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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舞飘凌

作者:雪舞·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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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苍茫血 第十章 魔剑

第九卷 苍茫血

第十章 魔剑

在逐渐平静下来之后的洛丽塔,感觉到的却是莫名的悲哀,但是很快的,她就发现,比起这种悲哀,她原本所感到的恐惧立刻被另一种更加莫名而强烈的感情给占据了。那个人的轻蔑,或者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完全的无视,就仿佛面前的自己只不过是蝼蚁一般弱小而无力的卑微存在而不是人类强国赛雷特的公主。
“这是什么东西?”云轻轻地问,似乎认定对方一定会告诉自己一样似的,而若丹伦得竟然也回答了,他也在笑,眼神中却多了一丝欣赏,“他们是雾族,身如薄雾,飘缈不定。”
什么叫诡异?索莉缇雅现在的心中便满是诡异的念头。就在不久之前,她还是一个普通的佣兵,普通的赏金猎人,只不过由于自己动人的美艳而拥有一点微薄的名声而已。那时候的她,不要说让洛丽塔像现在这般的伺候她了,便是倒过来,让她来这般伺候洛丽塔,索莉缇雅都会觉得那是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荣耀!而现在……
若丹伦得稳稳地站在四个云之中,他甚至没有去转动自己的脸颊,他只是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前方那个云,看着他脸上变化的冰冷,他的嘴角突然露出一抹微笑,他的手指陡地按上了他的剑,血色的火焰霍地自他的身上爆散开来!
“哼!还要加上须发如针,坚硬似铁。就刚才那一下我身上中了超过七百针,厉害!”云竖起大拇指,他的眼中有一丝莫名的火在燃烧,“不过,同样的手段对我只有一次的效果。”
他惊呆了。
“沙沙。”
左掌翻转,虚空击地,若丹伦得借着那瞬间产生的推力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了那本该是刺穿他身体的一击,瞬间转换的剑风却仍然滑破了他的衣襟,割得他的肌肤,隐隐生痛!
“呵、呵呵呵呵,你、你竟然以为你身上所留残的魔族血统是、是我的血脉?呵呵、呵呵,真是、真是太好笑了!”伊维雅冷冷地看着我,笑容里却看不见一丝情感,“你以为你是我的孩子吗?”
若丹伦得嘴角的微笑渐渐敛去,他的眼神变得冰冷,他感觉到了对方身上的气势变化,如果之前的云只不过是个有趣的玩具,而现在在若丹伦得的眼中,云已成为了有威胁的存在!
“哼!皇儿,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只记得她吗?”
“苍茫……这是你的名字吗?”云的声音轻轻地落入若丹伦得的耳中,他的手抚着他的剑,他的嘴角却仿佛是在笑,苦涩而迷茫,“原来……我也……是吗?原来……是这样子的吗?”
少年轻轻地问:“恨吗?”
“小子,你很不错……我会在魔神殿等你的……希望你记得自己的话……”
洛丽塔突然想笑,可是她的嘴角却只能牵动苦涩。
“我不曾忘记……”云淡淡地回答,双瞳中却是迷茫的痛楚,“但是,早已失去一切的我还有什么可在意的?”
塞雷特微微地垂下了头,他的目光中是命令又或者哀求,洛丽塔却只看到了冰凉,如同她渐渐沉下的心灵,她看见血魔将冰冷的目光,她跪伏在少年的面前,她的额头触着他身前冰凉的地板,她突然明白,自己已经不再是公主了。
魔神殿,魔界至高无上的王、所有魔界子民的精神支柱,而中间那座高高在上的漆黑主殿,便是魔神王陛下的住所,是圣地,更是禁地。没有人会闯,更没有人敢闯,而即便有人想闯也不可能,能踏上这四条锁桥的,在这片贫瘠而广阔的大地上,只有魔神王陛下的亲信心腹,魔界大陆的实际管理者,魔界四大军团统帅那四位殿下才有这个资格和实力,换成了其它人,恐怕在他还没有靠近索桥的事情便已经被烧成了灰烬。
“抬起头来。”云轻轻地问,洛丽塔闻言轻轻地抬起自己美丽的容颜,虽然比不上她的几位姐姐,更比不上她那位风华绝代的母亲,但是遗传自她的血统却让她同样拥有了那如湖水一般的碧绿色双眼,带着哀莫大于心死的冷寂。
云的眼中霍地闪过一丝凛冽的寒芒,从踏进这座城市开始,他便一直感觉到那种熟悉的呼唤,陌生而又熟悉,那是属于他灵魂中无法忘却的悸动,无论是这个身体的哪个意识,他或者“他”,都不约而同地对那呼唤做出了回应,就仿佛早已养成了多年的习惯,近乎本能。
在魔界中,拥有这种武技并且敢随便便杀死自己血卫士的,只有他们!血魔将的眼缩紧了,从他隐约猜到长公主殿下的目的之后从他亲眼见到云的强大之后,他便开始有这种预感了,只是,他从不曾想过,这个预感实现的这一天会来得这般快,这般剧烈,这般疯狂!
但是,当他颤抖着抬起头的时候,那一双被掀起了的珠帘之后露出的绝世容颜,却让他如遭雷击,整个儿呆立当场,云的心中,一片混乱!却已下意识地惊呼出声,那一声哽咽了仿佛千年的呜咽却终于划破虚空——“凌……”
云平静地走着,身体却不可克制地微微颤动着。血魔将感觉到云举动的异样,却也没有太过在意,初次前来这里的人基本都是如此,当初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不也是同样这般诚惶诚恐么?
“那又跟她有什么关系!”袖子里的手紧捏着拳,我怒视着她,“她是你的女儿啊!对着那和自己一般相同的容貌,你竟然下得了手?!”
