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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舞飘凌

作者:雪舞·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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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苍茫血 第九章 迎接

第九卷 苍茫血

第九章 迎接

所以,他认为,这是很有可能是一个好机会,一个天赐良机!
云看着他粗旷的笑,却只看到谄媚,心中一片莫名的厌恶,却又涌起一阵莫名的好奇,他知道,血魔将口中的长公主是魔神王的长公主,那位十年前屠尽风华的殿下。
血卫一死了!!!
“收起你那谄媚的笑容。”塞雷特王听到了少年淡淡的声音,冷漠得让他的心瞬间从头顶冷到脚底,“看起来让我恶心。”
“血卫一。”血魔将的血卫中排名第一,所以名为血卫一,需要消遣的不仅仅是血魔将,他手下的血卫同样需要,所以他现在在这里,因为他感觉到剑气,血腥而疯狂的惨烈之剑。
索莉缇雅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虽然早已经清楚主人的胆大包天更跟随在他身旁见识过他面对血族杀手和人类佣兵时的不屑和高傲,但是索莉缇雅从来不曾想过,在尊贵的魔将大人面前,主人竟然仍是这般冷傲得不顾一切!
在外人的眼里尚且如此,血魔将更是心知肚明,这是因为对方的速度早已经超出人类所能达到的地步,甚至连自己这高等魔族都感到匪夷所思的地步,他并不是没怎么动,而是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得看起来就跟没有动过一般!
因为她看到了主人的笑容,嗜血而狰狞的微笑,血腥的味道瞬间涌满了房间,主人美丽如梦幻的淡紫双瞳更开始浮现那淡淡的红,仿如血雾。然后,她便感到身子一紧,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当她的双脚再踏上地面的时候,她惊讶地发现,昨天他们所住的地方现在已被整整齐齐地切成了两半,就好像是一只巨大的剑从中剖开一样。
“好,有种!我会留你个全尸!”
血卫一死了??
血魔将苦笑,别人对于长公主那等存在都是既敬且畏,但要说亲近,恐怕谁也不敢亲近,只有这个家伙才这么不怕死,竟然还着急着去见长公主,即便如此,血魔将却也只能回答道:“补充给养,大人,我们之后将毫不停留地往魔神殿前进。”
血魔将心中一颤,恭谨答道:“请您在此休息一晚,明天我们便可以出发。”
过去的痛,是因为无法记起,而现在的痛,却是因为,无法遗忘。
血卫一的双眼中瞬间爆起的神采仿佛大街上多了两轮小小的太阳,魔界的太阳是红色的,跟魔界的月亮一般,是血红血红的,而血卫一的眼也是血红的,淡紫上浮着的血雾。
要说他不嫉妒的话,那简直就是在说胡话,但是如果你要让血魔将再跟云交手的话,他同样不敢。长公主殿下无论是归来之前还是归来之后,几乎从来都不曾亲自召见过任何魔、人,所有的事物几乎全部都是由她真正的心腹拉丝特经手,但是没有人敢质疑她的决定,因为,那代表着长公主的意志。
赛雷特王焦急地等待着,他不能不感到焦急,早在血卫一败亡的消息传来之时他便已经猜到了下手的是谁。因为,在这片大陆之上,除了那个人之外,赛雷特王实在是想不出有谁有这样的能力又有谁有这样的胆色杀掉血魔将的卫士,而且还是其中的首卫——血卫一。
那是不可能的,而且也没有必要,长公主殿下如果要消灭赛雷特或者扶植另一个皇室代替,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要她愿意,她便可以做到,根本用不着试探啊陷阱什么的。
“拔剑!”血卫一怒吼,他不介意杀死手无寸铁的弱者,就算是妇孺,因为,在这片大陆上只有强者才有生存的资格。但是他却不能容忍对手对他的轻蔑,这是对他这一个忠诚魔神王陛下的高贵战士的侮辱。
紫色的眼,血色的盔甲,还有那柄深红如墨的剑,符合这一个身份的,只有一个魔,血魔!
