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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道天堂

作者:荆柯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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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凝气成体系 第八十九章 药草

第三卷 凝气成体系

第八十九章 药草

“赵风明,本县要你找的东西,你找来了没有?”坐定了,方信就肃然说着,说话淡然,但是俯仰之间,就有一种大威严在,如渊之深,如岳之高。
等到了官田,就有一个老者迎接上来,他是见过知县的,见他一人前来,有些诧异,但是却立刻上前行礼:“小民赵风明拜见大人,外面雪大,大人快进屋里来。”
方信只是静静地看着,听到雪片落地的沙沙声,寒风吹过林子,以及哭泣的声音,眼神无喜无悲,沉吟许久,才说着:“刘觉明!”
“这样大的雪,在此地,难得一见,不知本县,有多少人家压塌了房子,你们衙役愿意新年就出动吗?”
至于山林,树木也是资源,其中有一些是名贵木材,但是一方面,木材生长期长,伐木破坏自然环境,导致水土流失,另外一方面,这非常容易引起与土著的矛盾。
当然,知县经商,肯定不符合体制体统,所以必须找个商人出头代理,当然,这还是有些风议之处,但是却不必多考虑了,因为分红都有,现在县衙上下,没有人会作个出头的事,就算有,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
这时,才见这家媳妇,把一盘肉,一盘鱼端上来,方信就笑着,拿起箸点着说:“既然来了,本县就是客人,来吧,一起吃过。”
行路难,耕作更难,就算是开发坡地,也难以有所作为,特别是水利工程落后,全县灌溉面积只达3万亩,粮食基本上仅仅能保持自给,这才是贫困的根源。
“知县大人到,有失远迎了。”
在这种偏远的郡县,其实根本不需要什么先进技术,能在发达地区,引进当时技术,就已经足够了。
“还有一事,前面山坡,你给我种得葛藤,种上满山坡,然后就养上五十头猪吧,明年本县以购买,就可分发下去了。”方信又说着。
这里山地多,随便洒种,就会年年自动生长,连照顾也不必,如此,食物自然就多多,并且可以养得猪牛羊。
“对,其实野生就长着,等春来了,你就可种上。”方信也不解释,说着。
“大人?”作为班头,知县特发了厚锦衣,带着厚帽,还穿着厚靴,还算温暖,这时,有些诧异地问着,顺着他的眼光看去。
那事情就完成了,这个县的学士和舆论,就基本上掌握了,方信略有几分复杂的心情,说了些话,终于可以回去过年了。
方信早早,就吩咐了有关人等,寻找这数十样药草,并且也找了县衙的老医生,熟悉了情况,而这些人,还作的不错。
清廉,一心想当个清官,看不得贪污腐败之事,这当然不行,这就把上司同僚下属,全给得罪了,不过,同流合污也是不行。
至于云南白药,倒不必公布出去,回去一次,修改了配方,传给子孙也就是了,也算对得起这方世界的李家了。
“张大人放心,这本县自会筹集,不会向百姓取一分一钱,这事既然本县说了,就自然不必担心银子,只是,还望张大人,老先生,主持才是。”方信说着。
听这口气,父亲赵风明顿时有些打鼓,连使眼色,这赵东木却是一呆,说着:“大人要我作,我就作!”
葛藤的块根——葛根粉,洁白、细嫩、入口凉滑,含丰富的淀粉,几乎就可当食物,而且,它也是上好的酿酒原料。
当日,跟着他,实是福气,如果不是,只怕粮仓之中,早已经横尸数十了吧,想到这里,他顿时冷汗渗出。
“怎敢怎敢,老朽不过是秀才出身,哪敢当得榜眼公如此?”
