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爱是自私
第五节
何冉垂下视线，下意识地不去看他那太过复杂的眼神。
何冉绵长地“嗯”一声，侧过脸服帖着他的手，令他的动作更加连贯。
八点钟，医院的人逐渐多起来，走廊上来来往往，越是嘈杂的环境却越让人坐立不安。
店里的宠物都受到了惊吓，情绪很不稳定。打扫过程中有只猫狠狠地挠了何冉一下，她手臂上破了皮，但所幸没有出血。之后萧寒就不敢再让何冉靠近，他来做就行。
“我不是不配合。”何冉目不斜视，语气也罕见的认真，“只是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我不想做化疗。”
做之前，他先看了眼时间，说：“明天一和-图-书早你要赶飞机，我们到10点半就结束吧。”
萧寒说：“之前说的长远的打算。”
她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腰，声音软下来：“你今天怎么洗这么久？我们俩角色互换了么。”
又躺着休息了一会儿，萧寒突然开口：“小孩。”
身旁的人也在发呆，他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抚摸着她脸边的长发。
下午收工后，他们按照原计划去何冉喜欢的一家餐厅里吃饭，晚上再去看电影。
何冉点了点头：“说来听听。”
萧寒皱着眉头说：“那也别一个人单枪独斗，你要听取医生的建议。”
这句话早在何冉第一次病发的时ｈｔtｐs://ｍ.hｅtusｈu•ｃｏｍ•ｃom候就听过不下一百次，恐怖程度不亚于紧箍咒。
排队买票时，有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妻排在两人前面。老年人说的是重庆方言，听力又不太好，跟售票员沟通了半晌都没有任何进展。
非常需要。
后面的人等得不耐烦了，多多少开始抱怨起来。萧寒见状便走上前去帮忙翻译，老爷爷和老奶奶买完票后不停地感激他。
他们看完电影出来，一天的行程就结束了，晚上九点半才到家。
“我想好了。”
萧寒没接话，反过来叮嘱她：“行李都收拾好了吧？”
“你先别看我，好好开车。ｈｔｔps://ｍ.ｈetｕsｈu.ｃom.ｃｏｍ”何冉说。
何冉先洗完澡，放好暖气，在床上躺着看了会儿书。萧寒随后才从浴室出来，走到她身旁坐下。
他一把将书抽走，严厉道：“别躺着看书，伤眼睛。”
“你的头发很漂亮。”萧寒的语气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何冉抿着唇，半晌终于轻叹了口气，“……好，回广州之后我会看情况打针的。”
令人窒息的淹没感渐渐退散，何冉睁着眼睛，涣散地看着头顶天花板。
何冉侧头看他，“想好什么了？”
何冉有些不满，“我这不是为了等你嘛。”
何冉知道他在想什么，心有灵犀地冲他笑了笑，说：“到了这个年m.hetushu.com.com纪还能这么浪漫，挺不容易的。”
萧寒掀开被子，将她抱出来，打横放在自己大腿上。
萧寒支起身子，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何冉浅笑嫣然，“听你的。”
萧寒这才放心地收回视线，认真开车。
“嗯？”
萧寒的鼻子贴过来，轻嗅片刻，“很香。”
医生一如既往地像个老妈子，跟在何冉身后不停地唠叨：“你这个情况必须要化疗啊，不化疗太危险了啊。”
没过多久，医生眉头紧锁地拿着她的化验单出来了。白细胞还是老样子，不容乐观。
他们很快回到花鸟市场，随便吃了些东西填饱肚子。下午，何冉陪着萧寒一起打扫花店。
何冉点和*图*书头：“嗯。”
她不愿久留，拽着萧寒匆匆离开医院，谁都拉不住她。
萧寒夜宵了，同意地点点头。
萧寒不为所动：“你先答应我。”
萧寒说：“都好。”
看着两个老人相互扶持着走远的背影，萧寒出了神，许久才收回视线。
何冉问：“那你是喜欢我短发还是长发？”
开车回去的路上，萧寒忧心忡忡地望着她，态度相当严肃：“你能不能多配合一下医生，别老让我担心。”
何冉无声地笑了笑。
半个小时之内何冉到达了两次，她双手攀在萧寒背后，指甲深深地陷阱他的皮肉里。
他话音停下，过了几秒才说：“就算是为了我。”
萧寒说得没错，她是需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