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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们打算让暗天使重新降临在这世上。”克雷恩不是很有兴趣地说，“但说真的，我觉得尼格拉尔应该已经转世了，这毕竟是轮回之纪，暗天使应该不会在冥府等着你们把他复活。”

塞熙迅速地说：“光明神格鲁与暗黑神达曼终结了世界的混沌，他们的躯体变作大地的根基，他们的残片化成璀璨的双月，最早的真神，就这样成为了世界的一部分。诺恩萨尔怀抱永恒之琴投入无尽虚空，命运弦音从此回荡，露比爱尔、迪拉瑟尔开创冥府，造物的轮回从此有了主宰，这些无可置疑的真神，全都离开了这个世界。而从混沌之后就一直被封印于极北之地的邪神库塞福德，并没有能力再对万物施加影响。”

塞熙充满兴趣地笑了起来，“能把灵魂之力操纵到这种程度的，一定是不为人知的禁术。而把这种禁术保持在身上，以仅有三十多年的寿命为代价换来的双倍提升速度，到底有什么意义呢？他到底是急着在有限的时间里做什么？”

米洛不满地嚷嚷说：“我可是要回德尔比斯城的，你们既然改道了，那也不算我违背承诺，我可就不接着护送你们了。”

塞熙微微一笑，说：“帕皮特先生，你似乎搞错了什么，我们在讨论的，只是我们的想法而已。事实上，我们并没有杀死一个镇民，也没有在枯叶镇对任何人实施过私刑。我们表达的只是自己的愤怒，把这一切化为行动的，是光之子们。没记错的话，对圣域大部分人来说，光之子的组织一向都是正义的代表吧？”

他定了定神，暗含警告地说：“琳迪不是你这样的女孩，别教坏她。”

米洛冷笑了一声，说：“做出了错误判决的人当然要承担最大的罪责，可根据约比安小姐的意思，只要手上沾血的人，都要为此一起上刑场不是吗？”

米洛在外面不屑地哼了一声，问：“要塞区南门外的那个女人，就要因为狂热居民们的投票而被残忍的处死，如果事后证明那个女人是无辜的，按照约比安小姐的观点，所有过去投过票的人，也都该被处以等价的死刑才对。是吗？”

就在这时，灵魂深处突然翻卷起汹涌的波动，强猛的灼|热感沿着脊髓攀升，他浑身一震，赶忙趁着身体还能控制住，用魔力激活了戒指上的结界，在心里对着弗拉米尔怒骂了一句，你这样会害死多少人你知道吗！

苏米雅有些愤怒地说：“你在开什么玩笑，能被你们创造出的，还有什么资格叫做神？神造万物，凡物岂能造神？”

塞熙毫不掩饰地看着他说：“是啊，我要忙很多事，其中就有和你有关的。不过你放心，我既不打算偷你的孩子，也不打算拉你入教，我也不可能爱上你，有什么和你结婚的念头。”

“你的心情怎么也看起来这么差？”马车驶出一段距离后，坐在克雷恩对面的塞熙很好奇地问，“有罪的人不是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吗？”

塞熙盯着他的眼睛，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如果一百个人一起丢石头砸死了一个无辜的人。每块石头的力量角度都完全一样，没有哪一块是致命的，那你觉得这一百个人该怎么处罚？每人打十下屁股吗？”

“他不会说的。”塞熙很有把握地说，“一个连死亡都已经预订，却还能活得这么开朗的家伙，他不想说的事，恐怕谁也问不出来。”

但下车后的克雷恩，第一时间的感受却远不如在法希德兰的时候那么自在。他想了想，可能因为那时候温瑟是牧首，可以说掌握着整个法希德兰的权力，而在这里，掌控一切的则是两个他从没见过的大牧首。所以明明宗教氛围比法希德兰旧城区还要差一些，这里却让他格外的不安。

远远地一座小丘顶上，他看到了两个苗条的身影，正在向着枯叶镇的方向眺望。

克雷恩看了一眼车窗外的米洛，根据米洛观察一圈的结论，那绝不仅仅是一个增强了力量的女孩独自一个人可以做到的事情。可以确定，最后光之子们也参与了进来。

发和_图_书现克雷恩的眼神突然变得充满侵略性，塞熙疑惑地皱了皱眉，继续解释说：“正常的生命，灵魂之力会决定最初的基础实力，而通过刻苦的锻炼，修行，不断增强的能力会有一半左右反哺给灵魂之力，使灵魂之力得到相匹配的提升，这也是强大的个体延长寿命的基础。换句话说，灵魂之力和个体的强弱，基本上是严格平衡的。”

