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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界

作者:牛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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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北冥之卷 第十二章 幽冥郡主

第二集 北冥之卷

第十二章 幽冥郡主

珞珈从袖口里变戏法似地拿出两只小酒坛凑到幽鳌山鼻下,幽鳌山登时有了反应。
“啪!”他的左掌拍落,击打在苍云元辰剑上。
“啪!”黄衣青年的双掌夹住苍云元辰,剑锋与肌肤摩擦之间爆绽出一簇簇闪亮的光花。
他猛地定住身形,苍云元辰剑对准黄衣青年的掌心斜刺而去。
他醒悟过来,这是楚天将方才吸纳的所有龟灵碧烟香通过苍云元辰剑释放了出来!他的双手顿感麻木,体内魔气也随之凝滞。
一波又一波汹涌阴冷的魔气冲破苍云元辰剑气的阻击,排山倒海般涌向楚天。
珞珈却是早有防备,她闭住呼吸改用内息流转,冲进屋里道:“猪头,你还睡?!”
老者的眼睛里驿动着仇恨,但他并没有停住踯躅的步履,朝珞珈越走越近。
噗通!苏妹双腿发软跪倒在地,颤声道:“郡主……殿下,贱婢只是奉命行事。”
“噗!”苍云元辰剑奋尽最后的力量刺入黄衣青年的小腹。
黄衣青年望了一眼血流如注的伤口,脸上现出狰厉之色凝爪插落!
突然黄衣青年的身躯晃了晃,动作停顿了下来。
楚天看了眼屋子和屋子里的两个人,如果有得选择,他宁愿睡到大街上。
“你现在的资格还不够进入圣城,所以今晚我会安排你住在外城一个朋友的家里。”珞珈说这话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把螓首靠在楚天的肩膀上。
欢长歌的沉金掌、阴雪流的冥王之怒拳,跟黄衣青年鬼斧神工般的手法招式比较起来,简直不在同一个级别上!
楚天再吐一口鲜血,浑身冒出丝丝缕缕的金气,出现了散功征兆。
珞珈显然很了解楚天的感受,解释说:“等你进入圣城后,空气里充盈的北冥灵气将会是这里的百倍。谁若能进入圣城修炼,修为进境将远胜于世俗。”
暮色茫茫,一座方圆三万里的繁华山城渐渐出现在了楚天的眼底。
“我保证不用三天,你就能喝到最正最醇的琼城老窖。”珞珈的唇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她是北冥神府开山立宗三千年来唯一获得郡主封号的少女,而她的嫡亲大哥又是北冥三公之一、倪世家的家主倪天高。
“你这里的房租很贵吧,”珞珈问:“让楚天跟你合租怎么样?”
但楚天发觉在藩域和外域之间,还间隔着一圈广阔的区域,放眼望去空空荡荡,如同一片死寂的空地。后来他才知道,这是因为白天的缘故。到了晚上一切都会不同,无数孤魂野鬼从黑暗里冒出,而这片鬼城就是它们狂欢的乐园。
“开什么玩笑,”珞珈回头给了楚天一个白眼:“哪家客栈有这里好?”
然后,楚天就看到了珞珈满是怒气的脸,如同幽冥世界的女王双眼激荡着可怕的杀气。
珞珈窈窕修长的身影伫立在雨中,脸上是满不在乎的冷笑,“如果你真的这样想,恐怕很快就会失去更多。我劝你,年纪这么大了,就不要在下雨天出门了。万一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身边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和_图_书是空山鸟语犹如仙境,也不是毒瘴密布宛若地狱,第一眼看上去它就像一座世俗城市,只是有超出人想像的雄伟和广大。
前不见来者,后不见古人;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对手虽强,但楚天并不准备坐以待毙。
然后珞珈默不作声地蹲下身,将手掌按在了楚天胸口。
白发老者冷冷一笑,两人擦肩而过。
“铿!”苍云元辰剑穿透屋顶插落在房间里的地砖中。
不过楚天也借此略略缓过一口气,胸口的胀闷稍减梵度魔气逐渐重新凝结。
更不可饶恕的是,楚天跌落屋脊后竟然还能像只活蹦乱跳的大虾运转苍云元辰剑卷荡起屋顶砖瓦漫天花雨地向自己打来!
