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离奇死亡
“亲爱的，”哈里斯吻了一下女孩的额头，“很快会有人来陪你的。”
“嗯，”刘克说，“我们在监控里看到，死者孟瑶在遇害前曾与姜黎发生过争执，而且我们还查到，死者孟瑶为姜黎的堂姐。”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未接来电，是刘克。
他现在才恍然，原来斯威夫特是在替他的同伙顶罪，而他之所以杀死他的妻子，大概是因为他的妻子发现了他的秘密，可是他的秘密究竟是什么，他的同伙究竟是谁。
孟瑶被姜黎打蒙了，她捂着脸，惊恐地看着姜黎，她没想到，一直像只温顺的任人宰割的羔羊一样的姜黎居然敢跟她动手。
他将手机扔到一边，因为他知道，姜黎不会再回复他的微信了。
“说什么说！”孟瑶怒不可遏，“这种贱人你还搭理她干嘛。”
“嗯。”
沈哲冲女人喊道：“你是谁！快放了她！”
……
“你以为我愿意见你啊，死丫头。”孟瑶白了姜黎一眼。
“怎么了？”沈哲问。
姜黎冷笑道：“怎么，姑姑做贼心虚了？”
“感觉……您经常送我回家……有些……不大好。”
“你也认为公司里有内鬼吗？”
“嫂子我……”姜黎刚想解释却被沈哲立刻打断。
“当然，如果我有这个荣幸。”
“小静！小静！你听我说，你听我说，”沈哲从后面抱住了胡静，“她不是坏人，她不是坏人，她叫姜黎，是我在很小的时候认识的朋友。”
“嗯。”
姜黎快速地在键盘上敲下一行字：嫂子她……还好吗？
“感觉……你有点像我肚子里的蛔虫。”
“姜黎，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长时间了！为什么手机不开机！”
“你骗鬼呢，”孟瑶白了李祥一眼，“再说了，我凭什么跟着你冒风险，到时候你债台高筑，难道还要我帮你还啊。”
三周后。
她将手机从包里拿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她妈妈。“瑶瑶，怎么样了，你跟姜黎说了吗？”
海市B大门口。
“啊？”姜黎一时语塞。
“嗯，没错。”
“你说的是公司里传咱俩的绯闻吗？”
“……今天，发生在海市的连环奸杀案的犯罪嫌疑人斯威夫特被逮捕……斯威夫特，男，欧洲某国人，四十四岁，海市某培训机构外教，于二零一一年来到海市，并于二零一二年与海市胡某结婚，育有一女，二零一四年十月十日，斯威夫特杀死了自己的妻子胡某……警方了解到，斯威夫特曾在欧洲某国因抢劫罪和强|奸罪被判入狱，刑满释放后来到中国……”
当姜黎准备下车的时候，她的胳膊却被李家康突然抓住。
姜黎摇了摇头，她劝告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她本来准备去超市，但又突然没了心情，所以直接便朝家的方向走去。
雨越下越大，如果她没有崴脚，她早就买一把伞回家了，可是她的脚现在疼得厉害，总不能让她妈妈冒着这么大的雨来接她吧。实话讲，虽然她有些怨恨妈妈，但爸爸去世后，她也觉得妈妈有些可怜，否则，她今天怎么可能会去找姜黎。
“你觉得他就是内鬼吗？”
众人走出会议室后，沈哲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姜黎，这个小贱人。
他知道，肯定又出事了，看来他这两个月以来的第一个休息日就要泡汤了。他叹了口气，然后回拨了过去。
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了。
“我不会拖累你的，你相信我。”
“你爸死了以后，我也想了很多，咱们过去确实是……”母亲说不下去，“你叫姜黎晚上到家里来吃饭，我有话对她说。”
“你太过分了，”姜黎抹掉脸上的泪水，“你们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太过分了！”
“我的意思是，这件事并不像外界所传得那么简单，他的背后应该是有指使者，以他的权力根本不可能将触角伸得那么远，更不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孟瑶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姜黎。”
“孟瑶，”李祥拉住了孟瑶，“你……你……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亲爱的，”他说，“你在哪。”
“他？”孟瑶轻蔑地一笑，“过去是，但现在不是了。”
“我为了你那点破事挨了她一巴掌，怎样，你满意了吧！”
