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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星光似往年

作者:四叶铃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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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嫌弃地推开他的脸,他又厚着脸皮凑了过来,正和他纠缠,便看到远处耶律休哥、李继迁、李继遥等人齐齐停下脚步看向我们,而我的手就这样僵在了耶律斜轸的脸上。
“小姐,嫁给我们王爷吧!”一人大喊。其余人等立刻同声附和:“嫁给王爷,嫁给王爷!”众人一声声地喊下去,声音几乎响彻了整个山谷,恍惚带着空谷的回音,一声声地回荡着:嫁给王爷……
他说的话其实很平常,我却被他感动了。或许我此刻的心仍有不确定,或许我此刻对他的感情仍不算完整,可我心里已经有他。
他和我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儿,突然饿虎扑食地将我扑压在了身下,我尖叫一声,来不及躲,只下意识将手中拿着的书挡住了脸,却被他一把扯去,便看到他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额头上的王字,嘴边的虎须,我想笑,可他气息如此近,近得我几乎停了心跳。
“我喜欢你,已经喜欢你很多年了,花儿,嫁给我,好不好?
耶律斜轸等人就在不远处,一大群人泡在水里。一会儿大声唱歌,听起来像狼嚎,一会儿又开怀大笑,好不自在。
他收回手,抚摸着我的脸颊,又亲了一下,却不起身,还压着我,问道:“答应我,嫁给我。”
他深情款款地说着,眸若星光地紧紧盯着我,紧张与期待都写在脸上。
乌里珍一边竖着耳朵听,一边脸红心跳害羞不已。
我和乌里珍闻声便是一惊。这么大声又这么整齐,显然这群人是故意的!
跑进帐篷里,不一会儿耶律斜轸便掀开帐帘走了进来。我偏过头去,梳着自己的头发不理他,他也没来纠缠于我,而是拿起了一旁放着的书,躺在铺得厚厚的羊毛毯上倚着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
我一跺脚!他敢!刚这么想就有些泄气。他的确敢,他凭什么不敢,这天下还有他不敢做的事吗?同行几十名士兵都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哪一个不站在他那边,就连我身边的乌里珍……我斜睨乌里珍,果然看到她正偷偷向远处的耶律斜轸挤眉弄眼传递着消息,心下一阵挫败。
原本要爆发的火气瞬间没了,我有些不自在地裹紧了带着他体温的披风,爬上了车。
乌里珍的脸早已红透,我自然也是,这么露骨大胆的歌,我和乌里珍两个待字闺中的女儿家怎么受得住。
他太过热情,我有些害怕,混沌的脑袋反应过来时,已感觉到他的手已伸进我的衣内,抚摸着我的身体,粗糙的大和_图_书手弄得我有点疼,我扣按住他的手,有心严厉可偏出言柔婉:“不要。”
“妹妹在哥哥的心里哟。”耶律斜轸大笑唱到,众人齐声附和:“在哥哥心里哟。”
他吩咐属下,用布帐单独隔开了一块僻静的小水池,方便我和乌里珍两个女子使用。
来到马车前,耶律斜轸这才将我放了下来。我不想理他,转身正要自己爬上马车,却被他拽了下来,我心头本就有火,被他这么无礼一拽正要发作,忽然身上裹了件带着温暖的披风,原是他身上的,不知何时被他脱了下来。他一边为我系紧颈间的带子,一边低声斥了句:“也不知道照顾自己,全身冰凉。”
好一会儿,不见耶律斜轸有任何动静,眼见天色已晚,他还赖在我帐篷里不走,拿着本书挡着脸一动不动,我心下有些奇怪,悄悄走过去,果然看到他不只书拿倒了,书后的那张脸更睡得一塌糊涂。我拿开他挡在脸前的书,看着他的睡容,想了想,取来笔墨,在他脸上涂画起来。
“温暖的水哟,润了妹的肤,酥了哥的骨,妹妹哟。”耶律斜轸唱到,众人再次附和:“妹妹哟。”
我狠狠瞪了乌里珍一眼,乌里珍急忙埋下头去,耶律斜轸对李继迁、耶律休哥道:“我们先走一步,改日请你们去我府上喝酒。”言罢,抱着我转身离去,不欺然在他转身时,我的目光正与耶律休哥的目光相遇,虽仓促避开,可心中还是一痛。
“还说什么?”我阴沉地盯住乌里珍,乌里珍有些哆嗦,忙一口气说完,“王爷说,下水前他会亲自为你宽衣!”说完便自行跑了。
李继迁点了点头,方才离去。
他上车时,我故意用脚去踹他,却反被他抓握在手里,我想往回抽,他却不放了。直到他爬上车放下帘子,我才收回自己的脚。
“这么多年,一会儿看着你和耶律休哥亲近,一会儿又听说李继迁打你的主意,我这颗心起起伏伏七上八下多年来就没安生过。
他前脚刚走,就见一人在院外探头探脑,我一看便知是耶律斜轸手下的小兵,这家伙难道真带了一队人马跑来寺院寻我?
