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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古

作者:殷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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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龙帝登极

第三十七章 龙帝登极

〖伏羲谦下凡菩提临难〗
【九鼎龙篆香弥漫,墙外更有管乐喧。】
轩辕昊本来想伺机而动,忽然听说伏羲昊退兵,也就打消了进兵的念头。
且说须菩提正在和钟颀叙话,却见笪殷汤来宣召,须菩提拒绝道:“我已非天廷神臣,如今乃是散仙,天尊召我作甚?”笪殷汤道:“若不朝见,恐对你不利。”须菩提怒道:“你敢威胁我?”笪殷汤皱着眉头摇手道:“非我威胁,只怕天尊他不肯饶你。”钟颀忙起身道:“太尉先请回去,我等随后就到。”笪殷汤愤然离去。须菩提问钟颀道:“你这是何意?”钟颀急道:“君已无大法,不可如此强硬,贼君诡计多端,不可不防。”须菩提叹道:“我也有此担心。昨日得一梦,梦到一牛凶煞无比,后有两尾,惊醒后心中难安,不知是吉是凶。”钟颀思忖片刻,回道:“一牛二尾,乃是‘失’字,预示你将有所失,此乃不祥之兆。”须菩提道:“如是,那就去见见贼君,看他有何说辞!”说完就与钟颀进宫面圣。
【鞘室一把剑似钺,镇阴压毒;】
须菩提和钟颀来到灵霄殿,见笪殷汤、笪殷郇、笪殷卓都在。殿中杀气凛凛,十分可畏,钟颀暗叫不妙。果然见笪殷顼一脸怒色,问道:“须菩提!本尊并未允准,你为何擅自离职?!”须菩提答道:“我已无心为官,故而辞归。”笪殷顼怒道:“蔑视朝阙,你该当何罪?!”须菩提道:“要杀要剐,凭天尊处置!”听他这么一说,笪殷顼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看笪殷汤、笪殷郇、笪殷卓三人,暗思道:“我本想他要抵抗,与我大战一番,不想他竟然从容就范,这不知是何意图?”笪殷顼转身道:“哦?昔日,你说,若本尊失信定不饶的,今日为何却这般从容?”须菩提道:“我有错在先,理应受罚。”笪殷顼暗思道:“须菩提果然大义。不如借此机会将他问斩,以除后患。”想到这里,对须菩提道:“伏羲昊兴兵来犯,而你却在此时辞归,莫非有通敌之意?”须菩提冷笑道:“笪殷顼多疑,我若有逆心,此时早就随父提兵来犯了,安能在此束手被缚?”笪殷顼怒道:“须菩提造逆,将他推向斩仙台!”笪殷卓随即领刀斧手冲上去,将须菩提绑了起来,须菩提哈哈大笑,从容就缚。见须菩提未有丝毫反抗束手就擒,笪殷顼心中着实疑惑。钟颀本来想劝阻,见须菩提如此镇定,以为是他计谋,只好沉默。待押走须菩提之后,笪殷顼问笪殷汤道:“须菩提并未抵抗,他是何意图?”笪殷汤道:“须菩提因害轩辕健,故而万念俱灰,只求一死。”笪殷顼叹息道:“恶行不义,虽不杀人,但可诛心!哀莫大于心死,须菩提已然死了。”笪殷顼又对笪殷郇道:“你速令兵将前往伏羲昊那里,告知他须菩提就在斩仙台,他若不退兵,就立斩不赦!”
