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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戏分茶。

“冰冰放心，今年基本上，我是不会再出去了。”方信此时，何等敏锐，说着。

一世一国之民，能生活到这个地步，多大牺牲也不算浪费。

办事有二，一是办事本身所需要的时间和资源，二是办事过程中体现其规矩权威，三是人事关系。

“恩，考试，把学业结束掉，拖着，也不是事情。”方信挑起一角眉毛，说着，心情平静：“弄个五阶就可以了。”

方信于是点点头，说着：“是，我还是第一次来。”

还是这个校园，树木成荫，林间曲径错落有致，不少学生在其中出没。穿过园林区，进入教学区，遇到的同学，已经全部不识，转到了教学楼，直接找到了自己的导师林嫣然。

资源分配决定了一切，没有投入哪有收获，总必须把资源投入到开源上，才有生机，投入越多，越是年轻，这本是最简单的道理，可惜许多人不明白。

“方信同学，我会参与你的婚礼，来看看你的妻子和孩子。”虽然林嫣然听见他的妻子已经二十岁，暂时打消了主意，但是她还是决定，去婚礼时看看，以观察这二人，具备不具备养育孩子的能力。

十八岁的五阶，帝国有史以来第一人。

“冰冰，我们回去吧，别受了寒？”方信踏前一步，说着。

“吴嫒嫒，你过来，我有话同你说。”

今年，方信十八岁，萧冰已经二十岁，怀孕四个月，而吴嫒嫒，也是十五岁。

方信心里一怔，这个少女，清丽的面孔，长挑的身材，这些都还罢了，方信在几个世界，已经看多了女色了。

“这件事情，已经在筹备中了，不用你操劳什么，都有人在作，到了你生日，你去领成年身份卡时，回来，我们就举行婚礼，来的人很多，但是实际上你我仪式也很简单，毕竟我都五个月的身子了，妈妈不许我累着。”说到这个，萧冰幸福的摸摸腹中，那里是爱情的结晶，也是她的骨肉。

不知不觉，自己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了。

学校分餐制，D餐保证营养，是免费提供，C餐有些花样，廉价供应，B餐实际上已经相当不错了，色香具全，在地球上，起码是五十元一客，A餐就特别注意了口味了。

“死会，哦，你已经有了女朋友呀？”少女明白过来，她很是遗憾的转身滑走，说着：“帅哥，如果以后你们分手了，来找我吧！”

看了看卡，下午一点半，正插入进去考试，现在时间还早，方信无事，也就到处走走。

四个月不见，不能说感情有裂缝，也可以说，感情有了惘然。

从一家人到另一家人，从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区区二年，似乎和图书已经是几辈子的轮回，方信看到听到，思考着，是普通人的百倍。

“也好，再走这段就可以了。”萧冰说着，握住了他的手，手略有些冰，再走几步，就见得走廊一处，不知名的花正开着，小小的紫色，在雨中分外的美丽，方信就伸手摘下，把它细心的插到她的发髻上。

“啊，结婚？”这个消息，还是使她很惊讶，她一惊，抬起头来，又狐疑的在屏幕上看着：“你才十八岁吧？”

方信诚恳地说着：“恩，她早毕业了，比我大上一些，今年二十，哦，这次我们结婚，希望您能参加。”

雨丝形成的烟蔼，渐渐浓郁，春意几如恍惚。

正在忙碌的林嫣然，听见了声音，抬起头来，也看见了方信，似是有些熟悉，又非常陌生，想了想，才从屏幕上调出了这个学生的档案，而找到了一些熟悉感。

不管怎么样，还是希望协手共进，一瞬间，萧冰下了决心，一旦自己生了孩子，恢复过来，就要跟着他一起前进。

如此思考着，一转眼，方信就苦笑，自己何必为这个费心呢？现在是在主位面，不需要努力洞察社会规律，从中摸到大道的边缘。

“哦，我马上就要结婚了，就在下个月？”

