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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古

作者:殷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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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天亡夏朝

第二十一章 天亡夏朝

却说女娲带着伏羲谦去界下,见民生康泰,女娲大喜。豫州地方山神和地神前来迎驾,为女娲介绍人间情况,才知凡间殷商已是成汤之后帝辛统治,帝辛智勇双全,爱民如子,深得民心。她们又来到殷地朝歌察看。这一天又逢人间二月二,帝辛召集文武百官和诸侯去女娲庙祭拜,宰相笪燕宝主持祭祀大典。原来,笪燕宝在天廷御宴上吟诗讥讽玉帝,被打下凡间,在冥界轮回几百年,才投生到商朝帝辛统治时期。笪燕宝未喝那孟婆汤,便知自己轮回几百年以及三界之事,所以他仍然取名为笪燕宝,他非凡才智得到朝廷宰相比干赏识,就将他引荐给帝辛,经过一段时间,帝辛发现笪燕宝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以为他是仙人下凡,非常器重他。祭祀女娲庙大典开始,正巧女娲带伏羲谦看到这个场景,伏羲谦对女娲道:“人皆拜母后为天母,可见母后德高望重。”女娲笑而不答,心里喜悦,就带她近前去看。帝辛在文武百官簇拥下踏上红地毯,往庙中走去。笪燕宝在庙门前的祭台上,取出一只金钵盛满水,烧了九炷高香,口中念着诀儿,这时,帝辛和群臣忽然看到,那金钵中生出青莲花,帝辛率众臣和诸侯王叩拜女娲塑像。女娲和伏羲谦灵体就在塑像前,只是人肉眼看不到。帝辛三叩九拜,祈求丰年,而后又心内祈道:“若女娲娘娘有知,请前来朝歌,本王定香火供奉!”起身之后,转而又想道:“若果有仙界之神,当能听到本王所言,但为何却无半点儿回应?”这话被庙中的女娲和伏羲谦听到,掩口一笑。伏羲谦低声对女娲道:“母后为何不现出真身来,也好让他看到,免得他这般疑神疑鬼的。”女娲笑道:“且等等再看。”这时,帝辛唤来笪燕宝,问道:“朕方才祷告之言,神仙可曾听见?”笪燕宝答道:“神仙都听见了。”帝辛疑惑道:“既然听见了,为何却无半点儿回应?”笪燕宝答道:“陛下,昔日,人祷告上苍,祈望天神降福保佑,全无应验,是因为神仙听不见人语。自有香火之后,人若焚香求告,所言所思皆随青烟而直达天阙,所拜之神都能听见。后来,仙界有了天聋和地哑二神以后,人所求之事都被二神阻截,然后择要奏报天帝,再由天帝下旨令诸神分理,故此,未必人人所求都能如愿。”帝辛不高兴,埋怨道:“朕贵为天子,天子所求,天父岂能坐视不理?”笪燕宝道:“此时,陛下所拜之神乃是女娲娘娘,而并非天帝。”帝辛怼怨道:“那女娲娘娘可曾听到?为何不显神迹?”这时,伏羲谦对女娲道:“母后显出真身让他看看吧。”女娲笑道:“好吧,去他所疑,往后也好虔诚拜神。”帝辛心中忧郁,正要起驾回朝,却见祭台前一阵清风拂过,台前帷幔绡纱在香烟袅袅中掀了起来,帝辛抬头一看,忽然看到女娲庙内圣像有七彩祥云掠过,再一看那圣像,栩栩如生,分明就是一个活人,婀娜多姿,翩若惊鸿,真正是一个绝色美人,帝辛一霎间目断魂飞,竟然忘了眼前的是天神,那眉梢眼角儿尽是春色,不禁戏亵道:“若朕后宫有这般空前绝后的美人儿,朕也不枉活了这一世。”话刚出口,就被女娲和伏羲谦听到,伏羲谦惊得脸色大变,女娲更是勃然大怒,斥道:“如此无德昏君,本宫怎能为他赐福!”说完,一挥袖子,携伏羲谦返回仙界。