“唿——”黄衣青年鼻中怒哼,振臂甩出苍云元辰剑。
这时候城中的灯火渐渐亮起,先是星星点点,很快就汇聚成了一片璀璨无垠的灯海。站在高处远远望去,宛若天上的银河倒映尘世,一片壮观灿烂景象。
“嗡!”苍云元辰剑一记长鸣,终于离开了主人的手飞向黑沉沉的天宇。
他的身躯如同失去了所有力量,重重栽倒在了楚天的身边。
“还有你手上的玉阳液,我希望马上就能喝到。”幽鳌山眼中有异样的神采。
一根碧绿玉簪由后脑穿透他的头颅从眉心冒了出来。
【上】
他的身体里一道横向旋转的力量和一道纵向下压的掌劲交织激撞,粉碎了缕缕梵度魔气,激得胸口发胀仰面喷出一大口鲜血。
楚天注意到珞珈的额头全是细细的汗珠,知她是尽全力从极远的地方赶回来。
“我这个朋友人挺好的,而且一般也没谁会特意惹他发火。”
但上苍并不会每次都眷顾他。眼下他耳朵里隆隆轰鸣,好似死神的脚步声在回荡。
他努力松弛身躯施展出“燕翔”身法,双脚甫一着地顺势侧倒翻滚。
不过他的付出并不是全无回报,借助黄衣青年左掌的力量催送,楚天稍稍拉开了两人之间距离跌落到客房的屋脊上。
“阴圣道是谁?”尽管躺着不能动弹,但他很好奇是谁在设局杀自己。
他彻底放弃不动如山印,将所有残余的梵度魔气都灌注进了苍云元辰剑中。
“唿——”元辰宝珠蓦然亮起,一道碧绿色光流沿着剑刃不羁奔腾!
“老家伙来得挺快。”珞珈捋捋被雨水打湿的发丝,抬眼看了看阴霾密布的天空,喃喃道:“鬼天,怎么姑奶奶刚回到北冥城你就哭开了?等着瞧,接下来想哭的人还多着呢!”
两人的目光在雨丝中交错而过,激撞出一串火花。
不料楚天猛然使劲抓紧剑柄,身躯借力抬升,双腿如飞弹般蹬向黄衣青年小腹。
看着珞珈离开的背影,楚天把自己对她的疑惑深深地藏在心底。
真阶第九层也只能是外门弟子,难道北冥神府的人个个都是修道天才!
黄衣青年蓦然察觉到,随着楚天身形的转动,苍云元辰剑已化作一式“睥睨四海”,剑锋吞云卷浪正向自己的胸膛横扫而来!
——如果上和图书天由我沉浮,既然命运由我蹉跎,那样的天那样的命,逆它改它又怎样?!
但有一点他现在明白过来了,北冥神府绝非自己的逍遥乐土,珞珈安排他和幽鳌山住在一起,显然是因为这个酒鬼拥有不容小觑的实力,足够震慑住可能对自己不利的人,保证自己的安全。
但这件事情发生在珞珈的身上,所有人又觉得不足为奇了。
“唿——”珞珈把酒坛丢给幽鳌山,然后走到楚天身边,将胳膊搭在他的肩头上,吩咐道:“记住我的话,你乖乖住在这儿,等我把事情安排好。”
珞珈咬咬贝齿,说道:“好,我带他去找峨山月!”拿起床上的酒坛转身就走。
“砰砰砰!”楚天所过之处爆起一蓬蓬尘土,地面裂开蜘蛛网般的缝隙,却是他将体内横竖两股力量卸入了地下。
这时候天空中飘起了蒙蒙细雨,珞珈已经走出了巷口。
说完这句话他突然挺直地坐起身,夺过珞珈手里的酒坛,拍开封泥猛灌了一口。
“这家伙对酒的痴迷远远超过修炼天道。”多年以后,楚天都能够清晰地记得自己见到幽鳌山时,从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楚天觉得自己从没这么狼狈过,被黄衣青年打得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甚至连争取一小口喘息的机会都不能。
再往里就是外门弟子和北冥神府旁系门派与世家居住的“外城”。
不到二十个平方米的房间里黑黢黢的,一个浑身赤|裸只穿了条短裤衩的黑大汉怀抱酒坛,仰面躺倒在靠床的地上呼呼大睡。
楚天望着飞扑而来的黄衣青年,决定再尽最后一次努力。
“他留下,再加一坛琼城老窖!”
