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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二代斗争记

作者:紫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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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那……我不会唱歌,你若睡不着,就数羊啊,这是我娘亲教我的办法。”
“若是我睡着了不动,你岂不是又安全了一晚,这笔帐你该会算。”言慈允一针见血的说中了暖歌的心事。
书是春宫秘籍,并且……画的是两个男人。
她和言慈允“同床共枕”的第一晚,靠的是那颗催眠的药丸,可今晚却没有。身边睡着个大男人的感觉是相当差的,暖歌不得不防着他的忽然举动,也悲凉于自己不得不屈服他的现状。
就在她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言慈允的轮椅已经滑了进来,并反手用力关上了门。暖歌慌忙站起身躬了腰刚想施礼,手腕却被言慈允大力的抓住,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巧力,暖歌甚至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就已经被带到了言慈允的腿上坐着了。
那一瞬间她竟是不怕的,言慈允的手逐渐松驰了下来,从她的脸上移开,忽如其来的新鲜空气让暖歌呛的轻咳了起来,躬起了身。
暖歌咬着嘴唇,狼狈不堪的低着头走了出去。房门在她身边迅速的紧闭了,她木然站在廊前发了好一会儿的呆,王府的生活对她来说是个极陌生的世界,可是她开场的状态……并不好。
或许人在忙碌的时候就会忘记一切的事情,没有了屈辱,没有了背井离乡,没有了程少陵,没有了商学院,没有了一切的一切,有的就只有烛芯偶尔轻微爆裂的声响,让暖歌更加觉得自https://www•hetushu.com•com己现在的生活也是真实的。
房里很安静。
暖歌瞪目结舌,羞了个大红脸。她在商学院那么多年,除了姑姑余泪之外,还从没外人这样的看轻过她、贬低过她,这种当众被羞辱的感觉不好,很不好,就好像一万只蚊虫从脚心爬上来,一点点啃咬着爬到脸上、心里,又热又痛又痒。虽说房里只有问夏在,可言慈允那两道轻视的视线还是让暖歌恨不得把头埋进地底。说轻视都抬举了,言慈允压根就没再理会暖歌会有什么反应,他摆了摆手,厌烦的示意暖歌出去。
“啊?”暖歌怔忡的问。
轮椅仍旧朝前在滑动着,暖歌身子向后歪了下去,心里一慌,本能的便伸手搂住了言慈允的脖子。蜡烛就在这一瞬间熄灭了,是被言慈允宽大的睡服袖口扫熄的。这下暖歌终于知道怕了,刚想喊出声,嘴已经被言慈允捂紧了,紧接着便是“咚”的一声闷响,她已经被言慈允“甩”到了床榻之上。
算盘这个东西除了勤练之外,没有任何到达捷径投机取巧的好办法,暖歌清楚这一点。从前她在商学院的时候,娘亲雷小菊的确督促过她,可效果并不佳,对娘亲的依赖以及几乎没有存在过的危机意识让她总是对娘亲的话左耳进右耳出。余泪掌管商学院后,巴不得暖歌一事无成,自然更不会监督她去练技能了。
暖歌不知道自己和图书为什么没有惊呼一声,或许数月来经历的事情已经让她不知道何谓惊讶了。她瞪着言慈允,在瞬间打量了他一番,其实她只在想一个问题:他是用什么开的门?撞的?棍子?手掌?
言慈允二话不说,反手便隔着暖歌的睡服下摆,捏住了她大腿内侧一点点肉,用力一拧。
他想像得到送书之人此刻应是在笑吧,那就让她笑个够好了。言慈允把书搁在腿上,推着轮椅出门,王府里为了方便他的行动,所有的房间都不设门槛。出了卧房,直接朝着内宅院唯一一间还亮着烛光的房间而去。
“是你自己撞进来的。”言慈允在心里叹了口气,几不可闻的,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叹气,“想活下去,也靠你自己。”
暖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相信他,他冷血、喂自己吃毒药、身有残疾、恶毒的羞辱她,她甚至没办法通过他的眼睛去判断他究竟要做些什么。
“我是管家,不是歌女。”暖歌恶语相向。
“小丫头胆子不小。”黑暗中的言慈允语气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问夏伺候着言慈允洗漱了,挑了挑烛芯,回身见王爷仍旧拿着本书专注的看,并没有要去睡的意思。
可属于他的就只有黑暗,没有一点光,好在他也习惯了。
帐簿是五年前的,笔迹潦草,纸张还泛出一股霉味。暖歌却顾不上这些,她全神贯注于算珠之上已经有两个时辰了。晚饭胡乱吃了几口和-图-书,拿筷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指是颤抖着的,几乎伸不直。心里小怕了一会儿,偷偷躲在房里用凉水泡了一会儿手,不敢懈怠,继续挑烛夜战。
言慈允平日里束着的头发此刻放了下来,白色的睡服松松的贴在身上,他似乎又清瘦了些,一双眸子低垂着,烛影下,他捏着书页的手指苍白而又修长。问夏没来由的心里又是一疼,他明明是个王爷,明明是除了怀雅王之外唯一的皇子,可怀雅王可以常年在宫中享受万人拥戴的生活,而言慈允却过着这样清冷的日子。
说罢,他的手又环上了暖歌的脖子,把她朝自己的怀里一带,贴近她的耳垂轻声说着:“腿废了,手可没废。你方才敢对本王动手,是嫌命长了吗?”