云冷冷地看着塞雷特王,脸上的笑容似笑非笑,他轻轻的话语却在洛丽塔的心中轰然爆开,如同她在接到了这最后一道命令时埋藏在心中早已不知多久的质问——“你亲生的女儿,就这般送了出来给我?”
若丹伦得的心中充满了奇怪的笑意,他嘴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他轻笑着,至少听起来是的:“是这样子的吗?真是不好意思呢,我已经很久不知道这个规矩了呢?那么,真是失礼了,我的名字是卡丹迪罗·匹莱兹·若丹伦得,魔神王陛下座下魔神军第四军团长,魔族,现年五百七十九岁,男性,未婚,呃,这样子够清除了吗?”
退出房门的血魔将下意识地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旋即想起身旁还有那一个人类的存在,自觉得大丢脸面的血魔将正想着是不是该直接把这个人类给杀了灭口的时候,他这才惊觉,那个人类竟然是双眼无神地看着空无的前方,整个人已经陷入了迷茫的神态之中。
只是一息之间,竟然完全判若两人!这种极速的反应,怎么可能?!若丹伦得吃惊地看着那刚觉醒的族人,心中的震惊简直是无以复加到了极点,不仅是因为长公主的消息之灵通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更因为这一瞬间少年所展现出来的那种强横实力!
“残酷?什么是残酷!我所做的比起他对我妹妹所作过的一切来说又算得了什么!”伊维雅笑着,从过去到现在,云第一次看见她这般疯狂失态的笑着,“我要你们龙氏一族国破家亡身败名裂,让你们所骄傲的一切全部灰飞烟灭!”
虽然那些混迹在人类中的魔人大都骄傲而被人类所敬畏,但她听到得更多的是,那些魔人们大多心理变态动辄虐杀人类少女的传闻,而自从跟了这位主人之后,洛丽塔无时无刻不感到暗自惊惧,害怕那传闻中的灾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降临在自己头上。
“拿去吧,就当做你来到和*图*书这里的奖赏。”
“我知道。”正当血魔将震惊于云的大言不惭时,若丹伦得的回答更是让他瞠目结舌!“所以,我决定亲自跟你玩玩,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我对你很感兴趣。自从听说了长公主殿下的命令之后,我便一直在奇怪,究竟是如何出色的人物,竟然连一向冷漠的她都觉得心动了呢?呵呵,你的表现让我很满意,我决定了,只要你能在我的手中撑过三招,我就让你做我的魔将。”
现在的她,只不过是洛丽塔,而不是洛丽塔公主。
血魔将的心中充满了惊骇欲绝,难道跟自己相斗的时候,他竟然是全然没有用出全力吗?!血魔将的顾虑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但是并不是云并不用出全力,而是他的剑已失,并不习惯拳脚的他在与血族佣兵战斗的时候还不觉得的问题在对上高手的时候就会显露出来。虽然对于和辰那最后一战以后的云来说,血魔将根本算不上什么真正的高手,但是,这个问题云却已感觉到了。
血魔将是疯子,他只尊重强者,只有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才会表示顺从。
“人类、的身分?”她早已看见他的淡紫双瞳,伊维雅微微一笑,似嘲讽,“你以为,高贵的魔族会认可人类的存在吗?”
魔神殿并不是单独的存在着的,魔神王陛下的仁慈和宽容赐予了魔族在近距离的地方沐浴他神光的恩典,在那四座高耸的魔神殿之外,外面所包裹着往外铺散开去的环形卫城,是自发的守卫着王的魔族子民们所构筑的第一道防线,也是伟大的魔神王陛下对于他们的恩典,这座城池本来是没有名字的,但是久而久之,它有了属于自己的称呼,巴达斯,在魔族的语言之中,它所翻译过来的意思是,圣眷之所。
若丹伦得嘴角的微笑却仅仅只维持了不到三息,那骤然消失的气息在三息之后却是突然莫名的高涨起来,而且那种浓郁而强烈的魔气更是让他心中惊疑不定,直到——
“残酷?”伊维雅一脸平淡,眼瞳中那一抹深紫却仿佛,残酷!“什么是残酷?你们龙氏一族有什么资格在我的面前说残酷?!”伊维雅眼中却是逐渐冰冷,如同她的声音,“你那位英雄的祖先,那位被传颂了千年的祖先,他、他亵渎了她的骄傲!他让她背叛了她的荣耀!他利用了她!他毁灭了她!他夺走了我最重要的妹妹!”
“轰!”
“闭嘴!”伊维雅冷哼道,“她不是我的女儿!这般耻辱的存在,我没有立刻抹杀她的存在就已经是格外的恩典了!你以为我还要对她做些什么吗?”伊维雅淡淡地笑,“不过没想到那耻辱竟然能帮了我这么大忙……真是走运呢……”
云轻轻的笑了,然后由轻声逐渐变大,狂笑,他伸出了手,十分无理地直指着若丹伦得,眼神一片冰冷,他没有发现自己眼中,那层淡淡的紫正在逐渐加深。
而现在,当他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他终于突然想起,那道呼唤,始于何处!然而,旋即突涌而来的是更加浓郁的疑惑以及三个巨大的问号加感叹号——这不可能?!
