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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舞飘凌

作者:雪舞·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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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迷惘旅人 第六章 雷牙

第八卷 迷惘旅人

第六章 雷牙

“那家伙……”果然又勾搭上新的美女了……毒牙暗自腹诽着,眼中却露出微微笑意,气氛也为之缓了缓。
“……算了,你还是跟我说说你这一年的经历吧,我可是很有兴趣呢!嘿嘿……”
“你知道吗,楠?”枫问着,只是轻轻地问着,是疑问,还是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什么,才是真实?”
归来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空荡的房间中寂静无声,良久,楠微微垂下头,轻轻答道:“殿下,楠,不知道……”
迷惘的旅者
“这些话,在我这里只说过这一次便罢了。”教宗这么说着的时候,他的脸上是记忆中已许久不曾见过的严肃与认真,“以后,我不想再听见类似的话题了,雷。”
诞生的枫火
踏上追寻的旅程
“不对!不是平手!是我输了……”雷斯忍不住微微苦笑,虽然不忿,但是他并没有战败不认的习惯,特别是,那“第一次”,“虽然当时得到了您的及时阻止,但是,我知道,如果当时继续下去的话,败的一定是我!不……”
“瓦蒂……”
雷斯·坎贝鲁,十大名剑之一恨决的传人,同时继承的还有他老师圣剑使的身份还有那张狂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但是……教宗只能苦笑,那弯银月,即便在已化身银之守护者的现在,仍是这般令他们恐惧吗?
“陛下,雷斯已经和毒牙接触了。”垂下的发丝挡住了他棕绿的瞳孔,菲托尔恭谨跪地,轻轻禀告着刚刚传递回来的消息。
轻轻地叹了口气,教宗望着远处的天空,怔怔地发着神,那里,只有一朵云彩,孤单地飘着,他的双眼苍茫而深邃,仿佛看尽这人间一片变幻,但是那几个人让他在意的人,他却始终无法完全看透。想到无奈之处,这位尊贵的教宗陛下微微紧了紧衣襟,忍不住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毒牙微微一怔,目光中却已大见缓和。
“如果不曾记错的话,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恨决和人战成,平手。”教宗微微地顿了顿,其实无论是他还是他都清楚,当时并不是平手,虽然他的剑同样抵住她的胸口。
是火红的枫曳
“是吧……毕竟,恨决所挑选出的传承者,又有哪一个不是背负着,这般凝重的恨……”便是自己又何尝例外——雷斯苦笑着,“这是不是也算是一种诅咒呢?”
“……感觉不到欢喜,心中空荡荡的,是一种莫名的空虚。”举起手,看着自己的手,看着指缝所分隔的天空,毒牙的眼,一片迷茫,“便是见了她,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什么也无法说……”
“嗯,他的确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和他相处久了,在不知不觉中,便会受到他的影响。”毒牙这般回答着,双眼中却已流露出笑意。
虽是这般骂着,但是骂人的和被骂的一方双眼中却全是笑意,便是那漫天降下的大雨,仿佛也无法冲淡他们在这片初遇之地重逢的喜悦。雷斯下意识地背过身去,雨水,渗进了他的双眼,他这般想着。
洁白与漆黑之翼
毒牙垂下头,不是因为罗密得的光芒太过刺眼,他垂着头,看着他的手,白晰而修长,这本是一双属于贵族的手,又或者是一个流淌着贵族血液的刺客的手,但是,那一天,他竟然说,自己,是剑客?!
“我知道的……当时如果不是您阻止了我们的比试,我一定会死!”回想起当时的情况,雷斯忍不住苦笑道,“银月的光辉只为女神而绽放,在她的眼中,我根本看不见感情的存在,那不是无情,而仿佛根本就是没有感情的人偶。”
沉默,毒牙看着他的师傅雷斯,良久,霍地微微一笑,双眼中却已看不见丝毫温度。
苦着脸,雷斯苦恼地挠了挠头,一阵无奈苦笑。
明明是这般矛盾的错觉,在彼此隐隐发红的眼中却是一般无二的欢欣,如同不断欢呼颤动着的彼此的剑,疯狂地对撞着,倒映着毒牙脸上的疯狂,是和雷斯眼中一般无二的,欢喜。
“当时的我,恨,便是我的全部,我的人生,我的剑,我的所有,我又怎么可能不害怕您不准我前去报仇?!”毒牙苦笑着轻轻说道,“那等于是断绝我生存的唯一理由。我又怎么可能不害怕?我又怎么可能不逃走?”
