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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唯一的花

作者:明前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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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我是你的谁(下)

第十章 我是你的谁(下)

“今天太阳这么好,不就是风大点。”她这话说得底气不足,“你累是因为你缺练,本来就没打算跑吧?!”
天地之间,背景音也是欢快浪漫的乐曲。
方拓笑嘻嘻地倚在旁边一株银杏树上,中午的阳光把深秋的叶子照得金灿灿的。
她简直都快原谅他了怎么办?
“捧在手心里。让我想起……”
夏小橘一愣,没想到他这么直白的点明,一时不知要不要坦诚盘踞心头的不快。
“人终归是视觉动物吧。”夏小橘叹息,“而且,女生太独立是不是也不好?大家都觉得,你不需要别人照顾。在异性面前,需要适度示弱吗?”
“啊?谁啊谁啊?”趴在桌上午睡的也抬起头来。
本来都已经说服自己,果断一些,狠心一些,不要再执迷不悟,重蹈覆辙。不能再贪恋方拓的关心和默契,沉迷于毫无结果的暧昧中。
夏小橘一愣。这不是强词夺理吗?她却不知道如何驳斥。
夏小橘踌躇半晌,拨弄着手机在面前转了几个圈,想起自己在雨中跑到通体僵冷,只剩心窝的一口热气,依旧觉得委屈难过。咬了咬牙,狠下心肠,没给他打电话。
知道得快,等于自己密切关注他这件事被拆穿。
中午吃了一碗牛肉面,出了一身薄汗,感觉手指尖都透着暖意。同事们说笑着,讲起这北风是不是一路从坝上草原吹来的,又说起桦林镇十几块钱一大碗的羊杂汤,搭配香酥的烧饼最美味。
夏小橘和他四目相对,离得近,心跳加速。她强自镇定,心底暗暗鼓劲儿,“不能就这样心软啊,得硬气一些!”
“好,那我就看看。”他的笑容一如既往的真诚。
“那你就直说,说什么队友生病啊?她去找你,生病了要住院,你不能回来。这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呢?”夏小橘情绪激动,“你瞒着我,这是什么意思?你觉得……”
“重大八卦啊,快继续关注!”
电影中的场景都是如此,在奔流如虚影一般的人潮中,你等待的那个人定身而立,在庸俗的世间独自发光发亮,拿着手机,微笑着看向你。
“不过那是改天,现在我要饿死了,能吃下一头牛,还有一盆米饭!”方拓扬了扬下巴,“走啊,吃饭去啊,想吃调味牛排了。”
方拓拉她走到银杏树下。
“如果不知道对方怎样想呢?”
“可是,我想和你一起吃啊。”他有点像个撒娇的小孩子。
夏小橘有点晕,更多的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尤其这样顶着北风跑了一上午,对孤身独行的方拓而言,更是生理和心理的双重考验。
“今天是没下雨,但我越跑越糟心。”他敛了笑容,声音也低下来,“我想起打电话给你,你沿途的反应;也听莫大说了,那天你跑得很艰难。其实,那时候你就知道我没回来的原因了吧?越跑心越冷,是不是?”他自嘲地笑了笑,“我是好久没跑了,挺累的。我一边跑,一边想,‘你觉得累,算个P,那天小橘比你累多了。方拓你太过分了,小橘不原谅你是对的。’和图书
窗内爆出一阵欢呼,终于等到,这令人振奋的一刻!
“也对。”梁忱和她并肩站在店门口,透过镜子的反射看向她,“但是你很美啊。而且,会越来越美,相信我。”
夏小橘又尴尬,又惊讶,更有无法抑制的欢喜,却还剩最后一丝不可置信。
“好,我想跑,真的。到了八点我就开始跑。”方拓笑起来,“那不多说了,今天喝西北风啊,可真TM大。”
“别别,我又说错话了!”方拓拉住她的手,“我是说,从朋友的角度。但是,我真的错了啊,因为我没把你当朋友。”
“别啊,我开玩笑呢……”他急忙拦住,“不逗你了。我在天、安门广场呢。”
他几乎和夏小橘平视,只略低一点点,抬起眼睛时,眼底眉梢都是笑意。
夏小橘知道他是故意的,在办公室里也忍不住笑了一声,心想,真是太二了!
