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真实，又真切的。
车开了半个小时，到达他说的那间会所，姜蜜差不多已经快要睡着，迷迷蒙蒙垂着头，一点一点。
心跳如鼓，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缠缠和理不清的欲想搅在一起。
“……姜蜜。”他俯身低下头，唇瓣擦过她的脸颊，停在她耳边。他的声音喑哑隐忍，幽幽问：“脱？”
莫名的，眉间放平下来，不管她问什么，他都耐着性子回答，实在没得答，他也会嗯一声应她，让她知道他在听。
这样的气氛，除了暧昧还是暧昧，姜蜜不知道该说什么，舔舔唇，还有他残余的触感。
他住在顶层，输了密码才能按楼层数，电梯直达，门一开就是客厅。
是在让他把半湿的长裤脱下来，从脚踝边沿扯，方便。
哪怕明天醒来她会怨他……
由着她尽兴喝随便喝，或许是个错误——是的，他不应该忘记，她的酒品真的很差。
“每样酒都喝了，够了么？回去好不好。”他低头，沉声轻问。
接待的人脸僵了一刹，点头道：“是，马上就好！”
最显眼的当属鸡尾酒，每一杯都泛着不一样的颜色，重重叠叠，混在一起格外好看。
“不行就是不行。”
说话的语气莫名带着撒娇意味，平时清醒的时候，是决计很难看到这样的她。
闷头好一会儿，脸色没那么红了，她抬头，换了一个话题：“没喝够，还想喝。”
冷水唰地淋下来，倾盆雨一般，霎时浇得她浑身湿透。
算完，她抬头，冲邵廷比了两个一，“你一，我七，我赢了。”
量不多，但以她的糟糕酒量，就这么点已经够呛了。
“没有。”他说。“只有酒喝。”
现在也一样。
拧了拧眉，眸色愈加深了。
算不得吻，但也是她第一次吻他。
邵廷的眸色和夜晚一样深。
她红着张脸，侧头迷蒙看他，不高兴：“你为什么关我的水？”
喝罢抚了抚额头，指着稍远处舞池问：“我可以去嘛？”
一个小时以后，邵廷细心吻上连哼都哼不出声的姜蜜。
邵廷眸光暗了暗，喉间微动。
“为什么？那里好热闹，我也想去热闹……”
邵廷皱了皱眉，“你确定和图书？”
怀里的人半天不动，久到让人以为她睡着了，才终于用力点了点头。
他轻轻亲了亲她嫣红的嘴唇，而后一点点加深，酒味香甜，就像她，好似一个泛着酒味的甜点，诱人上瘾。
“你呛我一口，我还你一口，扯平了。”
她长长嗯了一声，点头。
“……”邵廷默了默，无言盖上骰盅盖子。刚刚那一刹那真是见鬼了，竟然还真打算和她算。和个醉醺醺的醉鬼较什么真，算？算得完么。
而后极限来临，鼻端炙热呼吸中溢出一声难耐又欢愉的闷哼，燥热，汹涌，沸腾，深深发泄在她身体里。
邵廷闭了闭眼，再睁开，灼热呼吸紊乱但有了章法。
她太细嫩，不用多大力，一碰身上便留痕，如何能受得住这样。
邵廷顿了一下。
她走过来，扒在他怀里开始找钥匙。
买醉放纵的人与他无关，但她不许。
邵廷没有开回家，就近开到市区他名下一套不常住的公寓。
车开进她住的那栋楼负一层停车场，邵廷搀着她，搭电梯时她整个人贴在他胸膛前，眼睛睁都睁不开。她前倾倚在他怀里，说是站，脚下根本没用力。
邵廷瞥了眼，皱眉：“不行。”
邵廷拉住她，她晃悠倒进他怀里，想起来，被他用力摁住。
邵廷紧紧抱着她，没有出来，静静感受她的温热。
——只能喝酒。
邵廷亲她的眼角，眉眼睫毛，耐心一点一点让她适应。
邵廷说：“不用了，一楼大厅找个安静偏僻的位置。”
她下意识曲腿踢他抵开他，被握住。
“厕所在这边。”邵廷无奈，拉着她转了一个方向。
她在他怀里。
按照邵廷的吩咐，侍应领他们到大厅角落相对比较安静的一处。
姜蜜一听，支肘撑在桌上，嘿嘿笑起来。
邵廷说：“喝酒的地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陆合他们以前经常去，他们比较熟。”
姜蜜挣扎着下地，站稳以后，甩开他的手就往厨房去。
邵廷先下了车，再去另一边拉开车门，替她解了安全带抱她下来。
摁了门铃，里面半天没有响应，向萱和她一起住，但不知为什么没在家。
毫无遮掩，ｍ•hetushｕ.ｃom.coｍ全无阻挡。