“雷恨·翼!”
“欢迎回来,牙……”
哀伤之血
站在她沉睡的土地面前,他的双眼一片模糊,他还记得,在她已经什么也无法说出的最后,她双眼中仅余的神采以及最后的呼唤,便是她留存在这世上最后的痕迹,而这所有,但是有关于他。
“起风了啊……”
虽然楠并不清楚辰的真正目的,但是辰对自己暂无敌意却是毋庸置疑的,他所感兴趣的,似乎只有那一个男子而已,便是枫殿下,在他心中似乎也不如那个男子重要。这般想着的楠忍不住有些不忿,却又有一丝莫名的松了口气,毕竟,引起辰的兴趣怎么看也不像是好事的样子。
这般说着的雷斯却突然陷入了沉默,仿佛陷入了回忆中似的,良久,他霍地叹了口气,轻轻说和图书道:“我一早知道的……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便知道……”
对于自己师傅的恶趣味,此刻已无力反抗的毒牙只好翻了翻白眼表示自己的不满,昨日那一场“感动人心”的“激|情”相逢,早已消耗掉他的绝大多数体力,特别是最后的那一招“牙恨·翼”,几乎将他的精力给压榨光,更不用说那几乎消耗殆尽的斗气了。
旋律
当年的自己是因为有着师傅的陪伴,但是毒牙茫然的时候自己却由于其他的事情而无暇分身他顾,但是现在看来,他却已比当年的自己平静得多,这都多亏了“他”。
是遗忘的主曲
想起留给他的最后“饯别礼”,毒牙的唇角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离开天梦已经三个月了,不知道那个家伙现在怎么样了呢?说真的,还真是有些想他呢。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正陪着他的女孩?
“但是,当我手刃仇人之后,却突然有一种陌生的茫然……”这般说着的毒牙却浑不知自己的双眼同时露出了茫然的神色,看着那般相似的神情,雷斯恍然记起,那一年,自己杀掉所有仇人后的那一天,自己也是这般的模样,感觉不到欢喜……
“哦?”教宗的眼中却没有惊讶,仿佛本该如此一般,又或者早已在他的预料之内,他微笑着问道,“什么时候?”
多罗美苏大草原,以狮子为旗帜的罗曼王国所属的土地,黑色的身影仰天狂吼着,他手中的剑,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深蓝的光,仿佛,毒蛇的獠牙。
“雷,这些话想来憋在你的心头也已经很多年了吧……”自从你战败以后,教宗这般想着,他的脸色却渐渐变得严肃,“但是,继承圣剑使之名的你更该清楚,那孩子,继承银月之名的她同时所背负起的罪与血,是多么沉重。”
“拣到的?”雷斯恍然大悟似的大声答道,“哦!您是说那个个性阴沉的臭小子啊!”旋即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雷斯竟仿佛有些委屈似的苦笑道:“怎么能说是拣到的?我可是费了不少心力去调|教他呢!”
听着师傅强词夺理的毒牙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忍不住嘀咕道:“到底是谁先用出‘恨·翼’的,还好意思怪我……”
“但是什么?”毒牙追问,虽然彼此之间的相处并不久,而彼此之间的对话也是用剑多于用口,但是对于这个真心关心着自己的师傅,毒牙是相信着的,他没有欺骗自己的理由。
“殿下,我……”楠轻轻地答着,却没有机会说完,她的脸上一片错讹。
“是……吗?”枫突然微微地笑了笑,挂满了泪痕的小脸,却是与她的实际年龄所截然不符的成熟,她的泪,仿佛她的笑,一般的美,一般的,凄凉,“我累了,你……退下吧。”
毒牙微微皱眉,但是却无法冷眼相对,那份诚挚的关心,所以他只能微微皱眉,尽量降低离别的伤感,用冷漠。
遗忘的希望与绝望
即便不忿,但是那个从未谋面的年轻人的确是个有着奇异魅力的男子,这一点不需置疑——想起了教宗陛下所给他看的那张小小的纸条,雷斯忍不住又暗自重重地叹了口气——所以,也更值得怀疑!
