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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外志

作者: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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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践踏陇西 第三十五回 巧计拿捕邓艾邓忠 豪胆问对姜维钟会

第一部 践踏陇西

第三十五回 巧计拿捕邓艾邓忠 豪胆问对姜维钟会

当天晚间,我突然召集诸将,告诉他们朝廷下诏捕拿邓艾的消息,然后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分派庞会、田续等人率领大军在后,我随身携带李越、禽兽等勇将,并三千骑兵和卫瓘,趁着夜色,疾风一般驰向成都。
我在成都北门外扎下营寨,提心掉胆地等着王鞮的消息。时候不大,诸将就陆续骑马跑来城外拜见卫瓘了,第一个到的当然是刘睿,然后什么师纂、杨欣、牵弘等人纷纷赶到。
“他睡在哪里?邓太尉又在哪里?”我还在随口敷衍。王鞮倒也老实,急忙回答说:“李都尉宿在伪蜀征西将军府中,邓太尉宿在伪宫中。”
我们提心掉胆地出了成都城,只见北门外旌帜飘扬,十数万大军排列整齐。钟会那厮竟然占据了我搭建的主帐,聚拢众将,威风凛凛。我们两个却只好缩缩脖子,低头而入。到了钟会面前,我双腿一个哆嗦,不知道怎么的就跪下了,卫瓘仗着是监军的身份,手柱节杖,立而不跪。
咦,这个声音有点熟悉,我抬眼朝城上一望,火把映照下模模糊糊的只能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换了别人,我是认不出来的,偏偏此人瘦小猥琐,和卫瓘就有得一比,我印象颇深,当下大喜叫道:“某是雍州刺史王羡,城上的莫非王鞮么?”
一听说钟会来了,我和卫瓘同时愣住,随即就听见“啪嗒”一声,原来是卫瓘失手把节杖掉在了地上。他赶紧俯身拾起节杖,那形象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果然,听了我的话,姜维一张青脸涨得通红,“当”的一声,就把腰刀拔出半截来了。你想干什么?难道你想仗着钟会的宠信,在大庭广众下砍我吗?!
我也知道这个计划漏洞百出,但以我之能,除了这么办,已经没有其它道路可走了。只能寄希望于邓艾因胜而骄,因骄而疏吧,只能寄希望他的部下——正不必邓艾本人——敢于顺利地提枪反抗吧。这个时候真希望身边有个人可以商量https://m.hetushu.com.com商量呀,可是那脓包像的卫瓘是靠不住的,田续、庞会等人,暂时还不能告诉他们实情,李越、禽兽、水缸、钟爱华他们虽有一定智力,碰到这样大事也要抓瞎。唉,我怎么没把老马带在身边呢?那家伙阴戾有诈谋,或许能派上一定用场。
我闻言一愣,他妈的邓艾你果然是昏了头了,就算加上一万个“伪”字,皇宫终究是皇宫,是你乱睡的地方吗?你跑那里面去做啥?找宫女服侍么?想到伪宫中想必有很多年轻水嫰的宫女,邓结巴一个放牛出身的乡巴佬,跑进去糟蹋人家,如此这般,再如此这般,真是要多可恨有多可恨……
钟会转头望望我,冷笑着问道:“元宗来何迟也?”这话就如同冰箭一般直穿我的脏腑,吓得我不禁一个哆嗦。据说当姜维投降的时候,钟会也问过这话来,那姜大胆回答说:“今天见面就已经够快速的了!”当然,我不能那样回答,我没有姜维胆子大,也没有他那么不怕死。
王鞮被我扶着肩膀,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急忙磕头唱“喏”。我继续说道:“唯太尉父子可不必告诉,平旦自往见之。你明白了吗?复述一遍我听。”
我叫庞会暂摄军事,安排营务,自己仍旧率领那三千锐骑,保护着卫瓘的马车冲入成都城中。城中兵士一早起来找不到长官,正在茫然无措,卫瓘又把节杖高高立在车头,自然无人敢挡,就连皇宫门前都一马平川。
他奶奶的这真所谓是诛心之论!谁呀?谁这么恨我,眼看我都快被钟会踢翻在地了,他还要凑过来踩上一脚?我转头望去,只见那是一条大汉,身高八尺余,一张青脸,焦黄胡子,有点面熟,但又似乎从来也没有见过。
钟会阴冷着脸,问卫瓘说:“邓艾何在?”卫瓘回答他:“逆贼已然拿下,囚在成都城中。”钟会摆摆手,示意卫瓘退到一边,我也急忙m.hetushu.com•com假作很自然地站起来,退到了卫瓘的身后。
段谷之败,乃是姜维平生最惨痛的败仗,虽然主要败在邓艾手里,但我也终究无巧不巧帮过点忙,还朝他头盔上放过一箭。正所谓“打蛇打七寸”,我要压倒姜维,首先就得敲打他最不露脸的往事。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王鞮匆匆忙忙跑进来禀报说:“钟司徒大军已到城外!”
