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勇气和力量
第一节
我沉默着瞪他。
“你怎么知道没有？”我反问他。
“你管得着吗？你是谁啊？”听完他的话，我生气了，气得不行！他们一个个都是怎么回事？他们认识叶思远吗？孙耀、唐锐，我班里那几个男生，还有球场边嚼是非的女生，现在又有应鹤鸣！他们根本就不了解叶思远，凭什么对叶思远评头品足啊！难道就因为他们比叶思远多了两只胳膊？
“嘿！放轻松点，就当我们随便聊聊，聊完以后就把这些话都丢开。我觉得，应该还没有人和你聊过这些问题吧。”
我给叶思远打电话，和他说明了情况，最后问他：“你要不要叫个外卖当晚餐？或者我给你打包带回去？”
应鹤鸣要了个两百多的牛排，五成熟，牛排上来的时候，我们举起刀叉默默地吃起来。
拍完的时候，应鹤鸣刚回到店里，他来到广场上，看到刚收工的我，说：“哈，小桔，你这样子真可爱。”
一场拍下来，我笑得脸都僵了，身体也很累，我发现，这几百块钱也不是那么好赚的，纯体力活啊！比我在Olive跳舞都要和-图-书累。
“我没话和你说！”我大声喊，西餐厅里很多顾客都在朝我们看了。
“你身边都是些小孩子，我相信，你应该还没胆量告诉你的家里人吧？”
再一次和他见面，他穿着一件咖啡色的休闲西装，脸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短短的头发上抹了些发蜡，一撮一撮地竖在那里，看着很精神。
应鹤鸣一笑，说：“你男朋友也挺不容易的，我估计，他不是不喜欢吃西餐，他的身体，吃西餐也许不太方便。”
我有点拘谨，脸上还没卸妆，能感受到服务员看着我时，惊讶的表情。
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我真是挺不放心的。
我齿缝里吐出两个字：“不是。”
“坐下。”他冷冷地说。
“好，我一定尽快回来。”
“给我几分钟，咱们聊聊。”他说。
应鹤鸣这人真奇怪，我几乎算是不认识他，他搞得好像和我很熟一样，摆那么一副语重心长的态度对我说教。他说我冲动，哈！他还没见过我真正冲动的样子呢，就在几分钟前，我都想把那碗浓稠的玉米汤泼到他脸上！
“神www.ｈｅｔushｕ.ｃｏm.ｃoｍ经病！”我还要走，却被他一把拉了回来，按在沙发上。
我看着花里胡哨的菜单，点了个自己了解的餐——黑胡椒菲力牛排，这是最便宜的了，价格也要近一百，我想，宰猪啊！豪客来里这个牛排只要二十九块！
“……”
他做了个深呼吸，耸耸肩，背靠在沙发背上，跷起二郎腿抽出一支烟点燃。他吸了口烟，眼睛在镜片后面眯了起来，看着我说：“Ok，我道歉，也许是我用词不当，但是，我希望你听我说几句话。”
我总觉得他叫我来吃饭挺怪的，干脆就等他开口，我倒想听听，他究竟要和我说什么。
我傻眼了，抬头看他，他又坐回了他的沙发，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他看着我，把烟蒂摁在烟灰缸里，想了想，说：“你和你男朋友在一起多久了？”
“我知道。”
应鹤鸣突然站起来拉住了我的手臂，我扭头看他，用力地挣开，说：“你干吗？”
我呆住了，丢下刀叉，瞪着他问：“你什么意思？”
我渐渐平静下来，挺着脊背坐在沙发hetushu.com.com上，面对着应鹤鸣，当然，牛排是再也吃不下了。我强忍着自己甩包走人的冲动，倒要听听看，他究竟要说什么。
整整一个下午，我就穿着各式缀着蕾丝边或是印着卡通图案的毛衣，机械地拍着照，只听见摄影师不停地说：“笑！露牙齿！好！手托在腮边！回头！转圈！卡哇伊耶！笑……”
我没想到，应鹤鸣会带我去吃西餐，还是一家挺豪华的西餐厅。
啊？我嘴角抽了两下。
我不作声。
没想到，他说：“一块儿吃个晚饭吧，刚才我有点事，都没能招待你，边吃饭边聊聊怎么样？吃完了我送你回去。”
他说对了，我扭开头去。
我抓过包站起来说：“谢谢你请我吃饭，这餐饭钱，请在我今天下午的工资里扣，我不干了！”说着，我转身要走。
她一定在想，这个女的顶着这么个头，化着这么一个奇怪的妆，身上却穿着一件朴素的黑色短风衣，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很快，我就和应鹤鸣约定了周六下午试拍一场。
应鹤鸣的女助手带了一大包衣服，陪着我们去了百合广场，应鹤鸣的和图书实体店就开在那儿，那也是我们换衣服的地方。
我有些尴尬，说：“拍完了，我得回去了。”
“不用。”他语气很淡，“小桔，我自己能照顾自己的，你别担心我，自己注意安全，早点回来，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陈桔我说实话吧，不管是从你的追求者的角度，还是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我都觉得，你的选择，很不好。”
“快一年了。”我冷冷地说。
没想到，他开口就说：“你和你男朋友，吃过牛排吗？”
应鹤鸣眼里浮起一丝玩味的神情。
应鹤鸣居然一点也没觉得难堪，继续优雅地切割牛排，插起一块送到嘴里，说：“陈桔，虽然我和你还不熟，但是我毕竟长你几岁，王佳芬和李维都和你一样，还是小孩子。王佳芬和我说，你男朋友有多优秀多聪明多厉害，但是我想，谁都不能否认，他是个残疾人。”
“是。”
我想拒绝他，又想到现在的他已经是我的老板了，拒绝好像不太好，就说：“那我打个电话，和我男朋友说一下，他一个人在家，等着我回去吃饭呢。”
“你稍微冷静一点，陈桔https://m.hetushu.com.com，你是我见过的最冲动的女孩子。所以，后来我就在想，你和你男朋友在一起，是不是也是因为一时冲动？”
“是因为他长得帅？”
在Olive跳舞时，我化的都是浓妆；平时和叶思远在一起，我都是素面朝天的，顶多外出时刷一下睫毛膏。而现在，我的妆容说得怪异点，就像是一个——洋娃娃。最恐怖的就是我的上下眼帘，都被贴上了又密又长的假睫毛，眼睛眨起来睫毛能夹死苍蝇！
应鹤鸣吸着烟，再次向我道歉：“对不起，我刚才说话过头了，不过我承认，自从上次打球见过你，我就一直挺记挂你，我觉得，我是有点喜欢你了。”
“那你……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呢？”他眯起眼睛问我，好像真的想不通这个问题。
“哦，你打，我先去店里转一下，一会儿来接你。”
“他还是学生？”
我依照约定去了一个摄影工作室，和一个短发女孩一起做了头发、化了妆，一个小时后，我照镜子，发现自己真的变了样。
我一愣，没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摇头说：“没有，他不喜欢吃西餐，我们出去都是吃的中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