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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寒耐心劝解：“至少医生不会害你，你不要总是一副无关痛痒的态度。”

何冉沉吟片刻，正要说话，对面萧寒的瞳孔突然放大了一下，怔怔地盯着她，“你流鼻血了。”

萧寒供认不讳，他专注地盯着何冉看，突然说：“你长得像只猫。”

萧寒转过头来，严肃地说：“小孩，你应该住院。”

萧寒问：“有用吗？”

何冉觉得他太大惊小怪了，她有些无奈地说：“我只是生病，还没到不能走路的地步，你把我放下来吧。”

女孩子都喜欢听这种话，何冉也不免俗。她蹲下身，手脚麻利地解开他的皮带和纽扣，眼角含着娇媚的笑：“给你点小奖励。”

何冉眨眼问：“为什么？”

何冉倒是十分镇定，用手按压着自己的鼻翼，边对萧寒使了个“https://www.hetushu.com.com别担心”的眼神。

这回何冉也看到了，鲜红色的液体悬挂在她的鼻尖，垂垂欲坠，最后滴落在掌心里。

十多分钟后，血终于止住。床头柜上数不清有多少张血迹斑驳的纸团，叫人怵目惊心。

“我自己的病我心里清楚，这个时候化疗对我没好处。”何冉打住，开始有些不耐烦，“你不了解这个病，跟你说再多也是浪费口舌。”

萧寒罔若未闻，一步一步地背着她往下走。

何冉的白细胞升高到15.9，如果这个情况维持不变，只能说明是复发了。一边听着医生详细的解析，萧寒陷入了沉默中。

萧寒说：“行。”

何冉还没反应过来，萧寒已经跳下床，将她扶起身，“坐直了，别和图书仰头。”

萧寒握住她的手，完全包裹在掌心里，又问：“你早餐想吃什么？”

她轻哼一声，伸手拔他下巴上新冒出来的胡茬，“那你就是公猫。”

路面结冰，造成了不少起交通事故，整条内环路几乎陷入瘫痪状态。何冉和萧寒被困在路中间，一小时还没走十公里。

雪天路滑，马路上所有车辆都行驶得很缓慢。在一个红绿灯前，萧寒踩下刹车。

“我怎么不了解！”萧寒突然一声急吼，“我哥就是因为这个病……”

他们从来没有这么针锋相对的时候，谁都不肯先退让一步。

何冉毫不犹豫地否决，“不住。”

何冉说了好几次他都不理，索性就闭嘴了。爱背就让他背吧，反正他体力好。

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何冉感觉到有轻微的呼吸拂在自己脸https://www.hetushu.com.com上，刺痒，才睁开眼睛。

“老毛病了。”何冉平静如初，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口：“萧寒，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

何冉轻描淡写地说：“我是白血病患者。”

他说到一半，猛地把头扭到一边，剩余的话全部咽进嘴里。

“你觉得呢？”她似笑非笑，冲他挑了挑眉。身体冲破安全带的束缚，凑到他脸边，吐气如兰：“我昨晚表现还可以吧。”

何冉云淡风轻地说：“现在还不到那个地步，医生总喜欢把病情说得多严重，治好了显得他多神通广大，治不好了他也有理由可以开脱。”

萧寒赶紧抽了几张纸巾回来，帮她堵进右边的鼻孔里。她血流得很多，没过多久那张纸就被染红了，萧寒干脆把整筒卷纸都抱过来。

一个老爷们开着辆和图书小巧玲珑的粉红色保时捷，这画面确实比较罕见。

萧寒问：“什么事？”

她百无聊赖地敲着车窗玻璃，叹了口气抱怨道，“我都说不要出来了，在家里呆着多好。”

萧寒及时矫正自己的话：“你穿什么都好看。”

不知过了多久，萧寒才转过头来，看着何冉，“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萧寒浑然不觉，等红队变成绿灯，他踩下油门往前开，朝着医院的方向。

萧寒皱着眉头问：“你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到了医院，他们按部就班地把整个血检流程走了一遍。结果出来时，并没有多太出乎意料。

回家的路上，车厢里的气氛十分凝重。

“身子小，脸小，鼻子小，嘴巴小，眼睛大。”

“为什么不住？”萧寒蹙眉，“医生都建议你住院观察。”

小区突然停电，萧寒和和_图_书何冉不得不在摸黑中走下楼梯。中途何冉不慎绊了一跤，怕她再出什么意外，剩下的路萧寒坚持背着她走。

何冉脸拉下来，不悦道：“我特地买了穿给你看的，你问我冷不冷？”

何冉说：“我在吃中药，练气功。”

她摸了摸湿润的嘴角，轻笑起来，“偷亲我。”

半个小时前，何冉和萧寒因为要不要去医院这个问题争执了很久。何冉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不过，可萧寒仍旧坚持要看到检查报告才肯相信。最终何冉妥协了。

等着倒计时，他的视线漫无目的地移向窗外，发现对面那辆车的车主正古怪地盯着自己看。

好不容易到了一楼，何冉的双脚终于回归到平面上，她将车钥匙丢给萧寒，说：“我车停在路边上，待会儿你开。”

何冉怔了一下，也故作从容地扭头看向窗外，心口发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