琳迪小声咕哝说：“我才没想杀你。我……只是不明白，到底为什么。”

“那真是太遗憾了，这世上没多少人能亲眼看到真神降临。这一路我和你们相处的挺愉快，还说给你们这个难得的机会呢。”塞熙很直白地说，“而且我还想看看，克雷恩如果和伟大的尼格拉尔大人直接碰面，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

温瑟探了探头，皱着眉说：“这是要去他们那边？”

前所未有的危机讯号，瞬间流遍他的全身。

安静持续了大约半小时左右，而打破这静谧的，正是克雷恩倒抽凉气的声音。

这暧昧的暗示让琳迪再次沮丧地低下了头，双手紧紧地攥住了衣角。

午后时分，在经过了一个三岔口后，米洛突然停止了谈论琳迪和女仆装是否合衬的话题，问：“这是去哪儿？回德尔比斯城，不是该走另一条路吗？”

克雷恩稳定了一下激荡的情绪，点了点头，“应该是，和我在法希德兰感应到的情况一样，而且，更加猛烈。没想到，近距离看到的情况下会给我带来这么大的冲击。”

这个名字，在罗特蒂亚人民的心目中甚至比天使更加尊贵神圣，米洛的脸色顿时就变得有些发青，他攥紧马缰，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那是当时最好的方式。人民需要精英来引导。”

“他们可不普通，一点都不。”米洛扭头看着已经落在后面的小丘，有些紧张的扶了扶背后的剑，“我的法杜赫刚才都颤抖起来了。对方隐藏的实力肯定非常可怕。”

“咱们初次见面的时候，你可没这么瞧得起我。”克雷恩皱了皱眉，讽刺了一句。

塞熙笑着看向窗外，轻声说：“温瑟当初也这么警告我，说我不该让塞拉学那些不该那么早学的知识。可他和塞拉第一次在外面幽会到彻夜不归后，对我就只剩下感激了。”

“神没有感情，会平等的看待万物。”塞熙有些遗憾地说，“这只是个邀请，你既然拒绝，我也不会勉强。不过德尔比斯城确实有些危险，你们要是对教会的情况感到不安，我可以安排你们住在外围的村庄里。可以吗？”

追兵以预料之外的速度赶到，而前路却还是一片渺茫。

所以对灵魂之力的透支之后削弱的不仅仅是寿命，还有全方面的能力。这一点他们还是了解的，克雷恩说：“这个我们大致明白，不明白的是你说的比例的事。”

塞熙的眼中流露出狂热的光芒，微微昂起下巴，用怜悯愚者的口吻说：“看来你还是不明白。一个彻底的轮回者等同于一个崭新的生命，他不再有资格承担神的职责，也不配得到神才能拥有的敬仰。我们需要的是真正的神，不是用前世的记忆碎片出来装神弄鬼的轮回者。”

塞熙注视着那边，以她的位置，可以很方便的看到那对姐妹的情况，“对于你这样的特殊轮回者来说，可能他们是既能引发共鸣又会带来危机感的奇妙同类吧。话说，她们真有那么强吗？看上去，就是很普通的女人啊，不过是年纪大些穿的花哨些而已。”

“可、可他们包庇奴隶贩子！害了卢泽沃的女儿，最后还不知廉耻地绞死了希尔瓦母子，把可怜的女孩当作泄欲工具！这些人根本就是罪大恶极！”琳迪的怒火仿佛又被点燃，瞪着米洛大声说道。

塞熙讥笑着说：“通常这么说的，都觉得自己是精英的一份子。听起来，好像还不如我们这些靠信仰团结在一起的人可靠啊。”

熟悉的心悸感涌上胸口，他几乎是反射性地横过身体，扶着塞熙的大腿把头探出了米洛这一侧的车窗。

“法杜赫？”结界开启后，灵魂和-图-书的波动缓缓平息下来，克雷恩轻松了一些，靠在车壁上好奇地问，“那是什么？你的剑吗？”