望舒来到蕊珠宫,将伏羲谦和洛雅跳下南天门的事儿告诉了女娲,女娲叹道:“我儿在此心苦,下界去寻找健儿了。”望舒叹道:“少主和洛雅下界时未将珠玉取下,若轮回转世,恐也记不起仙界之事,即使遇到龙帝,恐也难以相认。”女娲道:“我去西极灵界拜见燃灯佛祖,祈望佛祖能助我儿。”
话说须菩提垂头丧气回到蕊珠宫,女娲故作镇定,问道:“轩辕健在何处?”须菩提一时心慌,竟不能言,半晌才低声道:“孩儿不知。”女娲冲了过去,将他劈胸搪住,怒问道:“你既不知,为何我健儿的靴子在你脚上?!”须菩提又忘记将靴子换下来,却露馅了,扑通一下跪在女娲面前,哭道:“母后,孩儿该死,孩儿未能保护好贤弟,被笪殷顼打下界去了!”女娲泣道:“为母听说,是你挥锤将我健儿钉死在镇灵玄架上的,可有此事?”须菩提连连磕头,大哭道:“母后!孩儿岂能坐视母后被斩,贼君逼我太甚,动辄以母后性命胁迫,孩儿逼不得已!”女娲气极,眼前一黑,强忍着站起来,拔出剑来就要砍,吓得众婢慌忙进来扯住夺剑,女娲气得发抖,一把推开众婢,剑指须菩提,大怒道:“让我先杀死你,然后我再去死!我活着还有何用,只会害了我的谦儿和健儿!让我死!你也死!我们一起死!”须菩提见女娲气成这样儿,心痛万分,一把夺过女娲手中的利剑就架在自己脖子上,哭道:“孩儿以死谢罪!只求母亲息怒,保重身体,孩儿也不枉此生了!”女娲又夺过剑来,扇了他一耳光,怒斥道:“为母也是战场上杀过来的,不要以此来吓我!你死在这里算什么?你为何不死在西天门?!”这时候众婢都跪了下来,叩头为须菩提求情。女娲正要怒斥众婢,只见碧霞和碧玉、尚翠跪上前去,扯住女娲衣襟,碧玉泪眼凝眺女娲道:“就请母后饶过他吧!他若死了,叫我们怎么办!”这话一出,直入女娲心坎,心下一动,心中怒火就消去一大半,女娲垂头望着碧霞和碧玉、尚翠,见她们仪容娴婉,楚楚动人,又看一眼须菩提,只是闭目长叹一声,这手心一软,利剑就掉落地上了。须菩提明白碧霞和碧玉、尚翠的意思,心里感动万千,只是女娲在前,他也不敢表露,女娲见状,一转身往寝殿去了。
话分两头。轩辕健轮回到m.hetushu.com.com人间,俗姓叶,名铭昌。幼年时平平,直到十二岁,肉眼便能看到神仙。一天在家门外游玩,忽然看到一个老者前来,手里拄着一根枯藤杖,遍身癞疮,一连三天都在村里闲荡,村人都掩鼻避之若浼,只有铭昌见他颇有仙姿,就去家里取出食物赠给老者。铭昌问道:“前辈自哪里来?”老者不说话,直到饱餐之后,才笑道:“我乃道士,来此化缘。以小兄一餐之供养,必能得万千福报。你且前来,我赐你福报。”铭昌见他疯言疯语,又闻到他浑身散发着臭气,不想近前。老者凝视问道:“小兄为何不前来?”铭昌想了想,就来到他跟前,老者在他脑门上摸了一把,笑道:“我已赐小兄福德。”铭昌低头笑笑,也不在意,再看去时,老者已经不在了,铭昌大惊,果然以为真遇到神仙。
【镂金冠霞裳霓彩,腰束带绡是官常。】
却说伏羲谦思念轩辕健,时时刻刻经受煎熬,便坐不住了,于是来太阳宫看望姝涵和㛞珠,应龙、角龙、烛龙长啸三声,纷纷卧在地上,看上去很温顺。重阳、重耳、望舒、云珡、妡婵出来迎接,见到伏羲谦,都行跪拜礼。伏羲谦叫他们起来,问道:“姝涵和㛞珠姐姐可在殿里?”还没等她们答话,就见姝涵抱着轩辕丅从后园角门里出来,伏羲谦忙跪在地上叩首,姝涵牵她的手儿,问道:“妹妹,如何这等恭敬?”伏羲谦起身,微笑道:“帝后、帝子在此,我等安能不拜!”姝涵问道:“谁为帝后?谁是帝子?”伏羲谦见姝涵不高兴,低声道:“在这太阳宫里,姐姐就是帝后,轩辕丅就是帝子。”姝涵勉强一笑道:“这话儿我记着就是了,今天就拜托妹妹一件事儿。”伏羲谦问道:“姐姐说什么拜托,只管吩咐就是了。”姝涵将轩辕丅放到伏羲谦怀里,长叹一声。