梦魇的速度不是人类的马匹所能比拟的,有地狱战马之称的梦魇速度之快不是普通的马所能想象的,所以很快的,他们就到了他们的目的地,血魔将看着面前这栋富丽堂皇的旅馆,眯起了眼。
“对了,就是你,长公主殿下有令,让我来接你。”血魔将偷偷地抹了一把汗,他虽然狂妄却并不自大,相反,他还相当的懂得审时度势,光靠武力并不能保证安稳的延续,武力只是生存的基础,但并不是全部,至少,对于这一辈子也许也不可能达到长公主殿下那种层次级别的血魔将来说,这绝对是至理名言,更是之所以那么多比他强大的存在都已经消亡了而他却仍然能够活到现在的护身符。
“我的名字是云。”少年微微皱眉,月魔这个名字,他并不是很喜欢。
他的声音是嘶哑的,仿佛刀割过布帛时发出的裂声,他的眼神却是狂热的,仿佛燃起了一团火焰,这种眼神,歌茜蒂雅这段时间内看得多了,所以,她闭上了眼,不想看那同样升起的血色的雾。
她们背叛了我,但是剑,却从不曾背叛我。云略有和图书些失神地想着,看着那摆出了熟悉的剑礼的血色男子,他的眼神中有一丝莫名的神光在凝聚,终于,他轻轻回礼,虽然他的手中已没有了剑,他的姿势却无可挑剔。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血族,即便是在极度衰弱的今天仍然是魔界中一股潜在的巨大力量的存在,孤身挑战血族,这种事情血魔将虽然同样干得出来甚至能干得更好,但是血魔将并不认为自己可以像这个魔人一样一个人单枪匹马地干出这种事情来之后,再毫发无伤地穿越出血族那并不算狭小的领地,并一路杀戮过来,不管拦在自己前方的是血族还是人类一律诛杀的这般疯狂做法。
赛雷特王下意识地擦了擦自己的双眼,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动作在两位“大人物”的面前是多么的无礼,特别是对于血魔将来说,对方这个动作简直就是在践踏自己的尊严!
而云那种举手间便把对方全灭的潇洒风度灭绝手段更是让血魔将叹为观止兼毛骨悚然,灭绝种族的事情他当然做过,而且做得不少,但是像这般的轻松,这般的随意,杀戮时面带微笑,杀戮后毫发无伤的这般轻巧,却绝对不是他所能达到的,而血魔将更清楚的是,自己就算种族灭绝,也并不只是自己一个人的,而是带着自己的血卫士。
车辕滚滚,长久的旅途安静而沉闷,无论是第一次离开莱普的索莉缇雅还是从来不曾出过古茵帕斯古堡的歌茜蒂雅,在漫长的旅途之后都感觉到身体的疲乏,到达目的地的欢喜并不能驱散她们身上的疲劳。
他的怀疑是正确的,事实上,十一年前归来的长公主殿下孤身一人毁灭了整个风华之后,她根本连一点点累都感觉不到。就算是传言,也不由得他不信。
血魔将冷笑,血族的那位接任者倒是懂得厉害,懂得派人去送死消耗血族的精锐以避去那几位大人的疑心,但是血族的力量同时也要因此而再衰弱倒退得不知道多少年。
红色的头发,红色的盔甲,红色的剑,他的整个人仿佛从血池中捞出来的一样,而其他稍微正常点的部位则布满了伤痕,只有他的眼睛是例外的,带着淡淡的,飘逸的紫色,一如云的双眼。
赛雷特王微微一怔,脸上的笑容一滞,正想说些什么“大人真是会开玩笑”之类的,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冰冷得令他窒息的杀气冲天而来,即便他的武艺不高,但是他却突然清楚地明白,如果自己脸上的笑容不减的话,那么自己便一定会死!
赛雷特王小心地陪着笑,笑得他的脸部肌肉都要抽筋了,血魔将的凶名在于昔日兽人虎族“叛乱”一役,当时长公主殿下奉命追杀叛逆不在魔殿,血魔将亲自出手,带着五百血卫,将虎族屠尽,虎王班加拉什更是被他亲手撕裂,凶残狠辣是魔将中最为有名的一位。
赛雷特的皇宫,全人类最强大的三个国家中最强大的那个国家的首都中最华丽的宫殿,它的主人是赛雷特王,他本该是这件宫殿中最尊贵的人物,而在昨天之后,便不是了。
赛雷特王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那绝对是忧喜参半,心中更是徘徊不已,是不是暗中联络他将血魔将干掉然后顺便反?这个念头仅仅在他的脑海中存活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被他抛弃了,因为他知道,那是绝对没有明天的事。就算除去了血魔将又如何?他的身后还有长公主,还有那几位和长公主一般强大的超级存在,而在他们的身后,还有魔神王陛下的存在。
“为什么要明天?”云眉头微皱,他的确是有些迫不及待了,他想知道,辰那个家伙,到底是谁?他为什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还有,更关键的是,他为什么要杀“她”?