“有多大？我正好喜欢成熟一点的女人。”米洛大概是想从之前的情绪中尽快脱离出来，表演似的夸张表情又浮现在脸上。

克雷恩的眉头皱起，一时间思考不出一个合适的答案。

抬头看了看天色，克雷恩点了点头，“好，就先这么决定吧。”

这种反驳好像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情吧，克雷恩无奈地笑了笑，直接盯着塞熙问：“真的只是在那儿暂时落脚吗？你是不是还有别的打算？”

她跟着马上暧昧地看向琳迪，嘲弄说：“这下你可以不用要杀人的眼神盯着我了吧？”

温瑟探头看了一眼，脸色突然一变，压低声音问：“是那对魔女姐妹，绝望之歌，对吗？”

塞熙闭上眼睛，陶醉地深呼吸了几次，然后睁开眼，看着克雷恩，说：“我兑现了承诺，告诉你这里的秘密了。那你能不能也诚实点，告诉我你真的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完全不感兴趣吗？”

塞熙点了点头，“现在无法确定德尔比斯城是不是还安全，最保险的做法，当然是先去教会的据点落脚，等到确认城内没有危险，咱们再回去。教会的精英大量集中在那儿，就算被围攻，也有实力突破逃走。”

塞熙很冷淡地说：“我从来就没指望你护送什么，帕皮特先生。如果这里出现我们大家对付不了的敌人，多你一个，不过是多个死人罢了。”

“怎么了？”米洛、温瑟和琳迪同时问了出来，而塞熙则顺着克雷恩的视线看了过去，轻声问，“那是谁？你认识的人？”

大圣堂的鼎盛时期并没有覆盖到这一带，生活不算富裕，又缺乏信仰根基的村民镇民们理所当然地被暗影教会捕获，成为达曼和尼格拉尔的忠实信徒。

塞熙似乎对米洛有了奇怪的兴趣，又说：“可事实上，在广阔的贵族统治的土地上，律法大多敌不过贵族的喜好，涉及到贵族的时候，凭喜好任意处罚才是常态。”

正因为这里政务上与德尔比斯城的联系并不够紧密，暗影教会多年来的发展还算稳固，此次也没有受到城区内被排挤的波及。镇长一家大约有四分之三的成员已经皈依，要不是忌惮罗特蒂亚封禁一切干预统治的宗教行为，这座小镇变成微缩的法希德兰也不是不可能。

“有趣？”克雷恩挑高眉毛，好奇地问。

“那如果是一千个人呢？每个人都只要很轻微的伤害一下那个人，那个人就会死。那么，这一千个人是不是只要为自己的那一下轻微伤害道歉就可以了呢？”塞熙问完，缓缓说，“收起你不必要的怜悯吧，那些镇民都该死，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沾着血，卢泽沃·希尔瓦的血。”

克雷恩猜不到任何头绪，只好说：“你下次见到，干脆直接问问他好了。”

而和路斯菲尔之刃有关联的米洛，嘴巴比商会金库的保险箱还严，聊了一大堆，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背后的力量并不只是佣兵团。

在情爱方面的主动性不足这一点上确实说得很准确，克雷恩脸红了红，觉得自己好像被芙伊、玛莎和辛迪莉惯坏了，主动过来的塞熙他挣扎了一下就笑纳怀中，而需要他去跨越那条界线的琳迪，就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米洛反问说：“如果罪犯可以不分轻重的处死，那给康特塞勒带路赚取生活费的卢泽沃，被处死不该是你们认为的正义结果吗？那你们应该支持行刑的镇民才对啊。”

克雷恩转过头，看往另一边的车窗，刚才的对话，对于没什么阅历的他来说实在有些难以消化，对于米洛期望的世界是什么模样，他更是根本无从想象，似乎，是比他看过的最离奇的传奇故事还要不可思议的情况。

塞熙冷静地探出身体看了一眼，微笑着说：“没错，那是我们的教友。不过不是来迎接的，那只是常规的岗哨而已。”