伏羲谦急问道:“姐姐这是何意?”姝涵泣道:“你知我是帝后,我儿是帝子,那么如今吾帝又在哪里?我决意下界去寻他,帝子就随你留在太阳宫吧,只有这里才是最安全的。”望舒和重阳、重耳等大惊。伏羲谦连连摇头儿,泣道:“姐姐,我也要下界去寻找夫君了。”姝涵急问道:“下界之事可与母后商议过?”伏羲谦点头儿道:“母后都知道了。”姝涵忙道:“妹妹要三思,那界下……”伏羲谦打断她道:“那界下险恶。我都知道了,正因为那界下险恶,我才不放心夫君独自在凡间。”伏羲谦将轩辕丅递给姝涵,姝涵握着伏羲谦的手儿道:“我听说天廷收回了界下两种玄气,但到了那界下阳世,都要投生转世为人,然而一旦喝了戒公汤,就记不得任何事了,万一去寻无果,将是徒劳一场,请妹妹三思!”伏羲谦泣道:“这些个我都知道了,我是不怕的,夫君不在我一天也不能独活。”姝涵叹息一声道:“你先去界下,我和㛞珠随后就到。”伏羲谦点点头儿。姝涵又道:“你既然决意要下界,事不宜迟,就让望舒送你去南天门。”望舒拉着伏羲谦的手儿,戚然道:“南天门戒备森严,就让我帮少主下界吧。”伏羲谦道:“贼君耳目众多,我岂能连累了你!”望舒叹道:“那南天门的门神原来也是太阳宫的侍仙,我们都认识的,我送妹妹前去,他必不疑我,到了那里,趁他们不备,妹妹跳下去便是了。”伏羲谦道:“请望舒姐姐与我前往!”说完拜别姝涵,与望舒直奔南天门。
南天门的芃、桃二神见望舒带着伏羲谦来了,长揖道:“本应跪拜帝妃娘娘,又怕众神见疑,故而一施小礼,请娘娘勿怪。”伏羲谦笑道:“我只是和姐姐来此看看这南天门景致,二神又何须多礼。”说着望舒就领伏羲谦来到门外的瑶台,佯装看景。芃神笑道:“千万小心,万一失足跌下,再回来就难了!”望舒笑问道:“为何?又未喝戒公汤,掉下去再上来就是了,还怕记不得家门?”桃神笑道:“此时天门通道已转到中三重世界了,即使下去元灵也会被转化了,记不得前世的事儿,就是为防止这个的,若无防备,谁都不喝戒公汤就直接下去了,那样还了得!”望舒笑道:“怎样儿的转化?你莫说谎话吓我。”桃神道:“你没听过玉帝诸女吗?他们私逃下界,就没喝戒公汤,到了中三重世界,再也下不去,直等到人间四百年之后才下界去了,而且是女身变成了男身,男身变成了女身,这可不是戏言,真正有的事呢!”望舒一惊,看了看伏羲谦,低声道:“这可如何是好?万一妹妹下去,变成了男身,即使遇着他,又如何在一起?”伏羲谦扑哧一笑,掩口道:“那倒是好了,遇着结拜个兄弟也是好的。”望舒佯装生气的样子,对芃、桃二神道:“我们女子说说话儿就回去了,你们只管在这里看什么!”芃、桃相视一笑,然后就退去了。望舒见机会来了,忙道:“妹妹可曾想好了?”伏羲谦道:“没有回头路了,我这就下去,姐姐千万珍重!”望舒急道:“妹妹且慢!但坠入凡尘,便要投入凡胎,身上的仙衣云裳可随你下界去,但仙界的珍宝万不可带下界去,请将你鼻翼上的珠子摘下来给我。”伏羲谦正要摘,却听到身后一声哭喊:“少主等和图书等我!”望舒大惊,回头一看,原来是洛雅,便问伏羲谦道:“她怎么来了?”二门神见又来一个,急忙上前拦住。洛雅从袖中取出一只金钗,塞到门神手中,急道:“请二位门神通融。”二门神一瞧金钗,哈哈大笑,转而将那金钗又还给洛雅,怒道:“怎么凡尘的俗气跑来天界了,此处乃天尊辇毂之下,谁敢给你通融?快快离去!”洛雅忙道:“是女娲娘娘叫我来的,还望通融!”二门神听是蕊珠宫的人,摇摇头儿,就放她过去了。伏羲谦见洛雅到来,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洛雅轻声道:“少主,娘娘知你要下界去,实放心不下,便让我陪你一起下去,将来凡尘里也好有个照应。”