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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初恋

作者:艾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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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作茧自缚 第七节

第六章 作茧自缚

第七节

其实喜欢一个人但是那人不喜欢你,比被一个人喜欢但是你不喜欢那人要轻松一些。人对自己的付出有掌控的能力,可是对别人的付出却无力阻止。负罪感和愧疚感让人难受。想想这七年其实陆予也挺不容易的,时时承受这种来自于她的压力,真佩服他怎么还能和她如常谈笑。
于江江觉得鼻子酸酸的。有点委屈,也有点恨自己。一直以来她什么都做不好,对什么都无能为力。起先还有几分暴脾气,听不得逆耳的话,我行我素觉得自己什么都对。如今才明白,在职场,没有无缘无故的批评,只有能力不足和死性不改。也许爸妈对她是了解的。她并不适合离开江北独自在外闯荡。她这种得过且过能力平平的人也许就只适合一份安稳到死的工作。不费什么脑筋,不会情绪用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即可。
段曼云怒不可遏,深吸了一口气,呼吸声明显比之前沉重一些:“不要以为拉到了风投有多了不起。你是不是以为你已经成功了?段沉,你那些什么plan在我眼里,不值一文。”
走在人群最后,她看了一眼时间,问段沉:“你不去接那小丫头?”
段沉看了一眼钱乐怡婀娜离开的背影,嘴角抽了抽。平静了两秒,接通了电话。
于江江进了站台。她刚跨进电梯,就听到身后有人喊她的名字。她下意识地抬头,那人已经在电梯门关闭的最后一刻走了进来。
他想了想,很平和地回答:“她其实也给了我更m•hetushu•com•com多时间准备。就像弹簧一样,压得越低,反倒能弹得更高。”
“你那么爱你自己,你舍得死吗?”
对段沉这样的回答,那人显然很满意,他一脸春风一般的笑容,很和气地说:“我期待你弹得更高,这才能说明我很有眼光。”
段沉意味深长地看了钱乐怡一眼:“你还真觉得我是那种围着女人打转的男人?”
“有什么事吗?”段沉问。
“你这么诋毁老板,真的不怕扣工资吗?”
段沉挑了挑眉,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是什么事?”
“你是不是要把我气死你才甘心?”
六点半,段沉刚结束了一个会议。
段沉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说:“谢谢,我会做到最好。”
段沉眨了眨眼睛,很平静地看着远方,缓缓地问:“在你眼里,什么值一文呢?”
开完会,东摸摸西弄弄,等于江江从公司出来,已经晚上近十点。
陆予轻轻笑了两声,伸手握着于江江的肩膀,忍笑问她:“你最近是怎么了?抬头看我都不敢了?”
送走了负责人。团队里一伙带着梦想的年轻人显然对这个结局很是满意也很得意。按照合同,一周后第一笔资金会进入公司的账户。他们也能一展抱负,真正运用所学的东西做一番事业了。
“段总,你是不是该请客啊?”团队里唯一的女性工程师,Amanda开玩笑说。她从MIT(麻省理工)回来,起先想加入段沉的团队,被段沉拒绝。www•hetushu•com•com他不喜欢和女人共事,也许是偏见吧,他对女人的工作能力并不放心。被拒绝的Amanda丝毫不放弃,以优秀的专业素质征服了段沉,最终被段沉收入队伍。
段沉哈哈大笑。钱乐怡看了他两眼,用很同情地语气说:“看你笑得这么开心,我真不好意思告诉你,你妈今天给你来过俩电话。”
钱乐怡白了他一眼,做出一个恶心的表情,说:“把你这一套留在那小姑娘身上吧。”
这么想着,又觉得十足的不甘心。于江江抓了抓自己的原子笔,努力把脑海里那些负面情绪全部赶走。
段沉正准备说话,手机就响了。两人同时下意识看了段沉手机屏幕一眼,钱乐怡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先去车里了,你自求多福。”
她还是那个越挫越勇不知所谓的于江江。来都来了。不混个名堂出来。怎么好意思回去见江东父老?
说到底是段沉把她给惯坏了。每次一下班他就屁颠屁颠跑过来,任于江江言语攻击还任劳任怨当车夫外加买单。
陆予轻轻敲了一下于江江的头,用玩笑的口气责怪她:“我喊你那么多声,你是真没听见,还是装没听见。”
她不该在这个时候放弃,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弃。
钱乐怡还在他的公司,只是她不再帮人分手。钱乐怡并不懂工程上的东西,但她却是非常有名的理财高手。把他们的预算和收支出平衡做得漂亮得像教科书。是段沉非常得力m•hetushu•com•com的助手。