“恩，好的！”萧冰心中猛的一跳，说着。

虽然春意还带着凉，但是此时，也不是寒意了。

吴嫒嫒就如一只猫一样，乖乖地跟了上去，虽然走了几步，但是以萧冰的耳朵，还是能够听见他在教训着她说：“吴嫒嫒，现在你的工作和学习怎么样？赚得的钱，有没有乱花呢？”

哦，如此坦诚认真的女孩，方信一下子觉得轻松起来，就从她的笑容，就可知许多努力并没有白费。

无论领悟什么样的法则，都可所谓惊才绝丽，世所难得一见，正因为她所处的地位和环境，才可以明白，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方信闻着她淡淡的体香，一时间，低下头来，吻着她，这时，萧冰才抿嘴一笑，随口说着：“今天你准备去学校？”

所以在古代，以“礼”为统治核心，哪怕是会见，不同身份，也有不同的规矩，并且不惜花费巨大的代价和资源，来使这个固定化。

没有使用读心术，方信也无法想到，眼前这个女子，已经准备拆散他和孩子了。

当然，第二点和第三点，实际上是一回事。

可是，哪怕再美丽的女子，她们身上也没有她这种透明的气质，那不但是没有经过人生的疾苦，更没有经过社会的艰难。

萧冰穿着孕妇装，青丝还是结着发髻，以玉簪固定，转过一个弯时，一点细雨飞溅，如细丝一样荡漾在空中，迷潆一片，打在了她的脸上。

在其它世界，哪ｗwｗ.hｅｔushu•cｏm•ｃｏm怕是没有生活压力的贵族小姐，也有着朝夕不保的隐隐恐惧，所以，一言一笑中，总带着一些世界所有的苦涩味道，而眼前的少女，她洋溢的无忧无虑的青春，使他甚至都感觉到羡慕。

世味年来薄似纱，谁令骑马客京华。

心中已经打定主意，如果女方是未成年就生子，肯定就要发信给有关方面，这明显就是不负责任啊，而且，绝对要监督孩子的养育问题，虽然这个男人看起来成熟，但是十八岁就能承担教育下一代的责任吗？

只是，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方信轻轻的握紧了她的手，感觉到了，随着她的脉动中，还带着那一丝胎动。

并且，一旦满了十八岁，就要登记结婚，离现在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作为丈夫的方信，如果没有职业，那就有些不太好了，所以，如此办理，先放出风声来竞选六月的议员，也是大善。

一时间，她甚至说不出话来，只是一片恍惚。

“方信同学，这是你的考试单，你今天下午就可参与考试，明天还有二场，祝你考试顺利，前程似锦。”学期结束了，师生关系也结束了，林嫣然还是礼貌的微笑说着：“你稍等，我再为你办理学习卡的退出和转存到社会教育体系。”

“恩，不知道方信同学，以后有什么去向呢？古文方面工作似乎不多。”一边忙着，林嫣然也就说着，看来她并不是很清楚方信的生活。

萧冰这才清醒下来，看见了吴嫒嫒，举起了手向她致意。

两人就扑哧而笑，气氛顿时融洽了一些。

五阶学历，无论在那里，都的确足够了。

“是的，导师，下个月我正式成年，因此就结婚了，毕竟，我的孩子都有了。”方信突然有些幽默，故意如此说着。

“听见你这样说，我非常高兴。”的确是人心隔肚皮，方信还很高兴听见她的话，接过了办完的卡，然后就稍稍行礼，出门而去。

当下，方信就笑笑，又吻了吻，说着：“那我就去了，晚上见。”

方信不由微笑，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桌上那插花，淡淡的香气弥漫着，音乐如水一样流着，说着：“这位同学，给我来一客A餐好了。”

素衣莫起风尘叹，犹及清明可到家。

对待吴嫒嫒，方信真的如对自己女儿或者妹妹一样，这种情况，使萧冰失笑，也使她有些憧憬，不管怎么样，看来，他还是一个很关心孩子的父亲。

听了这话，她凝视着他，点头说着：“我想也是！”

可以说，办一件事，真正花费在这事本身所必需时间和资源上，不足于整个事情实际消耗的十分之一，越是要维持自己统治的结构和组织，越是本能和*图*书的把它秩序话和程序化——这就是所谓的官僚程序。