“殿……”晶莹的泪滴顺着她的脸颊轻轻滑落,无法释去的痕印着淡淡的红,楠的声音霍地嘎然而止,怔怔地看着,愣愣地听着,她的心中,剧烈地动摇着,楠突然想起,辰那时那般看着自己时怜悯的双眼,那是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双眼在对着自己时露出淡然之外的情感。
“是……殿下……”
他的泪
“是,我的陛下。”雷斯恭谨地回答,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他的陛下,而不是适才谈心的老人。
看着自己弟子的模样,雷斯暗暗地叹了口气,当年那般跟着师傅的自己,是否错失了许多有趣的事情呢?但是却没有太多的时间让他感慨,他感觉得到,原本筋疲力尽的弟子身上那看不见的力量正积蓄翻滚着,无论是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的,都让雷斯感到一阵莫名的苦涩。
枫轻轻地问着,温柔的话语仿佛轻轻的叹息,却是楠所无法忽略的执著。
“真实……”雷斯深深地吸了口气,他霍地记起了当时教宗陛下那种深邃莫名的眼神,轻轻叹息,“这便是真实……”
“没可能忘记吧……”雷斯一脸郁闷的懊恼,双眼中却有着抹不去的惊惧留下,即便过去许久,他也无法忘却战败的耻辱,如同脸上那隐隐作痛的伤痕,和她那一抹看不见丝毫感情的双眼,清澈却什么也看不到,仿佛没有感情的人偶。
沉默,雷斯当然清楚,那不仅是她的宿命,更是仿佛背负着银月之名的诅咒,他的双眼中,陡地掠过一丝怜悯。
毒牙微微一笑,这是今晚雷斯第几次见到他笑了,雷斯自己也记不清楚了,在他的记忆中毒牙从来不曾笑过这么多次。雷斯有些恍惚了,他听见弟子的声音在自己的耳旁轻轻响起。
“呵呵,是因为楠吧……”仿佛察觉到雷苦恼的原因似的,教宗苦笑道,“的确,她有时候实在太过在意这种不必要的东西m.hetushu.com.com了。”
“嗯……”
“红与白编织着
“牙,你那位朋友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物呢?”听完了毒牙的叙述之后已是天明,倾盆的暴雨在半夜之时便已停止,只是师徒俩谁也没把这雨放在心上,就这么在雨中聊了一天一夜。
“不过,就算你不想听,我也必须对你提出忠告。”看着眼神瞬间凌厉起来的毒牙,雷斯脸上的苦笑不由更深了,“如果你真的要去,我也不会阻止你,之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铿!”他的剑拄着大地,仰首,望着东方,霍地,轻轻叹息:“已经,离开天梦,很久了呢……不知道,那个家伙身旁是不是又多了新的美女?”
几乎是同时响起的断喝在空中相交,如同那骤然脆响的惊雷瞬间划破虚空,突变的天空劈下苍白的闪电,照亮毒牙脸上的苍白,大口地吐着血,他的眼,却望着那一个在天地间站立着的男子。
雷拼命地点头,却不敢出声附和,还小心地转着头打量着四周,仿佛生怕楠突然出现一般,四十几的大汉偏偏做着这般可笑的动作,却又是那般自然,让人无法质疑他的认真,如同他对楠的恐惧。
他的泪
“不过……”
“呵呵……”雷斯看着毒牙的眼却仍是那般温和,也许是相似的恨羁绊着继承“痴”这名号的传人,正因为相似所以才会被选上,正因为相似,所以才能这般互相包容么?