“我有自己的名字。”云毫不客气地回答,如同他冰冷的双眼,仿佛被侮辱了似的,他的声音冰冷似铁。
没有出剑尚且如此,若是出剑又是如何?血魔将越打也是心惊,他霍地看见少年的眼,淡淡的紫色上蒙着血色的光辉,他突然记起自己此行的任务。
血魔将的心中无暇多想,他的剑已斩向空中,三百二十一剑,眨眼间刺出的是力道速度完全一样只有角度是完全不同的三百二十一剑,快!快得空气中剑的残影看起来就像是有三百二十一把剑同时攻向云一样!
赛雷特日益强盛的国力给了他实现梦想的基础,但是他却没有实现的机会,风华的惨剧更是仿佛血腥警告似的摆在他的面前,来自主人的告诫让他震惊震怒却不敢稍露。
不过他们的目光他却并不陌生,记得当时走在天梦的街上的时候,周围的人看着他的目光也是这样子的,那时候,绯羽在他的身边,岚儿也在他的身边,而现在……
赛雷特王终于见到了这一位原本以为是自己救星和希望的魔人,白衣飘飘,俊朗星目,淡紫色和-图-书的双瞳是空洞而迷离的,他的怀里一个小血族挂在他的身上,好奇地四处张望着,想必便是那位传说中的血族小公主。而他身后那位紧随着的美丽女人眉宇间隐隐露出一抹英气,带着些莫名的骄傲与惊讶还有些许不安的应该便是原莱普城的血玫瑰索莉塔了。
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这么想着的云右手轻挥,剧烈的风罡却如利刃一般呼啸而过,只是周围不知道何时竟然已经看不到其他的人,否则围观者的下场只有跟那些屋檐伸出的菱角一般,被齐齐削断!
他没有实力,所谓的强国实力在魔神王陛下的面前,等同虚设,不用说至高无上的魔神王陛下,便是他麾下的那几位追随者,根本就不是人类所能对付的,赛雷特王甚至怀疑就算是全部人类合在一起对付他们其中的一个都无法损伤他们哪怕只有一根头发。
云双目圆瞪,眼中精华大盛,血魔将竟仿佛被那目光所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即便只是那短短的几不可察的一小段距离,却是他英勇的战斗生涯中永远无法抹去的污点。
“用这般邀请方式的你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云皱着眉,轻轻回答。
“铿!”两个人的人都仍留在原地,空气中却传来一声震天的巨响,空中渐渐现出身影的血魔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在外人的眼里看来或许两人是不分轩轾,但是他却知道,自己比对方少前进了至少五米。
他的剑没有鞘,要杀人的剑要鞘干吗?他的手便是他的鞘,出剑时划出的鲜血没有滴下仿佛被手中的剑所吸收了一般,那把剑,更加的红了,红得像血,又或者那根本就是血所铸成的。
云的目光渐渐冰冷,再感觉不到一丝温度,都是骗子,都背叛了我,不可原谅,无论是欺骗了我的绯羽还是背叛了我的岚,都不可原谅……趴在他身上的歌茜蒂雅仿佛感觉到寒冷似的抱得更紧了紧。
“铿!”红色的剑斩在云的手上,却发出了金戈相交的前奏,云的双眼中涌起一阵不屑的笑意,仿佛轻蔑,他不是他,那柄寒血已经被自己所折断了,而那个继承“寒血”的人,已经疯了。
“等等!”血魔将跳出圈外,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看着少年的眼中满是怪异,“你是不是‘月魔’?”