“他是北冥神府十三大世家之一的阴世家家主。阴雪流虽然是个小角色,但他的母亲却是阴圣道的家仆。所以阴雪流从出生起就在阴家长大,十岁的时候被阴圣道赐以家姓颇为受宠。”
如果是这样,即便这次任务完成,自己也不觉得有半分颜面。
他的体内骤然爆出一团银白光雾,满天的砖瓦顿时化作齑粉荡然无存。
她忽然停住了脚步,亮晶晶的眼眸里掠过一缕不经意的光彩,就如刀锋般冷厉,又在刹那间融入黑夜。
听到峨山月的名字,幽鳌山也不含糊,直截了当开出自己的底价。
楚天终于知道,这所屋子的主人为什么任由自己的房门如此破了。
与此同时体内的亘古不化印高速流转,将吸食炼化的龟灵碧烟香源源不绝地输入到元辰宝珠的虚空中贮藏起来。
在北冥城的中央就是传说中的圣城,十三座耸入云天的雄奇山峰,四周云蒸霞蔚雾气缭绕,宛如一片神秘瑰丽的域外世界,远离尘世的喧嚣与烟火。
楚天走路的姿势有些僵硬,他很不适应和珞珈靠这么近。但他的胳膊被珞珈抓得死死的,根本想也别想把她推开。
等了很久不见有人来开门,楚天道:“我们来得不巧,你的朋友不在家。”
珞珈瞥了眼楚天身边那具黄衣青年的尸首,轻叹道:“其实这和*图*书小家伙不错。他天生不能说话但禀赋过人,已经修炼到真阶第九层境界,只差一步就有资格入选嫡传弟子。至于死的那个和走掉的苏妹,都是他的家仆。”
楚天感到自己的身躯如同一座在狂涛中即将溃决的堤坝,到处都在震颤开裂。
“这座山脉的底部蕴藏着一片方圆万里的北冥海,海水中充满来自冥界的灵气,昼夜不息向外发散,北冥山和北冥城因此而得名。”
黄衣青年眼中的杀机越来越浓烈——将近用了十招,自己居然还不能够干掉楚天,这简直是桩奇耻大辱。
黄衣青年勃然变色,插向楚天心口的左爪落得更疾!
“坏了好几天了,我还没空修。”他说的是那张倒霉的桌子。
他的梵度魔气虽说玄妙无比,是魔门的顶级神功,然而与黄衣青年犹若云泥之别的境界差距,使得自己完全丧失了抵抗力。
他的劫害手固然可以在第一时间戳爆楚天头颅,可自身也难免被剑气所伤。
楚天躺在屋脊上,一口接一口地往外吐血,五脏六腑也在翻江倒海。
“呀?!”黄衣青年低低一叫,双掌同时感应到一股微凉气息渗透毛孔。
五十米开外,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撑着伞缓缓向巷口走来。
黄衣青年的眼眸里映照出两道皎洁无瑕的雪光,仿佛直刺到了他的内心。
或许是珞珈的警告起了立竿见影的作用,自从客栈上演截杀闹剧之后,一路上风平浪静。难道阴圣道已经放弃寻仇?如果说他为了家仆阴雪流之死而派出他的本家侄子阴长鉴是为了挽回颜面,那么当阴长鉴也变成一届游魂无法再回返神府,他又会发起怎样的报复行动?