话分两头。帝癸初承大位,灭蒙山国,得女娲庙。恰好又逢二月二,群臣奏请帝癸到女娲庙祭祀。喜在庙中祭祀,每天挑灯添油供奉女娲。有一天,被帝癸宦官看到,密奏给帝癸。帝癸听说庙里有一女子貌若天仙,往庙中窥视。帝癸进入庙中,见油灯明亮,见一美女手挑莲灯添油。帝癸上前去看,却忽然不见了,心中疑惑起来,大怒道:“何人在此装神弄鬼?再不出来,朕叫人拆了此庙!”说完,仍不见美女出来。喜见帝癸色眯眯闯进来,正要躲避,又听帝癸要拆毁女娲庙,吓得踉跄一步,弄出环佩声来,帝癸听见声响,又道:“那边可有人?”妺喜窈窕而出,脉脉道:“奴在。”帝癸侧眼斜窥,见妺喜淡妆素服,腰若约素,云娇雪嫩,当即魂飞目断。帝癸笑道:“不想蒙山国竟有如此绝色美人儿,你定是那神仙降凡,果然非寻常之辈……”喜见帝癸色心不死,忙要闪避,被帝癸拦下,吩咐宦官道:“此庙即为寡人寝宫,今夜寡人与美人在此下榻。”遂叫宦官将锦茵绣褥,移入庙中。帝癸抱住妺喜求欢。喜逃脱,嗔道:“陛下狂暴如此!亵渎神灵,就不怕惹怒天廷吗?”帝癸笑道:“朕即是天子,天父岂能罚朕?!”说着又扑来,那妺喜早已听从其父笪燕寉之言,哪里是真心推拒,不过是吊他胃口罢了,便道:“陛下若想幸奴,便将奴收入后宫,册为元妃,如此奴才肯相从。”帝癸大喜,笑道:“寡人这就封你为元妃。”妺喜回睇周眄,婉转道:“无凭无据,奴怎可轻信?”帝癸又赌咒又发誓,惹得喜心花怒放,帝癸见她妩媚娇柔,一时骨节酥溶,便入妺喜香闺,只见一扇绿纱窗儿几株幽兰吐芳,香气袭人。帝癸见她髻乍拖云,越发莺雏燕娇,袅袅婷婷,早已把持不住,问道:“你真的是仙女?叫个什么?”妺喜答道:“奴叫妺喜。”帝癸眉飞色舞,笑道:“好,好!寡人封你为元妃,你便时时刻刻陪着寡人如何?”妺喜嘻嘻答道:“那是自然。”帝癸笑道:“真是个可人的美人儿。”说着将她搂在怀中,抱在膝上问道:“你既是仙子,为何只身在这女娲庙?”妺喜娇滴滴道:“奴奉天帝旨意,来此焚香添油,以祈天帝康复。”帝癸笑道:“你真会戏谑寡人,天帝焉能生病?”妺喜笑道:“天帝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主儿,为何就不生病?”帝癸将手伸进妺喜衣内,在胸上胡乱摸弄,身子都酥麻了半边,笑道:“果然细嫩如脂,人间女子却没有这样儿的肌肤。”这时,五六个宫女掌了灯进来,铺床叠被,将龙凤衾、鸳衾枕拾掇得整整齐齐,关门闭窗,而后落下帷帐退出。帝癸搂着粉|嫩脂香的妺喜半晌,神魂荡漾已久,越发把持不住,抱了妺喜嘻嘻笑道:“快去榻上,让寡人看看仙子的玉|体与凡人有何不同!”妺喜含笑道:“大致相同,陛下难道不知,女娲娘娘是以仙界金童和玉女的模样儿造的人?”帝癸将她放入榻上,吃吃笑道:“寡人不信,女娲娘娘在何处造的人?”