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故人已归来
第二节
这是交响乐团的老师啊，为什么会管她这个民乐团的……
……
“他在网吧，边做题边和我聊天呢，”暖暖小声说，“回复的真慢啊。”
这个时间，教学楼内的水池都占满了，她却知道一个好地方，学校艺术中心中午是很少有人的，下午放学后才有各种民乐团、交响乐团和舞蹈团的人来训练。
内敛，喜怒不形于色。
“我小叔回来了。”暖暖盯着电脑屏幕，头也不回。
她迅速写下：洗饭盒去了。
暖暖沉迷QQ聊天，却无奈被看管太严，只能趁着纪忆每周末回家，才能痛快玩。所以她一回来，暖暖就来报道了。
顺便？
可是不知怎么地，平时看得很入神的漫画，今天却总走神。
于是纪忆站在老师身边，看着他，听着他弹。早晨匆匆一见后，心底那一丝丝焦躁和心神不宁都慢慢消失了……弹钢琴的男人之所以吸引人，或许就是因m.hetushu.com.com为如此端坐的姿势，还有手指在黑白键上的感觉，完全不同于别的演奏方式。
周末，她回家。
“以前有，现在没有了。”
而且暖暖自从上了高中，还特别喜欢叫她小名，以此为一大乐事……
老师笑起来。
她还忍不住透过窗户，去看教学楼东侧的文艺中心。
因为说到身份证的问题，暖暖倒是想起了马上要到来的寒假，还有纪忆的生日。每年寒假或者暑假，暖暖都要去成都，陪外公一起住一个星期。“西西，你和我一起去吧，”暖暖终于看到班长回复，马上噼里啪啦敲了一堆，“正好给你过十四岁生日，还有，我小叔也去哦。”暖暖最后一句话是顺口说的，她却听到了耳朵里。
“暖暖今天怎么没来？”班长终于又“随口”问。
谁想到，她刚打开水龙头，就被乐团老师捉到了：“纪忆，你https://m.hetushu.com.com几天没来训练了？”
结果这学期她考得奇好。
不管是他的弹奏方式，还有他这个人。
完了，她只能暂时又关上了水龙头。
“暖暖？”纪忆慢慢吃着，直到彻底咽下去了才说，“我不知道，我住校，她走读，除了周末也不常在一起的。”
“我们和外公一起坐飞机，不用身份证，回来要自己做飞机，你记得啊，”暖暖最后还不忘提醒，“没有身份证的小孩子，记得要户口本。”
她大概有些感觉，这个家境贫寒，却很上进的班长对暖暖有那么一点儿小心思。纪忆继续边翻看《不思议游戏》，继续吃饭。这些都是同宿舍人借给她的，似乎她的童年比别人单调一些，比如这种人家初中读得小爱情小热血日本漫画，她到高一才真正看到。
小时候不觉得，尤其上了高中，年龄差立刻就显得好明显了。
班和_图_书长走了。
纪忆低头，继续咬苹果皮。
怎么不说了？
她有些懵。
你回来了，还会……走吗？
所以很少有人去弹那架钢琴，只有乐团里自己有这个爱好的偶尔才玩。
如果小时候没有放弃弹钢琴就好了，或许，也能和他一样，坐在这里，在冬日苍白的光线下，如此完美地演奏一首曲子。
等拿到成绩单，又趁着二叔三叔带着老婆回爷爷家吃饭，爷爷奶奶开心时提出来，想要和暖暖去四川。她说完，低头去吃自己碗里的饭。
纪忆吃了一口饭，看班长。
“……鲁老师，我马上期末考试了。”
她嗯了声，边看数学习题，边用牙齿一点点把苹果皮咬掉。厚厚的一摞卷子，密密麻麻地都是字和她自己添加的注解。可惜，看起来认真在看，其实神经已经微微紧绷，想听暖暖继续说下去。
曲终，他似乎很怀念地摸了摸钢琴，起身回头，看到老师和纪忆，
和-图-书微微一怔，随后恍然记起纪忆读得就是自己的母校。他走过来，刚想说话，预备铃声就响起来，纪忆睁大眼睛：“我去上课了——”她转身就往教学楼跑，还有一分钟就是上课铃了。
还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终于觉得所有的一切都真实起来。
她瞥了眼电脑，发现……暖暖在打“我也很想你”……
“他……以前也是学校乐团的？学校交响乐团不是没有钢琴编制吗？ ”
“没有啊，”纪忆摇头，柔声细语地说，“才不是呢鲁老师，我是冤枉的。我们历史老师让我列年代事件表，然后复印给全班同学复习用……”
离的远，老师也似乎很想继续听下去，就没有立刻叫他。
鲁老师摇头，招手让她过来，她走过去，被鲁老师一把揽住肩膀：“借口吧？听说你最近看漫画看得废寝忘食？”
讲台上，英语老师已经开始抄写板书。
到快上课了，她才把书签放进去m.hetushu.com.com，拿着饭盒走出了教学楼。
于是她就拿着还没洗的饭盒，当着全实验班高材生的面，低头，猫腰从讲台前溜进去，坐好。身后殷晴晴火速递来小纸条：去哪儿了啊？
就听见鲁老师在说：“我以前带过最好的学生。”
“早恋……”纪忆喃喃了句。
纪忆眼睛睁大，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我呸，我已经是有身份证的人了，”暖暖回头笑，“小西西，如果你恋了，那才真叫早恋，十四岁的小西西哦。”
他们是站在训练厅门口的，没说了两句话，就听见有钢琴的声音。纪忆好奇，谁会在这个时间来训练厅训练？这个时候大家都在教室了吧？她探头，发现训练厅东侧的钢琴前坐着的人，竟然是季成阳。
“嘘，你小声点儿，”暖暖回头，轻声说，“是班长。”
她以百米赛跑速度爬上四楼，累得几乎趴下，还是没赶上。
纸条扔回去。
“暖暖你网恋啊？”她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