在血色的视线里,楚天锁定住黄衣青年飞掠的轨迹,仰天发出一记雄劲有力的怒吼,宛如孤独的苍狼在召唤红月的升起。
“啪!”苍云元辰剑蓦然凝住,剑身被黄衣青年的双掌牢牢钳制丝毫动弹不得。
尽管躲过一劫,但楚天的感觉却比死还难受。
“咚咚!”珞珈领着楚天撇进一条狭窄破落的小巷,然后找到这条小巷里最破烂最简陋的一扇门,伸手敲了敲。
珞珈似乎很满意楚天倒抽冷气的惊异表情,微笑说道:“你瞧,为了你这小家伙我把阴圣道那老家伙都得罪了。你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才对?”
“站住!”珞珈取出一枚药丸放入楚天嘴里,正准备偷偷从院中溜走的苏妹被这一声吓得浑身哆嗦,便听珞珈道:“你这样就想走?”
十三世家是构成北冥神府的中坚力量,尽管一直以来各方的利益冲突不断,但从来不会有谁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公然向另一个世家发出挑衅与威胁。
晚风吹来,楚天察觉到空气里蕴含的天地精气比山外浓烈数倍,而且越往山里这种感觉就会越明显。
“我儿子死了,”在经过珞珈身旁时,老者的脚步稍稍停留,目光注视着前方黑黢黢的巷口,“我不会让他白死!”
这里就是北冥神府的总坛,但它和楚天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https://www•hetushu•com•com
“喝酒、睡觉!”屋里的幽鳌山和屋外的楚天异口同声地说。
黄衣青年似乎是被楚天激怒,眸中寒光微动,双手齐时变招。
逆天改命!
两人走进外城,立刻感觉到各种目光的聚焦。几乎连穿着开裆裤在街头奔跑的小孩子都知道,为了一个不值一提的少年,幽冥郡主对阴世家大打出手,并且放下狠话:假如阴远侯不肯放弃报复,她将让整个阴世家付出惨重代价!
就在这时候远方的天际突地亮起一抹玉光,隆隆的风雷声响彻夜空,宛若有一辆雷霆战车正碾压过天幕全速朝向这里呼啸驶来!
“看到了吧,”珞珈回头对站在门口发呆的楚天说:“这家伙一生只干两件事,你猜猜是哪两件?”
幽鳌山终于醒了过来,但他只是睁了睁惺忪醉眼,当看清楚捏自己鼻子的人是珞珈后,便立刻把眼睛重新闭上。
他的脸上浮现起一丝惊讶,眼前的少年令他愤怒之余,多了几分欣赏。
楚天的判断非常准确,黄衣青年才是这三人中的首领。
“我还是住客栈。”楚天很难想象自己跟一个酒鬼男共处一室的情形。
客栈里的人显然都被惊醒,但谁也不敢探头出来张望。
这时候,他就看到黄色的身影从天而降,五指戟张向自己头顶插落!
幽鳌山几口就喝光了一坛玉阳液,庞大的身躯坐到床上,整张床都在发出“吱呀吱呀”的痛苦呻|吟。
雄浑无铸的魔气登时泯灭毒流。
珞珈回答说:“阴雪流被杀的消息传回北冥神府,惹怒了阴圣道,所以才会派遣他的堂侄阴长鉴来杀你——喂,你在听我说话吗?”
“哼,我可不这么想。”珞珈忽然飞起一脚踹开屋门。
“汾河酒庄八十年的玉阳液,好酒……”
“滚!”珞珈清叱道,苏妹如获大赦千恩万谢地站起身退出客栈。
楚天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表示自己正在听。
其实从一开始楚天就清楚知道自己绝对是拼不过黄衣青年的,所能做的就是尽最大努力拖住对手然后等待转机来临。
这几乎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他的全身毛孔不由自主地舒展,吸纳着游离在空气中的浓烈精气,如饮醇浆甘露令人舒爽得禁不住想放声长啸。
苍云元辰苍凉咆哮,蕴涵着不屈的坚强与少年人的沸腾热血,将浓浓夜幕彻底撕开,像一道照亮亘古的电光刺向苍穹!