妺喜细眉一挑,笑道:“在太行山https://www.hetushu•com.com一带,怀仁之地。”帝癸笑道:“那是个传说而已,若说造人,还得你我一起,方能为之。”妺喜一听,羞晕满面,帝癸忙解衣就寝,笑道:“快些解衣。”妺喜口里应承着,却倚着床帏不动,帝癸急道:“快些解衣。”妺喜虽是天仙,尚不经事,羞得满面娇红,就是延挨半晌,不肯脱衣。帝癸生气道:“寡人册封了你为元妃,你仍这般扭捏不肯,这是为何?”妺喜娇声道:“陛下可怜奴罢”。帝癸哪里听进去,将手去拉扯她,却见她穿的云裳,没个开口处,心下惊疑道:“都说天衣无缝,今天一看,才知道这妺喜果然是个仙子,寡人有此天福,乃天帝所赐也。”如此想着,又附在妺喜耳边甜言美语哄了半晌。妺喜不敢应承,急得个帝癸去扯她衣服,无奈那衣裳如长在皮肤上一般,竟褪不去一丝一缕,妺喜东撑西抵就是不肯,帝癸嗔道:“你好大胆,横竖不行,却要怎样?”妺喜娇嗔道:“奴只怕陛下幸了奴后便遗弃了,故而担心。”帝癸忙道:“寡人已发下毒誓,若负了妺喜,寡人便丢了性命,失了江山。”妺喜掩口笑道:“这可是陛下亲口说的,若有负于奴,天帝在上,便是件件应验的。”帝癸忙道:“那是,那是。”两厢又说笑一会儿,妺喜才上了榻,一念闪出,去了天衣,帝癸双目扫去,神魂摇荡,正欲就势轻薄,妺喜将娇躯往后一缩。帝癸笑道:“真是个玉雕成的身子,凡胎岂能与之相比?”说着便扯过锦衾儿盖了,钻入被中细看,见她玉腿间只有牝户,却不见谷道,大吃一惊,帝癸霍地掀开锦衾,惊问道:“妺喜,怎就没有谷道?”妺喜捂着粉脸儿,扑哧一笑,嘤咛道:“奴乃仙子,怎么会有凡人那肮脏的东西。”帝癸啧啧称奇道:“莫非你们神仙,不吃不喝么?”妺喜笑道:“神仙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吃不吃都不觉饱,也不觉饿,即使吃喝,也是只进不出,因而洁净。”帝癸奇怪道:“真是奇了!就说人人都想成仙,到底还是神仙好!”说着又钻入锦衾,只见绡帐颤动嬉笑不断,妺喜鬓坠髻散,娇啼连绵姿态愈妍。闺帏中事,莫过于此,不提也罢。
玉帝于太真殿打坐,不觉入寐,恍惚中见两个仙娥披着紫光姗姗而来,盈盈下拜。玉帝遂上前扶起,问道:“敢问仙娥,为什么来这里?”其中一仙娥道:“妾来自九天太虚真境,名叫云珡和妡婵。”玉帝瞅着她二人,果然是冰清玉洁,又问道:“朕自来仙界,从未听过九天太虚真境,那是一个什么所在?”云珡笑道:“你一个仙界元神而已,岂能知道,妾等修炼万万年,方飞升至九天太虚真境,成为亘古之神。”玉帝闻言大喜,问道:“朕如何才能到那太虚真境?”妡婵笑道:“圣上也望成为亘古之神?”玉帝忙道:“众神皆望成为亘古之神,不死不灭,亘古长存,朕自然也有此望。”云珡与妡婵相视一笑,云珡道:“圣上真性本善,可入得太虚真境地,既然圣上此刻就想前往,那就请随妾来吧。”说着便拉起玉帝飞升而上,才至半空,忽然一阵狂风,只听妡婵大叫一声道:“不好!有恶神施法阻拦,怕是圣上不能入得真境了,妾等先行一步,若有机缘,再来引圣上吧!”玉帝回头一看,隐隐约约见一人手中捧着照石兴风,仔细看去,好像是笪殷顼模样儿,再定睛一看,又觉不是。正在纳闷儿,却见云珡和妡婵一撒手儿飞去了,自己却坠下云端,跌入深渊,玉帝大惊,大喊一声道:“谁来救朕!”