也因此,在面对长公主这份绝对是惊天动地的命令下达之后,血魔将如果没有趁机去先调查下云的资料那几乎也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对这位云的了解之深,甚至远远超过了赛雷特王。
他的心中在瞬间便已经作出了判断,血魔将前后态度的剧烈改变,再想起长公主那道已经掀起轩然大|波的奇怪旨意,赛雷特王立刻在心中将云的价值又拔高了好几筹,赛雷特王往前走上几步,现在看来,讨好他比讨好血魔将更有效果。
云几乎没有休息过,而且他还带着一位几乎没有任何能力的血族小公主,但是,就是在这般的情况之下,他仍然是那般的轻松而自然。逃亡?追杀?对于血族和外界所描绘他的举动的这两个词语,血魔将是绝对的嗤之以鼻,那个人根本就是在旅游!逃亡?一个可以同时对上对方全族精锐毫发无伤地把对方干得全军覆没的人需要逃亡吗?
血魔将是战士,更是战士中的战士,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正是靠着这直觉他才能在残酷的战斗中活下来一直活到现在,但是,今天他却更宁愿是自己的直觉出了错,他无法容忍自己竟隐隐感觉到恐惧的事实!
血魔将扛着他的剑,与血卫一几乎一模一样的剑,只不过他的剑,并不是血卫一那样的红色,他比他要深,他比他要沉,他的颜色是浓郁的深红,浓得仿佛黑墨!
歌茜蒂雅还好一点,但一路上还要伺候着云包括各种让人疲惫的“运动”的索莉缇雅却终于抵不住劳累的侵袭,在勉强安排好一切之后便窝在床边打着盹,跟着云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她当然知道什么才会惹他生气而什么东西他根本就不在意。
在血卫一的剑动弹的瞬间,云便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破开了他的后背,挖出了他的心脏。
已经陷入了严重的胡思乱想的赛雷特王却仍没有忘记自己身为下属种族时所应具有的礼仪,于是他如同昨天一般在大殿中拉开了自己的嘴露出了谄媚的笑容,一脸恭谨的感恩笑容的迎了上去,然后,他看到了一幕绝对会让他做噩梦的诡异场景!
云淡淡地看着,他的目光似乎是落在血魔将的身上的,他的目光却又仿佛根本就在意面前虎视眈眈的血魔将以及他身后那一堆同样虎视眈眈的血卫士,云只是这么站着,双手负背。
而不知道是不是魔神王陛下大发慈悲,当下一刻赛雷特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看到了那一望无际的红色洪流重新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之内,他的脸却和-图-书唰的一下子白了,心更是莫名其妙地不断地跳动着,虽然明知道那个魔人的到来跟自己全无关系,但是事到临头的时候,塞雷特王脑海中所浮现的却只有上位魔族们一向以来的怀疑连诛政策,他的脑海里就下意识地不断翻转着传承了这么多年的赛雷特终于还是要在自己的手中结束了吗?
但是很快的,他笑不出来了,不仅是因为那个神秘魔人的嗜血他的疯狂,更是因为就在他终于相信这是一个天赐良机的时候,长公主殿下的指令已经到达了,而随同到达的,还有长公主殿下座下亲信血魔将。
他是忠诚于魔神王陛下的高贵战士,他是长公主殿下的心腹爱将,他是诸族闻风丧胆的血魔将!他怎么可能会在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小子面前感觉到恐惧呢?
云的目光终于落到了血魔将的身上,旋即低下头去,这是两天之内他第二次听到这句可笑的话语了。拔剑?我的剑早已经丢了……要我拔剑?拔什么剑?你要我拔什么剑?
血魔将关心的不是血卫一为什么会死,血魔将恼怒的是小小的人类竟然敢无视长公主的威严,竟然敢向受到长公主恩宠的自己挑衅,杀死自己的血卫士!
正因为重视云,所以他分外无法忍受云手无寸铁的不在意。
也许普通人不会凭直觉去判断,但是沙场的战士却不同,生死之间所磨练出来的对危险的感应便是这些战士们所依赖的“直觉”,而在战场上能不能活下来很大程度便依赖于这些直觉的存在。
血魔将,长公主殿下的心腹爱将兼信使的到来,这座皇宫中最尊贵的便是长公主的信使,而赛雷特王为了维护在这位特使大人或者说长公主心目中的地位,到现在为止已经付出了一个王后,三个公主,呃,第四个暂时还没有被动,不过他相信这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蚂蚁的尊严在巨人面前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血魔将的剑划着半圈,从他的肩头滑进他左手的掌中,是八分之五个圆,他紫色的双眼中闪过一抹凝重,虽然是个人类,但是多年沙场的直觉告诉他,面前看似瘦弱的人类少年是他前所未见的强敌。
他在皇宫中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他不知道自己在等待着什么,期待着什么又害怕着什么,但是他宁愿这一种焦急而诡异的心情在下一刻便能够得到解脱,无论那结局是好是坏,顶多不过是再一次的失望而已。
赛雷特的清晨,如同过往一般的宁静,却压抑得有如天上的阴云,血色的太阳仿佛狰狞地微笑着,仿佛告诉魔界的诸族,血腥而美好的新一天就要开始了。
虽然有些丢脸,但是这是只要能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反正这个人类是长公主殿下指名要的,就算他冒犯了皇族的尊严,也会有长公主殿下的惩罚,与他血魔将又有什么关系?
