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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

作者:幸运的苏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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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卢比孔河 第32章 新币

第七卷 卢比孔河

第32章 新币

一块青铜板,相当于十万甚至上百万塞斯退斯,简直是……
当他派出令牌官,知会西西里总督库里奥,请求他派出船队来接自己和凯撒留下的六、十三、十五和十六四个军团,渡海过去时,库里奥选择了孤傲的沉默与不合作。
死寂的会堂里,上千只眼睛看着他高高举起的手指,连各自旁边人的呼吸和喘气声都丝丝入耳,不知多久,李必达的手重重劈下,“公敌宣告和密告制度,即日起全部取消,废除!”
“众所周知,战争的消费是最大的,古代伯罗奔尼撒持续多年的战争,拖垮过雅典这个曾经最富裕的城邦彻底垮了,要知道雅典最繁盛的时候,光是修筑提洛岛的雅典娜女神像,就花去了四千塔伦特。现在共和国也是这样,我就直言不讳,凯撒阁下的钱用完了——他属下的兵士要么在将来的战事里继续得到犒赏,要么就会因为知道这个事实而毁掉整个国家。”李必达继续说到,最后他总结起来,“所以我们很缺钱,极度缺,国库里只剩下蚰蜒和老鼠,这也是我今日召集元老聚会的原因,事态已经迫在眉睫,那么下面我们可以谈谈‘公敌宣告’的事情吗?”
但李必达的嘴里,却时常说着“maxima”,也就是“极权”的意思,通常是首席执政官、独裁官狄克推多才能拥有的,但还有个次点的“maxima”占卜权拥有者,那就是狄克推多的正式副手——一到两名“骑兵长官”,当狄克推多不在时,他就能行驶等同的权力,虽然李必达现在也在做这样的事,但“名分”这种东西,在任何世界和时代,都非常重要。
所有的赞颂,一切一切的溢美之词,就加诸凯撒和李必达身上,就连西塞罗、班克斯等宿老人物,也情不自禁地欢呼,起身鼓掌——自苏拉时代起,最大的恐怖之源,居然被另外个独裁者废除,虽然西塞罗在心中,对这个大喜讯还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
随后,阿库塔下面附属的还有额外的补充:凯撒明令,奢侈的风气还包含在集市上一次性购买超越三百塞斯退斯的货物,自即日起对罗马集市上的首饰、昂贵食物、香料、油膏等,征收重税,并且限制规模。
马提亚定睛一看,原来是个木头床似的东西,上面还有些铁制的技巧机关,随后李必达将那木床的尾部很轻松地拉开,将一溜还留着各种不规则边的半成品钱币,夹在排好的卡盘当中再合上,随后转动锉刀,很快就将不规则的多余形状切割为规整的圆形。
但西塞罗只是木然不动。
于是,李必达开始筹划前往西西里,并与库里奥一起出征阿非利加的事宜,结果在一片大海包围里的拿坡里港,李必达带着扈从与卫队,愤恨而仇怨地看着毫无尺板的海面,“库里奥,就给我如此的回答吗?”
撒了部分钱币用于搞活市场流通后,李必达经过精心计算,将凯撒战争亟需的钱币送去了,得到毫不避讳的激赏,“可惜我这次就任狄克推多不会很长时间,但凡事都有第三次,你现在的https://m•hetushu•com•com权力还是营造官,即是minora,下次便是maiora。”凯撒在信件里如是说。
这两个法令一出,再加上海尔西乌斯雇佣的人手一宣扬,那效果是爆炸性的,大家都知道,这法令根本不是针对平民来的,城里的普通民众,家里能一次性掏出五十枚塞斯退斯就不错了;另外骑士的损失也不是很大,因为他们的钱,大部分都投入到了行省的包税事业里了,换言之能借贷出去的,都被凯撒或庞培榨干了,正在嗷嗷待哺呢——所以,针对的对象,毫无疑问是那些离开这些奢侈品和豪华晚宴就活不下去的贵族富翁们。
接着,李必达得意地将精美的新币,交到了马提亚的手里,马提亚抚摩观看着,不得不承认,这个新币在成色、外形和精细上,确实要超越罗马先前的那些歪瓜裂枣,要知道罗马不少第纳尔银币,反面根本没浮雕图案,甚至比希腊的德拉克马银币毫不逊色,“不过,正面的这个人物,秃顶带着桂叶冠的,可不就是尤利乌斯·凯撒阁下?”
说完,李必达旁边的马提亚,立即从挎着的匣子里掏出块亮闪闪的青铜铭板,上面刻着钱币数额,和狄克推多的印章,“诸君,请叫这东西为‘债券’,持有它,待到期限到达后,就以此为凭证,要求国家还款,如何?”