“既然如此,那就由老大人的意思,新年过去,就先由他补上从九品教导,先替有先生主持这学院之事和*图*书,待学院建成,有些功绩,也可升迁。”方信就断然说着。
进了门,发觉房间中适当,既不奢侈,也不清寒,方信就非常满意,这等人其实最好打交道了,当下就觉得十分舒服。
“那我就替此子多谢大人了。”张谦露出几分笑容:“此子就在本村,待我唤人过来。”
水利工程要作,但是估计算下,能开发的土地也有限,增加到15万亩就达到极限了,这不及内地三分之一。
腊月二十日之后,衙门封印,万事不作,方信却两骡两人,只带着班头刘觉明查看全县。
其实马铃薯,才是王朝的大杀器,一般亩产3000斤左右,要知道,这个时代上等水田,也不过亩产四百,相比何等悬殊,所以说,马铃薯一出,天下太平。
“大人哪里的话,为这事,我们当然愿意!”刘觉明连忙表态地说着。
“不敢,张大人教学全县,教化有功,本县素是景仰,新年前特来拜见,也好受些教诲。”方信笑地说着。
方信也毫不推迟,就想写些春联,却听见张谦说:“大人如果肯的话,就把那首诗写了下来罢,也让后世子孙知道仁人之风。”
方信也自然要拜见知府,当然,拜见一省行政主官布政使,他还没有这个资格,知府对他的态度,既不热情,也不打压,就如此淡淡,问了几句,收了他的礼,就让他退下。
“哦,大人有此心,真是全县读书人之幸啊!”张谦顿时眼前一亮。
潘正凡垂首听教,恭声说着:“恩师说得甚是,学生必铭记在心!”
赵风明接过方信指定的几样,仔细看了起来,看完,就说着:“大人,这几样,小人曾在野地,看见这一群,虽然没有仔细寻,想必其它地还有罢!”
方信能如此行事,如此洒然,虽然借助于超前的知识,但是实际上,更在于一种对人性的认识——水至清则无鱼。
就在这时,外面进来一个中年人,四十岁,虽是青衫,却已有补丁,脸上也些饥寒之事,方信这才明白,自己县中秀才待遇高,但是穷苦的县中,未必有此如意。
“是!”
“哦,知县大人请说。”
“张大人是有德之人,有何不敢?”
县衙有了钱,有了粮,也要修一修学府,宣得教化才是。
其实,这些药方并不是方信独创,而是记载在省贡院中,只是无人问津,方信正好取来用了,其中寄希望最大的,就是防疫丹,毕竟此省,非常类似于地球上的云南,最大的困难,就是经常有瘟疫,使人闻之生畏,偏偏药草、香料、木材丰富——其次才是类似云南白药的方子。
方信点了点头,说着:“把你儿子叫来。”
“这苍茫大地,虽然广阔,但是本县自信,还是很有一些自保之力的!”说着,眼神平静,徐徐入鞘。
“听说你还算读了几年书,本县有一个差事给你作,你可作得来?”方信森然说着。
“小人明白!”赵东木读过几年书,虽然没有考取秀才,但是却听明白了话,冷汗渗出,磕下头来。
张谦更是眼前一亮,这等于是给他一个官位,想了想,虽然眼神黯淡几分,却还是笑地说:“老朽有一弟子,却是潘正凡,十年前就中了秀才,可惜一直没有中举,但是人品厚着,可以一用。”
葛藤能生于山坡、沟谷、灌丛、林缘。对土壤适应能力很强,不管是红土、黄土、泥沙土还是瘠薄的荒坡、石缝都能扎下根生长。而且生长速度极快,在气候条件好的情况下,一天可以长5厘米,一年就可以长15到30米长。
方信也就笑着:“潘大人,以后县学,就多用心,恩,今年年份,本和-图-书县等会,就命人送来,也过个好年,恩,你现在已经是九品,对本官无需处处跪拜,免得有人风议。”
赵风明立刻磕了一下:“大人,小人跑了三个月,都已经找出来了。”
至于本地产出的各种各样香料也很有发展前途,重量轻价值高,好分解运输,易储藏,如果是奢侈品,甚至可以考虑提取香精制香水,但是这些只有以后再作了。
“哈哈,这是喜事,本县遇到了,也要有个表示,来,这贯钱就赏你的!”方信哈哈笑着:“本县家里女人,也有了身子了。”
“葛藤?”
“没事!”方信冷笑,手一挥,青光一闪,这时,路边一棵碗口大的树木,顿时轰然而倒,溅起雪屑纷纷。
“卑职在!”