他给胡静盖好被子，然后站起身，离开了卧室。
孟瑶刚想扑过来却被姜黎用力地推了一下，她一个趔趄没有站稳，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啊——！”孟瑶尖叫一声，然后愤愤地站了起来，她这辈子都没有受过如此的奇耻大辱，她恨不得杀了姜黎这个贱人。
“嫂子……你、你好，我叫姜黎，是沈哲的朋友。”姜黎看着对她怀有明显敌意的胡静，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李家康打开车窗，让车外的冷风灌了进来，他说：“公司里的绯闻影响到你了吗？”
姜黎解开安全带，拉开了车门。
“姜黎。”
“你松手！”孟瑶甩开李祥的手，“咱
ｍ.hｅｔｕsｈu•cｏｍ.cｏm们没什么好说的，我们分手了，你听不懂吗？”“你在哪，我去接你。”
他坐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胡静，心里既心疼又难受。
“瑶，”哈里斯装作不经意地将手放在了孟瑶的腿上，“你可能不知道，我很早之前就爱上你了。”
姜黎刚才被李家康问得有些紧张，她没有想到李家康居然一眼就看透了她，他从很早就已经看出来她在刻意隐藏自己的锋芒，他为什么会对她这么了解。
姜黎推开挡在面前的孟瑶，径直朝前走去，可是她的胳膊却一把被孟瑶抓住。
他做了一个梦。
“啊？”
她看向了那个靠窗的位置，两个月前，她就是在那里和沈哲吃的晚饭，可是自那以后，他们都没有再联系过对方，这似乎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但其实他们都知道，一切的改变仅仅是因为那句“姜黎，我……我已经结婚了。”
“这种事情在你之前就有，你又不是第一个，”李家康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她们肯定在想，咱们人力资源部那么多员工，为什么偏偏送你而不送她们，这些人啊，真是可笑。那天去梦想工场开会的时候我没有带演讲稿，如果不是你跟着我，那我可就真的演砸了，”李家康在等信号灯的时候将车停下，然后转过头看着姜黎，“姜黎，我早就说过你不是一般的女孩，除了你，不可能有第二个人能将那份一万多字的演讲稿一字不差地记住，而且你也只不过是看了一遍而已。”
“她是个贱女人！她是个贱女人！”胡静像是疯了一样地嘶吼着，“她要抢走你！我亲眼看到她要抢走你！”
“该死，堵车了，”哈里斯将车停下，然后看向了孟瑶，“看来我们得等一会了。”
她已经是成年人了，她当然知道哈里斯这么晚邀请她去喝酒的目的，她知道自己不该去，可不知为何，她最后居然还是答应了。
车子开到离姜黎家还有两站路的时候，姜黎说：“李总，在前面的超市门口停一下就好。”
“你真的不知道吗？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姜黎冷笑道，“你们每一个人都知道，只有我被蒙在鼓里！你们真的好贪婪，好可怕，可尽管如此，你们还是在虐待我，你们还是人吗？你们简直就是一群魔鬼！”
“哦？”
姜黎环顾左右，在看到周围没有同事的时候她才上了李家康的车。
西瓜被胡静剁得粉碎，红色的汤汁淌了一地，就像是人的血。
沈哲被手机铃声惊醒。
“算妈求你。”
周围渐渐地围上了许多看热闹的人，在他们的眼里，这无疑是一出原配手撕小三的闹剧，但只有姜黎自己清楚她是多么的委屈。
她偏过头，看向窗外。
可人生哪有什么如果啊，如果有如果，那他一定不会和胡静结婚，因为事实证明，这场婚姻带给胡静的是更大的痛苦。沈哲轻轻地叹了口气。
女孩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哈里斯，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淌了下来。她想要喊叫，可是她的嘴里被塞进了毛巾，根本叫不出声。她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哈里斯，那种卑微得近似于低贱的眼神并没有让哈里斯心软，反而让他对这种游戏愈加的兴奋。
“你回家了吗？”
“你刚才是说，你和他分手了，对吗？”
“啊？瑶瑶，你……”
“姜黎！”他大喊一声，然后准备跑过去救她。
孟瑶没等妈妈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只是……凑巧而已。”
“是吗？”孟瑶笑着将哈里斯的手从自己的腿上拿开，“这句话你对多少女人说过呢？”