发现琳迪的视线一直在自己的脸和胸前转悠，塞熙想了想，了然一笑，突然拉过她，贴着她的耳m.hｅtusｈu.cｏm•coｍ边叽叽咕咕的说了一大堆话。

克雷恩有些悔恨地想，要是能早点注意到弗拉米尔在暗中留下诱饵就好了，早些处理，也不至于被魔女们追到这里来，而且这一路经过的地方非常多，他甚至开始担心，会不会有其他的魔女察觉到，光是绝望之歌姐妹就足够让他们束手无策，要再多一两个，那他还真是只有遂弗拉米尔的愿，放出那股力量来迎敌才有胜算。

温瑟果断中止了这个话题，清了清嗓子，开口说：“准备下车吧，咱们到了。”

镇上唯一的反抗迹象来自那些骑兵的驻地，但没有造成对手的任何伤亡，实力相差悬殊的战斗大概在短短几秒钟内就分出了胜负，现在枯叶镇上还活着的，恐怕就只剩下了那些已经被解开缰绳可以肆意奔跑的马匹。

米洛直接勒停坐骑，摆了摆手，“那就送到这里吧，我还赶着回德尔比斯城，再见。”

不过对于戴蒙德家族的巡查还是要有必须的防备，暗影教会在此地的据点集中于东侧三角形分布的几座村庄中央，镇上只有一座极小号的祭神堂，供虔诚的教徒于暗临日凌晨参拜。

“认识……虽然，我可能是第一次看到她们。”克雷恩压抑着背后涌上的寒意，一边缩回身体到车内，一边轻声回答。

说到这里，他的眼里突然闪过一丝阴郁和黯然，突兀地止住了话头，转而说：“算了，不管那个问题，她们是你的仇家吗？可你刚才还说是第一次看到她们。”

克雷恩苦笑着说：“还是算了吧，她们的年纪太大了。”

琳迪咕哝着说：“才不给那家伙帮忙，最后好处都让他得了，咱们连往康特塞勒身上揍一拳都不行。”

“我可以诚实点告诉你。有。”克雷恩苦笑着拍了拍额头，“也许是尼格拉尔的残骸在引发着类似共鸣的吸引力，我的确非常想进去看看你们做到了什么程度。”

塞熙微笑着说：“这里有一个伟大的计划正在进行，你们就一点都不好奇吗？”

塞熙指了指米洛离去的方向，轻声说：“呐，那就是这种怪物。他的灵魂之力，差不多只有三十五岁寿限的水平。而他的实力，恐怕在咱们中的任何一个之上。”

“如果你们学习过几个和灵魂之力有关的小禁咒，就能轻易察觉到他身上的异常之处了。”塞熙把双手举起，张开十指，“呐，我来举个例子，在正常平衡的情况下，不管你是勤苦锻炼获得了十分的能力，还是找到什么宝物提升了十分的灵魂之力，最后的结果，都是身体的强度和灵魂之力同时提升五分，明白吗？”

克雷恩试探着问：“你手边的事很多吗？”

塞熙松开她，悠然说道：“你觉得不可以，就继续干等着咯。两个没什么主动性的家伙碰到一起，反正着急的不会是我。”

“之前我对他确实没什么信心。但现在知道他背后有路斯菲尔之刃，说明他确实做了准备。”克雷恩沉吟着说，“其实我觉得他并不太需要咱们帮忙，有可能，他只是想给我个机会参与进去，好名正言顺的分享最后的成果。否则，就算最后这里的奴隶贩子全部覆灭，那些被收缴的资料，我也没什么机会查看。”

携带的食物中干粮已经吃完，正在嚼着干肉条咸得舌头发麻的克雷恩楞了一下，马上看向塞熙，含糊地说：“是吗？咱们要去哪儿？”

克雷恩也张望了一下，前方在路两边手持武器警戒的，的确是暗纹骑士团的成员。

塞熙微笑着说：“互相了解总需要时间。那时我太匆忙了，没时间认识到真正的你。如今……你我总算没有任何距离了吧？”

卡雷伊镇，靠近德尔比斯城西部边界，因为距离南国境线很近，附近设置有多个军事据点，镇长也并非委派的事务官，而是戴蒙德家族分封来的贵族，算是独立运作的领地。

“总有一天会不一样的。”米洛直视着前方，坚定地说，“总有一天，一切都会不一样的。所有生命可以被一视同仁的那天，迟早会来的。”

