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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作者:幸运的苏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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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卷 岂是功成有去心 第20章 淫妇河间记

第六十五卷 岂是功成有去心

第20章 淫妇河间记

“淫|妇好,淫|妇好,柳学士你继续。”
“回家后,对她夫君如何?”郭锻继续问道。
狱吏听到这里,明显身体有了反应,握着笔的手开始发抖,供状的书页也翻不下去了。
“她躺在榻上,开始斥骂夫君,刁难夫君,对夫君说自己生病了,什么都不想吃。她丈夫心急如焚,给她喂药,可每次都被河间很冷淡地打开了,最后她欺骗丈夫说,自己马上就要病死了,只有依靠鬼神才能祛除,她丈夫信以为真,便在夜晚后,冒着危险开始斋醮祭祀,其时朝廷官府是严禁夜祠邪行的,河间秘密地向京兆府告发了丈夫,京兆的不良人在她丈夫祭祀时破门而入,鞭笞她丈夫直至昏死,第二天她丈夫就伤重而死,临死前还哭着说我对不起河间,我对不起河间……”
“丈夫刚死,河间就从后门迎来了奸夫,两人一起淫奔了,此后河间就在家中,昼夜引诱恶少年来淫|乱,十年后奸夫也不能满足她了,被她赶出门去。于是河间就在长安开了座酒m.hetushu.com.com楼,让年轻的婢女在下引诱客人,她自己在楼上凿个小门窥探,只要看到客人当中有鼻子大的,年轻力壮的,姿容美好的,就请上来给她交合,她犹自贪心不足,边交合还边继续顺着小门窥探,唯恐失掉一位合口味的男子。”
“郭金吾,你还要不要再听?”
“呕……”那狱吏忍不住,觉得有说不出的污秽恶心,居然直接吐了出来。
而郭锻则慢慢地俯下身躯,眯起了眼睛。
“可以。”柳宗元在烛火映照下的面容,有种疲惫后的宁静,接着他缓缓开口,“有一个淫|妇,某不愿提及她的名字,因她居住在河间,那便用籍贯来代指她好啦……”
接着柳宗元看到,郭锻和那书写的狱吏听到“淫|妇”这字眼后,都有些不自然。
柳宗元于是稍稍抬起脸来,微笑起来,“最初河间也是个以贤操而闻名的妇人,在她还没有出嫁时,居住在戚里(家族聚居的街坊),就很厌恶亲戚间混乱污秽的男女关和图书系,发誓以后要以贞洁自持。自从嫁给夫君后,她深居简出,和丈夫相敬如宾,倾尽肺腑,专心女红,侍奉姑姑(唐朝婆婆称姑)。”
“佛寺前有池塘,亲戚用手叩着水槛,那里的鱼鳖全都自动游出来,等待喂食,河间毕竟天真,不由得笑起来,亲戚们也都笑了,不过那是坏笑,是邪笑,他们让河间进入佛寺的食堂,河间见到里面没有帷幕,庑廊空旷,才放下心来,走了进去,可谁想到,她刚进去,食堂的门忽然被锁起来,四面的帘子也被降下来,预先埋伏在北牖的恶少年和荡|妇们都出来,他们在帘子后开始互相交合,发出淫|荡无比的声音。”
“隔着垂帘,可怜的河间见到到处都是淫|靡的影子,和摄人心魄的叫声,各式各样,花样迭出,不由得心神大乱,但她这时内心的羞耻和贞洁还在起作用,还想要逃,可却被自己的两个婢女被抱持住,原来婢女也被亲戚收买了,她俩嘲笑河间,不断用言语挑唆河间,就在河间的心开始https://m.hetushu.com•com摇动时,一位面白而阴大的恶少年率先掀开帘子,冲了过来,河间吓得先是侧过脸,可瞥到迎向自己的居然是个俊秀男子,不由得鼻息紊乱,面红耳赤,那恶少年自然是行家里手,当即就解下了河间的罗衫和胸衣,河间垂瓠般的白|嫩奶房弹跃了出来,被肆意把玩,她的防线也彻底崩溃了,身体瘫软如泥,于是就在佛寺食堂的中央,任由那恶少年玷污,然后又被抱到厢房床榻上,一直尽欢到了次日早上,河间尝到了欢愉的滋味,甚至连饭都不想吃,亲戚们笑着叫她回家,她抱着奸夫,死活都不愿意,亲戚都感到讶异,不得已又在佛寺里住宿一晚,最后才哭着,和奸夫互相啮臂,海誓山盟,坐着车子回了家。”
“传奇好啊,俺也晓得你们这些文士,有什么话都不直接说,爱假托,爱索隐,不过柳学士你可得答应俺,说得直白些。”这会郭锻用手指指旁边书写记录的狱吏,“俺听懂是没问题,他可就未必了。”
“郭m.hetushu.com.com金吾,柳某有个传奇故事,就当作供词,说给你听好了。”柳宗元倚在土壁上,有气无力。
“说,说下去。”郭锻急忙用手,指点道。
“因为她的那群喜好淫|乱的亲戚们,见不得河间如此贞洁,便发誓要坏了她,于是对河间伸出了魔爪,布下了罗网。”
“这种好女子,怎会堕落为淫|妇的?”郭锻摸着胡子,好奇地疑问道。
“柳学士,当俺们大唐的官,客省的牢狱,或御史台、大理寺的牢狱,总是要来走那么一遭的,只要还能走出去,以后便是鸿运照头啊,你看太师,杀了回纥人呆了趟牢狱后,此后那是步步生莲。”郭锻皮笑肉不笑地说。
于是狱吏用手指沾了涎水,总算翻了过去,尴尬地咳嗽不已。
“沾涎水翻!”郭锻大怒。
郭锻的脸色也阴晴不定,举手示意不要再记录下去,“河间自己的结局,也很凄惨吧?”
竖起耳朵的狱吏握着纸卷的笔,紧张地写个不停。
“这河间的心肠,为何会变得如此狠毒……”狱吏不由自主地说和图书出来。
“是是是。”可那狱吏满头大汗,却翻不了那书页。
“他们先是在新年时,让族中其他妇人驾着漂亮的钿车,携带名贵的首饰,引诱河间去城南的佛寺里,说要一起去看有趣的壁画,河间最初是坚决拒绝的,这时是她的婆婆生气,骂河间‘何拒之坚也’。于是河间无奈,只能随从,可她来到佛寺,走入廊道时,却突然听到男子的咳嗽,吓得河间光着脚就奔出了佛寺,乘车逃走了,此后河间的警惕更甚,但又过了一年,她的那群亲戚又来了,谎称之前咳嗽的男子,其实只是佛寺里的厨子,在亲戚的软磨硬泡下,在婆婆的恼火指责下,河间没办法,只能再次和亲戚们一道前往所水曲边的佛寺,就在那里,河间的贞洁终于被玷污了……”
他原本只是以为柳宗元叙述的,是个彻头彻尾的艳情故事,可现在听来,只觉得说不出的诡异森怖。
“你倒是继续记啊!”郭锻怒呵道。
这下,那狱吏脸上的表情,仿佛刚刚从温热的椒兰之室,跌入到寒冷无比的地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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