手缓缓放下,每个人都看见,那一双淡紫的双瞳正燃烧着浓郁的兴奋,云的双手终于垂至两侧,“喝!”一声断吼,竟是无数细线从他的身上爆射开来!白色的虚影在若丹伦得的身后静静立定,无论是云还是若丹伦得的变化他们都没有反应,仿佛他们只不过是主人手中的武器。
不是他……云眉头微皱,虽然气息的感知很像,但是,不是他!这里既然是魔界,那那个人就不应该在这里,自己仍然记得,当天,自己是被他打进这里的,而他,就应该仍然留在人界。
他的眼正对上云的眼。
梦魇是骄傲的,就如同精灵的独角兽一般,不过梦魇比独角兽聪明得多了。如果你让一匹独角兽去为你拉车的话,那估计你会被那匹独角兽灭了或者你把它给灭了,但是如果对手是梦魇的话,只要让它知道你不是它所能抵抗的存在,那么它就会变得比最温顺的小马还要温顺,比如说,就如同面前正乖巧地昂着头拉着马车的那两匹梦魇,便是如此。
与那些猜测的族人们不同,巴达斯大门的开启,至少有两个人眉头深锁,虽然本来应该是三个,但是那位若丹伦得殿下却在见到那双黑色双翼之后便隐约猜到了今日这种景况的出现,只是,他始终无法相信,那位长公主殿下竟然真的会做到这种程度?!
少年的手已经探进虚空,他的血顺着他的手臂滑落,点在那空间的界障之中,发出轰然巨响!
血卫一死了,杀死血卫一的“凶手”却安安稳稳地坐在马车中,只不过拉车的马已经换成了血卫们的梦魇,普通的马匹在梦魇的身边根本无法抵挡得住那无数梦魇的威压。
云缓缓摇头,没有回答。
深黑的剑是漆红的血,狂舞的风吹乱少年的发,光洁的剑身倒映着苍紫色的双瞳,冰冷得,一片空白。
云静静地听着,曾经所在意的一切在他的心底流过,他非常清楚,无论是“他”还是自己,所真正在意的,是她,和她,所以,他的眼,是平静的,却仍然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怒意。
在他踏出马车之前的那一瞬间,血魔将的血卫士还有着四百九十九人,而在云踏出马车之后,前方开路的九十九人已经停止了呼吸,他们静静地躺在地上,咽喉上清一色的一缕红线,仿佛一个模子中所处理出来的一样。
天知道血魔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洛丽塔和塞雷特王心中的感觉是何等震撼,特别是本以为自己再无幸免的洛丽塔,面前这个英俊冷漠的少年简直就是魔神王陛下亲临!而他那淡淡的冷漠微笑,忧郁的淡紫双瞳,还有那挺拔俊秀的英武身形,又是在这种生死绝境之下出现的,洛丽塔的心中不亚于刮起一场24级风暴!但是,少年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将少女打入了谷底。
“红莲劫火?!”
若丹伦得终于脸色巨变!
他的心中在呐喊,他无法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幕,他只能将之归入自己的幻觉来替代,但是他仍然震惊,他被面前的一幕所震惊得发疯!他想置疑,但是他心中的某个地方却在不停地告诉他,这是真的!你不会看错的!这是真的!要不然长公主殿下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突然发出这种莫名其妙得足以引起整片大陆剧烈震荡的命令来?!
那张深烙在灵魂的绝世容颜上却有着一双不属于记忆中那个女孩的眼眸,而那犀利冷冽的寒光却是同样的熟悉而诡异,而女人口中熟悉的话语更是让云从头冷到了脚底,连心都是一片冰冷,他的掌心已经握满了汗水。
然而,她所见到的却是与传言中截然不同的存在。他没有碰自己,相反,他甚至正眼都不曾瞧过自己一眼,不是轻蔑,而是无视。并不是特别针对她,洛丽塔这般相信着,因为,他在看着其他那两个女人的时候,那种目光跟看着她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这么冰冷的一眼,塞雷特王却仿佛什么都被看穿了一般似的,情不自禁地微微发着抖,这一次,他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杀气,但是那种凛冽的威压却压得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差点便喘不过气来,连那简单无比的点头动作和-图-书都是那么的困难!
面前的这个人虽然从气息的感应上来说很像是他,但是,气质,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云皱了皱眉,淡淡说道:“在问别人的名字之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
“铿!”若丹伦得的手指在剑锋上轻轻一弹,鲜血凝成的剑竟发出了如金戈一般的清啸,如同应和,没有人看见,就在若丹伦得的剑开始幻化的时候,云眼中的所有神色全部凝滞,他的嘴角却泛起一丝狞笑——找到了吗?
“是了!”脑海中灵光突现,云看着那无法忘却的绝世容颜,心中骤然清晰一片,“你、你,你是凌的母亲?!凌、凌才是你的女儿!所以、所以你才会……”
他快,若丹伦得身后那五道飘着的白影更快,仿佛白烟一搬从衣物中骤然穿出,雾气蒸腾,但是在云的眼中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他眼中,只有那不断放大的无数白线,细如丝,微笑得几乎看不见,铺天盖地的合在一起的,便化成了那白影!
“虽然我并不愿意承认,但是,她的身上却的确流淌着高贵魔族的血,并不是普通凡人的她,怎么可能会那般轻易地死去?”伊维雅仿佛不在意似的,轻轻地说出震撼云灵魂的话语。
若丹伦得的眼神变得未曾变过,他看着云的眼神是认真的,云却微笑着摇头,“我没有兴趣屈居于任何人之下,无论是你,还是那个长公主……”
“还是说……那曾经让你疯狂的她,现在,已经不再让你在意了吗?”
“你、你……”脑际轰然一震,回忆如潮水般倒入心头,那般冷酷而绝情冰冷的目光,那个女人,会是自己的母亲吗?早已压抑心底深处不知多久的念头陡然涌起,却如同诅咒一般再无法挥去!