奈何彼此是对手,奈何狭路相逢在身不由己的神陆乱世!所以,他们之间只能是你死我活。
黄衣青年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阴冷的笑意,不断催发掌劲攻入楚天的体内,竟然是想将他活活震死。
“唿——”一股刺鼻的酒气混合着屋里各种各样说不上来的气味扑面而来,差点将楚天薰昏过去。
“你把楚天带回来了?”幽鳌山晃晃悠悠站了起来,他身高超过两米,站在屋里就像一座顶到天花板的铁塔。
“知道我为什么还留着你的命?”珞珈冷冷道:“回去告诉阴圣道,如果他为了一个阴雪流,不惜用整个阴家陪葬,本郡主奉hetushu•com•com陪到底!”
一缕鲜血缓缓从眉心淌落,滴在黄衣襟上。
“是、是,贱婢一定将郡主殿下的告诫一字不差地带到!”苏妹颤抖着回答。
“承蒙好意,我会让自己活得更久些,这样才能看到某些人的结局!”
然而当她的目光望向楚天时,眼里的杀气渐渐褪淡,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笑。
【下】
他更进一步猜想,对方应该是北冥神府中的嫡传弟子,远非欢长歌和阴雪流之类的外门弟子可比。
这还是他拼命催动不动如山印的结果,否则此刻早已被打爆成一团精血。
但不管楚天如何像游鱼般在地上腾挪闪躲,黄衣青年的魔爪便似附骨之蛆始终笼罩在他的头顶上方,而且距离寸寸缩短。
黄衣青年的脸上银光乍闪,一股沛然莫御的真元化为滚滚洪涛,竟是施展出能在瞬间增强三倍功力的“三际断流法”。
楚天的身形再次不由自主地飞上天空,身后当然还有黄衣青年形影不离的相伴。
更重要的是,抛开她所有光鲜耀眼的身份背景不谈,倪珞珈就是倪珞珈——只要她高兴,就没有什么敢干不敢干的事情。
珞珈跟着站起来,将手上剩下的一坛酒放到了桌上。
“喀嚓!”桌子猛然坍塌,幽鳌山眼疾手快伸腿用脚背接住坠落的酒坛。
“砰砰砰!”楚天的双腿和黄衣青年的左掌连撞三记,直觉得从脚趾到胯骨全都要裂开,浑身上下再也找不到一处完好的地方。
一道是远在天边的华光,一道是近在咫尺的爪锋,楚天看来是厄运难逃。
说到这里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所以千万不要小看圣城中的每一个人,哪怕他的身份只是个仆人,修为也很可能高过你。”
然而珞珈似乎并不把这些潜在又近在眼前的危险放在心上,至少在楚天面前表现出来的那种漫不经心的模样,会让人觉得她根本就没把阴世家的家主、北冥神府三公九侯之一的阴远侯阴圣道的怒火放在心上!
有如雷霆重击,楚天身形剧颤像陨石般砸向地面。头顶哧哧风芒掠空,黄衣青年的劫害手也因此走空。
这一刻他抛开了所有生死杂念,脑海里忽然变得无限空明。料峭六剑的剑意在心头如泉水般流淌而过,达到了一个崭新的境界。
半个月以后,珞珈和楚天回到了北冥神府。
珞珈蹲下身,用手指捏住幽鳌山的鼻头使劲一拧。
幽鳌山慢悠悠抬起脚,将那坛玉阳液稳稳当当放到了床上,道:“你是不是早就打主意要把这小子硬塞给我?两坛八十年的玉阳液,太便宜了,我可不可以不干?”
他站在门口,不知是不是该进去。幽鳌山也不管他,他开始享受起今晚的第二坛玉阳液,仿佛忘了自己作为主人,是该发出邀请的那个人。
一股醇厚温润的魔气如甘霖般降临在楚天干涸的经脉里,他原本发冷的身子又慢慢有了一丝暖意。
整座北冥城依山而建,最外围居住的是近百个藩属门派和一些依附于神府的魔道家族,其中也不乏成千上万的普通黎庶。这部分区域被称之为“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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