说着就见二门神走来,笑道:“几位姐姐莫玩了,赶快回去吧,一会儿天廷便来巡察,若被发现,小神也吃罪不起!”望舒忙道:“不急,我们这就好了。”洛雅怕被门神发觉,一发拦下,顿时心里一慌,就拽着伏羲谦噌地就跳下去了,望舒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伏羲谦和洛雅已坠下星云。芃、桃二门神听见声音不对,急忙来看,见只有望舒一个了,望舒见状,急忙道:“坏了!少主不小心掉下去了!”桃神大惊道:“啊?唉!大祸了!大祸了!少主误入凡尘,将于六道轮回,永无归期了!”芃神忙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到亭子里将通道变一变,让她入凡间去!如果坠落三重世界,只有死了!”桃神进入门亭,将那七色旗子一挥,只见天门下七色云气腾起,开始旋转起来,就如一个巨大的旋涡。芃神叹道:“早知如此,就送她到界下去!”望舒怨道:“为何不早言?我以为你们只听那贼君的话呢!”芃神道:“就知道少主要去界下找龙帝!我们岂敢拦着她!”桃神叹道:“好在她们没喝那戒公汤!”芃神急问望舒道:“你可曾卸下她们身上的金玉珍宝等物?”望舒叹道:“鼻翼上的那颗珠子未来得及摘下,那洛雅一身珠翠,还未及取下,她们就跳下去了!这可都怪你们,总是来这里搅扰什么!”桃神道:“唉!如此,与喝戒公汤有何区别!她们带着仙界之物下界去,通道内便被玄气稀释,即使元灵投胎成人,仙界之事也全然不记得了!”说着三人长吁短叹一阵子。望舒心里着急,怕伏羲谦坠下之后有危险,就去蕊珠宫找女娲。
【沉沉碧壁也深幽,巍巍殿阙更閟严。】
铭昌见殿前有一方御台,楹间还有紫色板雕,上书一联:“凡老、凡少、凡幼,遗世越俗得冥化;天神、地神、人神,入此皆是鬼门生。”铭昌道:“此处是何所在?”陆正答道:“此处乃是冥王府,请圣驾随我离去,不可久留此处!”说着就领铭昌离开大殿,一路向前走去,看到很多人蓬头垢面,面如敷粉,都急忙闪避,不敢正视。又进入一个大堂,见堂中阴气森凛,铭昌问道:“这又是何所在?”陆正答道:“此乃冥府刑司。”说完就见几个冥吏持刀挟着两人前来,然后挥刀割其骨肉,白骨赫然露外,二人号哭不止。铭昌见状,犹如利刃剜心,问陆正道:“为何施此酷刑?”陆正回道:“凡间恶人,岂能不严惩?”铭昌道:“凡人有恶行,自有阳间官府拿办,他既然已亡,为何又要来阴间受刑?”陆正道:“不然,他们在阳间罪恶满盈,到了幽冥界虽无恶行,但有因果循环,故有此罚。”铭昌想起自己在西天门所受的酷刑,心痛无比,又见冥界也这么凶恶,就告辞道:“残暴如此,成何世界!请你送我出阳关!”陆正见铭昌有忿然之色,跪地惊道:“圣驾息怒。奉天廷之命,此乃幽冥之责。”说完,急令冥吏停止行刑。铭昌怒道:“笪殷顼弑玉帝而窃据尊位,恶行三界,尔等却从其暴政,暴行于冥界,此我所不齿!”陆正言不敢出,只见地藏王菩萨、崔命、孟婆、孔丘、张道陵也急忙赶来,垂手站立在一侧。陆正忙对众冥仙道:“龙帝在此,还不跪拜!”地藏王菩萨、崔命、孟婆、孔丘、张道陵慌忙跪地叩拜。这时候,神荼和郁垒二神忽然进入,急道:“冥王领兵至此!”众冥仙大惊,慌忙起身,护在铭昌身前。冥王笪殷曹闯入,看到铭昌,问道:“来者可是龙帝?”陆正不敢应答。铭昌拨开众冥仙,上前道:“轩辕健在此。”笪殷曹一挥手,怒道:“拿下!”铭昌见冥吏扑来,忙出掌击出,只见几道金光袭去,冥吏顿时尸骨全无了。铭昌大怒道:“你焉能为冥王?!”说着又击出一掌,笪殷曹立时倒地身亡,惊得众冥仙惶惶不安,战栗起来。陆正低声对铭昌道:“请圣驾入幽冥宫登极,来日率冥兵收取天廷。”铭昌大喜道:“好!宣召众冥神前来,我要登极称帝!”众冥仙一听,面面相觑,急忙伏地而拜道:“臣等叩见圣上,圣上亘古无极!”接着簇拥铭昌来到幽冥宫大殿,铭昌登上宝座,众冥仙三叩九拜,铭昌起身道:“众卿平身!朕承昊天之运登此大宝,君临三界,卿等当竭力辅佐。即刻诏告三界,改元为轩辕元年,宣诏三界众神来投。”众冥仙又拜。铭昌又道:“封陆正为冥王,崔命为判官,其余诸仙神位不变,各司所职。”众冥仙遵旨谢恩。