车厢中,他还握着我的手,却在我笑过之后没了声音,我偷眼瞧去,正见他一脸笑意地看着我,顿时白了他一眼。他立马得寸进尺地坐到了我身边,依着我有些讨好地说:“我带你去的地方你一定喜欢。”
夜色宁静,对面突然传来他的歌声,他吼一句:“妹妹哟hetushu.com•com……”
这些人中很多我都认识,有几个曾在乌骨一战中中了巫术,后被我所救,今日见到我时,还曾向我行礼感谢当初的救命之恩。白日里他们对我和乌里珍都极为尊敬,怎料晚上泡在水里,一个个似被洗刷得太过彻底脱胎换骨了一般,跟着耶律斜轸鬼哭狼嚎地没了正经样。
我用手肘试图将靠近的他推远点,他便顺势靠在车厢壁上,又说:“若你喜欢,以后我经常带你去,就是进山有段路不太好走,不过风景的确好。”
他摸了摸脸,似乎也觉得有些可笑,可一想到当下的事更为要紧,索性撇开不理:“花儿,我们已经认识十年了,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欢了你多少年。”他突然深情起来,我有些不自在。
乌里珍安静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开始在我耳边唠叨,竟拐着弯说着耶律斜轸这般好那般好。
“冬天还能有什么风景。”我不以为然。
在耶律斜轸大步而去的怀里,我微微抬眸,看着远处立在风中的那抹衣角,渐行渐远。就像如今的我与他,越行越远,越行越远,直到彼此再也看不见……
“那你嫁不嫁?”他还问。
我其实有点害怕,害怕什么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害怕之余更多的却是说不出口的渴望。我其实是有些喜欢他的,喜欢他带给我的快乐,喜欢在他身边的安全感,喜欢他关心我的眼神和话语,甚至喜欢他对我独有的轻佻,还喜欢他对我的霸道。
我本不打算理他,没想到他几大步走过来,二话不说将我抱起就往外走。
我怎能如他愿,可帐外是他那帮出生入死的兄弟,帐内是他这只假老虎真饿狼,我岂不是无处可逃?
“无赖。”我羞恼道。
“妹妹你难道不在水里哟,妹妹哟。”耶律斜轸唱到,众人附和:“妹妹哟。”一人忽然不安分地喊道,“不在水里在哪里哟?”