方信知道自己如果不吃,刘觉明就不会多吃,又倒了杯酒,慢慢喝着,偶然吃点菜,而刘觉明来回走路,饿的狠了,真正是狼吞虎咽。
“是,大人,卑职传了大人的命令,就赶过来听差。”刘觉明这时,应了一声,转过了骡子,回头传达命令去了。
进来之后,见了礼,张谦就说了这事,潘正凡顿时大喜,连连磕头行礼:“多谢知县大人,多谢恩师推荐,学生真是永世难忘。”
这当然不是一年的事情,方信行政,绝不会超前,而是预先作示范,如果急于求成,硬是下令种植,反使小吏得以弄权,说不定搞出家破人亡的事情来。
“谢大人!”一进来,刘觉明就觉得身上温和,跺了跺脚。
张谦七十六岁的人,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高寿,早就应该退了,只是本县实在贫穷,因此少有举子愿意来当县学教谕,才不得不挂着,其实一般已经不上差了。
知县的工作,劝农桑,开荒地,促进生产,方信也走过全县,发觉,县内山多地少,堂堂五千平方公里,但是大部分是山林山峰,真正能开垦的,仅仅只有二小片平原,以及一些很小的河滩、台地。
两人拱手行礼,分了主客,坐了下来,再说了片刻。
新年之前,就必须拜见上官。
“大人请上坑,知道大人要来,我都烧得热了。”
动用徭役,非常有讲究,一般是在农闲时,调动,官府只负责吃饭,不给工钱。
等说着说着,就说到书法上,当下,张谦就要见识一下榜眼公的书法,留着家传宝墨。
又用了半个时辰,才算到了县学教谕张谦的家。
下面的气氛,就客气了许多,方信见他精神还好,就问些经典上的问题,张谦这人,真正是读书人,一说到这个,开始时还好,说了一段,就被吸引,立刻全神贯注,时不时论起经来了。
当下取出珍藏的上等卷轴之纸来,展开,方信上前,站在案前,磨着墨,片刻之后,神完气足,右手执笔,蘸了墨,就写了上去,以腕运笔,笔势如龙蛇,精气凝转折,顿时就把全诗写就。
方信笑了,也不推辞,脱了靴子,就上了坑,果然,里面烧着温暖着,被子都热着,显是用了心——赵风明是管理官田的人,也算是小吏了,自然会作些事情,当下,又笑地说:“大人来的正巧,小人昨夜弄了一条金鲤鱼,有五斤重,不常见,这就是大人的福分啊!”
说着,眼泪就下了。
“大人,大人!”刘觉明在旁慑嚅说着。
说着,他就找出一个盒子,这盒子有数十格,每格中都有一草一根的模样:“这是黑芷、这是蔻沙、这是冬夏、这是朱苓、这是暗竹、这是陈钩、这是香附、这是豆桂、这是暗草、这是甘叶……”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是来赚功德的,是来证得儒家微妙大义的,而不是来升官发财的。
这人,关系到本县https://m•hetushu.com.com士子的舆论,还是怠慢不得。
其实本省,向来温暖,不知道为什么今年就寒冷了,刘觉明冻得嘴唇乌青,说着:“大人,咱们赶快走路,不然会冻了。”
最后,又写上“从江府李睿”,然后还取出自己的私印,上了印泥,印了上去。
“是,就是这个意思,吃饱了,房子建好了,再命他们随意扫点雪,修点路,作个名目就可,本县也好对上面说话,朝廷有法度,不经奉旨就开仓救民,虽对百姓有功也要革职锁拿到京听候圣裁,所以本县当然不敢开仓,但是每年,一县都有二次徭役,官府可供饭,一年徭役量为粮仓十分之一,这样作,就行了。”方信忧郁地说着。
“你也有差事,你这三百田官田,就先别管了,当然,本县也不是革了你的差事,你自可找个兄弟亲戚来帮着管,你的任务,就是找几个老农,把这些药草,在弄几亩田中种上了,先学会种就可以,种好了,不但照价收购,本县还重重有赏!”方信认真的说着。
而百两五十两,对这些八九品官员,也并不算少了,本县很穷,他们贪污亏空,也不过这个数字。
“还不快去,而且,本县目的地,你也是知道的,这里离官田不远了。”方信说着。
有着这些考虑,方信自然只有把眼光放在药材上,他已经有了数个方子。
“城外六十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卖炭得钱何所营?身上衣裳口中食。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张谦用低沉的嗓音,念了出来:“当日大人所作这诗,忧国忧民之心大有,老朽就知道本县会有一个好父母官,幸哉,幸哉,老朽年老体虚,却未必见得到了。”
但是古代虽然没有马铃薯,不过还有葛藤,特别是山区,以及本省,几乎一年四季都适合生长。