两个单词都是“占卜权”的意思,罗马人非常迷信,所以公职人员权力划分也以他占卜结果影响力大小来的,minora就是“低级”意思,而maiora则是“高级”,也就是说下次凯撒就任执政官或狄克推多时,许诺的官阶就不是营造官了,而起码是法务官、军团长(具备执政官权力的军团长,而不是由副将担任的军团司令官)或监察官(这个以李必达的年龄,似乎是不用想的)。
这话说出口,周围立刻陷于了慌乱里,就算是凯撒本人,即使实际上在干着这事,但明面上依旧高呼共和口号不肯放松的,李必达这话实在是异常大胆,幸亏是在私人宅邸里,但这位只是一带而过,接着就钱币意义滔滔不绝,“在一个国家内部,流通的最迅速,人们接触最多的就是各色钱币,所以当凯撒与imperator合在一起,那就在日常里就给人们以潜移默化——这个秃顶男子,不是单纯的执政官,不是单纯的公民或贵族,他是要成为全罗马至高无上的人物的。”
这句话既然是从李必达嘴里,在茱莉亚会堂说出,并且被刻在铭文上,那就绝不会有假,所有的元老在沉默后,先是大眼瞪小眼,接着都抬高双手,爆发雷霆般的喊声,好像压在身上半辈子的积怨和担忧,瞬间烟消云散。
哀嚎声一片,接下来是黑暗和不安中的等待,家中的水时计在不断流失着,当元老看到庭院里的奴隶在互相交头接耳,或是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和家人时,内心不由自主就会连打十几个冷战。
说着,李必达缓缓将手举起来,瞬间元老的内心就像度过了和_图_书一个世纪般,这好像一个下令处决的姿势,但是首席副将还在慢吞吞地说着,“经过详细的调查,和狄克推多的授权,兹再次宣布,关于公敌宣告——”
结果这时,昏头昏脑的马提亚问出一个更加有魄力的疑问,“那凯撒死后,你会继续当上‘凯撒’吗?”
“我只想自处而已,当然若是命运决定我的位置就是那个名字的话……”下面李必达并未继续说下去,明显是讳莫如深。
按照这帮元老贵族先前的经验,李必达总得比那个只会动用暴力,流连妓院和赛马场的安东尼要通情达理些。
奢侈品市场的抢购风潮,更加加重了罗马城的人心惶惶,要知道现在是狄克推多宣布军事戒严的时期,城市里的柱廊到处都是提着真家伙的大头兵,现在那些贵族已经知道,自己马上要面临的,就是割肉勒索,但并不甘心束手待毙——他们很快就带着武装奴隶,聚集在茱莉亚会堂前请命。
“那是什么人物?”
随即,马提亚又啊了发出惊讶的喊声,他还看到了背面的花纹,那是拉丁文“imperator”,字样的周围是麦穗和镰刀,这位有些纳闷,毕竟他对拉丁文的掌握程度还不足,便同样问起了李必达这个文字的意思。
“我是代表至尊的狄克推多阁下,以无限制的权力,与大家商议一件事情。”身披红边长袍的李必达,站在会堂主持人的位置,四周是持剑带弓的卫队武士,对着个个面如土色、坐立不安的元老们开口说道。会堂十分寂静,大伙儿都把眼神盯在西塞罗身上,现在罗马城内唯一能在凯撒军队面前说上话的,似乎就只剩下他,因为他的弟弟、女婿都在对方的军团里服役效力。
“大概是因为这个年代,马上的权力之争,连密告都不需要,直接用军团武装解决就行了吧!”倒是微笑的李必达,在心中给西塞罗的疑问做出了未来化的注解。
不久,就有人亲眼看到,一队财务奴隶,带着算筹和账簿,进入了茱莉亚会堂里。
茱莉亚会堂始终毫无动静,死般的沉寂,但是外面的谣言却越来越猛烈,这几日帕拉丁山上如临大敌,别墅里的贵族们的行为,让侍奉他们几十年的奴隶都大为讶异,女主人不再梳发时殴打责骂女奴,男主人有时候还会拿出几件过气过时的丝绸或珠宝,赏赐给身边的人,大多时候奴隶们发觉他们根本不愿意出门,而是躲在阴暗的里间,有时候低声哀叹哭泣,有时候激烈地窃窃私语。
“没关系,方才我不是叫元老们再度集结投票了吗,就是以狄克推多的名义颁布敕令,紧急征用所有神庙的金银壁饰和器皿,回炉铸造新的钱币,这样量就足了。”李必达说,最后他忽然诡异笑了下,悄声对马提亚说“多出来的一小部分,作为火耗备案处理,铸成金锭银锭,我会私藏起来,将来在昔兰尼还能用得上。”