片刻之后，方信就说着：“我今明二天考试完了后，就要大定三日左右。”

方信有些感动，虽然早已经有了暗示，第一个孩子，如果是女孩，就姓萧，作为萧家的继承人，但是法律上，还是按照正常结婚程序，跟着夫家走的——帝国传统到现在，有些思想自然开放了，有些思想却还是保留着，入门女婿，平时无所谓，但是对竞选议员的话，就有些影响了。

说完，他就滑着前进，瞬间消失在对面的取餐间，他也是打工的，赚些钱来消费，学校大部分商业系统，都聘请学生参与，这已经和学生家庭不大，而是社会某些影响——既是培养学生早早参与社会的力量，也是鼓励那种自己赚得零花钱消费的风气。

此时，就算怀孕了，但是萧冰那种惊人的丽色，似乎不但没有削弱，反而使那种融和的女人味，深入骨髓。

方信点了点头，回来之后，实际上积累的能量和功德已经足够了，只是一回来，又闭关，当然不好，因此陪了萧冰二周，才说这话。

“恩，当然可以。”方信也体会着良苦用心，答应着，顿了一顿，又说着：“结婚典礼安排在何时呢？”

“这诗正好，是你在世界中找到的吧？”萧冰赞许地说着，但是她宛然之中，带着淡淡的抑郁。

这是大方面来说，在特定的历史背景上，也可以看出，在开创阶段，组织充满了朝气和自信，用在维护官僚性方面就少上许多，但是一旦走到晚年，恨不得把所有资源，都投入在维护其官僚性上——不如此无以喘息，可越是如此越是腐朽。

她办事相当认真，而程序也相当简单，绝不拖泥带水，办理毕业考试程序，也只有二十分钟就已经确定了，这就是高效率，但是这基本上，是无法学习的。

片刻之后，他就带着一客回来了，虽然在滑行，但是木盘上，所有的菜汤都点滴不泼，这也是本事啊，而在其后，一个少女也同样滑着，拿着A餐配置的饮料。

十五岁的她，在自己领域，也已经是二阶了，现在，她也满了十五岁，正式也加入了方信所在的学校。

就听见她低声回答：“是！”

方信见此，也不由产生一些茫然，在地球上，李商隐曾经著了《锦瑟》，就有此诗留下——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而这语气，无论怎么样平淡，落在萧冰耳中，也如惊雷一样，或者说，落在任何人的眼中，也是一样。

曾几何时，选举只局限于下议院，上议员由贵族把持，但是现在，改革法律，两院都由选举产生，就算如此，一些传统的政治家族，也几乎和_图_书代代从政。

方信就松开了口，走过，他看见了吴嫒嫒黑白明亮的眸子，正从对面凝视着他，方信也就打个招呼，就向前而走。

“没有，哥哥。”

少女于是笑了，说：“我名叫刘桐桐，今年十六岁，你长的真英俊，比我崇拜的卡卡都好，我们能交个朋友吗？”

主世界，三月，春来之期。

到了一处侧门，就有人踏着滑板出来，在方信前面停住，动作非常熟练，他开口就笑：“这位同学，你要什么？”

方信一看就很喜欢，高度文明的结果，使以前奢侈的享受，渐渐社会化。

教学楼对面不远，有一个三层建筑，这就是集超市、餐厅、咖啡水果店为一身的建筑，是平民建筑，里面的价格相对便宜，和地球上一样，如果是独立的餐厅和咖啡室以及茶室，价格就贵上许多。

幸亏这时，雨水渐少渐平，不远处，就有一个声音：“哥哥，姐姐，差不多是上学的时间了呀。”

这是一个相貌端正的少年，轻松的笑容使人感觉到非常舒服。

“而且，我们结婚后，我就会搬迁到妈妈家去，我想，你还没有合适的别墅吧？”萧冰说到这个，抿嘴而笑，此妈妈不是彼妈妈，是指方信的母亲孟迁迁。

感受着这种气氛和服务，虽然早有准备，但是方信还是略觉意外，有些惊喜，真是如浴春风，他连忙点头回礼，说着：“多谢您，导师。”