两个男人谢了,才坐着吃饭,吃着酒菜,差不多就完了,方信就说着:“今天下午,还要去县学教谕张谦家,就不多坐了,你等新年后,好生作就是了。”
“本县查看了县学,当真是年久失修,本县甚是感慨,明年,春忙后,是不是就修一修?”方信盯着他,说着。
这人其实的确是爱才,好文之人,据说前些年,多次接济教导贫困士子,前些日子受了五十两银子,也是因为年老了,不得不为子孙计,这也是人之常情。
如是普通人倒也罢了,班头刘觉明,能为一县之衙兵班头,自然有些武功见识,顿时,嘴巴张得大大的,这等武功,实是可怖可畏。
见得父子跪着感谢,方信眸子无喜无忧,就这样受了,自己其实这任,并非是完整,是前知县死在任上而由自己担任,因此按照官场习惯,自己应该不会动,连这任和下任一直在这里,那就是五年了——等药草这笔钱上来,就可兴师动众,进行全县的几处水利工程了,工程不在大,而分割成数段,务必一段而成,就恩泽一方,开垦些良田来。
“大人,卑职怎敢?”刘觉明却是坚决不肯,方信知道他守着规矩,也就罢了,那家媳妇就拿出一双旧鞋,换了靴子,又把一盆火放在他脚边。
方信不再说话,踏着雪进了门,这是一个不大的院落,主体算是土砖,当然,上面也盖着茅草,屋檐下挂满了冰柱。
“大人,您是意思是,让他们修房子,并且给饭吃?”刘觉明又吃了一惊,问着。
却没有把自己儿子推荐上去,方信知道,他的次子已中了秀才了。
“好,你回头,到县中办个店,这店就叫百草堂好了,你且作得掌柜,我发给你银子,你就说,向百姓收https://m.hetushu.com•com购这十几种药草来,让他们先去野地采取,价格嘛,参考县中药草价格而定。”方信说着:“而且只管敞开了收,无论有多少,等新年一过,你就可收购了。”
其实身为知县,大权在握,要赚功德,实在太容易了,就说这徭役两字,如果作的好,本来就是有利一方的事情。
开始时,雪时紧时慢的下着,到了后来,鹅毛一样的雪,一片苍茫,转过一处,突地方信停住了骡子,这时,整个山地,林间,平原尽被大雪覆盖。
没有多少时间,那个儿子就来了,二十多岁的模样:“小人赵东木拜见知县大人。”
就说作这个药草生意,其用意当然不仅仅如上,本县真正可耕的良田甚少,不过种植药草的小坡却多,乡里村里,如果百姓能多种些这些,收购上来,自然就是一笔收入,也缓得了民生艰苦。
里面是三间土屋,在当时已经算不错,但是还是很小,方信进来,见正房有一个热炕,附近就有一张粗桌。
对这个时代的官员来说,经济发展不是主要政绩指标,重要的是治理、稳定、教化,所以如果弄出事来,不但没有功,反而有罪。
“甚好,吃过没有,没有的话,也坐下吃点,天寒地冻,办公差,也要讲究个人情!”方信见了,说着。
远望着他离开,方信缓缓而行,单个一人,也正好思考。
历年允许消耗的一成粮食和一成损耗,只是官员们半合法的灰色收入而已,如此已成风气。
“我说你不明白,就是不明白,你和张阳,每到一村,见到有房屋倒塌了,就征这家的男人作事,这徭役,就是修房子,明白不?”方信瞟了他一眼,说着。
方信看了过来,果然见得二个女人在整治着一条四五斤重的金鲤鱼,稍看了一眼,见得年轻女人行动迟缓,笑着说着:“好,金鲤鱼,本县喜欢,恩?你儿媳妇,有了身子了?”
“赵风明!”
“谢大人提拔之恩!”潘正凡起身,拱手作礼。
防疫丹,如果制出来,自然真正是一本万利的事情,上下官府都可富的流油,而且关键就是,效果不错的话,那就可使此省不再是中原和江南的畏途,大量汉人就会进入此省,贸易和教化随之而来。
再过半个时辰,出门看去,雪倒停了,眼前一片白茫茫,但是风就大了,这风一吹,透心刺骨的冷。
“是,大人真是爱民如子,不过,您现在身边没有人,我回去……”
“上坑吧,把靴子交给这家媳妇烤烤,等会穿上暖和些。”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背着柴火进来,又磕了头见了礼,然后就温了酒,顿时,酒香和肉香,还有鱼香,就充满了房间,弥漫开来。
难怪他敢于单人前来接位,没有带任何兵员侍从。
这出发点,就决定了境界和手段的不同。
“老大人德高望重,非先生出面不可啊,至于具体事情,自然无需老大人亲自去作,不知老大人可有得力子侄?由他作来就是,而且,请恕本县冒昧,老大人年老,这教谕的位置,也可和本县说说,事先安排几分。”方信就如此说着。
所谓公门好积德,只是,万官之中,又有几人真正把这放在心上?