血魔将霍地紧了紧他手中的剑,他的眼神中划过一抹狰狞。
当然,这仅仅只是他的想法。
而这已经是最仁慈的惩罚了,他同样相信,他们的作风,一向是将连罪发挥到极限,比如说,某一个种族的某一个个体冒犯了他们的尊严,那么他们所得到的惩罚只有一条路,那便是灭族。
云的手陡地握紧,心念浮动引得他的杀气大盛,但是这并不是他握紧自己双手的原因,而是因为,他感觉到,杀气!狂野而粗旷的杀气,仿佛他曾经遇见过的那个人!
四公主洛丽塔仍被留在血魔将的房间之中,那本是这座皇宫中最华丽而空闲的一间。她屈辱地紧捏着自己的拳头,她的小腿靴上缚着一柄小小的匕首,那本是她用来守卫自己贞洁的最后防线,但是现在她却连自杀的念头都不敢想,只要一想起自己私自的死可能触怒血魔将而祸及家族,她便不敢死,她霍地想起父亲冰冷而无奈的双眼——“就算死你也只能在他满意了之后……”
也许是因为人族人口的基数实在是太大了,也许是因为魔界中除了人族外实在是再找不出其他任何一个繁殖如此迅速最适合充当炮灰的角色了,总之,仁慈的长公主殿下并没有将罪大恶极的人类灭族,而只是毁灭了罪魁祸首的风华一国而已。
怎么可能!这个问题在血魔将的脑海中仅仅只是一闪而过,血卫一为什么会死在一个小小的人类手中这种不可思议的问题几乎是一闪现便被血魔将抛到了脑后。
“我的剑在。”云轻轻的答,来到这以后,或者说在与辰那一战之后,他便已遗落了自己的剑,但是他的剑在,所以云抚着自己的胸口,那里封藏着他所曾经遗忘和失落的已经现在无法忘怀的。
他的剑已出手,如同以往一般划破他的手掌,饱饮了他鲜血的红色的剑,爆发出绚丽的光华,如同他身上爆起的最后的火花,他的剑划破天际,仿佛割断了时空的阻碍,他踏出第一步的时候,便已是最后和-图-书一步,他的剑已经刺入云的咽喉,他的微笑却霍地停止了。
“云。”
他的剑当然不是血铸成的,他没有那种实力,也不可能有那种实力,但这把剑却是吸着他的血长大的,不仅是他,每一个血卫士,都跟血魔将大人一样,有着这么一把剑,这是器魔将大人的杰作,也是血魔将大人的恩赐。
他的人,他的眼,还是他的剑!
“什么时候带我去见她?”云轻轻地问,声音不大,在整座皇宫中却仿佛唯一的声响。
血魔将直接摔门而出,带着手下的血卫士蜂拥而出,他并不是要群殴,他不但不屑这种无聊的手段更不需要,他只是不想让那个渺小卑贱胆大妄为的人类跑掉。
魔界中并不缺乏战斗,同样没有人会介意战斗。血卫一是这样,血魔将同样是这样。血卫一的剑已经是红色了,但是他却没有向血魔将大人挑战,因为他知道,血魔将大人的剑早已经是血色。
至于那些女人愿不愿意?笑话!能伺候尊贵无比的魔将大人是本魔将大人赐予那些渺小人类的恩宠,而今天早上这种恩宠轮到了赛雷特王的四公主,但是他甚至来不及撕开她身上那碍事的破布,就被这该死的消息给惊醒了!