我清了清嗓子,没话找话地问:“你们都尉呢?”一边伸着脖子努力观察城门内的动静,考虑是不是先冲进去为好——守北门的竟然是刘睿的队伍,这是老天提醒我要先占据城门吗?耳边听得王鞮回答说:“李都尉才刚下城,料回去睡了也。”
我们很快就跑到了邓艾住宿的殿门前,二话不说直冲进去。可怜的邓结巴刚刚起床,大衣服都还没有穿,正拧毛巾在洗脸呢,卫瓘一声令下,当场就扑过去几名兵卒,把他按倒在地。随即我们又从床上揪起了他的儿子邓忠——这老家伙竟然和儿子同睡,没有召宫女前来服侍……你是七老八十了没想法,你儿子可正血气方刚呀!不照顾年轻人想法的老头子都是可恶的老头子!
没想到钟会来得那么快,他是忙着来抢夺成果么?看起来卫瓘前脚才走,他钟会后脚就领着大军跟来了。可恶的毛亮,你还在新都县,难道就没有听着一点风声?为何不早早前来报我?!
诸将本来站在旁边茫然无措,还时不时地交头接耳,小声议论和猜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见到卫瓘打算说话,立刻就安静下来。可是卫瓘才刚读完诏书,西边随即就炸了营,师纂领头高呼:“邓太尉无罪,此必小人构陷也!”
笨蛋老头,你还在发梦呢。城中将吏早都被我悄悄调出了城去,现在恐怕都落到钟会手里了,你还想要反抗?拿什么来反抗?今日之前,钟会是恶龙,你是猛虎,龙虎尚可一搏,今日之后,那是彻底的狱卒和囚徒关系,别说你和-图-书,就连我都如同俎上鱼肉一般,毫无还手的机会呀!
正月十四日一早,我集兵拔营,向南开拔,同时写信给邓艾说:“雒城粮尽,移就郫县,倘有不协,求资供给。”假装为了找粮食而离开雒城。按照我折腾一整夜的想法,先稳住邓艾,然后突然转向成都,发动突然袭击。我不必要攻陷成都,只要邓艾所部胆敢反抗,邓结巴造反的罪名就算坐实了,那时候退保雒城,等钟会大军前来镇压就行。这样既能保住卫瓘的小命,又勉强算是完成了钟会所交付的使命。
诸将拜见过我和卫瓘,然后我也不说话,卫瓘也不说话,就让他们先摸不着头脑地傻站着。我特意耍个心眼,让自己雍州的部署,比如杨欣、刘睿等人都站在东侧,邓艾在征西将军任上的本部,比如师纂等人都站在西侧。我秘密吩咐水缸,调集五十名健卒,都挺着快刀站在西侧帐外,只等号令一下,就冲进来把师纂等人全都绑上。
钟会介绍说:“此即天水姜伯约。”天,原来是姜维这个混蛋!我们魏官勾心斗角,关你屁事?你个降将,还有脸出来掺乱,外加还打算落我井且下我石?!我当时一股怒气油然而生,根本不管传说姜维投降后甚得钟会宠信,直截了当地反讦回去:“原来是姜将军。你我是老相识了,段谷一箭,你可还记得么?”
卫瓘也不着急抖开我的拉扯,可是也不停步,也不回答,我根本不知道他把这句话听进去了没有。
王鞮这蛮子果然很机灵,当下复述我的话,竟然一个字都不差。我想既然邓艾宿在皇宫,那种地方重门迭户,又深又远,不特别关照要告诉他,诸将忙着出城,怕被夷了五族,是不会特意去禀报的。只要把诸将都诓出城外,城里就算还剩下十万大军,我也不怕了。你邓艾再厉害,还能一个人直接指挥数万大军吗?