“真实……这便是真实。”
“嗯……”
“楠!”枫的轻喝打断了楠的回答,她听见她的声音轻轻响起,“告诉我……什么……才是真实……”
被毒牙气得半死的雷斯忍不住哇哇大叫起来:“喂!臭小子!你有没有搞错?!就凭你那半吊子的‘恨·翼’你还好意思在前面加上自己的名字?若不是师傅我及时收手,早就去向冥神报道了,结果却害得我这件漂亮衣服就这么报销了!这件衣服可是新的也!你师傅我穿了都不到几天而已!”
洁白与漆黑之翼
“铿!”剑交,微错的脚步中,毒牙已转过身来,他的剑,手中的毒牙正迎上他师傅的剑,没有迟疑,如同彼此嘴角那一抹近似的微笑,疯狂而执着。
雷斯脸上的苦笑却只有更深,继续说道:“而我之所以要说,只不过是因为这是身为师傅的我必须承担的责任,虽然身为弟子的你似乎并不领情。呵呵……”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声音远远地传了开去,如同毒牙张开结舌目瞪口呆一脸呆滞的白痴模样,雷斯脸上的苦笑,却更深了。
剑客?
“雷斯!”被直呼名字的雷斯浑身轻颤,抬起头来,正见到教宗陛下不渝的脸色,霍地一阵寒噤,不敢再说。
“呵呵……”雷斯微微一笑,温和地说道,“牙,我早已告诉过你,复仇,并不能给你带来什么……”
毒牙的脸色微微一僵,看着雷斯的双眼中微微有些诧异,他听见他的话语在自己的耳旁一字一字地轻轻响起——“不·要·靠·近·他!”
那是因为剑客之血的呼唤,那颗作为剑客的心,在呐喊,即便,在跟随着那个传授自己剑术的老师习剑之时,将自己封进背负刺客之名的身躯中,自己也不承认自己的剑客身份,所以,才会那般沉重吗?
雷斯一脸愤然,忍不住恨声道:“那个臭小子竟然偷偷地一个人就溜走了,亏我本来还准备告诉他他师傅我的真实身份呢!结果,这个臭小子竟然敢一个人溜了!”
“如您所说,今日的我早已明白您当日的告诫究竟何意?”毒牙的双眼中是久违的迷茫一闪而过,然而他嘴角的微笑却分明,带着苦涩,“但是,不复仇,我又能做什么?”
“师傅,他是我的朋友。”
“具体原因我不能说……”雷斯发现自己这么说的时候,毒牙身上的气势陡然拔高,连带他眼底的寒芒也剩了几分,脸上的苦笑更深,忍不住叹息道,“看来他对你的影响远不止你所说的那般轻巧啊。”
“就算、就算我告诉她,我已替她报了仇……但,那又如何?那又如何!即便我亲手杀了他了,又能挽回什么?他的死,根本什么都无法挽回……瓦蒂已经死了……瓦蒂,那个会叫我‘哥哥’傻得可爱的女孩却,已经不在了……”
……
他所背负的
“靠!又是‘嗯’!分别了这么久,在这么一个惊天地泣鬼神感动人心的重逢之后,你小子能不能再说点别的!”
整个天空
毒牙看着高高地站立着在自己的面前破口大骂的雷斯,怔怔地发着神,双眼中却已渐渐地流露出笑意,他的语气却仍过往一般冷嘲热讽:“彼此彼此,你又何尝手下留情?再说了,当师傅的竟然在比试中被徒弟给割破了衣服,你还好意思怪我?!”