【金锏烁hetushu.com.com烁闪精芒,笏板莹莹泛皛光。】
〖铭昌游冥界龙帝登极〗
【梁梠浮雕黑龙翰,亶翔翩翩似真元。】
再说天西星王宫的伏羲昊听说女娲被笪殷顼囚禁,问神农琊道:“上次本王欲伐笪殷顼,军师说时机未到,今笪殷顼背信弃义,正是讨伐良机,军师以为如何?”神农琊道:“大王,此时非良机,若行讨逆,战事不利于我。”震硉道:“末将愿亲率大军伐之,一战直取天阙!”神农琊道:“轩辕昊也有进兵之意,只等大王发兵,一旦我大军开拔,他便紧跟而上,岂不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乎?只怕我军还未攻克天阙,轩辕昊就将我们围剿了!”伏羲昊道:“他敢如此!难道我大军任其围剿不成!届时本王回军一战,直取他牧夫星王宫,再取他性命!”震硉笑道:“昔日军师只怕天廷,今日却为何怕起轩辕昊了?”神农琊对震硉道:“两军交战,将军岂能轻敌?我非怕轩辕昊,我是怕须菩提。若是须菩提出战,那轩辕昊必从我军后路偷袭,我军在前后夹击之下必然大败,万一被须菩提剿灭,悔之晚矣。”伏羲昊道:“女娲被笪殷小儿囚禁,我儿岂能助贼作战!”神农琊叹道:“战与不战,这次只怕由不得他了。”伏羲昊决然道:“本王决意出征讨逆!军师随驾亲征,震硉率兵十万在东极星驻扎,以防轩辕昊袭我后方,本尊亲率二十万自宝瓶星而出,直取天极星!”神农琊无奈,只好领旨备战。
【座上冥王真骧首,绶带流绚映魋颜。】
却说须菩提本想自己大法已失,故而束手就缚,以让笪殷顼无计可施,也许会放他一马,不料笪殷顼却借机杀戮。看到刑场森威,须菩提知道自己将死,见笪殷顼来观斩,不禁心头火起,挣扎起来,破口大骂道:“逆贼!你若得善终,天道就不能信了!”笪殷顼大惊,急忙摸身上的照石,这一摸脸色大变,惶恐不安起来,因为照石早就不知去向了。笪殷汤见笪殷顼脸色不对,上前急问道:“圣体安否?”笪殷顼惊惧不语,汗出浃背,精神恍然。笪殷汤又问:“天尊可好?”笪殷顼低声道:“本尊照石不见了,这是何故?”笪殷汤大吃一惊,忽然想起,低声急道:“天尊,那日惩治轩辕健,臣见天尊身上出奇光,继而落入轩辕健身上,可是那照石被他收了去?”笪殷顼胆战心惊,低声回道:“昔日曾听轩辕健说过,此照石乃是他的灵骨,莫非真有龙帝一事?”笪殷汤道:“天尊勿忧,应当镇定,若被须菩提察觉,我等大祸将至。”须菩提见笪殷顼脸色难看,就知道他要以照石之力杀他了,就垂泪仰天叹道:“贤弟!为兄愧对昊天!愧对贤弟!贤弟若为龙帝,定能救我!”话音刚落,就听上空炸雷般一声巨响,忽然下起血雨。须菩提见状,大笑道:“逆贼!我一死而已,今虽不能杀你,但昊天必会杀你!”笪殷顼大惊,急忙躲避,又对笪殷汤喊道:“怎么又是血雨!昊天降下此灾,以警示本尊,若将须菩提杀之,本尊焉能长久?”笪殷汤即令赦放,须菩提死里逃生,急忙与钟颀逃离斩仙台。笪殷顼狼狈不堪,返回玉京宫,召来笪殷郇、笪殷卓,大怒道:“昔日本尊欲惩治戌闰圱,天降血雨,此番欲杀须菩提,天又降血雨!这是何道理?”笪殷郇拱道:“由此可见,戌闰圱那贼与须菩提、轩辕健皆为同党,如若不除,将来必为后患!”笪殷顼怒道:“然也!有了戌闰圱,不怕须菩提那厮能逃脱我的手掌,戌闰圱在何处?速去抓捕!”笪殷卓领命,急带兵去了。