幽静的环境素雅的装饰,如果仅仅是看这屋内摆设的话,根本就看不出这是现在魔界最尊贵的人物之一的居所,但是,即便是早已隐约有些猜测的云在真的见到那熟悉的场景时,却仍是忍不住呆住了。
血魔将在云那种随意的气势之下,竟是连半点抵抗都无法自觉地退了出去,那种仿佛发自灵魂的恭谨简直是不可思议!简直、简直就像他面前的并不是少年而是长公主殿下那般!而且,对方那种回答人类国王礼仪时的那般随意自然就仿佛早已作过无数遍一般的上位者气息更是普通魔族所无论如何也假扮不来的,血魔将心中的猜测不得不更坚定了几许。
“那么我呢……”云霍地轻轻的笑了,“那么你想要怎么处置我?我这个担了你儿子之名十七年的‘儿子’!既然招我前来此,那么你想要的是什么?要杀了我么?毁灭流着你妹妹血液的最后一人么?从我开始踏入这魔界的时候你便已经发现了我的踪迹了是吗?”
轰隆巨响在瞬间包围之后突然炸响,从云开始出手到现在整个过程只不过过去了一息不到的时间,转眼间,偷袭者却已变成被偷袭者,血魔将甚至来不及说些什么!
洛丽塔心中的所有激|情感动还有那突然涌起的爱恋就这么被生生切断,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俊雅冷漠的少年,仿佛不敢相信那句冰冷平淡的话语是从他的口中发出来似的。
“你,名字。”若丹伦得开口,他的声音柔柔的,带着淡淡的冰冷,却又有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诱惑魅力,只是,带着一丝分明的傲,那是对自身实力的自信,那是天下万物的蔑视,如同他的眼,那骄傲的紫。
评价一个人并不是从他的身份来的,对于沦落魔界的云来说更是如此,魔界的身份对于云来说,根本什么都不是!他的眼中只有强者,在被辰彻底的击败之后,他心中的那种渴望,越来越是浓烈,越来越是疯狂,如同他眼中的火,越烧越旺……
“什么?!”云的心猛然一震,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双瞳骤然收缩!
“呵呵。”若丹伦得在笑,他心中的惊愕让他的笑容中也带满了惊讶,“有趣,实在是有趣!我越来越欣赏你了!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能撑过三招,我就不勉强你。”
这个道理,洛丽塔早就知道,因为,她的父亲正是那没有拥有“绝对的实力”的一方,而他所想拥有的“绝对的实力”,则在出现的瞬间压倒了血魔将的威势,更摧毁了父亲的梦想。
云动了,快得只在空气中的几个位置中留下残影,不断的变幻着位置,远远的看去就仿佛有四个一模一样的云在向着若丹伦得奔去,然后包围。
更别说少年眼中在击退若丹伦得之后眼中那浓郁的深紫!
在那一双淡紫双瞳的面前,无论是梦魇还是梦魇的主人都没有支撑过一息的时间便已经陷入了极度的恐惧之中,同时跪下了他骄傲的头颅,表示了臣服。所以,那匹梦魇同失去了血卫一的那匹梦魇一样变成了拉车的马,而那位血卫不知多少就变成了我拉车的车夫,至于原来的车夫,他不能靠近魔神殿,而他也不敢,至于他的下落,云没有问起,其他人就更不会关心了。
云微微皱眉,难道他所说的是辰?
他听到了召唤,从踏进这座城市之后,他便听到了召唤,那种听不见却在心中不断回旋激荡的召唤声响,一声、一声、一声的响起,看着那座陌生的宫殿,他却分明感觉到了熟悉,如同那灵魂中的跳动。
只有一个人是不一样的,或者说两个,歌茜蒂雅和少年,两个人几乎没有任何的反应,即便是在他们已经来到了魔神殿东边从殿的面前,即便里面居住着的是此刻魔界实质上除却魔神王陛下之外身份最最尊贵的一个,即便连血魔将也早已保持着足以让赛雷特王汗颜的谦卑,那两个人,仍是几乎没有任何的反应。
云全身的衣衫已经是千穿万孔!他的双手交叉着护在脸前,潺潺的血已布满全身,一条条顺延着雪白外衣流下的血条画成了一件诡异的血衣,那手后露出的嘴角却已露出一丝——
那个曾经被我称为母后的女人,雪舞帝国史上最后一位皇后,伊维雅淡淡地笑着,一如既往,只不过她的眼,已化成深紫,她没有答我的话,她只是深深地瞥了我一眼,看着我的眼神中仿佛嘲弄,“皇儿,你还不明白吗?难道见到我此刻的样子你心中就没有一丝怀疑?看来当年我的教育还真是失败呢……”
“你的忠诚,魔神王陛下都看在眼内,起来吧。”即便不清楚他们那一套的云,却并不是不懂得如何回答,只要将光明神王的名字换成魔神王陛下,一切又有什么不同?
血魔将心中咯噔一下,几乎在见到那双淡紫双瞳的瞬间差点一头撞死,心疼那即将入口的水嫩小公主就要送出,却终究还是认定性命重要,所以抢在塞雷特王之前说道:“这个女子是路上伺候大人寂寞用的。”
一旁的血魔将却是看得心惊肉跳,并不是因为被少年突来的莫名怒气所波及,而是因为血魔将从云那无意间展露出气势的侧脸想起了一个人来,一个他根本无法抗衡而强大无比的神态,而这么一动念的血魔将在暗暗观察之下,更是莫名的心惊肉跳再心惊肉跳,因为,他在云的身上,又感觉到了另一个人所才能拥有的类似气息!
“咔当!”苍茫已经落在地上,云的眼中已是一片混乱,但是那逐渐升起的水晶冰棺下熟悉的和图书容颜,却是冰冷的微笑,如同嘴角那一抹尚未擦拭去的血渍,如同那一双,早已经阖上的,淡紫双眸!