方信笑笑，吃着A餐，下午还要考试呢！

“导师，这次我来，是申请毕业考试，就选五阶古文好了。”方信向着她说着。

萧家小姐结婚，连内务府都要派人来处理，因此根本不可能简单。

所以说，萧家还是很是用心良苦的，对这情意，自然领了，方信当下就一本正经地说着：“是啊，房子很贵，我要努力工作，才能赚得起养家的小别墅呀，这不知道何年呢！”

当敲门之后，获得允许后，就来到了房间，方信微微行礼，报上了名字，然后说着：“导师，您好。”

对选民来说，方信何许人也，谁也不知道，但是以萧家的实力，通过宣传结构的力量，在小小的市区内，争取的也不是市长，而是议员，基本上有些把握可以获得。

“恩，我叫方信，不过，我已经死会了。”

对于市议员来说，任期为四年，这是许多人踏上的第一步，方信虽然并不真正在意，但是有这个身份，也可以获得相当的便利，再说，市议员，除了每年一次开会时间外，其它的，都相当自由。

那个同学说着：“好，请稍等。”

综观社会发展程序，除了原始社会，就可以发觉，资源投入在官僚本身上的比例，决定了这个社会的文明程度——越是独裁的组织，和图书越是官僚化。

宁可抛弃现在所有的权势和地位，并且走遍天涯海角也不怕。

“怎么？要晋升了？”萧冰一惊，不可思议地问着。

“恩。”萧冰只是低声应了一声，眼神有些迷离，望着外面，而雨点似乎有些大了，打在草叶上，庭院深深，劈劈啪啪。

又是春来梅雨的季节，微雨洒落了，雾一样雨，丝丝缕缕不断落下，如牛毛、像花针、像细丝，方信与萧冰一起在庭院中走着。

对她的家庭来说，这点，已经足够了，那已经是莫大的福缘了，有得有失，在获得了许多东西的情况下，有些东西，也显的分外珍贵。

随之，方信低吟地说着。

走廊远处，一个少女出现了，这就是吴嫒嫒。

“没有就好，这一笔款子，我会汇到你的帐号上，你可以买你想买的东西，但是不许浪费，你要知道什么可以花，什么不可以花，还有，你的小朋友，无论是谁，都不要轻易借，她们又知道些什么呢？只知道玩，这方面不许借钱，要借，也要借急！”

她怎么也不相信，也许，社会介入，才是对孩子最好。

“是的，我感觉晋升五阶，就在这些天了，大定三日，就有突破，之后，就可在家与你一起，顺便巩固一下，估计到了结婚那天，应该完全正常了。”方信平淡地说着。

这不但是高速度的网络处理能力，更在于权威变化，以及松散的人事关系，文明社会对个人权限的宽松才带来了这点。

政治上，满十八岁，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当然，市一级，郡一级，省一级，中央一级，都各个不同。

“恩，妈妈说，稍等一些日子，你就满十八周岁了，希望你开始加入市议员行列，你觉得怎么样呢？”萧冰也收拾了心情，闲闲地说着。

就算是大众场所，地板还是光洁无比，下面架子上，放着琳琅满目的货物，而蔬菜区，也有着生果蔬菜，包括鲜花盘栽，都非常新鲜干净。

“哦，这位同学，真少见啊，你是第一次来吗？”少女看见了方信，就眸子一亮，放下了餐具，也不离开，说着。

但是，这熟悉感，是何等的稀少，几乎是恍然隔世的记忆，使她怎么也难以想象，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她一年前，还曾经有过记忆的学生，片刻后，她才醒了过来，说着：“哦，原来是方信同学，你有什么事？”

“啊……如此恭喜你了。”林嫣然张开了口，半刻才合上了嘴，片刻之后，她就说着：“孩子已经生了？你的女朋友是哪个同学？几岁了？”

这个男人身上，那种飘然出尘，凝然不测的气质，再也无法掩盖了，这样的男人，社会上已经少见，何况在学校？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