她的脸颊还是红的，眼神却似透着天上星点。
那天在游泳池紧贴的，今晚再次紧紧贴合。
既然要大厅就大厅吧，横竖只要列位大佛高兴，他们这些小妖小怪哪敢多说什么。
他抿了抿唇，利落帮她顺利脱下，白腻腻一片肌肤露出来晃了眼，黑色肩带勒在她肩上，肩头圆润，锁骨深陷，整个人如瓷一般。
邵廷全程牢牢牵着姜蜜，牵她穿过舞池旁边过道上的男男女女。其实他对楼下环境也不熟悉，往常偶尔和陆合参加这种局，一应环境服务都有人操心，若是有不对，刚冒出苗头就有人解决清理干净了，糟心吵闹根本到不了他们耳旁，现下在这鱼龙混杂的环境里，他无所谓，但带着姜蜜，不得不在意。他握着姜蜜的手不觉用了力，干脆揽过她的肩膀，护着她走完了不长的一段路。
她半闭着眼，昂头看了他两秒，说：“厕所。”
即使是再无聊再没营养的蠢问题，胡言胡语，他都没有露出半点不耐烦。
邵廷抿唇没说话，三秒功夫，一把打横抱起她，重新进了电梯。
眼神蓦地变得危险，邵廷握住她的脚踝，细腻触感在掌间，微凉皮肤下透着一股隐藏的热意，和他一样。
“除了喝酒有别的好玩的嘛？”
他做了多久，她就哭了多久，到后来累了几乎耗得没了力气，嘤咛像猫叫一样。一声一声，在他心上挠下痕迹，挠得血淋淋，挠得破烂稀碎，让他既痛也沉迷，想忘不能，想舍更不能。
姜蜜端起杯子逐一尝了一遍，不是觉得太酸就是太甜，要么就是酒味太重，不好喝。至于其它的，只碰了两瓶，两瓶都只喝了一杯。
柔软盈满掌间，刚好是他一手可以把握的充盈。搓揉稍稍用力，很快便泛起红。
他说是，她便下地站好，提步就往里去。
邵廷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快步过去把水关掉，她正正站在花洒下，被淋了一头，身上湿了个大概，连带着他也湿了一边袖子。
他放轻声音，诱骗般哄着：“该回去了，这里很吵，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大概是觉得有些口渴，她又喝了半hetushu.com.com杯鸡尾酒。
拿过桌上的骰盅要邵廷陪她玩，邵廷抱着舍命陪君子的心态应了，她果真是醉的不清醒，捂着骰盅晃都晃不起来。
邵廷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嗯了声，顺着她的话说：“你赢了。”
他和她有了一夜。
姜蜜叽叽喳喳问起了别的话题。邵廷看她半醉半清醒，比平时活泼太多，觉得她吵，被闹得头疼，又觉得喝醉的她有一种酒后的娇憨。
十几层，电梯门开。到门口，她要自己站着，邵廷拗不过，才稍稍松了她，她便踉跄撞到门上，拍了拍厚重的门。下一秒转身朝他伸手：“钥匙。”
指下触感明晰，想忽视也无法。
邵廷见她微垂着眸脸颊绯红，正要开口，她忽地抹了一把嘴唇，抬头瞪着他，说：“你亲我。”
除了喝酒，别的再出格的事，她不许做。
她抽了一口，忍着呛人的烟味，上前猛地勾住他的脖子，垫着脚昂首以唇覆上他的唇。
扔到床上，人老实了，背后太软太舒适，她转了转脖子，安稳下来。
邵廷拉住她，“要去哪？”
邵廷当然要牵住她，让她跟在自己身边，毕竟夜场这种地方。一进门，有人过来迎接，他扔了张黑色的卡，接待的人接住看了眼，当即就要往楼上领。
她点头，说是。
“还想喝？”邵廷问。
气息不自觉加重。
“……”
揭开盖一看，邵廷一个六一个四一个一，姜蜜一个三两个二。
放松也只是短暂的，毕竟面对的是这么一个酒品糟糕的主儿。
姜蜜却哭出了声，酒意熏然，泪眼朦胧。
邵廷扶她坐好，说：“你不是想喝？喝吧。”
姜蜜不再看他，趴回河栏，趴在自己的手臂中。
邵廷握着她的大腿，动作凶猛，一下一下深重到底，狠狠入骨，和唇间的温柔截然不同。
邵廷抓住她的手想帮她穿上，意识到是湿衣服，顿了顿。
姜蜜静了没一会儿，又不安分起来。湿衣服黏在身上不舒服，开始胡乱扒扯，然而醉晕晕不得其法，衣服也不会脱，一个肩膀一边手臂逃脱出来，衣服半挂，变了形状就快被她扯破。
邵廷从她口袋里找出手机，然而屏幕锁解不开，有电