对血魔将来说尚且如此,对其他两个人来说就更是如此了,血卫士死了多少对于若丹伦得来说只不过是某一个蚂蚁窝中的蚂蚁死了而已,而对云来说,便是诸神在他的眼前,而不过便是如此——与我无关。
“哼!”云冷笑一声,“至少,你面前的儿子身上留着一半你最不屑的人类的血液……”
“礼仪不错。”云轻轻地打了个响指,指着索莉缇雅说道,“起来,以后你归她管。”微微地顿了顿,云轻轻一笑,说道:“最后,再说一次,记好了,我不需要花瓶。”
厚重的殿门层层的关上,早已隔绝了外界目光,血魔将却仍是保持着谦卑。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洛丽塔绝对不会相信也无法相信,那个狂傲的凌|辱自己母后姐姐的血魔将会有现在这种低下谦卑的表情。不过,她也看不了多久,卑贱的人类竟然被允许进入这座寝宫就已经是天大的赏赐了,更何况是面见那位殿下。那可是连魔族子民都难以得到的恩典!
而看着那张与凌几乎一模一样的脸颊,即便她的双眼是与凌所不同的深紫和熟悉的锐利,云的心中突然一跳,那骤然涌起的念头竟是疯狂而越发清晰!
听到云如此无理的话语,若丹伦得却是不怒反怔,惊讶的神色在他的眼中一闪而逝,他突然忍不住有一种想笑的感觉,已经多少年了,在自己的面前这般平静的人物,这般嚣张的人物,而且,竟然还是不认识自己的人?!
“呵,母后?这个字眼倒是已经许久没有听过了呢……”女人的眼神中瞬间闪过迷失,眨眼间已消失无踪,再看向云时已是如过往一般森冷,“皇儿……你终于来了……”
五根巨大的石柱托着五座巨大的神殿,纵横十字的四座黑色从殿环绕在巨大的主殿四周,一米多宽大小的巨大锁链是主殿和从殿间唯一的联系,往下是只要碰上一点便会燃尽这世间所有的地狱黑焰,而高高的锁链两旁时不时窜起的火星打击着那万年寒铁所精铸的锁链时所发出的消融声音更是让人无法怀疑它的恐怖杀伤力。
“魔神王陛下的荣光俯照大地,我是您最忠诚的仆人,我的身体,我的心灵,我的灵魂属于您。而您是陛下最忠诚最强大的追随者,侍奉您是魔神王陛下赐予我的最大荣耀。”
而当先的若丹伦得是同样的一身白衣,英俊得妖异的脸孔泛着奇异的笑,修长的手指白皙透明得仿佛珍贵的宝玉一般,一尘不染,魁梧挺拔的身材更为他的气势上添上了一丝莫名的高度,只有他的眼是同样的紫,深紫。
塞雷特王的话语如同最冰冷无情的刀子一般将洛丽塔最后的希望一刀一刀地剜碎,洛丽塔伏在地上,她的身子连颤抖的力气都已经失去,她已经无力再蔓延自己的坚持,她如同自己的姐姐和母亲她们一样,抛弃自己的荣耀尊严甚至连自己视若生命的贞洁都当成了筹码,用尽所有去维护塞雷特王族的生存和延续,可是她所得到的,却是父亲冰冷决绝的话语,难道他听不出来吗?那个少年的质问!洛丽塔突然很想哭,自己为什么会有一个如此“英明”的父亲?!
所有人面无血色的看着这一切,那冲天的红紫火焰燃烧着的虚空连景象都已经模糊,只有歌茜蒂雅趴在索莉缇雅的怀中,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在看见那燃烧着的如血一般殷红的火焰时,她闭上了眼。
“皇族?”看着洛丽塔举止中所自然携带着的那股气势,云轻轻地点了点头,转头望向了塞雷特,问道,“是你的女儿?”直到这时,这是少年第一次正视塞雷特王的脸孔,而直到这一刻,塞雷特王才知道,面前的人物是何等的恐怖!
“终于来了?”云心中疑惑丛生,警戒骤起,看着面前女人的目光更多了一丝莫名的意味,心底明明是愤怒的,他却忍不住想笑,笑更冰冷,“难道你也有愧疚吗!你在等我来讨债吗!”
“不、不会的……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云歇斯底里的吼着不知所云的说辞,“不可能!这不可能!!!”
对于云的实力,洛丽塔从来不会怀疑,虽然他看起来是那般的弱不禁风,那忧郁冷漠的气质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落魄而骄傲的破落贵族而不是一个战士,但是那个以嗜血疯狂闻名的“狂”战士血魔将在他的面前却恭谨得就像塞雷特王对他自己的恭谨。
可是、可是,这、这怎么可能!!!
“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若丹伦得擦去了唇边渗出的血渍,这么说着的他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眼神里更有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惊讶,“你真是让我太讶异了!竟然连‘魔剑’都能召唤出来吗?!你在迷茫什么?既然你已经唤出了剑,那么便来战吧!”
云冷漠而冰冷,若丹伦得轻蔑而冰冷,两道异样的视线却在空气中激起暴戾的风火,强大的气势对抗,夹在其中的血卫士们第一个遭殃,而血魔将只能保住自己,至于自己的属下,再补充就是了。
如果血魔将的淫|威让她感觉到屈辱的话,那么云的话语则是彻底地践踏洛丽塔心中仅剩的骄傲和自豪,洛丽塔紧咬着下唇,看向了她的父亲,塞雷特的王。
“你这疯子!!”