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始终觉得李家康似乎对于渤海集团目前的处境很是满意，而且，渤海集团的其他分公司都是独立运营，除了董事会和董事长以外，没有人能知道渤海集团旗下的其他公司的运营状况，那么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哈里斯看着孟瑶的背影，嘴角扯出一抹阴冷的笑容，他摸了摸下巴，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他是你男朋友吗？”在一旁开车的哈里斯冷不丁地问。
只是那一次，沈哲再次心软，他甚至都没有将胡静送到精神病院，他只是喂胡静吃了药，等她睡着之后才松了一口气。想到这里，沈哲心里莫名的一阵难受，他在想，他究竟应不应该将胡静送到精神病院，如果不送，那么他往后的日子将会在提心吊胆中度过，若是送，那么胡静会因此变得好起来吗？或者说，胡静真的能彻底痊愈吗？
“瑶，”男人咧着嘴笑，“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姜黎，你良心叫狗给吃了！如果没有你姑姑，你早就去了孤儿院，你懂吗？”
姜黎：没有，你别在意。
哈里斯将车开到姜黎家的小区门口，孟瑶从车里下来，临别前，哈里斯抓住了孟瑶的手，然后将他的吻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有啊，怎么，想请我吃饭吗？”
和_图_书姜黎从渤海集团的大楼里出来，一辆车突然停在了她的面前，李家康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对她说：“姜黎，去哪。”
“没、没有。”
电话那端传来了娇滴滴的笑声。
姜黎一巴掌扇在了孟瑶的脸上。
不知道为什么，姜黎到现在都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可她有什么必要这样呢？沈哲又不欠她什么，她也从来没有说过让沈哲等她。说到底，他们当时也只不过是做了几天的朋友而已，或许这对于她而言无比珍贵的友情在沈哲的眼里似乎并没有那么重要，何况已经十四年了，十四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切，也足以让人忘掉一切。可是，沈哲真的都已经忘记了吗？
沈哲在键盘上敲下了“晚安，好梦”这四个字之后，犹豫了许久，最后终于还是按下了发送键。
“可是你……”
孟瑶一瘸一拐地跑进了旁边的便利店避雨，刚一坐下就听到了手机的铃声。
“也就是说，”哈里斯的嘴角勾出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我现在可以追你了，对吗？”
姜黎没有理孟瑶，因为这些年来她早已受够了孟瑶，何况，孟瑶和她的家人做了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她们的事情。
姜黎下了车，她站在原地看着李家康的车渐行渐远。
三十分钟后，会议结束。
“姜黎？”
“我还有事问你。”
“还说没有，每次见到我你都一脸紧张。”
姜黎：嗯，我知道。
她仿佛出现了幻觉，她仿佛看到眼前的姜黎正冲着她得意地笑，姜黎在嘲笑她，嘲笑她是个疯子，是个没人要的可怜女人。
他就这么一直在客厅里坐着，听着窗外的雨声由强到弱再到平息，然后，他躺在了沙发上，在不知不觉中，他睡着了。
他们在斯威夫特的家里搜遍了所有的角落，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而且他们也没有发现斯威夫特的手机和电脑，据斯威夫特交代，他早已将手机和电脑销毁了。
她等了一段时间，可雨没有要停的意思，此时，她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她妈妈，而是哈里斯。
“真的。”
“你敢打我！你疯了！”
“啊？”
“现在？”
“当然有，你现在见到我就像见到猫的老鼠。”姜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孟瑶看向男人，发现是她们学校的外教哈里斯，她像是看到救星一样用力地甩掉李祥的手，然后赶忙钻进了哈里斯的车里，她关上车门，低声说了一句：“麻烦你，快点开车。”
“上车啊，我的话你都不听吗？”
孟瑶说完就要走。
……
“姜黎，你到底在怕什么？”
“啊？”姜黎看向李家康。
“抱歉，临时有事，下次，可以吗？”
“最近和姜黎有联系吗？”
在路过上次和沈哲吃饭的餐厅时，姜黎不由地停下了脚步。