同事们见有朋友来找她,纷纷说:“先进去了呀。”
“要你做什么?”夏小橘脸烫得发烧,手被他攥着,怎么也抽不回来,“我,我不需要任何人!”
夏小橘又羞又怒,脱口而出,“是,我是知道了。我是在网上关注了你一下,那又怎样?不等于我就低你一等吧?不等于你想怎样对我,就能怎样吧?是,我脾气是好,但不是没有!把你的甜言蜜语收起来去哄别人吧!”
夏小橘随口应了声,“好。”转向方拓,却一时不知要说什么。
面对方拓祈求的语气和诚挚的目光,夏小橘的心又漏跳一拍,差点就要点头应允了。
他走到台阶下,仰头看她,笑得十分开心。不知道是不是许久不见,现在的她比记忆里更好看一些。
同事三三两两去吃饭,走在最后的人喊夏小橘,“这都几点了?你要绝食吗?”
方拓“噗嗤”一声笑出来,“别有亲戚关系,那还怎么在一起啊?”
“不需要交待,什么都不需要。我是你的谁啊?”她转身就走,再不走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夏小橘听着,又想起黄昏时分小镇的十字路口,方拓在夕阳下的道别,回想起来,脸色十分的温柔,目光中也满是不舍。
“要求越来越高了呢,下雪天还好说,这个我可真,能力有限。”方拓轻咳一声,“你生气我没和你一起跑,还是生气我没和你跑的原因?”
她说不下去。
梁忱看出她的局促,微笑道:“既然说一起逛街,就没安排别的事。最近项目也不赶。”
“你不会猜我在你后面吧?”他的句末语音上调,像是忍着笑,“给你三次机会。”
夏小橘想起风雨中的自己,无限委屈,鼻子一酸,视线有些模糊。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等过几天下雪的,我再跑一次!”边说边探询地看她,“中不?”
看她回头,他站直身体走过来。依旧穿着黑色的压缩服和压缩裤,外面套着速干T恤和跑步短裤,披了一件单薄的皮肤风衣。鞋子在风里吹得灰扑扑的,看得出,脚步有些僵硬。
素色的薄羊绒大衣,及膝裙和羊皮小m.hetushu.com•com靴子,的确都是昨天梁忱陪她一起买的,式样看似简单,但裁剪合身,做工精细。加上一条手感柔软的围巾,夏小橘一咬牙,痛刷了半个月的工资。
梁忱见她举棋不定,也不催促。反而是夏小橘在发廊门前站住,问道:“梁老师,你觉得换个发型,对换个心情,真的有帮助吗?”
“嘁,那谁知道你最后奥森那几公里有没有跑?”
听到这句话,夏小橘讶异又欣喜,心不由自控地悬了起来,忽地提到嗓子眼。她立刻停住脚步,下意识地回身张望。
夏小橘看他,脸色如常,耳朵鼻子都不怎么红,就是嘴唇干裂,起了一层皮。她轻哼一声,“看不出来哪儿冷。”
一上午就在浑浑噩噩中度过,已经到了午饭时间,夏小橘忍不住又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按理说,以方拓的速度大概也跑到了,但是始终没收到他到达终点的消息。上一条还写着, “终于看到奥森了,不用满大街找W.C.了!”
上班的人们行色匆匆,自她身边潮水一样涌过。
“简直太无情了!”方拓佯作抱怨,“我刚才特意去你们水房洗了脸!”