血魔将的眼一下子缩紧了,这种杀人的手法他虽然并不曾亲见过,但是他并不陌生,甚至用如雷贯耳的威名来形容都丝毫没有什么夸张的地步。虽然前面开路的九十九人几乎便是这五百人中最差的,但是,这么轻松地将他们全部击杀血魔将自问自己绝对不能做得这么轻松,虽然,对方同样并不是只有一个人。
外篇 血脉
虽然无论是那位殿下还是另外那位殿下他都只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偶然的瞥见一隅,但是他却相信自己并不会认错!而越是看下去,血魔将越是全身发冷。
车,突然停了下来,这是第一次。梦魇不需要休息,而血卫士同样不需要休息,所以,当车停下来的时候,洛丽塔只有一种感觉,那便是错愕,而她错愕的原因却不是车子停下来了,而是,她看见,少年在离开了赛雷特这么久之后,第一次站起了身子,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奇怪的笑意,淡紫色的双瞳上仿佛蒙上一层古怪的红,让他的双眼看起来更加的深邃和神秘。
血魔将几乎是在瞬间疯狂飞退,若丹伦得身上的火焰只有包裹着那么薄薄的一层,仿佛火焰盔甲,但是那二十米的距离之内空气中的高温却足够把所有一切瞬间蒸发!
只是,话一出口,我已发现不对,她不是凌,即便再怎么相像,她也不是凌!凌看不见,即便她看得见,凌的双眼中也不可能有那一种锐利的神光!而且——
片刻之间,伊维雅却已经冷静下来,她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你想激怒我吗?是的,我的确教过你,冷静的对手才最可怕。但是,我记得,我同样教过你,在情势未明之前,贸然激怒不知深浅的对手,却是同样的愚蠢,难道,你已经忘记了吗?”
那是无法顺手的感觉,就好像上次与血魔将战斗的时候,即便是他用自己的手使出了“菲华落羽”,但是如果当时的剑在手,hetushu.com.com云有自信,他的反击一剑便可以要了血魔将的命,而不是如同现在这般,让他以为自己只能防守。
漆黑如墨的一双巨大翅膀在少年的身后舒展开来,黑色的红莲劫火仿佛臣服似的退散开去,少年的眼是空白的一片深紫,他的右手,按上了虚空。
那一团红紫色的火焰瞬间变成了黑墨,若丹伦得的眼突地收紧,在那一片幽暗之中,他霍地见到那一双深紫色的眼,狰狞得仿佛地狱黑焰中骤然展开的那一双漆黑双翼!
“疯?我早就疯了!”伊维雅冷笑,“从我妹妹被你那位英雄祖先害死之后我就疯了!他以为他死了就可以了吗?哼!你们这群玷污了妹妹荣耀的肮脏后裔,谁也别想逃过……谁也别想逃过!!!”
“在意又或不在意,又有什么区别呢?”云冷冷地笑,“无论我在意又或不在意,凌都已经不在了……她的存在是你的耻辱,所以,才会对她这般残酷是吗?”
“是你,在呼唤我吗……”少年轻轻的话语,仿佛幽长叹息,若丹伦得却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的手猛地举起他的剑,剑舞红莲,巨大的红莲图章在空中却只燃烧了不到一息的生命,在少年的身旁陨落。
居住在这里的并非只有贵族上位者,但是,巴达斯的居民本身便是整个大陆所有沐浴在魔神王陛下的恩宠之下的子民们所艳羡的对象,巴达斯的大门并不对外人敞开,但是今天,它迎来了自己生命中的第一次意外。
“住嘴!!!”强劲的劲风是主人的怒气勃发,眼眸内那一抹什么也看不见的浓郁深紫是冰冷的恨和羞辱!
起程已经是十天过去,外面是什么景色,洛丽塔的心中全无半丝欣赏的心情,没有人在刚刚遭受过这般沉重的背叛之后仍能保持那般好心情,更何况在一夜之间,从高高在上的公主沦落为卑贱侍女甚至不得不听索莉缇雅那个甚至原来做她的侍女都不够资格的侍女的吩咐。
那仿佛早已镌刻在身体内的本能畏惧让少年下意识地身子后倾,却在瞬间反应过来自己的示弱表现,眼神中陡地流露过一抹凌厉,那是迟到了十一年的怒火,他睁大着眼,冷冷地瞪着她!
无端的猜测是没有必要的,因为,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无论是若丹伦得还是另外的那两位殿下,他们已经知道了那位长公主殿下发出的命令。血魔将没有停留,他也没有胆子停留,不仅是因为长公主殿下派出的亲卫队长那冰冷的目光,更因为在见到那一双漆黑双翼的时候,他便已经明白,这个少年的身份不是他所该胡乱猜测的。其他的且不说,单只那一对巨大的漆黑双翼便足以证明眼前的少年并不是普通的魔人混血,至少,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哪一个魔人的混血后代中,会有人觉醒展露那一双被冠以魔族之名的尊贵皇族的羽翼!
如果说云的反应只是让血魔将心中震惊的话,那么若丹伦得的回答则绝对让血魔将仿佛看见了血日和血月同时在高空中悬挂那般的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
“若丹伦得殿下。”血魔将半膝跪地,他讨厌这种屈服于人的感觉,但是偏偏强大于他的存在是这般多,所以在得到绝对的力量之前,他只能表示恭谨,即便为此要低下他高贵的头颅。
塞雷特王只感觉到浑身的压力骤然一轻,他突然重新获得了说话的能力,他恭谨地跪伏而下,仿佛崇拜神灵似的,用那种吟唱圣诗的语气说道:“您的睿智如浩瀚心中,在暗黑魔族的面前,我等卑微的凡人仅以自己的所有奉献给魔神王陛下以及您最忠诚最强大的追随者。她能够服侍您,是她这一生最大的荣耀。”
云淡淡地扫了一眼那就跟神殿里叫嚣着忠诚于伟大的某某神一般无二的塞雷特王,他的目光底下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厌恶,他转开了头,看着自己的身前那卑微而僵直的身影,他霍地挥了挥手。
“铿!”黑色的火终于碰上红色的焰,若丹伦得看着云的眼如同云回望着他的眼,是,一片深紫!