却说自轩辕健被害下界之后,轩辕姝涵、㛞珠和婢子斓姁留在太阳宫,伏羲谦跟随女娲暂回蕊珠宫,却每天神情恍惚,独自到后园宝池边哭泣,精卫和婉镜、湘君、湘妃等要跟着她,却都被她喝退。女娲十分担心,就陪在她身旁。伏羲谦忽然低声道:“母后,我夫君在何处?”女娲垂泪不语。伏羲谦泣道:“母后,孩儿不孝,不能陪伴母后了。”女娲垂泪问道:“我儿是何言也?”伏羲谦泣道:“母后,我欲去界下寻夫君了。”女娲凝泪,长叹一声道:“为母何曾不知你心,只是你如何下界去寻他来?你尚且不知,今非昔比,那界下的‘飗’‘飚’二玄气已被贼君下令收回,只有金、木、水、火、土五种玄气,断不能使神仙存活,再者往界下去都要喝戒公汤,即使到界下也要经过投生才能到阳世,这且不说,即使到了阳世也全然不记得仙界之事,你又如何寻他?投生之后,有了肉体,相貌与仙界之时的模样儿截然不同,就算你们遇到了,彼此亦不相识,又如何寻找他来?”伏羲谦低声道:“这些我都知道,孩儿就是寻遍凡尘世界也要找到他,死复何恨!即使元灵化为大气,孩儿也要与夫君同在。”女娲叹道:“凡间险恶,你难道不怕?”伏羲谦泣道:“凡间虽险恶,但与仙界比又如何?”女娲叹道:“仙界若非那贼君,自然胜得过那凡间苦海,我儿何必执拗!”伏羲谦泣道:“如今孩儿飘然一身,何惧之有?倘若寻找夫君无果,孩儿自会归一返来仙界,母后不必担忧。”女娲泣道:“痴儿!倘若你在凡间有失,为母安能独活!”伏羲谦凄然道:“倘和*图*书若昊天有知,定会保佑我与夫君相遇。”女娲劝阻不了,泣道:“好吧,只是那南天门戒备森严,你如何去了界下?”伏羲谦道:“孩儿与㛞珠姐姐一同去。”女娲摇着头儿,默默垂泪,怅然起身独自出后园去了。
【九尺堂堂显气概,珍瑰玉袍见淑祥。】
话分两头。笪殷顼听闻伏羲昊举兵来犯,急召笪殷汤、笪殷郇、笪殷卓商议。笪殷顼急道:“此番伏羲昊来犯,谁能御敌?”笪殷汤道:“可令笪殷郇为主帅,尧禹皎、尧禹卢为副帅率军前往迎敌。”笪殷郇忙道:“臣愿出战,不过手下无将,如何能战?”笪殷汤道:“尧禹皎、尧禹卢可为将。”笪殷郇道:“两员大将如何迎敌?”笪殷汤便不说话了。笪殷顼道:“那火德、武德、天蓬、佑圣等食我天廷俸禄,大敌当前,焉能休战?”笪殷汤道:“众将皆听从于女娲与须菩提,令他们前往,必消极怠战以作应付,还不如不去。”笪殷顼怒道:“岂有此理!那就令须菩提出战!”笪殷汤道:“须菩提不做相邦了。”笪殷顼惊道:“什么?他竟然蔑视天廷!”笪殷汤道:“如今女娲母女被赦免,再无能束缚他了。”笪殷顼对笪殷卓道:“宣他进宫,本尊再封他为相邦。他若拒绝出战,当即拿下,再将他问斩示众。”笪殷卓道:“须菩提法力至高,谁能降他?”笪殷顼道:“本尊有照石在手,先与他打斗一番,趁他疲软之时,尔等再拿下他即可。”笪殷卓领命,当即就去准备。笪殷郇问道:“即使将须菩提问斩,也不能退敌,反而使伏羲昊大怒,于战不利。”笪殷顼笑道:“本尊以须菩提为质,逼其退兵,其安能不退?”笪殷郇道:“如此说来,臣不用备战了。”笪殷顼道:“岂能忘战?退去伏羲昊,尚有轩辕昊,本尊料定轩辕昊必然来袭,你领大军直取轩辕昊,打他个措手不防!”安排妥当之后,笪殷郇去备战,笪殷汤去宣召须菩提。
