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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看着眼前这个笑得一脸恶作剧的孩子，他承认绍华与她之间的距离应该是天与地。

周文瑾不是西门吹雪，她亦不是叶孤城。她和他只是平凡的普通人，可是在她对计算机完全失去兴趣的时候，他的出现，让她找到了新的目标。战胜他，是她的快乐。

晏南飞啼笑皆非，“小诸，你没看到别人的眼神么，姑夫在这里已经像个笑话了。”

愣了有十秒，硬着头皮推门进去。

晏南飞在电话那端乐了，“我知道小诸是好孩子，你姑姑今晚有活动，家里就我一人，吃饭冷冷清清的，想找个人陪。小诸嫌弃姑夫太老么？”

公车来得很快，莫小艾上车前回了下头，一脸讳莫如深，“猪，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没离开过北京呢？”

“好了，好了，十顿就十顿。”小艾不是宁檬，对吃不讲究，一碗牛肉面也能吃得眉开眼笑，“我送你去坐车。”

“找谁？”

晏南飞心中波澜起伏，其实他也一直在纳闷，hｔtｐs://ｍ.ｈｅtushu•ｃom.ｃｏm自律而又沉稳的绍华怎会和这么个小姑娘走到一块呢？可是从见到诸航第一眼起，他就不忍心乱怀疑诸航一下。他坚持他们之间是爱情，而爱情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莫小艾直拍心口，“猪，刚才我紧张死了，你什么时候这样厉害的？像个谈判高手。”

“别长他人气势，灭自家威风。你理论强呀，我只是重实践。曾经……我想休学来着。”诸航自嘲地笑了笑。

“小姑夫什么眼神，明明那么年轻，怎会是姑姑，是我姐啦！”

莫小艾简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我还是计算机研究生呢，和你一比，像小尘埃。”

读书是为了找工作，她能找到工作，又何必去读书？

莫小艾很了解地点头，“明白的，你输不起啊！”

诸航嫌餐馆点菜烦，最后两人去了家咖啡馆，里面有商业套餐供应。

“那么你带我一块去呀，我不介意面对陌生人的。”

“小ｈｔｔps://wwｗ•ｈetｕshｕ•ｃｏm•cｏm诸，绍华去兰州出差了，你在家吧，我想小帆帆了，让吕姨多抓把米，我过来吃晚饭。”

在那场关键的比赛中，他却胜得不太光彩。她得知之后，心中说不出来的滋味，于是放任自己。

“信！”晏南飞忙不迭地点头，生怕她又玩上了，“我们出去吃饭吧！”

那时，她开始给《俪人行》编程。

“猪，你现在是有钱人，请客！请客！”

出了游戏厅，晏南飞觉得北京今晚的空气是那么的新鲜、芬芳。诸航坚持要请客，他没敢答应。

诸航捂着话筒，悄悄瞄了下身后的莫小艾，不着痕迹往路边走了走，这才做出一副尊敬的口吻：“小姑夫好，呵呵，帆帆今天乖，已经睡下了。朋友正好有事，我现在外面。”睁着眼睛讲瞎话，面不改色，心不乱序。

“我研究过心理学呀，他如果不想要我的设计，估计连面都不会见，早让保安把我们轰走。他那样讲，只是欺我是新heｔushｕ•ｃoｍ.ｃom人，想压价，我偏不让。”

“行，咱们晚上去海吃一顿。等我先接个电话。”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陌生号码。

“去你的。”诸航笑着推了她一把。

等餐前，两人各点了一杯咖啡。他替她放上方糖，用银匙搅拌着，眼睛微微抬了下，佯装不经意地问：“小诸，那天来车站接你的人是？”

“你在北京城吧？”晏南飞呼吸有点急促。

“那行，咱们见个面，不会太久的。”

诸航转身抱歉地看着莫小艾，眼珠骨碌碌转了几转，说了个地址。

他接过游戏币，但他手气不好，一把游戏币陆续投进去，一无所获。而诸航在邻台拍克机上又赢了一堆硬币。

大厅里摆放着投篮、赛车、格斗、射击等所谓内容健康的游戏机。不少孩子在玩儿，音乐声、刹车声、厮杀声、射击声此起彼伏。一个女孩子在跳舞毯上又蹦又跳，锐声尖叫。晏南飞回头瞅她一眼，绿豆芽身板儿，一张少女的脸叫脂粉搞得惨白，涂着时和图书尚的蓝唇膏，一望而知是90后。

“要不要玩两把？”诸航看见了他，笑着递过一把游戏币。

诸航讪然地耷下眼帘，踢飞一颗小石子，“怎么会，小姑夫风流倜侃、风华正茂，正是人生黄金年华。”

角落里有个小门，进去走过一段灰暗的过道，里面藏着几十台电子赌具。紫红的灯影下，诸航在玩疯狂三色机。她运气不错，五十元的游戏币投进去，哗啦哗啦从吐币口里涌出一堆硬币。

诸航半张着嘴，吸了一口冷风，一口汽车的尾气，把眼泪都咳出来了。

“你这是敲诈。”诸航强烈抗议。

“那是我的隐私。”诸航扮了个鬼脸。

她赢了不少，皱巴巴的钞票抓了一手，就那么胡乱塞进了口袋。

电子游戏厅里一片噪音。

晏南飞开着车，张看着路边的店铺，好不容易找到了个汽车的泊位，向一个花店的小姑娘打听了下，才找到诸航说的那个地址。

古龙小说里，有个剑客叫西门吹雪，他和叶孤城是一对伟大的对手。和-图-书因为了解所以尊重，因为尊重所以珍惜。但最终，叶孤城死在西门吹雪的剑下，他抱着叶孤城的尸体，孤独如潮水般灭顶袭来。

诸航自豪地一撇嘴，“那当然，我是谁呀！”

“这里的盒饭做得很不错，我请客。”

晏南飞笑，端起杯子，“这算什么隐私，我都看得非常清楚了，你俩长得有点像，是姑姑？”

诸航呵呵笑，“小姑夫来这里，是这个店的荣幸。你等我换下钱。”

“当然，北京是我家，我不在这，还能在哪。”

“小姑夫，我真在北京，你不信，我找个座机打给你。”诸航就差举手发誓了，“我对帆帆爸爸现在没意见，也没做什么事影响他工作。”

她凑到他耳边，“这个其实是有规律的，前提是你要摸着它的脾性，你信吗？”

“不要解释，你要我放鸽子。行，那这一顿算你欠我十顿，我会好好记着。”莫小艾很通情达理。

“还好，不算血本无归。”他自我解嘲。

“你这样讲，我就有自信了。我到哪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