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方已迅速回复：哼！
方已的脸快要贴到屏幕上，保安大叔喊：“小方，别靠这么近，你手别碰那些键。”
周逍与蒋国民约在南江大厦里的一家日本料理店，当初方已冒充姐姐参加同学聚会，聚餐地点就是这里，这里的日式料理十分地道，材料新鲜，价格合理。周逍提前到，叫好食物等许久，蒋国民才姗姗来迟。
保安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开始劝解方已，一旁司机问方已带了什么午饭，方已立刻打开保温盒，浓郁香味扑鼻而来，不饿都会觉得饿。方已坐到一旁，一边让他们吃菜，一边抱怨男朋友，没多久就和他们熟起来，连他们女儿在哪里读书，儿媳在哪里工作，方已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方已不理会他，十分钟后周逍只能亲自上楼，一边嚼着生鱼片一边敲方已卧室：“到底吃不吃？”
方已“啪”一下，把两只保温盒放到简易桌上，气鼓鼓说：“你们吃过饭了吗？我请你们吃！”
两人寒暄完，终于谈起正事，蒋国民说：“上次那笔钱，你帮我投资的不错，立冬没有介绍错。”
保安大叔心生怜悯，半小时后稀里糊涂替方已调出营销管理部的监控，正义感十足：“我来帮你找出来，没事，你不会被开除！”
周逍回到餐桌边，夹起一片生鱼片：“再不吃可就没了。”
周逍笑：“蒋先生叫我小周就好。”
周一，方已逛到地下停车场，一边瞄着不远处正在打扑克的几人，一边举着电话对空气说：“你不来了？那我准备的这些午饭怎么办？当然很多啊，酱牛肉、明虾、培根卷、红烧排骨，还有几道蔬菜，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吃得完，找人吃？他们早就在食堂吃完了，算了算了，你不来拉倒，我们分手！”
蒋国民脸上的伤已经看不出来，落坐后，他笑道：“周总和图书果然一表人才，年纪轻轻，就坐拥丰厚资产，在股票期货市场如鱼得水。”
“看不出来吧？她看起来像三十多岁，保养得比我们这些年轻人还好，难怪董事长被她迷得团团转！”
她觉得不能再浪费时间，因此忙完手头上的工作，方已晃到了保安室的附近，来回踱了几圈，她隐约听见了一些脚步声，方已扶住墙壁，闭着双眼，踉踉跄跄一脸娇弱，眼看就要摔倒，有人喊：“哎，小方，你怎么了？”
“你不来？”
方已“踉跄”到了保安室大门口，说：“我低血糖，不行了，我站不稳了。”右脚悄悄抵住门，把没有阖言的大门撑开，方已又“踉跄”一下，摔进门内。
主管一愣，没想到方已转变得这么快，打乱了他原本排练好的说辞，主管说：“反省好了啊，那你……你……”
方已闷着声音，从周逍的指缝里看他：“快说！”
方已有气无力：“快饿死了。”
周逍不喜欢方已对他心存芥蒂，疑神疑鬼，他宁愿方已如最初时与他争锋相对，也不愿意她对他疏离，方已应该爱笑爱闹，犹如现在，周逍喝到了一杯加有酱油的咖啡，而方已已经在泡完咖啡后借口洗澡，火速溜回了楼上。
方已猛地打开门：“你把小雀杀了？”
方已暗道她从来没有得罪过沈丽英，只是沈丽英看她不顺眼，方已觉得奇怪，沈丽英带给她的感觉，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她还没有想明白，下班时主管再次把她单独叫进办公室：“反省好了吗？”
周逍握住她的手，抢走她的饼干条，边吃边说：“你想那点破事想了一天一夜？”
方已震惊：“董事长和沈总监？”
周逍回复：你把常识当策略？我也哑口无言。
周逍笑道：“这是我的老本行，立冬对蒋先生的这笔钱太和图书关心，几乎每天都要问我一遍，我分两批进行，不敢做赔本生意。”顿了顿，又说，“我倒没想到，原来立冬和蒋先生也相识。”
保安大叔无可奈何，只能去替方已倒来一杯茶。方已盯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按键，又看一眼监控墙，接下来该怎么办？
方已思来想去，想要看监控，不能走领导路线，那只能走群众路线，领导官大不能搭上保安，群众接地气，想搭上保安实在太容易。
方已咬着饼干条：“不，我想到周一回到公司后，应该做些什么了！”
方已忿忿：“周逍！”
方已嘴里塞满食物，使劲嚼了许久才咽下，眨一下左眼说：“你等着我的好消息！”调皮的模样让周逍心头痒到受不了！
蒋国民笑道：“予非那孩子，还有很多不足，很多地方都需要向周总讨教才是。”
方已立刻冲过去，抢走周逍的筷子马上开吃，周逍笑着让她慢一点，又说：“吃太多反映迟钝，你更加想不到调取监控的办法。”
“生鱼片。”
方已说：“没有，跟他没什么好吵的。”
方已瞪大眼盯着屏幕，紧张地连呼吸都屏住，上周五部门里各个都紧张工作，所有人忙做一团，打印机前同事来来往往，方已突然看见自己离开座位，那个时间她应该是去厕所，方已的记忆被一点一点拉回来，视线中倏地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对方走到方已座位边，和方已的同事说了几句话，后来周围无人，她拿着方已的电脑鼠标，不知做了什么，方已屏息盯着镜头，看着她又出现在打印机前，拿走了几张原本已经吐出来的打印纸，离开后，打印机里再次吐出纸张。
周逍谦虚说：“蒋先生过奖，前段时间我接触过令公子，令公子才是真正的年轻有为。”