且说女娲被女姬释放,回到蕊珠宫,钟颀和涂山阂、杨天佑、武德、火德、太阴、太阳、太乙、望舒等众神前来探望。女娲叹道:“我儿须菩提自残,圣上将兵权授与笪殷顼,大祸将至矣。”钟颀顿足,长叹一声道:“少主自废法力,笪殷顼从此再无敌手了!”女娲摇头儿道:“圣上昏迷,天廷防务不可懈怠,只恨本宫已无权指挥天兵天将,无力保驾,只能等待圣上苏醒,再行请命。今内有内贼妄图篡政,外有轩辕昊、伏羲昊势力窥视神器,众神须事事小心。”说罢又令须菩提召来御卫大臣戌闰圱,令其严密保卫宫禁。
且说喜成为大夏元妃,为能让帝癸改过自新,重振朝政,劝他不要饮酒,不要猎色,帝癸贪酒好色,岂能听从,久而久之便不胜其烦,逐渐疏远喜,与宦官在宫外山庄建造宫殿,并派官员在民间各处搜罗女子,又将殷商所献琬、琰二美人封为妃,充入后宫。一天,终于见群芳中一娇脱颖而出,明艳妖娆,柔媚嫣然,臂上戴着一枚碧玉环,盈盈走来,环佩清脆,悦人耳目。帝癸大喜,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女子答道:“妾叫袁姒,年方十六。”帝癸见她姿色不亚于喜,于是将她藏在殿中,时时淫乐。谁知这女子是山神奉女娲之命,特意来毁坏帝癸江山的,帝癸得袁姒,转眼就忘了喜,将她遗弃于后宫,自己整天在山庄宫内纵恣酒色,不闻窗外。
在众神帮助下,成汤命伊尹发动对帝癸进攻,经过十一次激战,帝癸力不能敌,万念俱灰,一把火烧毁王宫,又去晶宫将喜尸体火化,抱着她的骨灰,率领残兵败将逃到一个叫南巢的地方,一个月后,一个大雨滂沱之夜,帝癸抱着喜骨灰在长泪中离世。
一天,帝癸带袁姒游山,见山上有庙宇,帝癸问宦官道:“朕不曾见过此处有庙,此庙从何而来的?”宦官不知,只听袁姒笑道:“妾知此庙。”帝癸问道:“哦?朕常在此,却不曾见过,爱妃又如何知道?”袁姒答道:“此乃山神庙。”话音刚落,就见庙门大开,走出一素衣白须之人,目光炯炯,神态翩然。帝癸问道:“此山神乎?”袁姒道:“正是。”帝癸便携袁姒去看,到了庙门口,山神邀请帝癸和袁妃入庙中喝茶。入内坐定后,帝癸问道:“你是何人?”山神答道:“修行之人。”帝癸问道:“既是修行之人,必是神仙,可知寡人国运如何?”山神捋须答道:“我看陛下龙颜有凶煞之象,国运气数将尽。”帝癸大惊,脸一沉问道:“既是神仙,可有破解之法?”山神笑道:“只要陛下远离酒色,专心朝政,拯救黎民,国运便可续也。”帝癸唯独不爱听此话,便道:“你这老贼,怎么说话与元妃一样儿的,你可是元妃妺喜派来劝说寡人的?”山神无奈,不再劝谏。喝完茶,山神送帝癸和袁姒出庙,刚出来和图书庙门,忽然见一群黑猿跑来,叽叽喳喳,拍胸顿足,兴高采烈的模样儿,好像是来迎接他们。帝癸正在纳闷,这时,只见袁姒解下胳膊上的碧玉环递给山神,而后摇身一变,也变成一只黑猿,抓耳挠腮,长啸一声,便跟着群猿飞奔离去了。帝癸大惊,脸色苍白,双腿战栗,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山神瞅着帝癸,举着碧玉环,笑道:“陛下,此碧玉环,我曾系在一只母猿的脖子上,不见它已有十六年了,今日物归原主,可谓缘分。”帝癸一听,啊了一声,当即昏厥于地。