“除非是一场近战,否则日耳曼的骑兵根本无法阻挡住拜占庭骑射手的进攻。”——普罗柯比
忽然,第五日后,李必达忽然动用和*图*书独裁官代理权力,召集全部元老,在会堂议事。
不可以持有六万塞斯退斯以上的资金,该怎么办?本来急速去买雕塑、绘画、香料、家具这样奢侈品,也能很快地将钱变为实物囤积在家中,待到风头过去后再折现,损失便不会很大。但附属法令说的明白,这些东西你想买,估计门儿都没有,李必达在通道和航路上事先设下重重关卡,估计商人和小贩还没把货物运到城里的鲜花市场,就已经被层层税收刮的渣都不剩了,所以那些贵族想要买这些奢侈品,肯定也是买不到了。
接着,李必达带着马提亚,来到了他所居住的宅院当中,要让对方见识下新奇的东西,但见书斋里用丝布罩着个东西,李必达笑着揭开,原来是套这个时代简易的冲压模具,分为上模与下模,上模有着把手,一个人便可手持举起,下模用固定用的钉子,可以稳固在木板或桌子上。两个模具间,都有相当于钱币大小的圆坑和反面浮雕。随即,李必达打个响指,一个早有准备的仆役,将融化过的金水,挨个小心翼翼倒入一排做好坯孔的石板中,每个坯孔的高度恰好稍微超过硬币的高度,待到一段时间冷却之后,用镊子夹起,慢慢放在模具间。
接着,狄克推多的副手顺着姿势依靠在讲坛旁,几名书记员也愣了下,而后便继续在莎草纸上“沙沙沙”地记录起来,两名木工奴隶正满头是汗地将会议的内容刻在木板上,将来准备铸成青铜块,作为国家的敕令颁布下去的。
说完,几个奴隶举着篮子,里面全是这种债券,绕着会场走起来,元老们咧着嘴做苦痛状,但也只能顺着来,选取符合各自财力数额的铭板,随后颤抖着嘴唇,咕噜着把它给揣在怀里。
刷一下,元老们十分尴尬起来,不少人还保持着刚才欢腾的姿势,不知该如何自处,他们这段时间的精力全关注在可能出现的公敌宣告上,对于这件事反倒没什么对策,还是李必达自己“善解人意”地提出折衷的办法,“诸君,我知道现在这件法令,在实际层面是很难直接操作的,所以我对在场的所有贵族和父亲们,提出个相对折衷的办法——狄克推多现在缺乏的是金钱,但不缺粮食,我曾担任过今年的粮食督办,知道现在在意大利各地,还有相当数量的粮食、钉子和木材多余下来。”
傍晚散会后,茱莉亚会堂前再度排起长龙,都是各个贵族被迫前来交钱币的,李必达要求不要铜币,只要金币和银币,因为收集铜币毫无意义可言。
看着一罐罐的耀眼的钱币,马提亚兴奋起来,他似乎明白了李必达此举的意思,“我知道了,还有最后一步是铸币是不是?凯撒现在缺钱,所以我们可以铸造新的钱币,但是在里面掺进适当比例的铅或其他东西,使得同样面值的钱币,成色比先前降低,而多出来的部分,就纳入凯撒的私库里,用来支撑军队的运营,也可以解决钱荒,稳定市面上的物价。”这位犹太人的孩子越说越激动,但李必达从陶瓮里取出一枚金币,和_图_书看了看,摸了摸上面的缺口,罗马人喜欢在金币和银币用牙或工具做个这种缺口来,观验里面的成色足不足,随即他立即否决了马提亚的想法,“不,成色反倒要比先前的钱币要足,因为我觉得现在的问题,首要不是搜刮金钱,而是要保障债券的信用,成色足,流通就会出奇得快,我们只要将物资运到罗马城来,并适当再放松奢侈品市场,抽取赋税,那样一样可以积累足够的资金。”
“这样……”这时,马提亚说到,随后他又为难起来,说现在贵族们缴纳上来的金币银币,重新铸造流通,怕是数量也不会够啊。
眼见大家的情绪都很活泼欢乐,李必达也就暂时坐在圈椅上,抚摸着袍子上绣着的宽红带,再捏捏腰间上的剑柄,即便是在会堂上,他也随身携带着这家伙,大约四分之一刻后,看这群人废话表达差不多了,他又站起身,宣告第二个事项:关于限制奢侈和家庭款项的法令,可不可以形成元老院决议,并随后提交特布里斯民会正式通过执行了?
这简直就是毫无疑问地坐实了先前的流言,那位李必达乌斯将军已经磨刀霍霍了!
“唔,这个是自然。”李必达说,“这形象除去他还有谁?”