“铿!!”错乱相交的双剑在空中激起异样的火花,一个粗旷狂野,一个细腻刁钻,截然不同的两种剑法让人绝对无法相信他们两人是所谓的师徒,然而,即便剑招不同,那种在空气种激荡徘徊的剑意却是一般无二,清楚地揭示着两人和-图-书师徒的关系。
“是这样子吗?”雷斯苦笑着,没有回答,但是嘴角的苦涩却在不知不觉中淡去少许,这算是宽慰吗?陛下。
他只记得当他离开了公爵府一路狂奔离开了天梦之后,他的脸颊上冰冰的,被雨水所沾湿,虽然,那一天,罗密得的光芒一直照耀着天梦的土地。
“那么,你准备什么时候去见他呢?他可是回到了当初深恶痛绝的地方呢,应该是领悟了什么了吧?”旋即,教宗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忍不住哑然失笑道,“你的这个弟子,他在回到天梦之后做下的事可是挺‘轰动’的呢……”
“什么?殿下。”楠微笑着,即便明知道她紧闭着双眼,但是楠更相信,她看得见。即便她的双眼紧闭,但是她所看见的远比绝大多数睁着眼的人所见到的还多,枫自己知道,楠,同样知晓。
“呵,雷他倒是挺心急的呢……”教宗陛下双眼微眯,望着满天的繁星,轻轻笑道,“他们说过些什么我大概也能猜得到,你说来听听看吧,菲托尔。”
“呵呵……”虽然明知道雷斯所说的根本就是胡扯,的确,恨决的传承并不是随便一个人便可以的,但是也不曾听说过需要这样的试练。不过,教宗也没有揭穿对方逞强硬撑的打算,只是这般微微地笑着。
“那个臭小子!让他再多吃点苦头吧!”即便是这么说着,雷斯对自己弟子的情况又怎么可能不关心?天神殿的情报系统收集的消息可是很齐全的,更何况天梦的事可是近年来少有的双方之间的大冲突,他又怎么可能会什么都不知道?
剑,在虚空中交织着,师徒重逢的,喜悦?!如果去除彼此剑意中的那股疯狂,或许是剑客师徒重逢时的一幕标准画面,毕竟,剑客之间用剑对话远远多于用语言。
在那一天,在对着他时,在他对着自己用剑客对战的礼仪对待自己的时候,自己,作为剑客的自己,那活在瓦蒂心中的剑客非凡公子克劳德·布莱德恩才仿佛突然复活一般,苏醒过来。
被称为雷的大汉下意识地挠了挠头,旋即才仿佛想起那个女人的警告似的,手尴尬地顿在空中,苦笑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红与白编织着
“你变强了,牙……”
“嗯。”
“你还记着吗?”教宗微笑着问道。
“这不也算是传统了吗……”教宗暗自叹了口气,霍地微笑着,声音却已轻轻放低,“每一位传承者,你也是,你的弟子也是,在继承‘痴’这名号之前,将复仇作为巡礼,不也算是一种另类的传统了吗?”
绯琳丝迪儿所眷顾的土地
渗透荒野
“什么才是真实?楠。”闭着眼,枫看着楠的方向,即便是一片黑暗,她看得见,她就在她所注视的方向。
“是呢,我的陛下……”粗旷的声音偏偏说着恭谨的话语,却又是那般诚恳,让人无法怀疑他言语中的认真。
“果然还是不习惯啊……”教宗摇头苦笑,不用回头,他也知道对方此刻必然是如同过往的每一次一般,挠着头,一脸苦恼吧,“我已说过了吧,这样子不适合你啊,雷。”
“迷惘,拉开了序曲
苍青的哀伤之主啊
多罗美苏草原的天气如恋爱少女的心情一般不可预料,突然而至的雨转眼间已是倾盆,冲刷着他肩头血渍,雷斯浑不在意,他低着头,望着自己的弟子,露出了真心的微笑。
“嗯什么嗯!狂妄自大的臭小子!”听到毒牙如此淡然回答的雷斯怒瞪了毒牙一眼,旋即却忍不住笑骂道,“臭小子!还以为这么久不见你阴沉的性格会改变一点,没想到还是这般的讨人厌!”
