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无期
第七节
她默默地侧了个身，头埋进萧寒腹前的衣服里，“他说有话对堂姐说，要是他们见了面，或许堂姐不会跳楼。”
何冉笑了笑，随即转过身，往回走，“困了，回去吧。”
对于二堂姐的离开，何冉心中已有了一番新的解释。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
萧寒伸手接过来，说：“你继续睡吧，还有半个小时才能到。”
何冉似笑非笑：“这么想我跟着你？”
车子经过一个路坑时，何冉被震醒了。那之后她调整了个睡姿，将头枕在萧寒的大腿上，又一股脑把他口袋里的钥匙和烟全掏出来，“你拿着，硌到我了。”
中午他带饭回来给她吃，何冉牙还是有些疼，慢吞吞地吃了几口，随即余光瞄到萧ｈｔｔｐs://ｗww•ｈetｕshｕ.cｏｍ.cｏｍ寒放在桌子上的一个信封。
“那你一直盯着我干嘛？”
何冉撇撇嘴说：“那就不去了。”
听完，萧寒沉默着，缓慢地点了下头，“好的。”
何冉却没能再睡着，她睁着眼睛看着车顶，一眨不眨。
杨文萍每天晚上跑到何冉床前，苦口婆心地当说客：“你说你，忙忙忙，天天忙个什么劲！好不容易放个暑假，你们俩也没出去玩过几次！再过不久你就要去北京了，以后见面的机会更少，现在不把握机会怎么行？”
“……”
何冉笑笑：“是有点丑。”
何冉又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字，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萧寒的字迹。方方正正，一笔一划https://m.hetushu.com.com的，竖是竖，横是横，每一笔都力透纸背。
车停下来的时候何冉其实是有微弱的知觉的，但后来感觉到萧寒把她抱起来，她索性又放任自己睡过去了。
不知多久过去，她突然开口说：“萧寒，我不放他进去，是因为怕他砸场子。”
萧寒将信封从她手中抽走，翻过来按在桌上，欲盖弥彰：“我字丑。”
“……”
萧寒移开视线，过了会儿才问：“你下午跟我去公园么？”
听他这么说，何冉便没多想，又一头倒进床里继续睡。萧寒叫了几次都叫不动，最后只好自己一个人出门干活了。
他将衬衣下摆掀开，轻轻罩住她的头，像是为她创造了一个可以保护自己的藏身之m•hｅtushu•cｏm•coｍ所。
何冉依言张开嘴，萧寒凑近看，她左边的牙床最里面冒出来个尖尖的小白点，不是很明显。
何冉的脸贴在他温热的肌肤上，在昏昏沉沉中眯上眼睛。她做了一个短暂的梦，关于解脱。
或许早些去投胎，下一世做个普通家庭的女儿，嫁给一个自己真正爱的人，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或许我错了吧，我应该放他进去的。”
萧寒张着嘴巴，欲言又止。
“堂姐的处境已经很糟糕了，我不想再让她被别人看笑话。”
生日那一天关机拒接电话的代价是沉重的，最不好应付的是韩屿那边。一想到他暴跳如雷的样子何冉就心烦，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接连几天都把手机关了。
何冉站起身走过去，
m.hｅｔushｕ.cｏｍ.ｃoｍ拿起来看，信封上面填的地址是他重庆老家的。这里面装的应该是她前阵子给泉泉画的画，萧寒磨蹭了这么久还没寄出去。
萧寒目光沉静，“你别吓我。”
萧寒蹲下身说：“怎么了？我看看。”
这样想，就不会那么悲伤。
萧寒说：“没有。”
她重新回到小方桌旁吃饭，萧寒也挨着她坐下来，看着她吃。
“嗯。”
萧寒以过来人的语气说：“没事，长牙齿了。”
萧寒静静地听着，“嗯。”
其实这样挺好的，外头的光线虽然不明显，但也有些刺眼，萧寒的衣服是黑色的，正好充当了眼罩。
吃完饭后，何冉说：“我这几都要回家，可能不过来这边了。”
何冉的声音不合时宜地从他衣服里面传来：“傻子，你想m.hｅtｕshｕ.ｃｏｍ•cｏｍ把我闷死吗。”
韩屿找不到何冉，自然又去联系杨文萍。
萧寒说：“吃了。”
回去的路上他们坐计程车，萧寒陪着她一起坐后排。何冉头靠在车窗上，眯着眼睛打了会儿盹。
何冉怀里抱着个枕头，麻木不仁地说：“过几天再说吧，二堂姐刚走，我没心情。”
杨文萍有一会儿没出声，半晌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你以后可别像你二堂姐那样，你也看到她的下场了。”
昨晚睡眠时间不够，早上即使到点了，何冉仍旧赖在床上不肯起来，萧寒洗漱完毕后过来叫她。
何冉吃了几口，停下来，问他：“你没吃么？”
萧寒说：“不要想太多。”
她说到最后，声音已经低得听不见。
何冉懒洋洋坐起身，捂着腮帮子说：“我牙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