“就是‘凯撒’,以后他的名字就代表他的地位和权力。”李必达说到。
“哦,这不是给平民看的,平民只要认得正面的秃顶凯撒就行,反面的这个词汇是‘皇权至尊’的意思,银币的图案是麦穗,金币的是棕榈树。”接下来,李必达看到马提亚不知其云的模样,就笑着对他详细解释道,“麦穗和棕榈树是美化的图案,并未有深层的含义,只是让罗马人爱上这种钱币,而正面的凯撒像和反面的文字却大有意义,这也是我宁愿将钱币成色做足的根本原因——凯撒是要毁灭共和制的男子。”
当日,罗马集市就出现了恐怖的现象:挂着金项圈的奴隶,捧着装着钱币陶瓮,在集市和凉棚下排成一条长龙,奢侈品被瞬间扫空,波普妻子三年里积压的货物,以十倍二十倍的价格一下就卖空了——她原本还想抬到五十倍价格的,但没办法,因为明天法令就会正式执行了,能赚一笔就是一笔,万不可贪心,一日内赚取七千德拉克马也就够了。
言下之意就是,“‘阿非利加库斯’的荣耀过去是小西庇阿的,现在则是我的,不需要任何人插手。”
公敌宣告,这大概一直是悬挂在罗马城头顶上的剑,自从内战开始,也即是说自从凯撒越过卢比孔河那刻起,不管是站在哪派的人士,都面临着如此的危险:成王败寇,名字在元老院名单和公民名册上被无情抹杀除去,生命和财产再也得不到任何保障,检方会将你的家人与奴隶抓去,慢慢拷打,直到他们熬不住为止,接下来就是草率而粗暴的处决与没收,有的时候似乎根本不用这套程序——你家贪财的,或者好色,或者对你哪天的所作所为感到不满的奴隶,都会趁着这个时机对你发起猛烈的清算,“告密”这东西就是个巨大可怖的魔咒。
限制奢侈和-图-书的法令颁布了,但是后来加以修改,李必达将“不可一次性在市集上进行三百塞斯退斯的消费”里的“三百”改为“六百”,非但如此他还放宽了奢侈品的种类和限制数量,让各地货物商品有序进入罗马市场,所以他的财源渠道变为了三路:一路是用债券强募的贵族钱财,一路是对奢侈品的抽税(税重了,但贵族还是会咬牙购买,不愁生意),最后一路是直接用从神庙和贵族取来的旧币铸造新币。
※※※※
接着他又揭开了旁边食物的丝巾,“这玩意儿才是真正能让罗马民众爱上新币的东西,前者模具是阿狄安娜赠送给我的,这个则是克莱奥佩特拉赠送的,原本整个世界只有托勒密王室有,可惜法老只是把它珍藏起来,简直是暴殄天物,后来在昔兰尼炼金术师的努力下,成功仿造两件东西,凑齐一套,送到这儿来。”
当被逼散去的许多元老窝在家里,第一次带着愁绪,看着满房间金碧辉煌的首饰、装饰和金银时,独裁官方面又爆出个更惊人的消息:李必达乌斯可能会遵循凯撒的意愿,执行“公敌宣告”。
结果,这次这位独裁官的辅佐,兼临时营造官的脸色却很难看,说是冷若冰霜也不为过,最后他直接叫最让罗马人感到畏惧的麦德捷卫队,那个全是黑人武士队伍,拱卫在会堂四周,自己则不接待任何人,只是强调,法令不会有丝毫更改与延期,只会不折不扣执行下去。
质疑和议论声音渐起,当然这种困难也早在李必达的意料当中,他平息了噪杂声,随后叙述说,“当然,仓库、运输什么的难处,我也考虑在内,大家虽然都不经商,也视经商为鄙业,但手下毕竟还有些财务奴隶从事这些活动的。我们不妨虚拟大家买下了这些货物,当然只是虚拟而已,所以不要粮仓货仓——凯撒多余的粮食依旧可用在将来的战事里,或者对罗马城平民的配给救济当中,至于多余的木材和铁钉,我也会很容易在军事建设里将其消耗掉——但交出的钱财还算是大家的,只不过暂时交给凯撒保管使用而已,还款的信用是建立在国家和狄克推多的信誉之上的,期限分开,按照额度大小六月到三年不等。凭证也是有的。”
下面的意思,在场所有元老都明白——那就是把手里的钱,凡是超越六万塞斯退斯的份额,都要拿出来,强制性购买这些玩意儿,这是何等的丧心病狂,谁需要这些用在堡垒和舰船上的东西,另外难道我自己庄园里的禽肉和粮食还不够吗?更何况,到哪找那些东西来囤积这些粗重庞大的“货物”?
李必达随即用力一砸,上模和下模的契合,让那些小银块变为了不规则但带着花纹图案的板子,“这还不算完。”
但是这也许只是“风声”而已,也许只是……许多人以此来安慰自己,但是假如不用“公敌宣告”这种手段,又如何解释李必达要执行新法令的手段?先是用法令规定消费限额,再用公敌宣告名正言顺地将我们多余财产剥夺掉。
武装在短时期内,永远比言语辩论有效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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