教宗看着雷斯的双眼中只有温和,他简单的言语却仿佛突然吹过的冷风,雷斯却突然感到,全身冰冷。
这算是表扬吗?仍是考虑着这个问题的毒牙嘴角却已忍不住露出笑意,看着那个如同自己一般已被雨水淋湿了全身的男人,霍地一阵自豪,自己的归来,终于得到他的认可了……
“而你也不必着急,你的那位朋友现在正陪伴在歌舞大家奈莉希丝小姐的身旁,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那位小姐下一站的目的地应该便是罗曼,你不必担心找不到你的朋友。”
淡紫的苍茫
“呃?什么?”雷斯一脸莫名,他对他的陛下所说的话语完全摸不着头脑。
“呵,我只是告诉你我曾经经历过的感受,并不是要约束你什么,当年我便是这般说的,现在仍是如此。”雷斯的眼中闪过促狭的笑意,略带些调侃地继续说道,“只是,当日的你不相信我这个师傅的诚意,竟然害怕我不准你报仇而一个人偷偷溜了。呵呵……”
“呵……”这便是,所谓的宿命吗?还是继承恨决的传承者所必须背负的诅咒?雷斯忍不住暗自苦笑,他突然记起,当年的自己,似乎也听到过同样的劝告,却同样作出了相同的选择。
虽然是这般说着,但是雷斯却清楚知道教宗所说的“轰动”指的是什么。
没有疑虑,没有犹豫,仿佛期待已久的话语轻轻响起,在自己的耳旁,自自己的口中,轻轻说出,心中却仿佛有一块大石突然放和_图_书下,那是背负着刺客叛逃者之名逃离布莱德恩家族之后的自己所不曾有过的轻松。
是红色的血
“对了……”教宗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微笑着道,“话说回来,你可是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雷?”
那血腥冷酷的银月,为何会变成现在温和?想起那一天,在他心中突动突然决定将她交付给她的那一天,她便改变了吗?那冰冷苍茫的银辉,她望着枫时的温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什么时候开始,银月,已不再舞动血色的旋律呢?
“好剑!”熟悉的声响在毒牙的耳旁响起,早已察觉来者是谁的毒牙却全然没有停下手中利剑的意思,如同不约而同地挥着剑的雷斯。
“话说回来……”教宗看着雷斯的眼里突然带上了点莫名的笑意,“你那个拣到的徒弟可是正到处寻找着你的踪迹呢……难道,你不准备去见一见他吗?”
“你变强了……”
毒牙忘记了那天是怎么离开布莱德恩的公爵府,他忘记了那天他那许久不见脸上已能成功挂着伪善微笑而丝毫不露出厌恶之色的哥哥是如何拥抱着哭述这几年来对他的“追寻”,忘记了那个曾经被他称为老师却是害死他最珍贵珍宝的“帮凶”的叔叔看着他时复杂异样的眼神。
想起自己的留言,毒牙忍不住微微一笑,虽是调侃,但是以他招惹女孩子的速度来看,自己却也不乏期待,是否有一天,他身旁的女孩真的足够组成一个国家?
“为什么?”毒牙微笑着轻轻地问,望着雷的眼神却是一片认真。
旋律
“昨夜。”
苍天之子
苍天之子
“之前我不是说过了吗?”雷斯微笑着道,“我只是告诉你我的想法,并不是要约束你什么。”
“所以?”雷斯苦笑,印象中,在这个弟子的面前自己苦笑的次数总是最多,“所以……无论我说什么,你也一定会去,是吗?”
雷斯却已是看得大声惊呼:“唉呀!真是见鬼了!当年任我怎么逗也不曾露出半点笑容的臭小子现在竟然懂得微笑了?!”一边这般大喊着,一边用力地摇着头,仿佛无法置信一般,雷斯的嘴角却带着没有掩饰的促狭微笑。
黑暗之源
雷斯的双眼突然有些迷茫,他突然想起,记忆中师傅在看着自己的时候似乎也是此刻自己看着毒牙时那般慈爱的眼神。
“呵呵,我可是记得似乎当年某人直接把他扔到了多罗美苏草原上,许久不管不问哩……”教宗陛下看着雷斯尴尬的表情,忍不住这般调侃道。
“朋友……么?”雷斯微微苦笑,这同样是当年跟随着师傅的自己所缺乏的么?自己有的只有同为十二圣剑的同伴,没有朋友。
银月的光辉指引
“……如果当时继续下去的话……我一定会死!!”