当晚,铭昌正要下榻,忽然看到老者进入房中,就惊问道:“不见门来,你怎么进来的?”老者道:“我是神仙,视物如无物。”铭昌请老者坐下,笑道:“前辈若是神仙,可有仙术?”老者道:“区区小事。”铭昌试问道:“我想吃江南柑橘,不知神仙可能取来?”老者道:“请小兄置一盒于榻前。”铭昌就取来一个盒子,放在榻前。过了一会儿,果然见有微风入帘,老者笑道:“请小兄打开盒子。”铭昌打开盒子,见柑橘满载其中,尚有绿叶滴露,惊问道:“这是从何而来的?!”老者笑道:“这是江南枝江县的柑橘。”铭昌啧啧称奇,正要说话,却见母亲金氏女推门,道:“我儿与谁说话?”铭昌一看老者,早不见踪影,只好道:“母亲无事,请回房休息吧。”金氏女刚走,铭昌就取出柑橘来吃,味道果然可口。吃了一只就躺在榻上睡着了。恍惚间又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见四周都是灰蒙蒙的一片,辨不清方向。正要往前走,又忽然看到几个魅影若即若离,铭昌大惊,惶惶奔逃,结果脚下一绊,就坠入一个山谷中,又翻起身,见周围荧荧有光,定睛细看,见来者戴着三尺高帽,马面人身,铭昌吓得坐在地上,不敢抬头,问道:“你是谁?不要伤我。”黑无常道:“我乃幽冥界黑无常,你阳寿未尽,为何到此?”铭昌大惊道:“方才迷坠此处,不知此处何所在?”黑无常道:“此处正是幽冥界。”铭昌惊道:“我并未死,为何来到阴间?”黑无常道:“既然已来阴司,请随我去判府受审。”正要锁拿,忽然看到一个老者前来,怒斥黑无常道:“放肆!”黑无常低头退去,铭昌一看是白天遇到的那个老神仙,大喜道:“前辈怎么也到了这幽冥界?”老者捋着胡子笑道:“我家在此。”铭昌疑道:“你是魇魅?”老者笑道:“非魇魅,我是冥界之神。”铭昌惊道:“莫非我已死?”老者笑道:“未死。乃是我请小兄前来这幽冥界一游。”说完就领着铭昌走出谷外,一路往前,所到之处,都见奔马嘶鸣,剑戟锵锵,魅卒纷纷伏地跪拜。铭昌心中疑惑,问道:“魇魅为何拜你?”老者道:“非拜我,而拜小兄。”铭昌惊道:“为何拜我?”老者笑道:“你看我是谁?”铭昌见老者摇身一变,但见:
【门前一队数阴兵,殿内一排文武官。】
【异日本在阎罗堂,今朝俯首侍帝王。】
且说须菩提和钟颀、涂山阂、戌闰圱、武德、火德、天蓬来到囲山,坐在一偏僻处。见众神怪异地盯着自己,须菩提问道:“诸君为何如此看我?”涂山阂正色道:“听说少主将轩辕健……”话还没说完,就听须菩提怒喝道:“休要再说!是我害的!就是我害了贤弟!”说完抱头痛哭起来,众神见状,低头叹息一声。须菩提泣道:“当时家母危在旦夕,诸位亦然目睹,实逼处此,我能如何?试问诸君,若尔等亲人为贼所迫害,尔等又当如何?”钟颀叹道:“此非少主之过也,乃是贼君所逼。”众神纷纷安慰须菩提。钟颀道:“我听说伏羲昊要举兵来犯,笪殷顼必会召见你去迎敌,不知你意下若何?”须菩提道:“我恨不能让贼君死!岂能再为他效力!”武德大声道:“好!只要少主不去,我等也不去!”www.hetushu.com.com钟颀道:“此事容从长计议,望君三思。”须菩提斜睨他问道:“你这是何意?”钟颀叹道:“君若不从命,恐贼君又要加害!”须菩提怒道:“他敢!如今我母亲和妹妹都在宫中,自有我保护,他若背信弃义,我拼死而已!”说完飞起一掌就朝囲山岩石击去,众神应声看去,见岩石只被击落下来几块碎片。武德惊道:“少主无大法了?!”须菩提暗吃一惊,又抬手击出一掌,一道白光射出,却没有先前的威力了,须菩提叹息一声道:“我害贤弟,故而至此!”钟颀叹道:“若被贼君知道,大祸不远了。”众神又唉声叹气起来。
【摄统阴司居鸾台,镇守冥界不知年。】
在冥界天廷帝宫休息时,铭昌问陆正道:“阴司众官从何而来?”陆正道:“除神臣之外,其余皆来自凡间,冥界量才任用之。”铭昌问道:“我只知孔丘在冥界任堪舆簿吏,不知还有谁在阴司效力?”陆正道:“圣上可知东方朔?”铭昌惊道:“在阳间有所耳闻。他也在冥府?”陆正回道:“原为冥王府佐幕,专司卜算之事。”铭昌问道:“其才卓越,何不去仙界司职?”陆正回道:“天廷胜过其才者比比皆是,他不过一凡人,如何能入得天阙?”铭昌正色道:“可召他来冥界天廷任职。”陆正遵命。