歌茜蒂雅的心思单纯得比白纸还白纸,所以才能如此平静。而云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丝毫的变化,但平静的表面下是他剧烈波荡的心,没有人可以明白此刻他心中的滔天巨浪!因为,他自己都无法明白!
“战?”云的嘴角滑过一抹不屑,嘴角的血仿佛讥嘲着若丹伦得的无力,他挥出了剑。身影还在原地,若丹伦得却只感觉到身后一冷,大骇之下,急忙回剑,身前却已逼近一道寒气!
洛丽塔惊惧的心在“平静”的日子渐渐安定下来,取而代之的是那被强压下的屈辱和强烈的好奇,而今天,周围的那些魔族们注视着那个男人时所露出的那种惊疑不定的敬畏目光,更让洛丽塔的心中一阵莫名的骄傲。那些自己曾经连仰望都无法看见的存在,现在竟然用那种目光看着自己的主人,她就觉得一阵莫名的快意。
云的眼瞬间内再看不见丝毫温度,他冷冷地盯着面前的女人,嘴角却已露出微笑,是讥诮,他的声音恭谨而冷漠:“您又要考教我了吗?人类皇后的身分已经让您热衷执着于这种无聊的乐趣了吗?我的‘母后’?!”
六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血魔将的身前,五道淡淡的,薄如轻纱,又仿佛是雾气一般飘缈不定,看不见人,甚至看不出人形,如果不是有衣物存在的话,血魔将一定会以为那是一片雾,而不是五个人,五个若丹伦得殿下的亲信部下。
“我不需要花瓶……”
“这便是真实……”伊维雅淡淡地笑,平淡而冰冷,如同她冷漠的眼,直直地看入他的眼底,仿佛要撕裂他的心,“这就是所谓的,真实……”
“云,人类。”云淡淡的回答,眼神中没有轻蔑也没有敬仰又或者畏惧,他只是这么淡淡的望着,他不知道对方所谓的第四军团长到底是代表着什么含义,这对于他来说同样的不重要。
“这个女人是干什么的?”当云被请着踏进那间本来是属于血魔将的房间的时候,洛丽塔仍然呆呆地缩在床角,小脸呆滞,云看得眉头大皱,转过脸时的神色相当不善。
洛丽塔的双眼中猛地爆起一团亮光,仿佛仇恨又仿佛绝望的双眼,落在少年的眼中,她垂下头,她小腿上卫护贞洁的匕首已经放到了少年的面前,她的额头触在地板。
是的!在云的记忆里,只有一个人给我留下这般印象!只有那一个人!心中的疑惑骤然出现,曾经徘徊在心底多时的诸多疑问在见到那双深紫双瞳的时候,猛地豁然开朗!云骤然想起,在那属于自己又或者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之中,那个少年曾经见到的那个女人眼中的异色赫然正是——深紫!
血魔将稍微地放下心来,他心中的苦笑,却是更深,仅凭着自身散发的威势便能将人类中位于顶点的人类之一吓成了这般样子,确实是怪物啊。他不得不暗自庆幸自己的见机得早,否则,这一次肯定就死定了。他毫不怀疑,对方拥有着杀死自己的实力和动机,仅仅自己的无理冒犯,便已经是很严重的罪行了,血魔将庆幸的是好在,他还需要自己来领路。
不过,也许,在他的眼中,自己跟索莉缇雅,也没有什么区别的吧?洛丽塔暗自苦笑,如果是在以前的话,便是索莉缇雅想跟和图书她这般亲近的话都是不可能的,而现在却是她不得不跟索莉缇雅亲近,不是因为她没得选择,而是因为这是她唯一的选择。除了索莉缇雅之外,无论是歌茜蒂雅还是那个成为自己新主人的男人,都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意思,对于此,洛丽塔既有着贞节得保的窃喜,却又有一丝被轻蔑的愤怒和无可奈何。
若丹伦得是什么人啊?魔神军第四军团军团长啊!魔神王陛下座下排行第四的人物啊!他的势力自不必说,他的实力更不需置疑,单只现在,便只是这般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威压便已经让血魔将丝毫不能动弹,而首当其中的那个人类竟然仍能保持这般冷漠相待?!
而气势,却是一个人最无法自由伪装的特征,特别是在真正的高手面前更是如此,一个眼神,都是气势的对撞,气机牵引之下,谁也无法隐瞒彼此的实力,在两者相抗之间的时候更是如此。除非是彼此之间的等级差距实在是太过巨大,巨大到根本无法抵抗的时候,那时候他根本无法抵抗强者的气势,而这时候强者“才能”将自己的气势隐藏起来,但是,与其说是强者隐藏了,不如说是弱者根本就无法感觉得到,除非,是另两者的气势对撞!
笑!
“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才好呢?”若丹伦得上下地打量着云,眼神中充满了调侃的意味,他的目光落到了云那修长的右手上,“听说你的手很厉害,不错不错,白皙剔透,有收藏价值,不如就留下这只手给我如何?”
“杀了你?”伊维雅忍不住失笑出声,她的嘴角却是淡淡的嘲讽,“连生死都这般平淡,你真的已经什么都不在意了吗?我还活着的事实难道就不能让你联想到什么吗?”