“瓦蒂……”怀念的眼神将毒牙拉入回忆的漩涡之中,在离开之前,他曾经去见过她,她安眠的周围种满了她生前最爱的岚奕花,水蓝色的海洋簇拥着,尊贵得仿佛海的公主,静静沉睡着。
“什么,才是真实?”
心中的疑问当然得不到回答,远在天梦的“他”更不可能回答自己心中的疑问,更何况,此刻毒牙也已经失去继续思考的闲暇,久违的杀气带起凌厉的剑风,反手刺出的一剑,似攻非攻,若是那个男人在此,恐怕会惊讶地大喊——
整个天空”
毒牙哽咽着,他感觉到了眼角的湿润,雷斯陪着他咒骂着该死的天气,将他们英俊的脸颊都给淋湿了,却仿佛,两个人,都不曾发觉,雨,早已停了。
毒牙没有回答,沉默,有时候便是最好的回答。
雷斯微微侧首,看着那被划破的衣襟外染红的肩头,霍地微微一笑,手中剑轻甩,倒扛在肩上,他看着躺倒在地上不起的毒牙眼中已满是赞许,虽然他仍是臭骂道:“臭小子!竟然下手那么狠!把你师傅我这件这么帅气的衣服都给砍破了!你不知道师傅很穷的吗?”
是遗忘的主曲
“是因为……”教宗微笑着,双眼中却有一丝精芒闪过,“复仇吧……”
明明是这般沉重的话题,教宗轻快随意的话语却让雷斯怎么也感觉沉重不起来。
虚空中
“这就要看——”教宗看着雷斯的双眼,轻轻说道,“你怎么想了?”
他所背负的
“是啊……”想起了那个奇异的男子,毒牙眼中忍不住也带上了些许笑意,他的确,是很特别的一个人,跟自己之前所遇到过的人,完全不同,无论是作为克劳德·布莱德恩的非凡公子,还是作为毒牙之时,他都不曾见过另外有一个人,像他这般。
照亮,唯一的黑暗
他所背负的
“嗯?”教宗微微侧首,看着那垂着金黄发丝的白衣剑士,一脸微笑,“怎么了,菲托尔?”
“殿下?”
微微一笑,看着毒牙渐渐平静的双眼,雷斯轻笑道:“男子汉总是看着他前面的男子成长的,那个走在你前面的男子,似乎相当出色呢。看着现在的你,对你的那个朋友,我的兴趣可是越来越大了。”
“是。”毒牙这般回答着,声音却是他自己也讶然的坚定,“所以……”
“这怎么可能?!”毒牙终和_图_书于忍不住如同雷斯在天神殿初次听到真实时发出了震惊的狂呼!
空荡的房间中只有她的呢喃,仿佛哭泣——
“星寂!”
“牙恨·翼!”