铭昌又问:“朕闻周公旦大才,何不用之?”陆正道:“周公旦罪业深重,打入地狱,至今未出。”铭昌惊道:“此人极善,何罪之有?”陆正道:“此人泄露天机甚多,逆天而行,故在玉帝时就被打入地狱。”铭昌怒道:“玉帝昏谬,周公旦为人极善,功德至上,为何反治其罪?朕初登极,令大赦天下。”陆正遵旨,即令大赦地狱众生。铭昌又问道:“冥府还有何人为官?”陆正道:“王勃新入,尚未任用。”铭昌问道:“王勃年少,何以早亡?”陆正笑道:“奇才者,冥界必收。笪殷曹爱其才,故而将其魂魄索来。”铭昌不悦,怒道:“岂有此理,这与强盗何异?”陆正道:“随才器使,此亦常事。”铭昌怒道:“那也不能暴取豪夺,草菅人命,此非王者之道!”陆正笑而不语。铭昌又问道:“冥界虽大,也不过阳间龙域国之地,那龙域国之外尚有诸国,是否同属冥界?”陆正道:“正是,冥界设有异域司,主司四方冥界之事,有北方冥王、东方冥王、西方冥王、南方冥王。”铭昌若有所思,一会儿就感到困倦了,对陆正道:“朕欲休息,你且退下。”恍惚中又到了来时的那个山谷,快攀到谷腰时,就见很多天兵奔杀而来,大喝道:“轩辕健哪里逃!速拿命来!”铭昌大惊失色,不慎失足坠下,铭昌大叫一声:“谁来救命!”这一喊就惊醒了,看到母亲金氏女在一旁,而自己还卧在家中榻上,于是摸摸头上的汗水,才知道是一夜长梦。金氏女问道:“我儿可是梦魇?”铭昌道:“我梦中杀了冥王,登极而成帝王!”金氏女大惊,道:“我儿休得妄言!”铭昌起身,见榻前盒子还在,打开一看,柑橘也在,就取出给母亲道:“此乃江南柑橘,请母亲品尝。”母亲见一盒子新鲜柑橘,惊问道:“哪里来的?”铭昌笑道:“冥界送来的。”金氏女一听,两眼一黑就昏厥于地了。
【袅袅紫烟绕帷帏,森森寒气扑人面。】
铭昌惊道:“好生眼熟!”陆正拱手拜道:“圣驾可认得臣?”铭昌摇摇头儿。陆正道:“圣驾请看此处,臣曾送圣驾经此而出的阳关。”铭昌看去,果然前面有一帘波光粼粼水幕,似曾相识,又过了一会儿,恍然记起了前世的事,惊叫道:“我是轩辕健,而你是判官陆正?”陆正跪地拜倒:“臣叩见龙帝!”铭昌道:“我在阳世,怎么能到这里?”陆正道:“圣驾灵体可往来三界,莫说来这幽冥界,就是去那天界,也是易如反掌。”铭昌正要说话,忽然听到前边传来战马奔腾的声音,陆正急忙俯身道:“圣驾速伏于臣背上,此处不可久留!”铭昌伏其背上,陆正背着他一路急奔。铭昌问道:“为何急逃?”陆正道:“圣驾不见兵至?”铭昌急道:“幽冥界何人要害我们?”陆正喘道:“乃是天廷之兵。”铭昌道:“天兵为何至此?”陆正道:“冥王奉笪殷顼之命,搜拿圣驾。”铭昌疑道:“你非冥王,那冥王是谁?”陆正道:“笪殷曹。”铭昌暗思道:“阳世人都说阴曹地府,果然是有名有氏。”这时已来到幽冥宫,铭昌见宫门之上赫然有“【幽冥宫】”三字。陆正放下铭昌,引他进入一殿,铭昌暗自称奇,但见:
【哙息一缕紫气过,珠邪戮魍。】
且说伏羲昊率大军刚到宝瓶星海神府天门前,就听神农琊道:“笪殷顼派人前来了。”伏羲昊问道:“来使有何说辞?”神农琊叹道:“须菩提被推向斩仙台,大王若不退兵,须菩提将死。”伏羲昊大惊,怒道:“卑鄙!笪殷顼小儿卑鄙!将来者斩首,大军直取天阙,救我儿出来!”神农琊道:“大王,此时若斩来使,未等大王到达西天门,恐怕少主已被贼君问斩了。”伏羲昊叹息道:“唉!这该如何是好?”神农琊道:“全军速速撤退,以为后图!”伏羲昊听从神农琊的话,立即撤军退往天西星。
【楼阁台榭通玄霄,堂前玉阶有玉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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