方已打断她：“沈总监有五十？httｐs://www•ｈｅｔｕshu•com.cｏｍ”
“怎么会这样？”
主管无言以对，挥挥手让她回去。
方已忧伤地擦眼睛：“这份工作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我还要养家，家里条件不好，供我读书已经很困难，助学贷款我还没有还完，以后怎么办……”
方已说：“主管，我已经写好书面检讨了，保证以后不会再犯这种低劣的错误，上次我跟您说话态度不端正，是我的不对，我给您道歉。我刚从学校毕业，社会经验不足，工作还有许多需要改进的地方，这一个月都是主管您手把手地教我，我希望以后能一直跟着您学习。”
周逍觉得饼干条味道不错，扫一眼屋子，走到桌边拿起剩下的饼干条，一针见血：“你太蠢。”眼看方已卷起袖子，他扬了扬嘴角，又说，“现在的问题是，欧海集团安保工作森严，监控室里的监控，没有上头授意，谁都不能随便看，别说是你，就算是那些董事，也不能随随便便调取监控。”
方已这边的地下工作进行得如火如荼，那头试用期已正式进入领导评估阶段。同事收到风，公关部总监沈丽英对方已有意见，主管对此很头痛，方已不快：“我在营销部，人家在公关部，关她什么事？”
佟立冬笑：“我当然不去，你别迟到。”
方已脱口而出：“反省好了！”
周逍慢慢品尝咖啡，这种滋味，从舌尖蔓延到喉咙，再浸透肠胃，不可言说，只能自己体会。喝完半杯，周逍打了一个饱嗝，实在无法继续，怕浪费，他把咖啡送到后院，交给鸡鸭解决，返回屋里，他重新拨通佟立冬的电话，问：“明晚六点，几个人？”
“哎，我听得到，你下来。”
“破事？有本事你来出主意！”
方已瓮声瓮气：“你在吃什么东西？”
方已回到座位上，悄悄给周逍发短信汇报：你httｐs://m•ｈｅtｕsｈu•ｃｏｍ.ｃom教我的策略果然有用，主管哑口无言！
“我有什么好处？”
第二天傍晚五点，周逍要出门，走前去探视方已。方已顶着一头鸡窝，穿着秋冬季节的棉布睡衣，一手抱电脑一手拿饼干棒，面容憔悴，但精神却无比振奋。
同事偷偷打量四周，悄声对方已说：“你才进来没多久，不知道沈总监是什么人。我们董事长是离婚人士，你知不知道？你别看沈总监快五十岁了，其实她还单身……”
同事点头：“他们对外没有明确表示，不过大家都看得出来，沈总监才进公司三四年，资历很浅，去年还不知是前年，前任总监要移民所以辞职，大家都以为当初的副总监会顶上去，谁知道沈总监连跳两级，直接踢走副总监，董事长明里暗里对沈总监处处维护，大家都当她是欧海集团未来的女主人，所以你千万别得罪她。”
方已追着他：“你去哪里？今天礼拜六，你有什么事，公事？私事？找小妖精？”
水杯递来，保安大叔还没开口，方已已经梨花带雨，满脸伤感和委屈，保安大叔一惊：“小方，你这是怎么了？”
周逍说：“放心。”
方已摇摇头，欲言又止，止完突然开口：“我试用期快结束了，刚刚我领导说我不适合留在公司。”
谈完时间已过八点，蒋国民还有要事，率先告辞，周逍等他离开，喊来服务员打包了几份料理，火速回去喂方已，到家后给她打电话：“吃了吗？”
“下来，小雀剩了很多菜。”
方已目不转睛，盯着欧维妙对面的那个男人，怎么看她都觉得，那个引欧维妙笑的男人，正是之前还在和她发短信的周逍，方已撩起袖子，立刻冲出保安室。
打扑克的六人，三人穿保安服，三人穿着集团司机统一的着装，闻言一齐看向方已，一名保安率先开口：“小姑娘ｈｔtｐs://ｍ•hｅｔusｈu•ｃom•com，跟男朋友吵架了？”
方已眼疾手快“跌”进椅子上，佯装呕吐，摆着手艰难地说：“没事没事，我坐一会儿就好。”
竟然是欧维妙，方已不敢置信，余光瞟到一旁的屏幕里有动静，她不由自主瞄向一旁，竟然看到欧维妙正笑着和人说话，不知说了什么，她抿嘴笑起来，清纯可人，谁也不会对她提防。
方已娇羞：“讨厌。”踮起脚，亲了周逍一下。
周逍问：“让我猜猜，你彩票中了五块钱，结果发现自己看错了一个号码，你再仔细一看，发现自己中的竟然是十块钱？”
“够了！”方已抬手，气呼呼说，“我想这点破事想了一整天，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周逍看一眼手表，扔下饼干往门口走：“有机会多活动大脑，将勤补拙，蠢也能治疗，我还有事，先走了，晚饭你自己解决。”
“不就是上周五。”方已擦了擦挤不出眼泪的眼睛，说，“上周五我工作出错，让领导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领导教给我一份重要文件，我也弄丢了，我明明记得放在办公室的一个地方，可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周逍不屑：“你自己亲手输入的文件出错，除非你梦游，否则就是有人掉包，资料你亲自从打印机那儿拿回来，案发地点自然就是办公室，所有办公室都有监控……”
周逍实在受不住，没有美感他也忍了，扣住方已的脑袋狠亲她一下：“乖乖等我回来！”
佟立冬说：“只有你和蒋董事。”
保安大叔说：“小方，这里不能随便进，我扶你到外面坐一下。”
方已凑近他：“你有什么好主意？”
蒋国民说：“我和立冬认识差不多五六年，他很能干，应该让他早些介绍周总你给我认识，周总的能力，我和立冬有目共睹。”
周逍被饼干条呛住，大手覆上她的脸，推开她说：“没有什么美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