姜黎默然地看着李家康。
“你在骗我，对吗？你是怕我会拖累你，所以你才会这么说的，对吗？其实你现在仍是爱我的，对吗？”
姜黎很长时间都没有回复沈哲，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吧，”李家康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冷吗？”
沈哲慢慢地靠近，他终于听清了胡静嘴里嘟囔的是什么，她在说：“我要杀了你们这些狐狸精，你们不得好死，你们这些坏女人，坏女人……”
孟瑶抬手就想给姜黎一巴掌，可是姜黎却抓住了她的手，然后反手又给了孟瑶一巴掌。
“我准备辞职了。”
“明天是你舅舅的忌日，”母亲在电话那端伤感地叹了口气，“昨天啊，我梦里梦到你舅舅了，他责怪我待姜黎不好，所以，我想明天去给你舅舅扫扫墓。”
“你嘴巴放干净点。”
她转身挤出了人群，向家的方向跑去。
女孩摇着头，泪水顺着下巴滴到了她的腿上。
“我……有吗？”
“我只是想……”
在离家还有几步远的地方，她停了下来，脑子里还在回响着胡静对她的咒骂和恶毒的诅咒，但让她难受的不是胡静，而是沈哲，她感觉沈哲可能很不幸福，因为他的妻子好像有些不太正常。
“如果有一天渤海集团垮了，你还愿意和我一起工作吗？”
“那又怎样，谁叫你妈妈不要你，谁叫你爸爸死了，我早就说过，你就是你们家的扫把星，你逼走了你妈妈，然后又逼死了你爸爸，”孟瑶越说越来气，好像她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来到我们家以后，你又把你的晦气带给我了爸爸，让我爸爸得了重病去世，还有我，如果不是被你的感冒传染了，我高考的时候也不可能发挥失常，你就是一扫把星，你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沈哲知道，他们必须尽快破案，否则将会有更多的女性被杀害，因为那个变态是不可能就此收手的。
“当然，这并不是最糟的，”李家康说，“最糟的是，渤海集团在其他产业里都面临着崩盘的风险。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想提醒和*图*书你要有心理准备。”
……
他让胡静辞掉工作，安心在家里养病。起初，他以为一切都在渐渐变好，可抓捕斯威夫特的那天，他一夜都没回来，等到他回家以后，他被眼前的一幕再次惊住，因为他看到胡静正在案板上疯狂地剁西瓜。
可是当他跑到离姜黎还有几步远的地方时，从地里钻出了一个长发披肩的浑身是血的女人。
沈哲抚摸着胡静的脸，他心疼她，她本该有更好的人生，如果那血腥的一幕没有被她看到，那么她应该和正常的姑娘一样工作、结婚、生子。像胡静这么美丽的女人，一定不乏追求者，而她也一定能遇到比他更好的男人，她也一定会比现在更幸福。
“晚上有时间吗？我请你喝酒，可以吗？”
女人背对着沈哲没有说话，当她缓缓地转过头时沈哲才发现，这个女人居然是胡静。
“妈，你可真是越老越糊涂，梦里的事也能当真。”
孟瑶妩媚地一笑，接着将手抽走，然后转身离开。
“这么些年，姜黎一直都不与我们来往，我知道她心里对我们有怨气，我怕她不肯见我。”
“不知道。”
看来，他们将这个案子看得太简单了，本以为抓到了斯威夫特就可以结案了，但其实，真正的危险还在后面，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人才最为危险。
“死者张海玲，女，二十岁，海市B大的学生。另一名死者为孟瑶，女，二十九岁，海市B大的老师，”沈哲点击鼠标，幻灯片切换到下一张，“在案发现场，除了尸体以外没有找到任何东西，也就是说，凶手没有留给我们任何的蛛丝马迹，但是，我们发现，两名死者尸体的额头上分别被利器刻上了数字‘4’和‘5’，而之前被杀害的女性的额头上分别被刻上了数字‘1’、‘2’、‘3’，所以斯威夫特有共犯，整个连环杀人案并不只是斯威夫特单独行动，所以说，抓获斯威夫特只是一个开始，后面还有更大的鱼在等着我们，”沈哲的胳膊撑在了桌子上，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视着专案组的成员，“而且，很明显的是，凶手在挑战我们，他在挑战法律的尊严。”
“你有毛病啊，”姜黎回过身，用力地甩开孟瑶的手，“你到底有什么事。”
她点开手机，看到了沈哲给她发来的微信：姜黎，今天真的对不起。
姜黎终于明白了，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沈哲一直都不肯和她联系，即使她给沈哲发去微信他也从来没有回过她。
