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幺儿
第五节
何冉问：“你在干嘛？”
山里一天结束得早，这才七八点就陆陆续续有人家歇息了。
何冉吃饭的时候，萧寒在隔壁屋里不知乒乒乓乓捣鼓着什么。她将碗筷放在桌上，站起身走进屋里看。
她绕到他身前，语气悠然道：“我爬山涉水来看你，你都不给点表示？”
萧寒说：“铺床。”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她还特地拿出手机在他面前晃了两下，“需要我翻出来你发的那条短信吗？”
萧寒眼底暗光照人，声音发狠：“是你来找我的，你可别后悔。”
何冉语气笃定，“我要是后悔，早坐飞机回去了，用得着在这深山老林里陪你受罪吗？”
何冉只好乖乖躺下，心里十分郁闷。过了一会儿，她提议：https://m.hetushu.com.com“要不我们出去随便找块地吧？”
何冉想了几秒，说：“谁睡？”
何冉和萧寒还没怎么着，床吱呀叫了几声，隔壁就传来老太太的问话声。两人立马停下动作，萧寒回了那屋一句。
这是个比较大的杂物间，里面有个鸡圈，味道很重。靠右一侧是张报废的破床，从左往右拉了条绳子，上面挂着几件晒干的衣服。
萧寒领着她走进一个房间，屋里的摆设看上去像是他的卧室。何冉也顾不上那张绣着龙凤和大花的粉红色床单有多么俗气了，她身子一黏上去，将脸埋进枕头里就沉沉睡去。
萧寒：“我。”
何冉轻哼一声，“你真沉得住气。”
萧寒扭头看了她
ｈetｕshu.ｃom.coｍ一眼，没有说话，又低下头继续收拾东西。“等一等吧。”萧寒说。
萧寒没接话，只是用力将她抱得更紧些，二话不说托着她往房间外走。
萧寒让何冉到板凳上坐一会儿，“饭已经在做了，再等会儿吧。”
她才十八岁，还是可以发育的年龄。这半年里她头发长了不少，已经快到胸口了，身形依旧娇小，却也逐渐显露出成熟|女人的韵味。
萧寒解释道：“那个是新年问候的。”
何冉舟车劳顿，又跟着萧寒爬了这么久的山路，这会儿并没什么胃口，“不想吃饭，只想睡觉，行么？”
“我说打苍蝇。”
“……”
何冉不禁皱起眉头，“这床脏死了，快把我拿开。”
何冉双眼紧和*图*书闭，不做理睬。他兀自站了一阵子，见说不动，就先走出去了。
何冉问：“你们在说什么？”
“……”何冉闭上嘴不吭声了。
萧寒停下手里动作，沉默了许久。屋里母鸡咯咯哒叫了好几声，天黑了仍不安宁。
沉默了一段时间后，他声音低低的：“我想看看我不找你，你会来找我么。”
被这话噎了一秒，何冉立马顶回去：“是你先联系我的。”
这土房子的墙壁别说是隔音了，这屋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那屋就能一清二楚地听见。
萧寒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说：“别趴着睡觉，对心脏不好。”
萧寒吓唬她：“这月黑风高的，小心滚到山下去。”
“新年问候就不算了？”何冉把嘴一扬，“你可别跟我说你是ｗｗw.hｅｔｕsｈu.ｃom•cｏｍ群发的，我才不信那一套。”
他转过身来看着何冉，那一眼意味深长，“你不是说不联系我吗？”
有情人间的对视，总是看不够的。
“……”
何冉走到他身后，靠着那辆三轮车坐下来，问：“你不跟我一起睡么？”
“那你怎么回的？”
何冉双手吊在他的脖子上，媚眼如丝地催促道：“快点啊，让我看看你的待客之道。”
何冉憋了几秒，问：“那还做不做了？”
“半夜。”
“况且……我只说了我不联系你，又没说你不要联系我。”她站起身，一步步朝他走得更近，抬头看着他：“你为什么不找我？”
何冉一觉睡到天黑才起来，吃晚饭的时候萧寒来叫过她一次，她有点印象，但就是睁不开眼睛，所以没hetushu.com.com吃上。
起床后，萧寒把给她留的饭菜热了一下，端上桌。何冉这会儿才觉得饿，几分钟就把那碗米饭吃干净了。
“我沉得住气。”他倏地将她抱起来，用力放在床板上，“就不会来接你了。”
萧寒垂下眼睑，长久地凝视她，隐藏在黑夜里的那一双眸子锃亮发光。
她屁股下面立即被灰尘印出了几条印子，萧寒又将她抱起来，双手托住她的臀部。双眼紧紧地盯着她，眼神里裹挟了许多说不清的情绪。
“等到什么时候？”
萧寒说：“她问我在干什么。”
萧寒低头看她，她一宿没睡，脸确实要比他家糊窗户的纸还白了。他点点头说：“那你先睡，等吃饭了我叫你。”
萧寒正着力于收拾破床上堆放着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大概是要腾个位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