“神为什么一定要有灵魂？”塞熙干脆和图书地打断了他，带着奇妙的微笑说，“灵魂是被创造物的象征，脱离了那种东西，尼格拉尔大人反而能表现出真正的神性，才会成为达曼大人真正的代行者。真神是创造者，是主宰者，诺恩萨尔、露比爱尔、迪拉瑟尔、格鲁、达曼乃至于邪神库塞福德，这些不死不灭的神祗，怎么会需要灵魂这种无谓的内在？”

果然，米洛哈哈大笑起来，摇着头说：“我可是认识长生者的哦，他们可没人能保持这么年轻。除非……”

她张开双手，像是已经陶醉在瑰丽的未来之中，“所以，想要让尼格拉尔大人更进一步成为真神，剥离无谓的灵魂，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温瑟有些惊愕地说：“这……岂不就像是一直处于透支状态一样？”

“大概几千岁吧。”知道他不会相信，克雷恩用玩笑的口气回答。

毫无疑问，塞熙讽刺的是推翻了暗星帝国，最后建立了辽阔人类帝国的英雄王罗特。

“我知道，”克雷恩托着下巴，虽然在最初看到卢泽沃尸体的时候，他的心里也涌起了满腔杀意，但对塞熙的说法还是不太认同，“我只是觉得，他们的罪责有轻有重……”

“我可不这么觉得。”克雷恩少见地展露出毫不客气的一面，“肉体上的距离再近，也没有什么意义。”

苏米雅惊愕地说：“你的意思是……你们暗影教会打算创造一个神？”

“可尼格拉尔的灵魂都已经……”

“所以，”她停顿了一下，刻意强调一样加重了语气，“这世界需要一个神，一个真正的神。既然两千年来，真神都拒绝主动降临，那……我们为什么不可以试着创造一个？”

克雷恩闭上眼睛，没有透漏的意思，“这就和你无关了，米洛。”

塞熙托着腮，用挑衅的目光回应着他，“是啊，我还打算让你看看我们的伟大计划。那可是机密，就连绝大部分信徒，都不知道一丁点情报。”

“嗯，魔剑法杜赫，我的老师请有名的工匠专门为我打造的。我用了近十年才做到和它心意相通。”米洛颇有些得意地说着，看来心情好了不少，“它对危险的预警还从来没错过，那两个女人肯定非常强。啊……我都想去认识一下了。虽然距离有点远，不过看身材似乎是出色的美人。”

“你们都没注意到吗？那家伙的能力，分配在自身强度上的比例也太高了。”塞熙掩住嘴巴轻笑了几声，“对了，我忘了你们对禁术之类的事情都没什么研究，这种事你们察觉不到的。”

本来可以设法连接上皮货商斯金纳的线索被路斯菲尔之刃拦路劫走，代表着他们这几天的努力没有任何收获——除了见证一个破败小镇的彻底毁灭之外。

连苏米雅也被吸引过来，点头说：“这种理论的确曾有不少学者支持，不过现在主流的观点应该是强度和灵魂之力的同源一体论吧？”

他露出一个略带嘲弄的微笑，“希望那时你的神，还能给我们生存的权利。”

一看到塞熙露出这种饱含得意的自负笑意，克雷恩的小腹深处就感到一阵燥热，让他有种再把这女人按在身下好好教训一顿的冲动。

米洛挺直脊背，难得露出了严肃认真的表情，“那是别人的想法，我从没认同过那种观念。正义意味着公平公正，而不是凭自己的喜好任意处罚的权力。”

“只要得到了惩罚，是谁给予的并不重要。”苏米雅倒是很看得开，“如果他有能力斗倒德尔比斯城的奴隶市场，咱们帮他一把也没什么。”

“你把人想得太好了。”琳迪对米洛的观感看来没有多少改善，“那就是个轻浮下流的笨蛋。肯定是人手不够，才想能多拉一个算一个。”

“不，我们在好奇心上吃的亏有点多。”玛莎瞪了一眼克雷恩，“你们的计划，我们一点也不想知道。”

米洛远远喊道：“没错，欢迎来帮忙！”

“怎么可能。”一直深信两者互相决定的克雷恩立刻摇头微笑着说，“那岂不是成了看上去无比强大，实际上灵魂却虚弱不堪的怪物。”

