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旅行
第五节
“所以我说你的肉很老很粗，看，连人类都不吃！”皇带鱼振振有词。
海洋中，每天都会有无数杀戮发生。
提到这件事，尤瑞比亚立刻又挨骂了。
阿碧瑟立刻愤怒地挥舞起触手：“我要吃了它们，呃……不行，它们是不能吃的！”
马里亚纳海沟，深度一千七百米。
“陶玛斯总是念叨，海洋跟从前不一样……它一老，就不肯动，话还特别多。”尤瑞比亚仰躺在海水里，无聊地用腕足上的倒钩刮着螃蟹的外壳，声音尖锐又刺耳，这个动静惹来了不少深海的鱼虾，被海怪们不客气地争抢，啃得津津有味。
人类的嗜好才是真奇怪，帝王蟹那么大，如此狰狞，一般猎食者都不敢随便招惹，居然还有人专门捕捞帝王蟹去吃！
种群偏执这种意识，还没出现在自然生物的概念里。
就算在非洲大草原上，看见狮子拖走猎物后其他野牛也会平静下来，继续啃草叶到河边喝水，无视
和*图*书同类被分吃的残酷景象，在人类想来那是何等凉薄。除了陶玛斯与塞壬外，每只海怪都有许多同族，尽管它们比同族的体型要庞大许多，但它们不会为同类多做什么。
大螃蟹耐心解释，不过鱿鱼不懂，夏意也搞不明白，居然还有海怪们不能吃的东西？
上千只帝王蟹迁徙到南极，在水深千米的海底成群结队，还很少有天敌，简直是生态破坏。
惨叫与触目惊心的鲜血，瞬间染红了海水。
“咦，罗斯海没有出现过这种事啊！”
所有人心里毛毛的，不过好歹知道答案了，在国家每每研究出彻底隔绝声波的牢笼前，谁去抓海怪都是找死。
“海怪不会来袭击人类吧？”有一个人问。
“啊，尤瑞比亚你住的地方很少能看到人类！”（南极。）
“喂，别吵了！”
那个老教授突兀地笑起来：“哈哈，你以为西方为什么重视海怪研究？当然是为了次声wｗｗ.hetusｈu.ｃom•cｏm波，地球上最强大的武力不是核武器，而是次声波！这些海怪在海洋里毫无天敌，它们能用次声波击退或者杀死别的生物，这就是每个国家花重资研究的方向，某些次声波跟人体器官的振动频率相近，达到一个临界点时，人会觉得非常难受甚至猝死，这是无法抵抗的。次声波如果控制得好，有近乎魔幻的效果，曾经有一首叫《黑色星期天》的乐曲就是著名的死亡乐章，它的旋律中逐渐出现次声波共振，专注听这首歌的人都会莫名其妙地死去或者自杀……”
“什么？”
“这说不清楚，不过异能研究嘛——”某个科学家看着众人的眼神更亮。
“海里没吃的了，这些海怪如此强悍，搞不好真的会进化出啥本领到岸上来找吃的。”
“滚，听你胡扯！”这群异能者难得嘻嘻哈哈起来，现在是陆地上没吃的，海里才有大把的食物呢。
水母发出浅幽的光芒和*图*书，在安静的海水里悄悄鼓动，但这美丽的风景很快就被饿坏的海怪冲散。
“涅柔斯你闭嘴！你也难吃，只有阿碧瑟会喜欢。”
于是所有海怪一起不吭声，乖乖地游向远处找吃的。
“其实这里距离斐查兹，才走了不到十分之一。”
本来也许还能支持一段距离，不过他在听到阿碧瑟咕哝的一句话后，立刻就决定不走。
夏意身体周围的密度水层已经开始轻微震颤，他不能再走了。
——却是另一种生存。
“很多……它们之间有种奇怪的关系，动物界应该不会有阶级划分，只有种群与首领，但海怪的世界总是挑战固有常识，它们无视自然界的规律，从深海到海面，甚至可以随心所欲跨越大洋去另外一个地方……”
“塞壬，不对劲……”皇带鱼游到前面，将脑袋凑到海沟参差不齐的岩壁上，猛然抬头，“那群蜘蛛蟹趁我们不在的时候，到这里来过！”
互相打趣的话，谁也没ｈｔｔps://ｗｗｗ•ｈｅtｕsｈｕ.ｃom•cｏm往心里去。
这么深的地方海怪怎么生存？不可思议，塞壬称斐查兹是家，海怪的家要是都在那里，光爬上来都会累死吧！
“什么？！”
——没有会发光的霞水母，这里铁定漆黑一片，夏意连塞壬在哪里都看不到。
一万多米的深海，简直是开玩笑，水压无法想象。
灾难出现了……
“吃了会肚子痛，不对，全身痛……”
“应该不会，到陆地上它们又活不了！除非是——”
“你是没吃多少，可你不是一只螃蟹……”
“想研究清楚，为什么不去抓一只？”有异能者表示不解。毕竟国家机器是强大的，末世之前，科技能探测千米之下的深海，能飞上太空，秘密抓一只海怪来研究很困难吗？
“是吗，刻托你的意思是，你很好吃？或者咕噜噜的味道不错？”塞壬危险地盯着几只海怪看，正愁这附近没啥吃的呢！那群蜘蛛蟹经过的地方，除了水母与游得稍快的鱼类不会剩下任何食物https://m.hetushu.com.com，按照人类的讲法，就是蝗虫过境。
“那不是精神异能吗？”
“海怪有很多吗？”
“喂喂，说不定海怪们饭量大呢，吃完了当然要往陆地发展！”
现在既没有通讯也没有卫星图片，他们不知道此刻真的有无数恐怖生物随着涌动的海水，开始往沙滩上爬。
“是没多少人，可是咕噜噜来了以后，海里吃的东西都少很多！”鱿鱼折腾螃蟹背甲的声音愈发难听，螃蟹终于忍不住抗议：“尤瑞比亚，你给我停下！别胡说，我吃得绝对没你多！”
生与死是很平常的事，普通霞水母能活的时间很短，涅柔斯隔大半年回去，那些霞水母估计就死完了。
“你也不是一条鱿鱼！”说到这个，螃蟹也恼怒，钳子夹住鱿鱼的腕足，使大力拼命拖拽，恨不得将那条腕足扯下来，“还不是人类太可怕，拼命捕捞我的同族吃……那些小东西吓得跟着我跑到南极了。”
涅柔斯待在原地没动。
尤瑞比亚傻乎乎地扭过脑袋：“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