整个天空”
唯一的记忆
教宗看着战战兢兢的雷斯,心中一阵轻叹,当年那一战,他在一旁看着,当年的银月虽然武技比修习了恨决的雷斯要差了一点,但是她的天性却早已注定了战斗的胜利者,她那继承“银月”一系所同时传承的,罪。
唯一的记忆
菲托尔恭谨垂首:“是……”
用力地甩了甩了头,轻轻地拨了拨额前的长发,天梦中唯一能让毒牙在意的,是他的朋友。“朋友”,曾经如自己所渴望的“幸福”般遥远的字眼,自己本以为这一生也不会扯上关系的两个字,却是,这般让人感到温暖呢……
“嗯?”陡然温和的话语虽然仍是那般粗旷的声音,但是落在毒牙的耳旁,却已是温柔,如同那渐渐洒落下来的雨滴。
“这是……什么?!这、这怎么可能!!”雷斯看着手中那薄薄的纸片,一脸的不可思议,即便他从不会怀疑他的陛下,但是对于纸片上所列出的事实他实在无法轻信,他的手,他握剑的手,在颤抖着。
几乎在同时,毒牙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同样的动作,只是他身后张开的翅膀远不如雷斯的双翼那般清晰,色泽也黯淡了许多,但是,看到这样子的毒牙,雷斯的眼中却闪过一丝欣慰。
“嗷!!”雷斯大吼着爆开气势,在身后隐隐散开的殷红气劲有若实质,又或者根本就已是实质,渐渐凝结成如枫火般美丽的血红双翼,淹没了所有的红色瞳孔看起来是那般的诡异。
“原来,我还是眷恋着,剑客的身份的吗?”闭上眼,毒牙仿佛回到了三年前,三年前的以前,瓦蒂还在的以前,他还是克劳德·布莱德恩,被冠以非凡公子之名的那个时候,他的嘴角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
“是吗?”微微笑了笑,虽然明知道说出来可能会影响这刚恢复了和缓的师徒关系,但是更关心弟子安危未来的雷斯暗自叹了口气,却仍是忍不住轻轻叹道:“但是,牙,就算如此,师傅还是应该给你一个忠告。”
“嗯。”
“这个,对了,恨决的传承便是需要这般的试练,嗯,对,就是这样。”雷斯这般说着,只是他的眼,却怎么也不敢和教宗微笑的双眼相对。
“可是……为什么……是我……”
是她,知道了些什么吗?楠的心微微一惊,旋即镇定下来。不,她不可能知道的!便是那罪恶之源也已不再出现在她的面前,如同刻意地回避一般,她,还有他。
比起“银月”一系,继承恨决的你们,原本所挑选出的便是流淌着恨活着的你们……不是诅咒的传承啊,而是你们传承了诅咒啊,连同那名为恨决的武技,一并,传承。
“这样就可以了……”教宗轻轻地叹了口气,雷斯也跟着松了口气,心里暗自感叹,那许久不见的气势却是一点不减当年,只是这么一叹气,气氛却已整个缓和下来。
沉默良久,雷斯霍地轻笑道:“的确如此……的确,如此……”
“我也无法相信,但是……”
黑暗之源
“我是刺客……”那一天,在迪雅小镇初逢的那一天,作为刺客却被当作剑客战斗的那一天,自己这般轻笑着,仿佛宣布似的,轻轻说道,“但我首先是个剑客。”
“你还没告诉我,你准备什么时候去见你的那个徒弟呢?”教宗看着雷斯,一脸和蔼的微笑。
唯一靠近她的只有自己和辰,而他们两人都有着不告诉她的理由。除非,辰背弃了和自己的临时同盟,将自己的计划泄露给她知道了?!楠心中忍不住做着这般的猜想,旋即哑然,这是不可能的。
只是,雷斯更在意的,却是自己弟子所跟着的那个年轻人,想着想着,他的嘴角忍不住溢出一丝微笑道:“那个年轻人,很有意思呢……”
哀伤之血
“陛下,这是……”
“特别”,也许并不足以形容,应该用“奇异”才对。这般想着的毒牙脸上的笑意忍不住更深了些。
教宗转过身来,雷斯的双眼中一片冰冷,如同他严肃的脸容,他听见雷斯的话语在他的耳旁继续响起,却是他早已知晓的事实,只是,谁也不曾提起。
多罗美苏草原上雨后的风是湿润而温和的,毒牙却只觉得从头凉到了脚,看着那一脸苦笑的雷斯,双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呵呵……”教宗同样微笑着,“你这么看?那么,再看看这份东西好了。”
“不要靠他太近了,牙。”看着丝毫不为所动的毒牙,雷斯忍不住微微苦笑,知道这般简单直接的说辞根本无法说服毒牙,嘴角微动,忍不住长叹一声,终于还是将教宗所告知自己的真实,说了出来。
“陛下。”
“瓦蒂……”是因为面对着沉睡的她什么也无法说出来的苦涩,还是那翻滚沸腾着的血,毒牙什么都无法确定,所以,他只能离开,如同三年前一般。
没有了瓦蒂妮存在的布莱德恩公爵府,再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这一点,便是唯一的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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