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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作者:幸运的苏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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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卷 塞北烟尘我独知 第3章 河阳三城伏

第六十七卷 塞北烟尘我独知

第3章 河阳三城伏

“将军,据方才逃回来的河阳兵说,这府中营里也全是对方的内应,今日那叫聂隐娘的女刺客报出自己出身魏博,也预示着魏帅田季安是站在高太师这边的。”卫济即刻献策,“不如将先前的举动推托到死者元邵的身上然后把皇太子的密使给杀掉,脑袋献给太师,以求在太师前剖露内衷。”
谁想卫济大叫起来,拔出自己佩剑,指着李元淳厉声道:“今日将军必须降服。”
“将军,打下去毫无胜算,城内怕是早有内应。”
“你!”李元淳又惊又怒,更不知卫的虚实真假。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李元淳的心理防线。
“一个人,便已足够。”隐娘没有回头。
那领头的短须商人,手里握着柄双头剑,另外只手不慌不忙地戴上斗笠,也来个自我介绍:“某确实是茶商,不过来自宣歙,名叫王子弗,整条大河上下的城镇乡里,应该多少听过某的名字。”
“太师自西而来,韩相公自南领义成军而来,魏帅自东的相卫亦来,汝等可束和-图-书手就范,不然今夕必取你和卫司马的首级。”
两人还没处分时,外面就有军吏火速来报:
同时,数艘系着羊皮囊的长船,转着风帆,从巍峨的王屋山西侧的黄河浮浪,向河阳的中潬城而来,船头立着的,正是“失踪已久”的太子太师高岳。
河阳孟津军府中,李元淳和卫济是六神无主,在他俩的眼前横着元邵的首级,还附上张纸条:
“河阳足有三城,一城有内应,便退守下一城,某不信三城都会有高岳的内应?”
河内行中书省平章事韩洄,领近万义成军,自郑州而来,已至河阳西南的遮马堤处,距城池不过二十里。
远处的一株槐树上,潜伏着名致命的弩手,射毙这河阳兵的幢头后,才从树冠里跃下。
李元淳虽久经杀阵,但对于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刺客,所产生的恐惧心理还是无法避免的,他读完纸条,就和卫济一道,四处张望着,看屏风,看壁柜,还抬头看屋梁,生怕哪个阴暗的https://www.hetushu.com.com角落里,潜藏着矮小而凶狠的刺客,携着淬毒的匕首,随时能让自己死于非命,首级不翼而飞,是越张望越害怕
这下李元淳望着卫济,是目瞪口呆,心想昨日你不是这样的啊!
李元淳也大怒,也拔剑,呵斥道:“卫司马仗有利剑在手,我剑也不见得不锋利。”
原来淄青平定后,韩洄就按照高岳提示,把降服的平卢军旧部,和原来郑滑的义成军合并起来,并舍弃了旧的平卢军号,用亡兄韩滉昔日治理镇海军的策略兵法加以操练,且会府郑州距河阳距离极近,很容易就能发挥震慑的作用。
一个时辰后,河阳南关城的西门,李元淳和卫济领着大批河阳兵跪在道路侧,韩洄和一众义成军将领,骑着马浩浩荡荡而入。
接着她顿了顿,又回答道,“回家淬镜,也是要帮手的。”
“?”任氏有些懵,这聂隐娘不但是刺客,还是个帮人磨镜子的手艺者乎?于是就问她,淬镜的帮手是谁。
而聂隐娘则下了https://m•hetushu.com.com山岗,站在百尺沟边,用山河儿女的姿态,向浣花夫人抱拳低首,“渡津处有魏博的大船接应,我来引路。”
“那个叫聂隐娘的女刺客,而今就潜藏在将军官舍里的树冠中,将军自己想壮烈成仁,独不怜惜妻妾子女乎?”卫济狞笑道,索性将戏演到底。
一听到这个名字,河阳兵无不悚然,这可不是单单的茶商,他当年可是起兵反抗镇海军节度使李锜的“大茶枭”啊!
言毕,隐娘不再说话,她换上了青灰色的棉布袍衫,将手铳剑放回到褡裢里,戴好了无帘的帷帽,牵住任氏的马笼头向前走,铃铛响动,虽是初见,可任氏很喜欢这个机警干练的小女郎,便问她:“你没有帮手吗?”
其余河阳的刀牌手刚要往前,原本坐在地上的十余名行脚商悉数站起,从茶笼和箱箧里抽出各色各样的短兵,亮闪闪的兵刃尽数相对,封住了刀牌手的进路。
接着短须商人哈哈笑起来,指着元邵的尸体恫吓说:“魏博的刺客在此,我和_图_书王子弗也在此,那也就意味着魏帅和太师已然联手,你们区区这些人,也想害太师妻家人的命,不知死耶?”
其实也就是空有火绳,留两个帮手在里面点着罢了。
他眼睛顿时浮现出情景来:自己的子女正笑嘻嘻地在树下,骑着竹马追逐绕圈,等着自己坐衙完归来,而树上的那位皂色服饰的女刺客,正用阴冷险毒的目光死死盯住娇嫩的孩子,手里握着短剑,像是凶残的鹰,盯着群稚鸟般
卫济急中生智,“说实话,最大的内应就是我,南关四面城门河桥现在已全被我控制,韩相公的义成军不过一个时辰便会冲入,你是插翅难飞。”
一名河阳兵的幢头反应快些,急忙吹燃了绕在手腕上的火绳,便要往龙头上夹,并把铳口抬起,对准了这名叫聂隐娘的少女。
其余要来杀升平坊崔氏的河阳兵铳手,吓得全部伏在地上。
就是这唿哨声,让近百名河阳兵以为四面都有王子弗的伏兵,惊得全都扔下火铳、刀剑,没命地沿着高岗,往来的方向一窝蜂地奔逃,远处在风https://www.hetushu•com.com中摇曳的树木和草丛,无不让他们胆裂。
一会儿后,王子弗摇着头,踱入竹林里,从枝桠间挨个取下挂在那里的火绳,一一吹灭,扔回茶笼中。
任氏从隐娘简捷的答复里,居然听到了一丝丝笑意,但那也只是有意而已,绝无声。
刚准备捏动扳机,这幢头的脑袋和幞头却一下子膨胀起来,而后猛地歪斜,撕裂他的五官,一发斜刺飞来的弩箭从他的耳孔钻入进去,尽情于颅内搅动翻滚着,随后喷出大团大团的血和脑浆。
这时,心惊胆战的河阳兵们才看到,幽深的竹林间,有许许多多的火花在闪烁着,“他们埋伏了许多铳手在内!”
“我夫君。”
“我河阳横跨大河,孟津四面环水,兵精城固”李元淳觉得就这样被吓破胆而降服,实在是可耻。
“河阳三城的军营内,早有我们大批眼线,你们一个都逃不了!”王子弗哈哈大笑起来,接着打了个响亮的唿哨。
听到这消息,卫济更急了,对李元淳说:“将军速速下决心罢,怕是魏博的兵也乘船从枋头那边逆流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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