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飓风过后
第五节
前方的海沙里忽然冒出来一个豆芽菜。
“我们与金陵军区重新联系上了，那里比较严重的情况，是难民带来的流行病，还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齐院长！”
“……”
“……我找的食物不是它们。”夏意指了下塞壬手里的扇形漂亮白贝壳，明明这个才是。
“还是我去找吃的东西吧……”
“它们整天待在沙子里？”
“问号”们惊得纷纷往沙里钻，其中一条还直接冲出来，一头扎进了礁石缝隙。
坐在首位的老人在短暂的三个月内已经削瘦得厉害，眼眶下面是浓黑的眼圈，精神不好，脸色很糟，但仍然笔直的坐在那里，目光锐利：
近海确实没有什么大型鱼类，但飓风过后，这片海域会热闹起来，因为风浪从海水深处将富有营养的水层翻了出来，迁徙的鱼群都是追逐着浮游生物来的。
夏意看得发愣，原来这些家伙把身体大部分藏在沙子里，这样把身体插|进去直立着不动打wｗw•ｈｅｔusｈu.ｃoｍ.coｍ瞌睡是什么怪癖？海沙SPA按摩入睡？
“气候过于温暖，只是四月，就已经闷热得像六月。”齐院长用手指将整个海岸线画了一遍，“到时不止是强台风，很可能还会伴随出现龙卷风，而且不会只有一个，海水热量太大，完全可以形成两个，三个或者以上的台风同时来袭！到时候再撤离就来不及了！”
弯曲的大片豆芽菜就像细白的海沙上出现了一群问号，远远看去，简直快成童话世界，地上还能长出问号？还特别像综艺节目里蹭的一声加在选手脑门边的大问号。
夏意默默回头，停在一块石头前面，不等人鱼溜走，先出声“我知道你在后面”，然后顶着塞壬尴尬古怪的表情，把贝壳递过去，再将人鱼带到那群豆芽菜边上，认真好奇的问：“这是鱼？”
“崇月岛外海最近一个月共有十艘的船漂流登陆，有的是南方一些城市争夺岛
https://m.hetushu.com.com屿失败后北上的，也有冲绳列岛那边来的外国人，还有一船原先去东南亚旅游的人，据说北赤道暖流逆向了，靠近赤道的海水温度还在持续上升……”
“是圆鳗，能吃。”塞壬也很认真。
“……”
往南极带难度略大啊。
阿努塔岛周围没有任何人类居住的迹象，海水很蓝，海底也没有任何垃圾，海沙干净漂亮的可以直接灌到玻璃瓶里，然后再塞进去一个海螺当艺术品。
从附近海草边捞起一个白色扇形贝壳，夏意停在礁石边不动，一心想要等豆芽菜重新冒出来。
这是什么？长得比竹笋还快？
夏城地下基地中，会议桌前有人拍案而起，一张脸憋得通红：“我们好不容易才将安全区拓展到渤海湾，还准备往齐东发展，那里有丰富的渔场！不能丢给那群不知好歹的异能者糟蹋，道德跟人命在那些暴徒眼里一钱不值，就算碍于现状我们暂时不能将整个国家和*图*书重新纳入秩序之中，但也不能在那些人面前退缩！”
原来不是睡觉！
“洋流逆向，意味着这一年是厄尔尼诺。”科学院的那位院长语气沉重，“它第一个打击的就是南美洲，南赤道暖流方向逆转，不能跟秘鲁寒流交汇，那里没有鱼可捕……太平洋这边我国会南涝北旱。当七月八月海水温度太高，西北太平洋上会接连有强台风形成。现在我们没有火车汽车，也没有物资，更没法用卫星观察预测台风的登陆轨迹，东海沿海一带……”
“送给岛上的小孩子玩吧。”
夏意失落的看着厚厚的海沙与杂乱的礁石，发现眼前唯一能吃的是海草，正惆怅时，他感到塞壬贴着他的脖子，用柔软的耳鳍蹭了一下：
身体是白的，头是黑的，身体上面还有细小的黑色斑点。
夏意触碰着海沙，正感叹这个柔软舒服程度可以直接躺上去时，陡然怔住。
“它们的味道不太好，不过很好抓。”
感觉到海流的波和图书动没有异常，问号们又一个个发芽了。近距离看，夏意觉得这更像窗勾，瞧那脑袋弯的，身体靠近海沙的部分笔直，小眼睛在脑袋上漆黑的，很专注的随着水流的波动，往下一点，一点，又一点。
边游边寻觅着贝壳之类的食物，夏意慢慢绕过一处浅湾，这里的海水稍微平静，细白的海沙均匀的铺落在海底。
被点名之后，一个有军衔的老人站起来，在会议桌上铺开一张世界地图：
海怪的世界可能真的只有吃……
从前也许这玩意值钱，可是现在只能用来打弹珠。他们待在海里，连放珍珠的地方都没有。
“为什么要把群众往内陆西北转移？”
就是想吃饱不容易，得抓很多次。
“赵将军，请你冷静。”
“台风？它对渤海湾的影响，有那么大吗？”
看了眼海沙，夏意本来很想说这里不错，躺上去养伤正好，可这里藏了许多“豆芽菜”，一不小心把它们压死了怎么办？
“嗯，等待海流经过，啄食和图书海水里的浮游生物。”
夏意游近了往下看，“问号”却很机警，竟然又全部钻回去了。
看着塞壬剥开贝壳取出一颗璀璨的大珍珠后，夏意有些窘迫。
“白蝶贝不是用来吃的。”塞壬默默看手里的珍珠贝，这是出珍珠的，还是出上好珍珠的那种，珍珠贝受伤的地方就会孕育出明珠，但同样的，越大越好的珍珠就出自受伤越严重的珍珠贝，肉嘛，就乏善可陈了。
“老天！”
真的像是豆芽菜，头部圆滚滚像是豆子，身体细长，整体稍微弯曲，完全就是一个春雨过后冒出来的豆芽。
就算在科技完好，文明发达的末世前，仍是可怕的灾难。
打瞌睡？
珊瑚海的飓风只影响了赤道周围很小一块海域，但地球上别的地方仍然不平静。
有人迸出一声呻|吟，怎么糟糕的事情全都能赶到一堆去？
“尤瑞比亚喜欢。”
夏意想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
太小了，夏意还没来得及看清，沙地上就接二连三钻出来同样的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