云却仍是淡淡的,不以为意的站着,即便此刻在他眼前的是赫赫威名的血魔将!是魔界大陆上踱跺脚便足以让哪个种族灭绝的长公主殿下的心腹爱将,血魔将,他的微笑仍是这般平淡,仿佛轻蔑。
“拔你的剑!人类!”
“哈哈哈哈哈!!!”血魔将微微一怔,霍地开口大笑起来,难听的笑声比起他说话的声音更加的刺耳,血魔将看着云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玩味的意味,他笑道,“你,很有趣……我很久已经没有遇到过你这么有趣的小家伙了,哈哈哈哈……有没有兴趣当新的血卫一?”
这把剑一开始并不是红色的,而是黑色的,浓黑如墨,血魔将大人在将剑赐下的时候曾经说过,当剑变成红色的时候,那么便可以开始追赶他的步伐了。
赛雷特王无力亦不敢阻止,这不仅是上位魔族的特权,更是人类所无法反抗的宿命,在他们的面前,国王和平民没有任何的区别,而一个平民的尊严和一个国王的尊严在他们眼中同样没有分别。
浓稠是血,血红如墨!
魔族看不起人类,人类是卑微的下贱的肮脏的,但是审美观却差不多,所以,当血魔将赛雷特的王后拉进房间之后赛雷特王没有意外,只有苦涩,但却也只能听着自己妻子的惨叫哀嚎,恍若未闻,这一天,是云向索莉缇雅询问之后的第六天。
无法逃开诅咒,风之哀伤不在手,他的剑,却在,所以云这么回答着:“我的剑,在。”
云背着歌茜蒂雅走在陌生的路上,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陌生的人。
从少年出现的一开始,血魔将便已经发动了攻势,无论是质问还是邀请,少年的表现无懈可击,而顺着自己的话语隐隐将他自己的气势提升起来,如果今天留不下他的话,那么也许明天自己便会死于他手。
而打破寂静的是如雷般的蹄响,血色的盔甲、血色的剑、血色的梦魇,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大群血色的云,他们面前的一切被轻易地踏破践踏,当先而先的是,这群血卫的主人,血魔将!
没有回头,血卫一只是低头,他的心脏已经不见了,他知道,他感觉得到,云的人就站在他刚才所站的位置,死前的临感反而更加的敏锐,只一瞬间,他便已想明白事情的经过,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解脱,旋即,黯淡下去,再看不到任何光彩。
所以,即便早已拥有将其他的两个人类“强”国吞并的实力的赛雷特王,只能等着,只能干等着在主人的意思下,或战或和,他无法违抗,因为,他的主人,就是魔神王陛下最心爱的女儿,以一人之力屠尽风华上下的长公主殿下,超高等魔族中的超高等魔族!
赛雷特,魔界中人类的骄傲,人类三强国之一,又或者可以说是人类中的最强,所谓三强其实不过是因为上层人物的掌控而刻意维持的而已,在这族群众多的魔界大陆,便是天性喜欢争相互斗的人类也知道,团结,才有活路,至少,在一定范围内的团结是绝对需要的。
他的手闪着淡淡的光华,如同彼此的双眼,泛着淡淡的殷红,他的眼却已是迷离而空洞,他的人仍在那里,血卫一却再感觉不到他的气息。血卫一突然笑了,他已经很久没有笑了,久得他自己都要遗忘了原来自己还会笑这件事,但是,他真的笑了,因为想笑而笑,虽然笑得比哭还难看。
然后,当她抱着昏昏欲睡的歌茜蒂雅抬起头来的时候,索莉缇雅的心骤然一紧,她看见了那个人,即便是在那么多同样的衣式之中,那个人仍是那般明显。
“是你杀了血卫一?”血魔将开口,他的声和*图*书音嘶哑难听,虽然早已没有太多的期待,但是当血魔将开口的时候,云仍是忍不住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而下一秒钟,血魔将已经率领着他的血卫士冲出去了,塞特雷的心一下子又悬了起来,虽然明知道不能改变什么,虽然明知道就算那个魔人再厉害也不可能打败真正的魔族,但是赛雷特王仍是忍不住这般期盼着,带着莫名的期待心理。
那个凶暴残忍的血魔将,那个长公主殿下的心腹爱将曾经一个人率着五百血卫士尽数屠戮了比蒙虎人一族的血魔将,那个在到达一天之后已经使得赛雷特皇室减员了一位王后三位公主的血魔将,竟然、竟然像自己一般谄媚地看着另外一个人的存在。难道,难道,他身旁的那个人竟然是长公主殿下那个级别的存在?!