吃过饭,大家一同走向办公楼,夏小橘不禁掏出手机来,一边迈上大门前的台阶,一边打开方拓发来的一串照片。
梁忱答道:“彼此尊重和依恋,是同样不可缺少的吧。如果要刻意示弱才能留住对方,大概他还是能力有限或者不够自信,你真的确认你的生活里需要这样一个人吗?”
她越想心里越不是味儿,嫌弃地把方拓的手拍开,脸上蒙了一层薄怒,“我说想跟你吃饭了吗?跑个步就完事儿了?你能跑得超越光速,时间倒流吗?当时没跟上就是没跟上,有之后这么往回找的吗?”
“我本来是想等一个下雨的日子的,靠,这么多天居然没有!”
“好好,你来选。那,你要不要我?”
“而且,我也没想到,你也会……吃这么大醋。”
“我奉公守法好不好?不过在这儿站了一会儿,估计已经被便衣盯上了。”
他走上台阶,只比夏小橘低了一阶,这才注意到,“哎你怎么还比我高?你穿高跟鞋了吧?”
方拓看她脸色,知道态度有所松动,一步迈到她旁边,揽着她的肩膀,“那就再吃一顿呗。”
“哎,那男生怎么还拉着夏小橘又走远了啊,都快看不到了。”
然而夏小橘的目光再三逡巡,这一幕却并未出现。
“风太大,有点懒得动啊。”她找借口,“这就去,等等我!”
当时夏小橘不禁问:“那他和宁柠在一起是什么样?”
“夏、小、橘!”
她深呼吸一秒,强自镇定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看过去。
买过衣服,吃了晚饭,又说一起去剪头发。
更何况,她也千里迢迢,不畏艰难险阻,跑到海拔四千米的大本营,在漫天风雪中陪伴他。
夏小橘轻哂,“你可以再等啊,过些天差不多该下雪了。”
夏小橘也笑,“主要还是看脸吧。”
夏小橘面红耳赤,“谁稀罕你和-图-书来找我。”
然而,那些充满仪式感的的了断,都被后来的光阴证明,是无济于事的。
方拓的照片又发过来,十点十分,他已经跑到知春路上的半程终点附近,消息里写道:“从这里起,我要继承革命前辈未竟的事业,继续向前。”
夏小橘一怔,还是冷哼一声,“干啥?想搞破坏啊?我打110了哈。”
她怎么想?她不敢想啊。
夏小橘奇道:“啊,什么成不成?”
方拓凝视了几秒,开口道:“呵,你怎么变形象了?”
“是啊,跑完了。”他掏出手机,晃了晃,“听歌加照相,被我玩没电了。”
夏小橘唯恐耽误她的宝贵时间,在商场里不敢随意乱看。
“对,挤了也听不见。”
不知道在说方拓,还是她自己。
依旧没有新消息。
照片都是他举着手机和路边地标建筑物的自|拍合影,从天、安门广场到复兴门林立的高楼,从钓鱼台墙外金黄的银杏路到波光粼粼的昆玉河。只不过马拉松比赛时,全程封路。现在方拓却只能在人群中穿梭前进,偶尔还有几个好奇的路人入镜。
夏小橘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看着窗外猛烈摇曳的枝叶。
“有谁规定我不能……”夏小橘话音未落,只觉得肩头一沉。
“哎你们别挤。”最前面的人低声抱怨。
不禁想起,莫靖言对于方拓两段感情的评价。她说,也见过他后来那位短暂交往的女友,感觉二人在一起就是有些别扭。
夏小橘被说中心事,气恼道:“一次都不要!你在哪儿关我什么事儿啊,我挂了!”
他语气中带了一丝讨好的意味。猛然听到这出人意料的消息,夏小橘心中一暖,有些感动,但依旧嘴硬,“想跑你就跑,用不着问我意见。记住,也不是我让你跑的。”
“没,还没抱上。”另一个目击者辟谣,“他就是把头靠在小橘肩上了,被她推开了。”
“那你就去吃呗。”夏小橘含嗔带笑,“我吃过了。”
她说不出心酸还是感慨,只觉得不是自己太自作多情,就是对方演技一流。
“可是,我需要你啊。”方拓笑,“你说,你是我的谁?”
