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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答辩结束，她的大学生涯完美画上了句号。

“你喜欢哈佛对不对？哈佛附近房子的租金可不低，我当你在国外三年，三年的生活一切开支都是我来，学费你自己出，怎样？”佳汐摇着她的手，可怜兮兮地哀求。

“你已经做了。”不是佳汐，她现在还在迷路中。

她找到导师，说用一年的时间工作，赚点钱做留学费用，同时把雅思考试通过。导师说这样安排非常好。

佳汐给她夹了块绿豆糕，“你工作后，我们可能就不能这样经常见面了，但要保持电话联系。”

周文瑾的QQ亮着，个人签名是：到今天，我才知得与失如影随形。

窗外，暮色渐稀，东方泛出鱼肚白，淡淡的曙光唤醒了帝都的浅眠，新的一天开始了。

她无奈地笑了笑。

佳汐眼中热雾瞬地泛滥成灾，她摇头，“不可以，航航，我不能这样自私，这对你不公平。”

毕业那天，她在操场上和和-图-书学弟们打了半天的球，累到虚脱。晚上和同学聚会，是宁檬架着她去的。

“航航，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佳汐紧紧地抱着她。

卓绍华手扶着车窗，脸背着灯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倒是成流氓咬牙切齿的模样，看得非常清楚。

她在洗手间，听见佳汐在外面给朋友打电话，问能不能借点钱。

她若做出什么决定，计划会非常周详，无瑕可击。

她想起宁檬拿着望远镜站在这儿偷窥的情景，哑然失笑。

佳汐惊愕地张大了嘴巴。

她转身上床，倚着床背，悄悄拿下笔记本，开机，然后上QQ。哈佛与北京差不多是十二小时的时差，那边现在刚好是下午时光。

卓绍华打开车门，欠身替诸航扣好安全带，才绕过车头，从另一边上车。

诸盈说有点实践也好，但不要把钱放在心上，她和姐夫会筹出留学的钱。但她一时拿不出来，也和*图*书需要一年的时间准备。

“佳汐，”佳汐拿起账单，准备按铃叫服务生时，她抓住佳汐的手，青涩的面容一片肃穆。“不要再找别人了，我……帮你代孕。”

第三趟从洗手间出来，神智清醒了些，宁檬和莫小艾鼾声正香。她轻轻拉开窗帘，对面的水房还亮着灯。

“不好。”诸航摇头。

“航航……”佳汐抱着她泣不成声，“那你让我也为你尽点力，好不好？”

她切了声，对准他的头像，右击鼠标，将他删除。

“诸航！”肩被轻轻拍了下，诸航倏地睁开眼，发觉自己居然睡着了。

宁檬说周师兄走后，水房再没出现那么养眼的帅哥了。

他砰砰用头撞着车窗，疯了，真的要疯了。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头发不驯服地一根根竖起，唇角紧抿，眉眼犟强地蹙着，仿佛在下一个什么重要的决定。

“哦！成……成医生，再见，谢谢你的晚餐。”诸航寓ｗｗｗ•ｈetushu.coｍ•cｏm意深刻地看了看成功，提示他不要忘了自己的承诺。

“你留学的费用，在国外住的地方，哪所学校，都让我来。”

色女啊，色女啊！

诸航眼倏地瞪得溜圆，“不会吧，你干吗要妥协？那些应该属于小帆帆。”

“回家吧。”卓绍华手臂抬高，挡着车窗，防止她的头撞上。

成功撇嘴，吃不消了。这对半路硬凑上来的人，挺有那么点恩爱的意思。猪蠢是没办法的，绍华怎么也跟着起哄？

“那我拒绝你的帮助。你根本不当我是朋友，为什么只能你帮助我，我不能帮助你？”

她喝醉了，回到宿舍，吐了三趟。

以为只是力所能及的一件小事，说起的时候，字字重如千斤。

诸航笑，“当然。”

一上车，诸航就迫不及待地问结果。

卓绍华神情平淡地说了句：“东西他们都拿走了。”

“这样子至少不会再发生欺骗的事。”她故作调侃，“但我有三个ｈttps://ｗwｗ•hｅｔｕshｕ•cｏm•ｃom条件，第一这只是纯粹帮忙，不要提钱的事；第二，我不和你老公碰面；第三，孩子生好后，我就出国，我们……不再联系。如果有一天我回国，在路上碰到，也不打招呼。”

她含笑不语，把嘴中的绿豆糕慢慢地咽下去。

两人喝薄荷蜂蜜茶，通体沁凉。

“因为你是我朋友，我才愿意。你不相信我子宫的质量么？”她促狭地吐了吐舌，脸烫烫的，手却凉凉的。

佳汐美丽的长睫一颤，体贴地点点头，“那就好，但不可以委屈自己。”

佳汐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几家公司的名称、地址，联系人的名字和手机号，“这几家在IT行业的业绩是最好的，我向他们介绍了你的情况，他们都想要你，就看你想进哪家了。”

诸航把纸折叠起来，摇了摇头，“谢谢佳汐，工作的事有着落了。”她已开始《俪人行》的编程，相信会有很好的市场，也会有非常优厚的回报，给她留学应非m.hｅtｕshｕ.ｃoｍ.ｃom常充足。

诸航讷讷地接过，眉和眼因郁闷挤到了一块，“他们是佳汐的爸妈，你可以和他们讲实话，他们对你的看法会改观的。”

他递给她一个纸袋，里面装着一杯热豆浆和两只包子。他知道这顿晚饭，她不会吃得很香。

诸航苦恼地托着下巴。

“滚！”成功“咚”地一声甩上车门，决心不再看那只猪。她怎么可以笑得那样无所谓？在说了那一席话之后，在他身边优哉游哉睡着？他坐在一边，反倒心潮起伏，气息不宁。

诸航约佳汐出来喝茶。

这些话，她同样和诸盈说了一遍。还说工作也已找好，在南京，薪水不错。

“他们是佳汐的父母，我尊重他们。他们有些话也说得不错，东西放在他们那里，可能更妥善。回忆是他们唯一要做的事，我尊重回忆，而我不可能活在回忆中。那些不会出现在垃圾回收站，但肯定也不能一直象现在这样保存，迟早要束之高阁。这不是薄情，我该珍视的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