血魔将并不傻,他很快便根据自己的发现作出了最可能的推测,而得到了最令人不可置信的推论!血魔将的脸唰的一下子白了,自己都能作出这般推想,那其他的那些大人们当然也可以作出同样的判断,那无论这是不是事实,这一次的归殿之旅,肯定,不会平静。
“呵呵,人类的小子,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不屈的烈火,很不错的眼神……”若丹伦得轻笑着,眼神却突转凌厉,瞬间冰冷如刀,“但是你让我想起了很不好的回忆呢……”
“殿、殿下,不行啊,他是长……唔!”血魔将被瞬间迫退,红色的血染红了他的视野,他心中骇然,只是踏入一步便是这般威压?!那身处其中的云呢?!
云苦涩地退了开去,他的手还握着他的剑,那血脉相连的剑却差点无法握紧,伊维雅所讲的每一句都是巨大的冲击,可惜自己那所谓英明的父亲,竟然什么也不曾知晓。不,也许不知道对他来说会更幸福一点吧,与其承受被挚爱所背叛的痛楚,不如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好一点。
索莉缇雅下意识地偷望了那仍然如同过去那般淡淡地偷着窗子看着天空的主人,再看了看头都要垂到了地上去了,一脸恭谨得不能再恭谨了的王国公主,终于忍不住微微苦笑,想起这位主人在见到公主时的反应。
不是奢华,不是简朴,无论奢华或简朴,都无法牵动心如死灰的少年,但是眼前浮现的熟悉却是他今生也无法忘怀的童年梦魇,或者,该说是,“他”的?那个创造了自己却又将自己无情抛弃的“他”的记忆!
所以,等到走到那正宫寝殿之时,云的身边只剩下了两个人,一个是谦卑的血魔将,另一个是那个始终盯着云的亲卫长,深紫双瞳中是毫不掩饰的敌视!而真正走进这正宫之中的却只有少年一人,血魔将在亲卫长的目光凝视下停下了脚步。
虽然在那之后少年的眼眸又恢复成那种人畜无害的淡紫色,血魔将尚且被吓得更是十二万分小心翼翼,更何况是索莉缇雅和洛丽塔这两个小女生。索莉缇雅好歹也已经跟过少年一段时间了,对于这位主人时常给与她的“惊喜”她多少有些准备,但是洛丽塔这位新来乍到甚至跟少年都还没说过多少句话的公主殿下却是确确实实地被吓到了!
云,踏出了马车,正是艳阳如血。
“嗒。”
洛丽塔不知道,那是云杀人前的兴奋,洛丽塔没有看见,索莉缇雅已经自觉地别过了脸,歌茜蒂雅从少年的身上滑下,躺倒在索莉缇雅的怀中,她的眼紧紧地闭着。
退!
伊维雅的笑,冰冷而残酷:“那是因为你们龙氏一族,你们人类里最高贵的龙氏一族,那传承自千年圣战人类英雄第一龙皇的血脉里面流着我魔皇一族的血啊!!!”
但是,为什么她会是和凌这般相像?如果不是她的眼眸是与凌截然不同的深紫双瞳的话,云几乎便会以为站在我面前的便是那曾经消逝在自己怀里的绝世娇娆。而她那种熟悉的声音和语调却是让他忍不住惊呼出声:“母后?!”
“我不记得自己的生死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掌管……”云伸出了自己的手,嘴角牵起一道戏虐,“不过,既然你喜欢,那就自己来拿好了。”话音未落,云的身影已经在若丹伦得的面前出现,他的眼中已蒙上淡淡血色,一如他嘴角的狰狞。
“你、你……”云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迟疑的声音中充满了无法置信的疑惑,“母、母后?!”
“住嘴、吗?”云却笑了,仿佛看穿了什么,他没有发觉,他的眼神锐利而冰冷,就如她一般,“为什么?因为我说到了你心中的痛处了吗?口口声声说着卑贱人类的不屑话语的你,却有着一个留着人类血液的女儿?呵,真是好笑!”
“你、你、你……”
索莉缇雅的心早就乱成了鸟窝,看着对面那个对自己恭谨得简直比最卑微的侍女还要恭谨的原塞雷特四公主洛丽塔,索莉缇雅的心中绝对是震惊惊愕苦笑再苦笑。
“呵,失去一切吗?”伊维雅淡淡地笑,嘴角却是冰冷的讥诮,“我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会有所改变的……你还是这么认为的吗?失去了她便失去了一切?无聊的情感纠缠,她对你,真的这般重要?”
若丹伦得眼中终于化作凝重,他收起了笑容,他的手挥退了身后雾卫,伸入虚空,血溢出他的手,在空中慢慢凝聚,血魔将已经看呆了,而那些血卫士们早已护送着马车退出了百米之外。
“那我身上怎么会有魔族的血?这双眼睛!还有这双黑翼……”
“嘭!”黑红色的苍茫重重斩出,却被握在那白|嫩的小手之上,她娇巧的身躯却散发着森寒的强横气势,她的眼却是冰冷,带着嘲弄,“你想要打我吗?皇儿?为了你那位深爱的,妹妹!”
少年的手已经划出了虚空,刺耳的摩擦声像是剑刺进身体摩挲着骨头的嘈杂,他的脸上却是带着笑的,他在笑,他嘴角弯起的弧度却是不屑的嘲弄!不知对谁?
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当初在坎布地雅,在诸神黄昏的超禁咒魔法下她怎么可能会存活下来?而且,又为什么会变成凌的模样?她、她不是最恨她的吗?还有,长公主又是怎么回事?这里可是魔界?!血魔将所说的要“接见”自己的魔族的长公主啊!
女人的声音很轻,语气很淡,但是那熟悉的称呼和声音却让云呆愣当场,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摆在他面前的却是他最无法相信却同样最无法怀疑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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