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成就你，也毁灭你
第二节
两名保安跑过去拉住了姬鸣，把他往场外架。然而姬鸣还在歇斯底里地叫：“时樾是真正的骗子！他骗了那个女人，做了她的男朋友！是他偷了即刻飞行的代码！他两千万投的即刻飞行上一轮，就是想趁这一轮融资退出！”
一切都很顺利。
时樾作为投资人坐在嘉宾席上。
时樾一把拉住了南乔，把她带进一旁的休息室里，关上门厉声道：“南乔，你为什么还不明白？你去找你姐，给我恢复了名誉又能怎样？今天该说的，姬鸣他都说了，难道还能挽回吗？好！就算证明了我没有盗窃信息，那么后面的呢？！我没有欺诈斗殴过吗？我有！我借着安宁的手，把当年害我爸的那帮人全都做掉了！我没有坐过牢吗？我坐过！判了十年！是安宁把我提出来的！这些事情，是简简单单一个恢复名誉，就能抹杀的吗？！”
问题起得很平淡。是国内知名门户网站科技频道的记者：“请问温总，前不久爆发出来的代码泄漏事件，即刻方面有什么官方的说法？”
常剑雄说：“命吧。”
没错，就是这样。
接下来的现场提问环节，基础的关于Jaeger的性能方面的提问结束之后，所有人都知道，真和_图_书正敏感的问题要来了。
全场顿时哄闹起来，大家纷纷地拿出手机，调出那个视频，去回头寻找。
南乔紧紧抿着嘴唇，双拳攥得发白。
“你说关键技术都掌握在你们核心技术人员的手中，那么能让他出来证实一下吗？”
刚才被姬鸣那样地诬陷，他是愤怒了。这些年崎岖的生活固然磨平了他青年人的棱角，然而洗得净他身为男人的血气吗？
常剑雄定定看了他许久，问道：“你还是和她在一起了。”
Jaeger的发布会提前到一个月，安排到了九月初。
“你去哪里！”
时樾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了回来，脸色又冷又凶：
温笛说：“我们希望媒体能够调查事实真相，以正视听，而不是偏听偏信，错误地引导舆论风向。Phoenix最为关键的代码都掌握在我们核心技术人员手中，不可能全部泄漏。”
全场屏息了。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那个记者几乎就是在逼迫即刻飞行的发言人亲口承认这样一个事实。
南乔在幕后，一双手攥得青筋暴起。她几乎就要走出来，却看到坐在第一排的时樾眼色森冷，向她摇了摇头。
Jaeger再一次不负
和_图_书众望，俘获了所有到场媒体和业内人士的心。Jaeger的宣传片——其中就包括子梅垭口试飞的片段——播放出来时，全场起立鼓掌赞叹。温笛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正要说话时，底下忽然有一个响亮的声音道：
前一次发布会的时候，大家可能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然而这一次发布会，很多人心里都有了底。
温笛胸有成竹地说：“这些都是别有用心的人的炒作。我们即刻飞行对核心技术有严格的保密措施，那些流传出来的，只不过是少量的、废除的片段。对于那些泄露公司秘密的人，我们已经申请追究其法律责任。”
对于创业公司而言，创始人一般都会站出来向市场推广自己的理念、宣传自己的产品。然而即刻飞行的灵魂人物却从不曾抛头露面，怎会不让所有人都想一睹为快？
温笛迟疑了一下，说：“是的。”
温笛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时樾点了点头。
“让Jaeger的设计者出来讲一讲吧！”
那记者说：“据我所知，温总您的专业是金融与管理，和无人飞行器并没有任何关系。我们有理由相信即刻飞行的真正创始人并不是您。不知道贵公司是否和_图_书能让主管技术的领导出来和我们沟通一下。我想所有业内人士都会非常期待。”
时樾忽然平静下来。
“不许去！”
底下的人越说越是热闹，越来越大声。温笛突然敲了敲话筒，道：“大家安静一下。我们的技术人员不太习惯当众演讲。所以，非常抱歉，满足不了大家的这个愿望。”
全场一片哗然，陷入混乱之中，所有人都是震惊不已。温笛敲着话筒，“大家安静！不要听这些荒唐的话！麻烦保安维持一下现场秩序！”
“你们猜的没错！这家公司确实有一个不敢见人的、真正的创始人！我告诉你们是谁！你们都看过那个地铁站夜跑的视频吧！里面那个穿白衣服的、脸上虚化处理了的女人，就是即刻飞行的真正创始人！”
那姬鸣又高声道：“我再来爆一个料！所有的投资者都听好了！那些拿到这家垃圾公司投资机会的大基金，你们别以为你们是捡到宝了！——投不到的才是运气好呢！”
“是啊是啊！同意！”
“几十亿的估值，投资人们！你们算一算，这是百分之好几万的回报啊！你们现在投了即刻飞行，那个时樾退出之后把代码转手再卖个高价，即刻飞行就一文不值了！一文和-图-书不值！”
“我说了！不许去！”
然而姬鸣坐在人群正中，保安想要接触到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狗改不了吃屎！偷一回，就会偷一辈子！你们好好想想啊……”
又一名记者站起来道：“所以你们承认确实有程序代码泄漏。”
温笛在努力平息这一场风波，南乔匆匆走了出去。时樾追出去，在一角的门口拉住了她：
温笛定睛一看，这个说话的人，竟然是那个光速基金的高级投资经理姬鸣！
温笛女强人范儿十足地站在台上。南乔站在幕后的某个角落，静静观察着台上台下的一切。
然而全场的嘉宾和观众却都开始蠢蠢欲动，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一个个脸上都是兴奋又好奇的神色。
“对！能让我们和开发者直接沟通一下吗？”
那记者又咄咄逼人地追问道：“但据那名爆料人声称，他们拥有你们Phoenix系统的全部程序代码。”
温笛斟酌着，思考着。底下已经有观众按捺不住地叫了出来：
即刻飞行一次又一次向市场交出完美的答卷，发布出令人惊艳的产品，背后一定有另外才华横溢的灵魂人物存在。
他开始后悔，后悔自己语气为什么这么重。
“告诉你们！这家垃圾公和图书司的上一轮投资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对！没错！就是夜跑视频里面那个、宣传片里面那个男的！”
只是这个姬鸣，因为错过了即刻飞行这么一个极好的投资机会，在公司中总被人指指点点。后来他来找温笛恳求参加这一轮新的投资，自然也被温笛拒绝。他觉得很没面子，也受不了自己的老板老提起这件事来羞辱他，一气之下便辞了职。没想到，他今天既然来了这里！
南乔挣开他，冷冷道：“我去找我姐。这个冤，不能再让你背着了。”
姬鸣伸手指向时樾的方向：“大家都看好了！就是坐在前面的那个人！这个人叫时樾！之前因为盗窃国家军事机密被军事学院开除！开除之后陋习不改，欺诈斗殴，坐过一年半的牢！出狱之后，摇身一变成了投资人！”
底下人一片失望的嘘声。
温笛叫来保安：“不要让他再说了，把他请出去。”
而这一次的受众甚至更大，还有政府、农业、安防、物流运输等各个领域的权威人士与会。当场签下来的，就有几个亿的单子。
整个会场都在骚动。那些已经初步达成投资协议的投资人们，也一个个神色凝重，目中将信将疑。
他说：“好好对她。否则我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