其实这个卖靴子的事情,第一就是广大小吏小丁受到了益处,百文千文,对官员来说,也许是小数字,对他们已经不算少了。
刘觉明猛吃了一惊,半晌才说着:“徭役,这个时候,不好吧,快过新年了。”
如果专门拜访别人,如不是为了正事,知县都有些失了体统,但是拜访这人,却无妨,因为县学教谕位置虽然低,只有九品,却满县士子都称老师,而且年纪已经快八十了,德高望重hetushu•com.com,影响力很大。
正说着,外面却一阵人声,出去一看,竟又是班头刘觉明来了,他身上披着雪,抖了抖,说着:“大人,已经传达了命令,巡检张大人,已经去作了。”
张谦虽然在本县德高望重,但是毕竟学识有限,直见这四行字,笔意刚健,又在转折中见婉转,而且气魄不凡,一时神为之夺,竟然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才叹地说:“果真是榜眼公之笔,吾等远不及,此书可为家宝。”
如此种种,尽在心中,施政时间还有着,五年时间,恩泽万民,也就足够了。
虽然任命县学教谕,是府学正批准,省学政备案的事情,但是县令在其中实是最关键,一般推荐上去,不会被拒绝。
也算是尽了下臣之礼,方信就自然回去,这时,却又接到家信,言是何瑶和何容都有身孕,一切安好,方信接了,笑笑,这本是他那日考试前就刻意留下,当然两地千里,送一信不容易,到现在才算确定。
远处,一小片村子,自然用的是茅屋,茅屋如果用木还好,用竹的话,就吃不消了,这不,一夜大雪,看上去,压塌数间,仔细看着,几个衣服单薄的妇女,抱着孩子,隐隐有着哭泣之声。
“正是!儿子结亲也有二年了,今年总算有了身子,小人欢喜着。”
当然,方信还有一个意思,葛藤是很好的饲料,蛋白质、脂肪含量高,牲畜很爱吃,无论养猪养牛甚至养马都可以,因此先让这家作出示范,农民顽固其实是没有人领头,有人作了,并且赚了钱,他们就会一窝蜂上去。
“巡检张阳是个好官,本县知道,他现在还在忙,一直没有回家,不过还不得法。”方信淡然地说着:“你别跟着我了,回去传我的令,今年本县还没有调用徭役吧,现在就动了!”
“大人要修学舍,实是教化大事,老朽代全县学士谢了,只是,老朽的确老了,怕无能为力了。”
徭役,历朝强迫平民从事的无偿劳动。由帝国,规定满十六岁,五十以下,必须为政府从事力役和兵役。
“小人家怎么可和大人比,大人公子,必是大富大贵的,不过大人赏了,小人也就欢喜的收了。”一贯钱,也就是相当于地球时人民币五百元左右,很不错了,这人欢喜的接了。
当下,骡子就高一脚低一脚沿着路,向前里走去,县学教谕张谦的家,并不在县中,而在乡下,因此赶过来比较辛苦。
现在一听这话,顿时就心动了,想了想,问着:“县衙银钱向来不足,这个?”
“明白了,小人一定会作好。”赵风明磕首说着。
“小人在!”
方信默然点头,今年大寒,实在出人预料。
这是一座三进三出大院,虽然看上去,有些旧,却也是青堂瓦舍,刘觉明小心翼翼的上前,敲了门,没有多少时间,县学教谕张谦就缓缓地靠着拐杖迎接出来。
听着介绍,方信心中就有了数,问着:“这几样,野地多不多?”
方信就拱手说着:“本县这次来,实是有事和张大人商量。”
顿了一顿,方信又冷笑地说着:“本县从不差饿兵,现在就赏给十两银子过个好年,你以后,每月银子就定为五两,比得上八品官了,而卖药草的钱,本县会给你,也会派一个帐房来,你好好作,这店不是本县一人,而是全县大人的,千万不要让本县和其它大人失望,以后自然有前途,不然……嘿嘿,明白吗?”
张谦叹地说:“潘正凡,如你有此际遇,就当多教化士子,让本县多出几个秀才和举人,本县开国以来,还没有出过进士呢,这次修舍,是大人一方教化之心,而吾等也要在此出力,才能不负了朝廷,大人,士子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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