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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就是这神经病的公司。

“谁啊？”周灿哈哈大笑起来：“这么有意思？”

他回头对旁边的老奶奶笑了一笑，扯了扯她的袖子说：“现在潮流和我们以前都不一样了，不知道该走什么流程，听说你们公司很有名，所以想找你们来承办。”

那天下班，她坐在地铁上刷着微博，突然看到一个话题，叫做“分手策划”，起先她以为是电影什么的，结果她一点开，居然是在介绍段沉的。

比起被人们认可的“结婚难”这一话题，“分手难”这个问题首次引起了人们的注意，这话题很快引起了大家的讨论，支持的和反对的在微博上大打口水仗。

于江江觉得这名字看着有点眼熟，立刻拿出皮包里段沉给的名片对照着看了看。

周灿认真地点头，“当然，你看啊，这种猎奇的公司他都有精力去开，这种大型商场广告位那么贵他能在每层楼投放一个，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是个富二代，还说明什m.hｅtｕshu•com.ｃｏｍ么？说明他是个有钱又有闲的富二代！这还不能真爱？”

这故事真的毫无正能量，听上去就让人觉得沮丧。

坐着扶手电梯，于江江正和周灿说着话，就发现每下一层电梯，电梯口的地上都贴着一条广告：“BREAK UP分手离婚策划公司。”

于江江忍不住对周灿翻白眼：“你以为我是人口贩子啊？说找就能找到？”

周灿笑眯眯地说：“我看你沉浸在回忆里，想唤醒你。”

“不是补办，是头回做夫妻。”

“哪有什么回忆。”于江江苦笑：“都是噩梦。”

话里带着几分乡音，是近北都的何西方言。

见于江江情绪有些低落，周灿放下了勺子，五指展开在她眼前晃了晃。于江江没好气瞥她一眼：“我又没瞎。”

“我现在需要给你们填点资料，要采集一些信息，方便后面的跟进。”

周灿点头，赞同地说：“也对，你这种人估计一辈子都htｔｐs://wｗｗ.heｔｕshｕ.coｍ.cｏm找不到男人。”

一旁的奶奶笑眯眯地看着于江江一眼：“小姑娘真漂亮。”

于江江走过去才知道客户是一对年近八旬的老人。

“神经病就是能相互理解，我就看不出哪有意思。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做这种生意也不怕折寿。”

看完了采访段沉的那篇新闻报道，虽然对收费段沉缄口不提，但记者还是推理出了个大致的范围，看上去还挺可观的。于江江越看越无语。

第二天上班，一直没有被主管分配任务的于江江突然得到了一个工作，她兴高采烈地拿了文件夹去了公司大堂。主管分过来的客户已在那里等候。

坐在于江江对面的老爷爷用很标准的普通话说着：“你好，于小姐。”

“话可不能这么说，”周灿说：“俗话说有需求就有市场，就准你替人策划结婚，不准人家策划分手离婚啊？这人有这种前卫的眼光，创业的胆色，和宣传的头脑。挺和-图-书不错的，是不是单身啊？我觉得说不定能发展成真爱。”

于江江愤怒了：“周灿！今晚绝交酒，你可别走了！”

“您好，我是于江江，是这里的婚礼策划。”于江江尊敬地打着招呼。

于江江笑了笑，道了谢，问道：“爷爷奶奶是要为孙子或者孙女咨询婚礼事宜吗？”

周灿低头看了一眼：“分手离婚策划？该不会是让人分手离婚的吧？”

二老听她这么说，都眯着眼笑了。

可迎接她的，是陆予和他的女朋友。

“你也觉得难以置信吧？还真的有人开这种公司。”

“为了早日忘记噩梦，最好的办法就是三个月内赶快找到男朋友！”

其实不难猜，反对的多为女性。“分手、离婚”要别人策划什么？传达什么？也太不尊重人了，情感上实际上都不能接受。而男性多有福音之感，大约是负心狗当面还是难说出口吧？

于江江不动声色打量了面前二老两眼，不疑有他地说：“现在我们也承办了不少补婚礼ｈｔｔｐs://ｗww.heｔushu.ｃoｍ•com的，上上个月我们才做了一场金婚的。有经验，肯定没问题，您二老多少年啦？”

还不等于江江说完，已经被周灿打断：“什么‘你老公’？别老说下辈子的事行吗？”

段沉那狗屁公司不仅没有倒闭，还因为做了几起有点影响力的案子进入公众的视线。也没什么特别牛的事迹，替一个打了几年离婚官司、律师都解决不了问题的公知成功离婚，替一个被戴了绿帽子的男人“报复”了前妻，替一个有十年恋人说不出分手却又没什么感情的人传达了分手意向，并且让他们和平分开。

看着两人老态龙钟的身影，于江江有几分困惑，也有几分好奇。

“呸！”于江江说：“我老公肯定得是个盖世英雄……”

看来想要发财，先得有神经病。

却不想有一天，她不仅知道了他的消息，还是从新闻里知道他的消息。

吃完“傍晚茶”，于江江和周灿已经到淮北路的精品店逛了一圈，淮北路新修的商场足有12层，所hetushu.com.com有大家都想得到的、想不到的，都有得卖。

“哇，”于江江叹为观止：“这么纯朴而真挚的爱情观，我被感动了。”

“不，是我们俩想办场婚礼。”

于江江羡慕嫉妒恨地关闭了微博，这种一夜成名一夜暴富虽然是她的梦想，但她也知道还是有些不切实际。

于江江忍不住对周灿感慨：“看来神经病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有钱的神经病。广告都做到这儿来了！”

于江江心想现在老大爷老太太都挺时髦的，二婚头还要办个婚礼。让他们这些对象都没有的人情何以堪。这些话她当然不敢说出来，她拿出表格，按下圆珠笔，笑眯眯地说：“恭喜二老了，老来伴像二老感情这么好的，还真不多见。”

有空想这些，不如想想怎么保住饭碗。要知道她现在可是个失业高危人群。

像段沉这种奇葩，于江江以为这辈子应该再没有机会知道有关于他的一切，毕竟只是过路人而已。

“叫我小于就好。”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觉得能发展成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