“做梦。”塞熙冷笑着说，wｗｗ•ｈetｕsｈｕ.com.ｃｏm“我记得上一个说过类似的话，号称要让人类、精灵等种族不再需要比暗裔低一等的家伙，好像姓罗特呢。最后……他也没和大家平等的生活吧？”

他退后一步，拉住了琳迪的手，“但我不想再被卷入到无谓的危险中。我也该试着学会对身边的同伴负责了。请放心，你们的秘密我不会泄露，如果最后真的成功，我也不介意来对你说声恭喜。”

克雷恩连忙问：“回去之后，还在微风旅店找你吗？”

塞熙干脆利索地打断了他：“不，你的想法，正是那些卑贱者自我安慰的理由，和应对惩罚的借口。只要处在人群中，他们就能毫无忌惮的露出自己无耻阴暗的嘴脸，以共同气氛的狂热来为自己开脱，以被分担的罪责，来换取自身的平安。自古以来，很少有统治者可以在法令中对这些家伙进行平等的处理，他们好像都忘记了，法令不是数学，一份应得的惩罚，不该在罪犯数量变多的情况下均分开来。给卢泽沃套上绞索的人该死，那些挥霍着自己的无知把卢泽沃送上绞刑架的人，一样该死。”

“呵，”米洛很不服气地说，“你可知道我以前的绰号叫逃跑大师？五个打一个我都能在昏迷前跑到他们追不到的地方，我身上别的东西没有，凡是能帮我逃命的道具绝对管够。真遇上打不过的敌人，变成尸体的也不会有我。我的身体金贵得很，可不能葬送在这种地方。”

曾打算去投几种处死方法的琳迪抬起头，突然也觉得有哪里不对。不过，她依然认为枯叶镇的那些人死有余辜，难得地站在了塞熙这边：“既然是事后证明，那当然没错。错的不是误判了罪行的执法官吗？”

“那些只懂读书写书的人知道个屁。”塞熙很优雅地骂了一句粗话，跟着，她把一只手放在另一只手前，说，“如果有人找到办法割裂这种平衡，舍弃提升寿命并决定基础能力的灵魂之力，把训练修行得来的十分，全部加在自身强度上，你说会发生什么？”

叹了口气，克雷恩神情复杂的望着车窗外缓缓移动的风景，说：“我也不知道。我……好像本来应该高兴的。我心里也确实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可是，就是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他们……真的都该受到这种惩罚吗？”

“说真的，我们是不是回去德尔比斯城住下好些？”玛莎既不喜欢这里，也不喜欢让苏米雅待在这里，一下马车，就径直走到塞熙身边，“枯叶镇的人都死光了，奴隶贩子都被审判之刃带走了，我觉得没什么风险。”

所以到了这里后，塞熙和温瑟的表情都轻松了许多，一副像是回到家中的感觉。

琳迪的脸迅速从脖子红到耳根，她瞪圆眼睛，结结巴巴地说：“什……什么？这……这怎么可以。”

温瑟沉声说：“够了，如果你们是要打发旅途中的无聊时光，那我建议你们换个能让大家心情好一些的话题。否则，就干脆闭上嘴打个盹吧。”

发现她不自觉地用上了古籍般的句子，塞熙嘲弄地笑了笑，抬手指着天空：“一切都已经被创造，世人需要的不再是创造者，而是主宰者。神因信者而在，尼格拉尔大人拥有神的力量，不再有被创造物的灵魂，当世人臣服于他的伟大，他当然就是神，就是主宰这世界的神。”

温瑟的目光有些闪烁，他神情复杂的叹了口气，解释说：“塞熙的意思是，我们想要召唤到这世上的，是一个全新的尼格拉尔大人，而不是曾经那位暗天使的重生。”

塞熙倒是对米洛很有兴趣的样子，微笑着说：“我倒是挺想跟他合作的。那家伙很强，而且给人的感觉很有趣。”

“抱歉，打扰你们谈话很不好意思，”米洛插口说，“前面那是迎接你们的教徒吗？”

结界也好，心里的祈祷也好，总之一定有哪个生效了，那对姐妹并没追上来，而是在那座小丘将要离开他们的视线时，向着枯叶镇的方向飞身跳下，消失在林间。

她舒展身体，打了一个小小的呵欠，“等到忙完手边的事，真想好好调查一下这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