萨说：“就在’初见’上遇到的……”

但唐嘉恒却不这么认为，邵杰的所做所为的确和*图*书是在利用职务上的便利，收受他人财物，为他人谋取利益，但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这个罪名相对于律师这个职业来说还是比较难定性的。曾经有过的相关案例也都是利用影响力受贿，或者共谋受贿之类，邵杰的情况显然不一样。

散了席之后，余白整理礼物，在一堆盒子、袋子里发现一件眼生的，拆开来是一个小摇马金摆件，没有什么特别，直到看了卡片才知道是谁送的。

事情后来的发展果然不出唐律师的所料，从检察院批捕再到起诉书，涉嫌罪名都是侵害商业秘密罪。

王清歌正试图把他抱起来，手势宛如《狮子王》里的老狒狒举起辛巴。李铎在旁边看着，赶紧托了一把，又低头凑近那个猕猴桃状的小脑袋嗅了嗅。

只要是参与过此类项目的人都知道，从最初接洽到条件基本商定，少则几个月，多则一两年，期间无数次会议，牵涉到几方人员，拟定出来的那些文件自然也一直在变化，每个版本上都会留下各种修改批注的记录，宛如密码。

王清歌觉得自己又双叒叕上当了。

被下架了整整五个月之后，“初见”因为这一场官司倒真的实现了破圈，本来没听说过这个 app 和图书的人，现在都听说了，其中也不乏好奇心起下载注册的，用户人数猛涨。也许是确实有困难，也许是故意为之，路之鸣索性顺势搞出了这么一个残缺版，实现了货真价实的 blind dating。

乐声在厨房里漾开，有轻微的回声，是 Lenard Cohen 的 I’m your man。

她还想再辨认一下，但人家爸爸听到哭声已经来了，把孩子从她这儿抱走了。

余白倒是觉得很正常，毕竟他们两人曾经到过谈婚论嫁的地步，而且，那套房子的证据还是晓萨提供的。这件事对她来说，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过不去。

但仅此一项，如果罪名成立，便是三年以下的刑期，并处罚金，律师资格肯定也没有了。

余白更加懵懂，不知道这算是哪种“遇到”。

那天的百日宴进行到最后，东西吃得七七八八，切了蛋糕，客人一个个合影留念，作为主角的唐纳德已经窝在婴儿背巾里睡着了。

虽然律师作为辩护人取证风险很大，但作为事务所的股东和合伙人，在发现执业利益冲突之时进行调查，完全合理合法，天经地义。

“不是不是，”周晓萨也知道她是误会了，赶紧否认，脸ｈｔtｐs://m.heｔｕsｈｕ•com.ｃｏｍ都红起来，“我跟那个人还没见过面，连照片都没看到过。”

晓萨回答：“我就随便说了一首。”

晓萨不响，点了点头，转身开了冰箱门，整个人差不多都躲在门后面了。

李铎一笑，在她耳边轻声问：“好闻吧？”

余白有点担心，借口要她帮忙拿蛋糕，把她叫进厨房，这才看着她问：“邵杰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直到一首歌放到一半，她好像又听到阿德的哭声。

晓萨顿了顿，垂目笑道：“是用吉他弹的……”而后拿出手机，放给她听。

她这才知道其心险恶。

晓萨点头说下去：“也不知道怎么匹配上的，反正有个人给我发消息，问我喜欢听什么歌。”

但这也只是一个开始而已，从邵杰，到那个投资人，再到“乎遇”，一路牵扯出过去几年里好几宗类似的案件。都是同样的套路——通过公关公司雇佣水军，先上传黄图，再截屏举报，反正总要搞到竞品公司的 app 下架整顿为止。

但也不是没有对策，正好看见余白从厨房出来，她不懂就问：“你家纳德用的哪种润肤乳啊？”

儿童房内，阿德的确在哭。

但晓萨却说自己是真的决心放下了，甚至觉得这次的经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