周围还有同事三三两两走过,探寻的目光纷纷投过来。夏小橘又羞又急,一把将他推开,肩头一轻,“你……你,跑得又是汗又是土,脏不脏啊!我这可是新衣服。”
夏小橘不知如何应答,生硬地问了一句:“你跑完啦?”
二楼的办公室。有人推门而入,“嘿,刚才在楼门口,有个男生抱着夏小橘,你们看到没?”
“不认识,喏,还在楼下呢。”
夏小橘只觉得笑意像是一阵暖流,从心口涌到嘴角,她努力憋住,“哼”了一声,“随你。”
那时候莫莫还和黄骏在一起,夏小橘也没有深想,她心中想起的是谁,不认得,也无从比较。直到莫靖言和邵声一同出现在她面前,她忽然明白了莫莫的所指。一个将她捧在手心里的人,应该是什么样。
可是,那又能说明什么呢?转身衣服就披在宁柠身上,和她在雪山下并肩而和-图-书笑。
电话断线,夏小橘又愣在原地十来秒,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微笑。她把手机揣起来,自言自语嘟囔一声,“神经病。”
风声呼啸,方拓在电话彼端大声问:“夏小橘,你猜我在哪儿呢?”
夏小橘强忍辛酸,冷哼一声,“不错啊,这下你开心了吧?”
她甚至不大相信,方拓能够彻底地放下宁柠,那个笑容灿烂,让他付出如此体贴呵护的姑娘。
狂风呼啸,树枝晃个不停,变了颜色的叶子哗啦啦地翻飞,跌落一地。玻璃窗隔绝了寒意,阳光倒是暖融融的,夏小橘捧着一杯热腾腾的水果茶,眯着眼睛想,这种天气就是懒洋洋猫在屋子里最好啊,换了她,肯定不想跑。
不对,是真的变得更好看了。
“好不好看,也不关你事。”夏小橘有些气恼自己贫乏的词汇,她平时很少和人怄气,词到用时方恨少,翻过来掉过去只会这一句。
声音太大,路边的人们听得清清楚楚。
“靠,早知道不打车过来了。”方拓看她视线,猜了个□□不离十
“但是她的确生病了,需要人照顾,和她熟的人又只有我。作为朋友,也不合适把她自己扔到医院。”
都是大头照,脑袋总归有点变形,脸上沾了尘土,头发也被疾风吹得像丛丛簇簇的杂草,总归好看不到哪儿去。方拓还咧着嘴,笑得开心,有几张还比出剪刀手。
夏小橘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要你管?”
她努力向回拽着自己的手,“我是你姑奶奶!”真是,和方拓口无遮拦惯了,觉得自己越发粗鄙了。
“哼,送到昌平挖沙子。”她揶揄了一句,好奇心却被勾了起来。
笑了两声,又痛恨自己的立场不坚定。她也无心工作,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地形图发呆,不禁想起前一日梁忱说的话来。
电光石火的回想,在她内心中呼啸着扇了自己一巴掌。
窗户被悄悄推开一道缝。
她笑,“只是剪个头发,不要加那么多意义。那天看到实验室里的学生新作了头发,很好看,我觉得她的脸型和你很像,不妨试试。”
走到平台上,恰好翻到最后一张,还是在奥林匹克森林公园的入口处。看起来,他嘴唇都被风吹得有些干;还是因为太冷冻得发白?图像不够清楚,她试着放大,想看仔细点。
她正看着照片上的这个人,声音却突兀地出现在身后。夏小橘打了个激灵,险些将手机掉在地上。
“夏小橘我头一次发现,你也挺狠心!”方拓瞪了瞪眼睛,皱起眉头,做了一个夸张的愤怒表情,“好,你给我等着!”