卫瓘眼见诸将吏都被我诓出城外,计划进展得如此顺利,他的脸也不白了,唇也不和-图-书青了,嘴角喜色也有了。听我对他说“可以了”,这家伙立刻一板面孔,暴露出他法官的本相来,极其威严地望望诸将,然后就从怀里掏出收捕邓艾的诏书来宣读。
我还在心中忐忑,卫瓘突然转身就朝门外走去。我追上去问他:“如之奈何?”他头也不回地回答说:“还能怎样?去见司徒。”这家伙,他想过河拆桥、上楼抽梯么?他身为监军,钟会在大庭广众下肯定不敢拿他怎么样,可是我就危险了。我急忙扯住卫瓘的衣襟:“捕拿邓艾,我也有出力,卫公千万关照!”
我把眼睛一瞪:“监军在前,圣旨在上,尔敢鼓噪,莫非也想造反么?!”“刷”的一声拔刀出鞘。正在帐外埋伏的水缸等人听到讯号,当即割开帐篷直冲进来,把还搞不清状况的师纂等人全都按倒在地。
我们两人对望一眼,目光中全是恐慌、惊惧,以及束手无策。再转眼去望被绑成粽子一般的邓艾,没想到那老家伙还有话说呢:“恶贼钟、钟会,他才是真想造反!速速解我绑缚,召集城中兵将,定可击败钟、钟会……”
卫瓘站在邓氏父子面前,把诏书又诵读了一遍。邓艾转头望向我,问:“元宗,此是何意?邓某冤、冤、冤……”
“钟会!无耻小人,某但、但有辩冤之日,定不与你干休!”邓艾梗着脖子破口大骂。此情此景,倒不由得使我有点可怜起这老头子来了,你此番若是低声下气,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你如此痛骂钟会,钟会肯放过你吗?“辩冤之日”?哼哼,钟会岂能容你辩冤?我怕这辈子就没命离开成都平原呀!
正在自怨自艾,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我转头望望卫瓘,那家伙面白唇青,吓得就跟个死人似的——他本来想和庞会呆在一起,随大军行止,我拼了老命才把他扯过来——这本来就是你的事情,哪有正主儿不肯亲临的道理?我又低头望望跪在马前的王鞮,压低声音说道:“这是卫监军,还不快来拜见?”
等到hetushu.com.com天蒙蒙亮的时候,庞会等人率领大军也赶来会合了,看到本部主力到来,我吊了整整两天的心总算是安然放回腔中。于是朝卫瓘点点头:“可以了。”
王鞮等人闻言,急忙跑到卫瓘马前跪下磕头。卫瓘神思恍惚,勉强抬了抬手,算是打过招呼。我跳下马,走过去蹲下身,扶住王鞮的肩膀,低声对他说:“监军此来,有秘密使命。你速速叫起李都尉来,要他联络城中将吏,都来城外拜见监军。以鸡鸣为限,有敢晚来者,夷灭五族!”
我缓缓地把头转向东侧,问那些太守、都尉们:“卿等若何?”还是老鼠聪明,立刻单膝跪下,抱拳拱手说:“愿听使君号令!”“哗啦”一声,在他身前身后,立刻跪倒一片。
“啊呀!”王鞮惊呼一声,随即连滚带爬地就下城去了。我心中忐忑不安,正在考虑是赶紧退出一箭之地才好,还是硬着头皮等邓艾的消息才好,“嘎啦啦”一阵闷响,城门缓缓打开。随即就看到王鞮并六、七名士卒疾跑出来,到我马前倒头便拜:“小人拜见将军。”
我知道你冤枉,可你也犯不着称呼我的表字,故示亲热,我是救不了你的。然而世事无绝对,未来不可言,我终究还得为自己留好退路才行,于是假装挤挤眼睛,用沉痛的语气回答说:“钟司徒密奏太尉谋反,羡实不知。”
直到口水从唇边滴下来,我才从胡思乱想中骤然醒觉。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有心思构想那些残忍的旖旎风光?王羡呀王羡,你可真是贪财好色、不知死活之辈!
我只好腆着脸回答说:“为助卫公捕拿邓艾,是以来迟,还请司徒原谅。”话音刚落,身边就又响起一声冷笑:“昔在桥头,便可与司徒相见,何必等到今日?”
心里越是紧张,越不希望早点看到结果,这结果还就来得越快,似乎是一眨眼的功夫,我们就来到了成都北门外。才刚奔近城门,没能想好怎么开始动手呢,就听到城上有人喊:“什么人?速速报上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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