段曼云还在碎碎念,虽然语气难听,但作为母亲的那种口吻还是很明显。只是段沉并没有再关注她说什么,因为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集中在了别的事情上,他紧紧皱起了眉头,截取了其中的一句话,严肃地追问:“你找过乔恩恩?”
“……”段曼云没想到叛逆的儿子居然没有再顶嘴,而是认真地问出了一个问题,一时有些怔忡。良久,她说:“从你认识那个丫头开始,你自己说说你都在做什么?你打着我的名号做得那些无聊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告诉你段沉,你想谈恋爱我管不住你,但是你要搞清楚,你是个男人,你的心思要放在事业上,成天围着个女人转,算什么东西?”她说着还不解气,又说:“你眼光真是不敢恭维,以前那什么恩恩的,什么玩意儿,在我面前头都不敢抬,现在这个更不像样,完全一滩烂泥扶不上墙。”
段沉讪讪一笑,干干地说:“何必伤了和气?我对你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吗?”
以前于江江曾看过一篇文章。说宠女人的男人其实居心叵测。把女人宠得骄纵乖张无人能忍,也就没人能抢走了。当时于江江还觉得这文章完全扯犊子。
段曼云显然是气极了。她的个性就是如此,绝对不会直接骂人或者发脾气,一般是冷嘲热讽。最最生气的时候就不说话了。
那人原本准备走了,想了想又回头和他说:“对你的事情我也有一些耳闻。我的好友也都觉得你是很有才华的和图书年轻人。”他微笑着,顿了顿又说:“Man是个强势的女人。作为合作伙伴,她无懈可击。但作为母亲,她并不算慈祥。我很欣慰你能成为今天的样子,而不是碌碌无为地为家族守业。”
“你会担心这个?”段沉不屑地嗤了一声:“你背后那么多公关公司,一个小模特,能脏了你的品牌?再说那辆车,你真记得那是你的车吗?你报上你的名字,那小人敢不赔?找茬就直说,拐弯抹角没意思。”
于江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陆予。这电梯是为残疾人修建的,方便用轮椅不能使用扶手电梯的人。一贯人烟稀少。于江江为了赶时间才钻进来。这会儿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真是好不尴尬。
Amanda一开了话头,响应者甚众。在大家喜悦的笑声中,段沉爽快地答应了请客。在一片欢呼声中,段沉被簇拥着一起离开了公司。
会议结束。负责风投的那个美国人是华尔街金融界的名人。他拍着段沉的肩膀说:“干得很漂亮,我非常期待你的项目。”
四面铁皮泛着闪亮的金属色泽,明亮得像镜子一样,于江江不怕抬头,就怕会和陆予视线相碰。才把陆予发的邮件都给删了,这会儿她心虚得狠。对陆予有种奇怪的负罪感。
段沉没想到这人会这么直接提到段曼云,一时也愣了一下。但转念一想,以段曼云的影响力,政商名流认识她并不算什么稀奇。在美国,她拼命巴结的,也就是那些上流社会的人了。只是他有些没想到的是,在他眼里靠https://m.hetushu.com.com男人上位的女人,在别人眼里居然还挺雷厉风行。
风险投资的负责人从美国过来参与了会议。段沉的团队做了非常漂亮的策划,完全征服了负责人,当场就把后续合同也都签了下来。
给段沉打了电话,奇怪也没人接,于江江有些失落地一个人坐地铁回家。其实她是个挺怕寂寞的人,明明饥肠辘辘,因为没人陪,也没心情在外面吃了。
钱乐怡妩媚地一笑,以非常勾魂摄魄的眼神看着段沉说:“是就是,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你就是那种‘从此君王不早朝’的人,妥妥的。”
轻吸了一口气。专注精神,认真地记下经历和各位主管的每一个要求和未来工作的重点。会议结束,于江江洋洋洒洒记了三页多。
钱乐怡也不生气,以很平和的口气回敬:“段总这么恐吓我,不怕我随时辞职炒了你吗?”
段沉可不敢得罪这菩萨,对管钱他可不在行。别看钱乐怡看着挺不靠谱,其实她才能深不可测,多给点钱她,她大概能成为比尔盖茨。
陆予的呼吸声此刻就在于江江头顶不远处,那种轻微而规律的声音让她心痒痒的,想抬头看看,却又不敢。
如今想想,还真是这么个理。怪不得自从认识了段沉,她身边再没有新的追求者了。
钱乐怡耸了耸肩说:“不知道,但听口气挺生气的,是要出命案的节奏。”
“你说呢?”段曼云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你怎么没和我的车一起被砸个稀烂呢?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和那死丫头胡闹,还弄脏了我的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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