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第五节
“假期三天呢，今天才第一天。明天去射击还是去打球？”他不动声色地问。
地球是圆的，走着走着，想见的不想见的就那么撞上了。
她被明天的计划给乐坏了，啥想法都没有，“我今天要早早睡，争取保持体力。对了，我今天不和坏家伙睡，我恨他。”
“行，想看我打几发都可以。现在回家去？”
一分钟后，车子开动，站着的人身子止不住微微向前倾动。
“小姐，麻烦你去洗手间看一下，有没有一位背双肩包的小姐在里面？”半个多小时过去了，诸航还没有出来，卓绍华着急地对店员说。
这些人里面说不定就有张很久不见的面孔。
这几个月，从宁檬与莫小艾的口中，关于周文瑾的消息听到太多，知道迟早有一天是要遇上的。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场邂逅。m.hetushu.com.com
“上次你好像很好奇的，我带你去射击场看看。”
首长没有回短信，被人放鸽子的感觉肯定不好受。但首长不会和她生气的，他俩不是那种能记恨对方的关系。
“请问餐厅还有另外的门吗？”
今天那影片是什么内容，他没有印象，他只记得葛优沉痛的一句话：谁动感情谁完蛋。
“我以为首长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走出餐厅，姚远悄然回了下头。
她扭头就跑，做了回逃兵。脸色没有发白，心也没有慌乱无章，纯粹就是见面还没到时候。
店员朝里指了下，“大门朝着大街，后面有个小门是对着小巷。”
“是姚远，她说想吃湘菜。”周文瑾微微有些拘束，把女包别到身后。
“哇，不知他太太长什么样？”姚远闭上眼暗自YY和图书。
室友的门开着，里面传来低低的泣声，可能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间回来，泣声来不及压住，但下一秒，门啪地甩上，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周文瑾失笑，拍了她一下，如果是猪，她就不会关心这些事的。
她耸耸肩，开灯，脱衣。
“我好佩服你。话说那家伙不是一般坏。”
“好啊，好啊，那我去，我还要看你打枪。”
三人都没什么话讲，只是彼此笑了笑，卓绍华把卡递给收银员，周文瑾与姚远忙告辞。
咣地一声，又到站了，下车的人木然地鱼贯下去，从另一个门上车的人陆续走进车厢。
“我带他睡。”他深深凝视着她，以他自己都想象不出的温柔。
这几年好吗？当然好，没病没灾。
周文瑾会对她讲什么？
店员小跑地过去，一会就出来了，“先生，里https://ｍ•ｈeｔｕsｈｕ•ｃom•cｏｍ面没有人。”
“新年快乐！”他淡淡颌首，朝洗手间方向看了看，“和朋友一块过来的？”
“射击？”诸航惊喜地叫出声。
首长居然和他们都认识，那么，接下来就是要介绍她么？然后周文瑾说不用了，我们认识。
她和一个女子一前一后从洗手间出来，不过十米的距离，然后她就看见了与首长站在一块的周文瑾。女子是他的伴，那种一眼就看出很熟稔的伴，没个一两年都修练不出来的熟稔。
他起身去收银台。前面有一人正在买单，手中拎着个女包，他等了一会。那人回身时，一抬眼，立马恭敬地招呼：“卓将，新年快乐！”
姚远擦着手跑过来，看到卓绍华也是一怔。
“我去下洗手间。”她背上双肩包向里走去。
“不是朋友就是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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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将，我觉得我还是回去好好读书，这次考试对我很重要。请代我向小帆帆道个别，考完试我再去看他，让他要乖哦！”
卓绍华宠溺地微笑，“新年就对自己宽怀一点。”
“你呀就是个大肚婆，以后哪个男人敢娶你？”
好久不见？三年也不算久，最起码她见到他时，还不足有陌生的感觉。
诸航忍不住心动了，“我觉得我应该回去好好看书，可是我没能力抵抗，怎么办？”
比如首长就不会主动替她提包，交情没那么深呗！
回去的公交车有些空荡，到站才亮下灯，其他大部分时间都陷入黑暗和沉默。诸航默然地听着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摇摇晃晃的声响，刷卡机屏幕上红色的数字在黑暗里刺眼又迷离。
此刻，他有
和*图*书一点体会得出那句话的深意了。
姚远嘻嘻哈哈挽上他的手臂，“那你拉我一把，吃太饱，我使不上力气。”
“这个不要你担心。”姚远又回了下头，“喂，首长还站在那，是等人吧！你猜等谁？”
卓绍华立刻打电话，手机是畅通的，但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当他欲合上手机时，有条短信进来了。
庆幸这世上还有短信这样的东西。
像你呗，他嘴角噙笑。
“那吃什么，皮带和草根？”周文瑾笑，抬手看时间，“跑快点，不然赶不上电影开场了。”
手机屏幕在闪，诸盈打来的，问有没有和同学出去玩？她面色自然地撒谎，没几天要考试了，我看书都来不及呢！
唯一的不安就是觉得对不住首长，所以当他电话打过来时，只能任其响着，没有胆量接。
今天有记得带钥匙，开门时，手指微微颤抖，是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