他仍然能记得姜黎看他时的那种怜悯和同情的眼神，十四年前，当他在海边第一次见到姜黎时，他也曾用相同的眼神看过她。
“怎么了？”姜黎重新在座位上坐下。
“晚上……”孟瑶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同意了，“当然可以，前提是时间允许。”
“滚，”姜黎的声音冷到了极点，“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
“孟瑶，”哈里斯的语气温柔，“还愿意来找我喝杯酒吗？”
“没事的话我就挂了，别来烦我。”
姜黎愣住，其实她早就猜到，可当沈哲亲口告诉她的时候，她竟有些无法接受，因为在她的心里，沈哲妻子应该是个既美丽又善良的女人，可是那个叫胡静的女人却与她所想象的完全不同。
“上车。”
车窗缓缓地下降，一个男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
她又想起了刚才李家康问她“你觉得我像吗”时的眼神，那种眼神在一瞬间几乎就让她相信了他就是内鬼，可是她随即便又否定了自己刚才的念头，因为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李家康已经位居高层，他的薪水和地位以及权力足够让人艳羡，他有什么必要做内鬼呢？
“我的公司会缓过来的，你相信我，现在的困难只是暂时的。”
“废话，这么大的雨，我能去哪。”
“你走开！”孟瑶推了李祥一把，“这里是学校，以后不要再来烦我了，影响不好，你懂吗？”
她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却不料突然下起了雨，她愤愤地咒骂一声，然后用包遮住头顶，快步跑出了姜黎的小区，倒霉催的是，她在路上踩到了一块石头，崴了一下脚。
“孟瑶，你就是一个嫌贫爱富的贱女人！你是个贱女人！孟瑶，你就是个贱女人！贱女人！”
“你什么态度啊，你以为我愿意来啊。”
“好。”
“啊？”
“明天是你爸爸的忌日，你姑姑想和你一起去给你爸爸扫墓。”
……
“你松手！”孟瑶推开姜黎，“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是你姑姑和你姑父的事情。”
车子在超市门口停下。
想到这里，姜黎心里很痛。
她抬起头，果然看到了孟瑶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
“神经病！你没听懂吗？我们完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窗外的雨势并没有减小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
“孟瑶，你现在在哪？”
“姜黎，你快走，”沈哲近乎是在用哀求的口吻说道，“快点离开这里，好吗hｔｔps://m.heｔｕshｕ•coｍ.cｏｍ？快点！”
“是吗？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们一家人了？”姜黎逼视着孟瑶的眼睛，她眼神中的寒光惊得孟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们家之所以愿意收养我，还不是为了我爸爸的钱，好，你们养我，我把钱都给你们，这我不在意，但是，”姜黎上前走了一步，突然揪住了孟瑶的衣领，“但是你们为什么要卖掉我爸爸的房子，”姜黎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那是我的家！是我唯一的家！那个时候我才十一岁，你们居然骗我在合同上签了字，让我亲手卖掉了自己的家，你们居然还骗我说你们只是将房子租了出去，”姜黎抹了一把眼泪，“当我满心欢喜地回到海市，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家时才知道，原来我的家早在十二年前就被你们给卖掉了！”
沈哲：她的精神状况不是太好，医生说，她遗传了她母亲的精神疾病，其实，婚前我就已经知道了，可我还是和她结了婚。
此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孟瑶的身旁。
“李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孟瑶愤愤地挂掉电话，她听到哈里斯问她：“亲爱的，你想吃什么？”
“你一定在想我为什么会对你这么了解，是吧。”李家康笑着看了姜黎一眼。