他得意洋洋眉飞色舞地说:“我的眼线多着呢。”
一大群男人立刻跟着附和:“妹妹哟……”
乌里珍说完这番话,不再言语。我却陷入了沉思。
双方虽然彼此看不见,可单这样光着身子听着一群男子在不远处讲话,也着实有些风月旖旎。我每次听到耶律斜轸的声音都觉脸红心跳,更别提弄出声响让他们听到了,几乎大气也是不敢喘的。
长这么大,我还从未这样放纵地在户外洗过澡,而今这般,一来是被逼无奈,二来也是觉得新鲜有心尝试。
我敛下眸中悸动,没有直接和_图_书回复他,只有气无力地说:“我快被你压断气了……”
“哥哥为你心儿颤,为你觉难眠,妹妹哟。”耶律斜轸唱到,众人再次大笑附和:“妹妹哟。”
我一开始死也不去,乌里珍拉着我红着脸小小声说:“小姐,王爷让我和你说,你若不下水,他就亲自抱你下水,还说,还说……”
我很想速速离开,可耶律斜轸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大方方地抱着我向他们走了过去。
“妹妹你在水里哟,妹妹哟。”耶律斜轸唱道,众人随即同声附和:“妹妹哟。”
果然,那小子见了我机灵地立刻转身跑了,不一会儿,耶律斜轸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其实,是喜欢他的……
我尖叫一声,有些失态地说:“快放我下来,这么多人瞧着,成何体统。”一群士兵正闪烁着好奇的眼睛在外头探头探脑。
我和乌里珍已经恨不得将整个人都埋进水里了。
“妹妹你怎么不说话哟,妹妹哟。”耶律斜轸唱到,众人再次附和:“妹妹哟。”
我抬眼看向乌里珍,她快步走到我身边,有意将我挡在她身后,防备地看着李继迁。
他吩咐手下在此安置数顶帐篷,竟是要在这里过夜了。准备得倒很齐全,吃的、住的、用的,就连我的衣服他也细心备了两套,可这也正说明他早有预谋要带我来此。
岂料耶律斜轸不慌不忙地接口道:“不用叫了,她听不到。”他瞥了我一眼,忽不怀好意地说道,“你也可以喊得再大声点,我手下那帮兄弟肯定都竖着耳朵听呢。”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正有些不知所措,忽听乌里珍喊道:“王爷,我们家小姐在偷偷地笑,她在……唔!”我急忙捂住乌里珍的嘴,她却扯下我的手,大声对我道,“小姐,你就接受王爷吧,他是真心对小姐的。”
早已打定主意一路上不理他,哪防他脸皮太厚,放了脚竟来抓我的手,我本使力与他相抗,却因他突如其来的一句:“手怎么这么凉?”心思微微一滞,失神间,他已顺理成章将我的手捂在他宽而温热的掌心揉搓起来。
我偏不答。
他说:“去了你就知道了。”
“体统?体统就是个屁,我说了,你若不和我去,我就抱着你去,你想喊就喊,想叫就叫,大不了你咬我!”他越说越理直气壮,甚至还将脸凑了过来。
“妹妹你怎么不说话哟,妹妹哟。”耶律斜轸唱到,众人附和:“妹妹哟。”
他一步步逼近,我瑟缩在一角。
他一边捂着我的手,一边还https://m.hetushu.com•com挤眉弄眼地说要给我唱小曲,美其名曰为我唱小曲,可惜他声音太粗犷,憋着声唱的小曲直教人忍俊不禁。我几次想笑,又因不想让他瞧见,便偏过头去,埋在披风里忍得极为难受。后来听他恬不知耻地问:“我唱得好听吧?”便再也忍不住,喷笑出声。
我其实,是有些喜欢他的。
自他强行带我来此,一切就在他掌控之中,我不过是他砧板上的鱼肉。我有点恨,又有些哭笑不得。
他又要亲我,我偏过脸去,有些嫌弃地道:“瞧你那模样,谁会嫁给一只老虎。”
而今再无理由约束自己,不知不觉就这样放任下去,任由耶律斜轸接近我,任由我自己被他烦着、扰着、恼着,进而暗暗欢喜着。也的确像乌里珍说的那样,因为有他的存在,我会忘了许多不开心的事。
“哥哥想着你那纤细的腰儿水嫩的肤哟,妹妹哟。”耶律斜轸唱到,众人大笑附和:“妹妹哟。”
月上中天,我和乌里珍泡在山间的温泉里。正如耶律斜轸先前所言,这里的空气非常的好,气温虽然有点低,但泡在温热的水里通体舒服,仰头看着天上的弯月,星光点点,如梦似幻。
什么?他一听有蟒蛇也吓了一跳,立刻跳起来出了帐篷,而后便听屋外传来此起彼伏的笑声。他又冲回帐子,指着自己的脸又哭又笑道:“定是你干的好事!”