www.hetushu.com.com也是白搭。卫生间里黑漆漆的，她不管不顾——大概也分辨不出什么，抬腿就往里走。
他嗯了一声，“差不多。”
她仍点头。
不知是不是酒气太冲晕了头，姜蜜站着定定看他几秒，忽然从他指间夺过香烟。那烟灰烧出长长一截，快要烫手，轻晃掉落四散在地面。
但还是遇了难，才开始，她便痛着叫出了声，眼角泛出泪花。
或许是公寓里的光太亮太刺眼，进屋没多久，他才走上分隔客厅和其它区域的小台阶，她就睁开了眼。
姜蜜像是嫌不够乱，忽地抬起脚，踩在他胸腹上，“热……脱。”
下楼回到车上，把她塞回副驾驶座，一路上她很安静，歪着头睡，没有再闹幺蛾子。
没说规矩，那自然是比大小，邵廷还没说话，姜蜜忽地指着他摇出来的点数，眯着眼辨认了半天，而后道：“六减四……减一……等于，等于一！”
邵廷喉间滚动几回，话语间满含诱引和难察的危险：“姜蜜。你是个成年人，说话要负责任。”
她摇头，“不。”
以最亲密的姿势，交融至此，契合如斯。
接着垂头盯住自己的骰子，认数：“三加二，再……加二，等于……七！”
她闭着眼，头晃悠想了一下，说：“……在家里。”
邵廷有些犹豫，但听她嘴里一直念叨着回家，到底还是按着她说的，往她住的方向开。
……安静，楼上包厢还有可能，大厅里卡座舞池，都是年轻男女，怎么可能安静？
她脸上的红酡一层比一层浓，邵廷不拦着，由着她喝。
邵廷跟在后面开灯，刹那亮起来，抬眸一看，她走到花洒下晃晃悠悠开始脱衣服，另一手摸上花洒开关，登地一下就拧了开。
她没睡熟，一碰就醒了，睁着半是酒意半是睡意的眼问：“到了？”
邵廷二话不说，抱着她出去。她这样的状态，走路不摔那都算是中彩票。
邵廷拒绝得毫无还转余地，姜蜜不高兴，昏昏沉沉坐着想了下，不管不顾站起身就要去。
姜蜜平复呼吸，回过神来推开他的胸膛，从他怀里退出来，往后挪了两步。
邵廷看着她，那双眼睛在夜色下熠熠发光，她的嘴唇略m.hetushu.com.com微有些肿。
痛也没办法，他也难受，被咬得紧，涨疼不已。随着动作，慢慢才好了些。
他觉得自己禽兽极了，可控制不住动作，背脊紧绷，神经紧绷，每一瞬感受千丝万缕，身在天堂。
抱她上车，系好安全带，刚踩下油门没多久，她指着前方挡风玻璃外的路面，说：“回我家。”
贝齿，小巧软舌，还不够，一点一点在她的肩胛，颈窝留下痕迹，他的气息灼热烫人，每经过一处，都会激起她下意识的微微颤栗。
邵廷只得一只手揽住她，问：“你的钥匙呢？”
他的唇齿攫夺了她的空气，让她变得燥热昏然，即使醉着，也无法抵抗身体的变化。
她白腻，温热，滑嫩。
“好。”邵廷把烧没的烟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我带你去喝。”
“……全都脱？”
邵廷嗯了声，声音磁性微沉，“我亲你。”
她头发散乱，枕着白床单点了点头。
邵廷一句话都不想再说，忍住揍她的冲动，抱起她，不管她挣扎扭动强行带回房里。
才二十分钟不到，姜蜜就败下阵来，开始撒欢。
落座后，桌上上了满满一桌酒，各种各样，什么都有。
深长热烈的拥吻结束，被攫夺的空气霎时回到周围，姜蜜唇瓣微张轻轻喘气，滞顿在他的怀里停留了好几秒。
邵廷皱了皱眉。好玩的？夜场，会所，这种地方，有什么好玩的想想也知道。
两人回了车上，姜蜜系好安全带，问他：“去哪？”
她不清明，好久才嗯了声，点头。
白瓷娃娃一般，合着被激起的红，粉白粉白，鲜嫩诱人。
邵廷扯开领口一个扣子，被她一通折腾下来，有些头大。
“喝酒的地方？”姜蜜追问，“酒吧？还是会所？”
摸了摸手里的卡，内心一阵无奈，像他们这种客人，平时来都是上下严阵以待，样样都送上最好的，小心翼翼供着他们那些大佛，生怕一个不对惹得哪位不高兴，现在……
他也认了。
唇瓣微张，烟气袅袅渡给他，他怔了一瞬，手要揽上她的腰，姜蜜把那口烟渡完，蓦地松开他的唇瓣，放平脚底站好。
背后扣带解开，半湿的长裤经过他的手，从床边落到地上，一层一层全被褪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