两天后。
“李祥，”孟瑶回过头看着李祥，“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要那么幼稚，好吗？就算我喜欢过你又怎样，我现在不喜欢你了，可以了吗？”
姜黎看了看歇斯底里的胡静，又看了看一脸狼狈的沈哲，她终于迈开了脚步，在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的议论声中，一步一步地往后退。
“这很正常，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当然也不例外。”
“我……”姜黎有些难以启齿。
他最为狼狈和不堪的一面终于还是被姜黎给看到了。
他怜爱地看着赤身裸体地被绑在椅子上的年轻的女孩，然后弯下腰，抚摸着女孩的脸。
“我很想你，”他冷笑着说，“去老地方等我，今天晚上我们玩点刺|激的，好吗？”
“不冷。”
姜黎愣愣地看着这条手机微信，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复沈哲，因为她知道，她刚刚看到了沈哲最狼狈的一幕，看到了沈哲最不想让她看到的一幕。
当后视镜里的李祥彻底消失时，孟瑶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
此时，哈里斯身后的电视正在播报一则新闻，他转过身，看向了电视。
“瑶瑶，你……”
“在路上呢，你干嘛？”孟瑶不耐烦地说。
绿灯亮了，李家康踩下油门，车子继续朝前开去。
“怎么不好？”李家康明知故问道，“你怕什么？”
姜黎被她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但很快就辨认出身后的人是谁。
他痛哭流涕地坐在了地上，他知道他看错了人，他没想到他爱得如此之深的女人的内心竟是如此的丑陋。
“那再见。”
梦中，他和姜黎还是十四年前的模样，他们在一望无际的金黄的麦田里奔跑，她在前面跑，他在后面追。
姜黎躺在床上，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他听到了敲门声，然后喊了一声：“进来。”
“你们会遭到报应的。”姜黎说完便进了楼，大门在姜黎的身后被重重地关上。
胡静没有说话，她只是咬牙切齿地看着姜黎。
“没为什么，因为没电了，”姜黎一脸的淡漠，“你怎么来了。”
哈里斯关上车窗，调转车头，朝B大驶去。
“我在宿舍，”电话那端的女孩娇滴滴地说，“你终于想起我来了，我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
“姜黎。”首先出声的是沈哲。
“姜黎，你这个小婊子！”
“你怎么自己不去找她。”
胡静死死地盯着姜黎，因为她认出了姜黎，因为她清清楚楚地记得姜黎就是和沈哲一起吃饭的那个女人，她至今仍然记得她当时隔着玻璃窗看到他们在餐厅里相谈甚欢时的场景，沈哲脸上的笑容是和她在一起时从未出现过的。
哈里斯问：“晚上有时间吗？”
“嫂子我……你误会我了。”姜黎百口莫辩，她一时有些发蒙，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不肯见你，难道会愿意见我？”
孟瑶越想越生气，所以她买了一罐啤酒，仰起头，咕咚咕咚地灌了进去。
哈里斯心领神会笑了笑，然后踩下油门，汽车扬长而去。
“你是第一个？”
“胡静，姜黎在跟你打招呼呢，”沈哲温柔地耐心地说，“她不是坏人，她是我的朋友。”
“我干嘛要联系她啊。”
“怎么，我说错了吗？姑姑难道没做过亏心事吗？”
“没关系。”孟瑶笑了笑。
孟瑶本来不想去，因为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明天还要上班，现在这个时候陪他喝酒……
“挤地铁？”
“小静？小静？你怎么了？”沈哲感觉到了胡静身体的抖动，一种不安的感觉再次袭来。
他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然后从沙发上站起来，回到了卧室。
ｍ.ｈｅtushu•ｃｏm.ｃoｍ她刚将车门关上，李家康便踩下油门将车开了出去。
“沈队，你对姜黎了解吗？”
她将手机抱在胸前，想了许久，最后回复他：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李家康在等信号灯的时候将车停下，他转过头看着姜黎，他半认真半戏谑地问她：“你觉得我像吗？”
突然，从地里钻出来了一双血淋淋的手，它们一把抓住了姜黎的双腿，姜黎立刻跌倒在地上。