众人唱完大笑,我便听一人粗声高喊道:“小姐,王爷曾在我们一众兄弟面前发过毒誓,他说,今生若娶不到你,他一辈子也不娶,我们兄弟今日也在此指天发誓,王爷要是娶不到小姐,王爷打一辈子光棍,我们也跟着打一辈子光棍!”
我再也顾不得许多,起身穿上衣物狼狈跑远。
“说来也怪我自己,以前总和你对着干,只要你不看我不注意我,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每次出征前最想见的是你,回来后第一眼也想看到你,以前不明白为什么,后来才明白过来。
“起,起……”一句话磕磕绊绊尚未说全,便被他深深吻住,极尽缠绵。
李继迁不以为意,温和地笑了笑,道:“逊宁今日是陪小妹来此祈福的,若与北院大王起了冲突总归不好,我去看看。”他已唤耶律休哥为逊宁,可见二人现下已十分交好,原来今日前院的法事是为公主做的,耶律休哥自然会陪伴同来……
我低声斥她闭嘴,她扁了扁嘴说,和他在一起的我,很不一样。我问哪里不一样,乌里珍说:“小姐会恼,会暴躁,会失态,会放声大www.hetushu.com.com笑,还会忘了那些不开心的事。”
他果然没说错,这里的风景的确不同其他地方,大概有地下温热水源之故,四周植物茂密,冬日竟也翠绿,映着远处山峦覆雪的白色,景色罕见的美,却如他来时所说。只是来时路的确不太好走,我们一行人弃马步行走了许久才到了此地。虽然辛苦,却在看到此情此景后深觉不枉此行。
我一挑眉,看着他额头顶着的王字,嘴角带着胡须的老虎脸,道:“你这副样子,我觉得十分受用。”
我几次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地说:“快放我下来。”他也不放,我暗暗挣扎,他却故意哈哈大笑,高声道,“花儿不用害羞,他们又不是外人,早就知道我们有婚约。”我快被他气死,挣扎着想从他身上跳下去,却听他高声好似要说给所有人听一般道,“等下回了屋,我任你打,任你咬,行不行?”
见我没有反抗,他似乎十分欢喜,温柔了几分,可吻却越发炙烈。
他一怔,急忙翻身坐起,我一朝脱困,立刻离他远倒不能再远,而后高喊:“乌里珍!乌里珍!”
原本乌骨一行,我就察觉到了自己的动摇,只是当时已答应了耶律休哥,心中明白不能接受他的感情,也不敢放任这份感情的滋生。
“从今往后我会对你一心一意,在外面你只要给我留些面子,在家我全听你的,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我全听你的,好不好?”
我咬住下唇不应,他又亲了我一下,说:“你若不答应,我现在就要了你,让你不得不嫁给我。”
他在说什么呀,什么回了屋任我咬,他的厚脸皮已彻底让我无地自容。我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我越挣扎,他越要说些不正经的话,让我羞愧得恨不得挖坑埋了自己,只好忍耐着不再挣扎,任由他抱着。可总归没什么勇气去面对这么多人的目光,只得将头埋进他肩头打算装聋作哑。眼角余稍不小心瞥见站在后面的乌里珍正埋头偷笑,气便不打一处来,忽然来了火气,揪着耶律斜轸的衣领,大声质问:“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敛下眸中痛色,施了一礼,平静地道:“恭送夏国王。”乌里珍见我如此,不情不愿地在旁边敷衍着也跟着施了一礼。
画好之后,将他踢醒,他睡眼朦胧地说:“我怎么睡着了?”他这是问谁呢?我扳起了脸,道,“刚才有人来禀报,说在附近发现了蟒蛇。”
他犹豫了一下,叫来他的部下阿佐南牵了匹马给乌里珍,自己却弃了马爬上了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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