“啊……哦……啊……”暖歌促不及防的、变了调的公鸭嗓响彻屋内,疼的她几乎要掉泪了。怒向胆边生,早忘记了自己身边的这位是王爷还是草民,伸手也摸索到了他的腿边,照着样子用力拧,报复着拧。
可她就是相信了,并且安静了下来。
“你说外面有人在监视,是谁?”暖歌迅速反问。
是程歌的那间。
房里又安静了下来,暖歌却睡意全无。
“我豁出去了,反正你哪天一个不高兴我就会死,我还在乎什么?”暖歌眼角湿湿的,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流泪了,反正鼻子酸的要命,心也疼的要命,强撑着才能把话说完整。
“外面有人在监和*图*书视,想活得长就配合我。”
言慈允毫无预召的撞开暖歌房门的时候,暖歌正埋头苦练她的小算盘。
“别忘了。”言慈允自嘲的语气低声答了句:“我的腿是废的。”
问夏促不及防的从怔忡中清醒过来,尴尬的欠身施了礼,应了,转身默默的出门。
“是啊是啊,嫌命长了,要不然你再给我颗毒药啊,我好怕!”暖歌愤怒的回应,却也只敢压低了声音说话。
“数羊?数来听听。”
“为什么你不疼!”暖歌带着哭腔,贴近了言慈允的耳边咬牙切齿的问。
暖歌心里咯噔一声,也对……
直到门“嘭”的一声从外面被打开,言慈允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言慈允皱着眉放开了她,躺在她的身边。
她的算盘精致又漂亮,看上去赏心悦目,曾经一度是让她骄傲的……饰品。真正拔弄起来却是费力无比,过小的珠子让她不得不屈起每一根手指,以最尖的指端小心翼翼的拔着,还要注意不能碰到旁边的其它珠子。
无论暖歌的眼睛瞪得多大,仍旧看不清他的脸、他的表情,但却能感觉到他近在迟咫的脸应该是愤怒着的,虽然她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彻底黑暗了下来,没有了烛光,没有了月光,有的就只有言慈允沉重的身子,捂在自己嘴上的大手,以及他的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可到了王府之后,言慈允的那句:你究竟还会些什么?让她无地自容,和图书并在心里咬牙切齿的把自己骂了个遍。
“你去睡吧。”言慈允并没抬头。
从认识他到现在,言慈允的声音一直是清清冷冷的没什么情绪,听不出高兴,也听不出不高兴,像个木头人一样。可现在他说的这句话……暖歌却直觉的选择了相信。
入夜,王府里一如往常的“平静”。
准确的说,是言慈允“裹”着她,一起滚到了床榻上。他甚至还不忘记扯下了幔帐……
言慈允不再回答,放开了暖歌,其实他也好奇身边这个丫头现在会是什么表情,那胡子是不是又飞了起来。
问夏对这些见惯不怪,她也不会同情暖歌,她所做的只有服从,送暖歌出门。
“睡不着,唱首歌来听。”言慈允开口说着。他的声音显示他已经平静了下来,一如平常的清清冷冷、漫不经心,坦白讲,还蛮好听的。
“你应该叫几声。”言慈允冷冰冰的说着。
直到她的脚步声渐远,言慈允的视线方从手中的书中抬了起来。书是今儿个从宫里送出来的,并无半点可以让他苦读钻研之处,甚至……是对他的羞辱,捏着书的手指愈发的用力,细细的青筋爆出,如果可以,他想毁了一切。
她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离开商学院那个家,从没有觉得自己算术不精是件丢脸的事,从没有想过会靠着这个吃饭。
手里的小算盘成了她首先要去攻克的东西,她找了王府帐房里搁置已久的旧帐,并不为审核,只为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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