沈哲很快便回复：没有吓到你吧。
没过多久，沈哲再次给姜黎发来了微信，微信上只有四个字：晚安，好梦。
“李总……”姜黎回过头看向李家康。
她看向了沈哲，她发现沈哲的眼神中充满了柔情与疼惜，这是她从未享受过的待遇，她转而再看向姜黎，她发现姜黎同样如此，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放荡的女人所特有的妩媚和风骚，所以，姜黎在胡静的心里彻彻底底地成为了不要脸的狐狸精。
她一边快乐地笑着，一边回过头对他说：“快点追我啊，你要是追上我，我就嫁给你。”
“什么？”
“李总，”姜黎说，“真的谢谢你。”
孟瑶本想骂回去，但又不想让自己的学生看到自己没有素质的一面，所以硬是忍了回去。
胡静并没有听到沈哲回来了，她只是一边在嘴里嘟囔着什么，一边投入地失心疯般地剁着已经粉碎的西瓜。
“有话快说，我很忙。”
姜黎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在拐过一个路口的时候，她在昏暗的路灯光下看到一对手牵着手的夫妻正朝她这边走来，她定睛一看，马上便认出了那个男人，因为他是沈哲，而沈哲身旁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他的妻子。
姜黎和李家康的目光相接，有那么一刹那，姜黎的心里有一种奇怪的直觉，这种直觉让她几乎差一点就相信了李家康的话，直到李家康笑出了声她才回过神来。
“回家，”姜黎笑道，“李总，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要不然会堵车。”
“她是个坏女人，”胡静突然指着姜黎嘶吼道，“她是个坏女人！沈哲，她是个坏女人！”胡静像是老鹰保护小鸡一样挡在了沈哲的前面，“坏女人，我不会让你靠近沈哲的！我不会让你抢走沈哲的！”
李祥呆呆地立在原地，看着那辆黑色的汽车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嗯。”
沈哲：她是我的妻子，一年以前结的婚。
“那你觉得谁会是背后的操纵者。”
看来沈哲并没有说谎，原来他真的就住在这附近，可是她住在这里四年了，居然从来没有碰到过他。
李家康问她：“为什么上我的车还这么鬼鬼祟祟的。”
“嗯？”
“因为你很特别，”李家康像是知道姜黎想要说什么一样，“我喜欢和你在一起工作。当然，我不会强迫你，你可以考虑考虑。明天见。”
他气喘吁吁地坐了起来，然后愣愣地盯着在桌子上一边不停地震动一边发出刺耳的铃声的手机，直到手机的铃声消失，他才回过神来。
可是他并不打算现在就追上她，他只是喜欢跟在她后面，听着她笑，看着她奔跑。
“可是雨太大了。”
“啊？”
沈哲：对不起，那天她看到我和你在那家餐厅里吃饭，可能对你有些误会。
“沈哲，”姜黎收起心里莫名的失落和沮丧，强迫自己挤出了一丝笑，“好巧啊，”她看向沈哲身旁的女人，“这位应该就是……嫂子吧。”
“瑶瑶，瑶瑶，”李祥从后面追了上来，他的手死死地抓住了孟瑶的胳膊，“你听我解释，行吗？就一分钟，就给我一分钟。”
姜黎依然没有说话。
此时，她突然听到了微信的消息提示音。
海市公安局。
她不是害怕胡静的疯狂，她只是心疼，心疼沈哲的狼狈，心疼沈哲脸上的无可奈何。
“怎么了？”沈哲看向了刘克。
孟瑶刚想回答，可是她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她的母亲，她皱了皱眉，然后接起了电话。
“我觉得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真的？”
哈里斯挂断电话，然后将手机扔到了地上。
嫉妒、自卑、怀疑让胡静体内那些不安分的因子再度开始作祟，她的嘴唇在抖，手在抖，身体也开始在抖。
“我问你话呢，为什么手机不开机！”
“这次手机电池爆炸的事故已经造成了三人死亡，十多人受伤，很明显的是，渤海集团的手机业务已经完了。”
“沈队，在郊区的废弃仓库里发现了两具裸体女尸。”
“感觉像是有，不，一定是有，先是公司的核心技术泄露，接下来便是手机电池爆炸，然后就是薛强在手机上市之前毫无征兆地辞职，把这些事情联系在一起，不得不让人怀疑那个薛强很有可能就是这些事故的始作俑者，否则，他为什么要跑到国外，消失得无影无踪。”
刘克推开门，然后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对不起，妈妈……”
“所以以后这种事情别来烦我了！”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