“当然有!不信你问那公园里锻炼的大妈!她还问我,‘小伙子你不冷啊。’”
“小橘,宁柠对我而言,就是一个朋友。情况有些特殊,但现在也只是朋友。平心而论,如果一个朋友来找我,我需要向另一个朋友交待吗?”
他就势拉了一把,将夏小橘紧紧抱在怀里,大声说道:“夏小橘,我喜欢你!”
方拓垂下头来,放松地倚在她肩上,喃喃道:“这样也不错。好累哦,脚趾头都磨破了。和_图_书
两个人僵在原地。
夏小橘按捺不住,险些回他一句,“姐姐我才不是在这儿倒下的,还要再跑六公里!”
她有些气恼于自己的痴心妄想,只落得一场空欢喜,不由得迁怒于方拓,憋着一肚子气,说道:“我不猜,你爱在哪儿在哪儿!闲人一个,我还得上班去呢。”
“她是去找我了;可是,我来找你了啊。”方拓捉住夏小橘的手,“我当然得给你个解释。不过,得先明确一个问题,你是我的谁啊?”
仔细再看一遍他的消息,又失笑,心想这人还没被风吹傻,知道不要写革命先辈的遗志,否则她和他急。
那天梁忱难得说晚上有空,问她要不要一起找点美食。夏小橘正要去逛街,梁忱便说陪她一起,自己恰好也要买换季的羊绒大衣。
方拓深吸一口气,“是啊。没赶回来,是因为宁柠。她去找我了。”
夏小橘,你可长点记性、吧!
可是,他怎么又出现了?而且还嬉皮笑脸地去做这样费心费力的事儿。
“染头发了吧,不扎起来挺好看的。”他诚心诚意评价,“大衣也是新的吧,不错。”
夏小橘打了个激灵,忽然想起一起跑三十公里那晚,他说,你背我吧。也是这样的亲昵,仿佛将她圈在怀中。
方拓坦言道:“当然是因为,怕你知道了生气。我本来想回来就和你说,当时也没想到,你知道得这么快。”
“吃什么醋?”她羞赧气愤,“你别臭美了!”
夏小橘有些犹豫,她直觉想起在高中时,因为知道程朗喜欢别人,她跑到家门外的小店剪了个犬牙交错的短发,心中的背景音乐都是梁咏琪的《短发》——“我已剪短我的发,剪短了牵挂,一寸一寸在挣扎”。
“跑全程马拉松啊。”方拓道,“虽然晚了,但是答应过你,我现在跑回来。好不好?”
“什么要不要?凭什么别人来要我呀,我是东西么?!”夏小橘脑中轰鸣,方拓说的话她已经快处理不过来了,CPU都要短路了,只能梗着脖子强词夺理。
“你知道吗?从回来开始,我就盼着下雨。”方拓说道,“谁知道连着这么多天都是晴天!勉强今天降了降温,风还挺大,将就一下吧。你看成不?”
“感情永远是主观的。我们说,不能被感情蒙蔽双眼;但是反过来看,也不能走向另一个极端。感情中永远没办法客观公允地去评价对方。所以,更关键的,是自己怎么想。”
你以为隐瞒我,就可以继续之前的亲昵与暧昧,而不需付出任何承诺吗?
这一天上班的时候,隔半个小时左右,就能收到方拓发来的消息。夏小橘一个字都没回,但他依旧锲而不舍地发过来。
“我稀罕。”方拓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我得抓紧啊,不然你这么好,好多人抢着要呢。”
或许是过了三十五公里之后开始“撞墙”了,能量和体力消耗到了崩溃的临界点,绝大多数没有做好充分练习准备的跑者,都会在这个距离速度大减。
正要细看,一声中气十足的喊声传来,一字一顿,带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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