“轰隆!”被巨大的异响所吵醒的索莉缇雅仍靠在主人的怀里,昨晚上已经十分疲劳的她强撑着陪侍着主人坚持到一半便这也受不住疲倦沉沉睡去,而现在大清早的就被人吵醒索莉缇雅的心情很不好,但是她却不敢说什么。
她被赶到了一旁,歌茜蒂雅被扔到了她的身上,这是第一次,少年主动地将挂在她身上的歌茜蒂雅扔开,索莉缇雅微微一怔,却乖乖地退向一旁。
风之哀伤啊,没有人逃开的诅咒,不杀死自己最心爱最重要的人,必死于至亲至爱之手。
赛雷特王原以为自己的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谁知道转机竟然会出现得如此的突然,突然得让他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一次试探一个陷阱,但是他旋即自己否定了这种可能的存在。
而现在,归来的长公主在这么多年之后竟然突然传召这个人类,魔人的混血的存在,而且更特别追加命令,让自己前去迎接他到神殿,如果说血魔将竟然会丝毫没有感觉到其中的奇怪和诡异的话,那么血魔将也就不是血魔将了。在众人中实力并不是最强的血魔将之所以比其他人活得更久的活到了现在,他的明智选择从来都是排在第一位的。
竟然这么快?!
“拔你的剑!”血魔将怒吼着,他急促地喘着气,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恐惧着什么,眼前的少年看起来明明是这么弱小,他甚至感觉不到人类少年身上的杀气,但是却仿佛被什么压迫着似的,血魔将终于忍不住怒吼道。
残影?!
赛雷特王雄才大略更是雄心勃勃,年轻时候的他想要一统人类好改善人族在诸族心中的地位特别是想改变几千年来魔族总是把人族当成炮灰的宿命。
不过此刻,无论血魔将再怎么不爽他也不敢在云的面前逞威风,他更是清楚明白,长公主此次突然下达命令要见的又要他亲自前来迎接的这个人肯定有着自己所远远不及的身份,而在现在他已经明白了云的实力跟自己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上的以后,他更是深深地畏惧着这位极有可能在不久之后就爬到自己头上去的人物。
魔族的尊严不容轻辱!皇族的尊严不容冒犯!长公主的威严不容亵渎!
长公主的话,应该就会知道辰的身份了吧?云这么想着,他霍地轻轻的笑了。
“啪!”云微微一怔,顿了顿,他的手捏碎了血卫一那仍跳动着的心脏,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原本打算给你一个符合剑客的死法的,不过不好意思,挖顺手了。”
血卫一死了。
血魔将的心情很不好,非常的不好!虽然就在不久之前他的心情还相当不错,赛雷特王的宫邸虽然不如魔殿那般恢宏澎湃,但是赛雷特王宫中的美貌女子却不少。
下一刻,赛雷特王脸上再看不到丝毫笑容,恭谨得仿佛长公主亲临,他心中霍地明白,这个人,不是自己所能掌握的。
但是,原本蠢蠢欲动的人类各国筹谋了多年的振兴大计却同时就这么搁置下来,静寂无声,没有人敢质疑长公主殿下的裁决,没有人敢质疑魔神王陛下的威严,同时,人类的首脑们终于明白,那些有着超高等魔族名号的他们,同样不是自己所能敌对的存在。
被云异化版的风刃逼退之后,来犯者竟不怒反喜,脸上露出一道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配上他那十七八道的伤痕更是丑得无以复加,而这时,云才看清他的样貌。
血魔将嗜血,一般嗜血的人性|欲也会比常人更加的旺盛,生与死的厮杀之后只有在女人那火热冰冷的膧体肆意发泄才能达到生命的精华,血魔将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也这么做着。
而这,便是两者之间的最大差别,同时也是血魔将恐惧而这般谄媚的源头。魔族好武勇,不代表魔族便不怕死。
血魔将心中窃喜,既为了这一场危险的战斗可以和平解决,又为了能够完成长公主殿下的任务而欢喜。
云眼中的一切却始终是那般平淡得云淡风轻,他的手,那浮现着淡淡血色的手,上下隔挡着,没见他怎么动弹,血魔将的三百二十一剑却已尽数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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