妺喜见朝政日渐荒废,对帝癸失望至极,泣道:“君负奴矣!天要取你性命,江山必失在你手。”说罢,自在后宫亭子小石磴上独处,心上恍恍惚惚,方蹙眉悲叹一声,就听见亭子旁的小道上几个人匆匆忙忙进来,妺喜定睛一看,原来是几个人抬着几只大箱子不知要去哪里,妺喜心里疑惑,上前喊住,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出入后宫?”为首的回头一看,一时愣住,便知来者正是元妃妺喜,暗喜道:“我竟有缘与元妃妺喜在此相遇。”遂上前作揖回道:“我是商国伊尹,来为帝王敬献珍宝。美人可是元妃妺喜,为何在此?”妺喜见伊尹身材修长,眉目清俊,又听他称自己为美人,心里倍感温存,笑道:“商国不只敬献珍宝,还有美人儿吧?你们送来琬、琰二人,惑我君主,请问是何居心?”伊尹一笑,回道:“臣为君死,我主商汤被帝王拘押,故投帝所好,送美色珍宝以交换我主,是不得已而为之也。”妺喜问道:“帝既得美人,可放了商汤么?”伊尹回道:“已释放,我主已回殷地,我又送来珍宝无数,以为答谢,请问元妃,帝可在后宫否?”妺喜敛笑,将长袖一拂,嗔道:“帝贪酒好色,早将后宫移往山庄,此间冷清,圣驾岂能在此?”伊尹闻言,笑道:“承蒙元妃指点,我这就将珍宝送至山庄,面呈圣上。”妺喜回身,莞尔一笑道:“你主商汤既已释放,你还急的什么?只让下人送去就是了,再说你去了未必就能见着那昏君,他忙着渔色,可有闲暇见你?”伊尹道:“这……”妺喜乘机道:“请君入奴闺中拜茶。”伊尹听得,喜出望外,便令手下送珍宝往庄园去了,自与妺喜携手同入殿去。伊尹得妺喜宠爱,已觉魂飞神荡,满心欢畅,又是鞠躬又是作揖,问道:“我得何缘,过蒙元妃如此见爱?”妺喜笑道:“君乃商国栋梁,奴慕名已久,今有缘与君相逢,乃奴之幸。”伊尹本是一个坐怀不乱的君子,但也只对人罢了,早闻妺喜乃是仙女降凡,却不相信,今日见了妺喜,才知坊间传闻不虚,活脱脱的一个凝脂莹玉,云鬓轻盈,纤腰婉约,非凡花可比。伊尹揖道:“只恐我这一身污质,染了仙姿玉|体。”妺喜含羞道:“天缘凑巧,君何须过逊。”说着进入香闺,轻放绡纱珠帘,帘内之人,更鲜妍绝世,韵致无双,伊尹魂飞魄舞,同入帷帐,解衣宽带不题。云雨过后,妺喜穿衣整妆,坐在镜前轻挽雾髻,哀哀而泣。伊尹大惊,整衣下榻,将她搂入怀中,问道:“元妃为何伤心?”妺喜泣道:“昏君强霸奴身,幽禁于此,今得见君方觉开怀,只叹美景短暂,却又要分离了,故而伤心。”伊尹笑道:“元妃乃天仙,我有幸得宠,今日已魂杀于此,安肯离去?”妺喜抹泪儿,微笑道:“只怕昏君不允,君若图长久恩爱,还须再思良策。”伊尹道:“元妃既是天仙,昏君焉能囚得?元妃脱身易如反掌,有何发愁?”妺喜摇头儿,叹道:“君不知也,奴虽为仙体降凡,然而与凡人无异,只恨身在凡间,纵有仙术,也无法施展。”伊尹叹道:“唉!只恨元妃入得帝王家,我伊尹纵有拔山之力,奈何昏君有千军万马,如何能救得了元妃!”妺喜泣道:“求君救奴,速回殷地,若得兵马便来杀了昏君,救奴出去,做个永久夫妻,切莫中道弃掷奴身,使奴空叹!”伊尹拱道:“请元妃放心!伊尹绝不负你,待我回到殷地,请奏我主伐履癸,救元妃出去。”说罢又相拥恩爱一番不题。
帝癸回到宫中,卧病不起,一天,喜见帝癸病情好转,前来探望,问他道:“陛下,思那妖女否?”帝癸以为是喜羞辱他,恼羞成怒,一气之下将喜一剑砍死,仙体不同肉身,竟然不腐,帝癸见妺喜绝世姿容一时横死,后悔不迭,于是下令建造晶宫,将喜尸体藏于其中,常来观瞻。喜死后,元灵伤心欲绝,来到冥界,地藏王菩萨念她可怜,引渡她返回仙界。
喜回到天廷后,与女姬、苏叆团聚,自是欢喜,听说玉帝已然康复,便将自己遭遇告知女姬,女姬气愤至极,去找玉帝,要玉帝严惩帝癸。玉帝听了妺喜哭诉,大怒,急召须菩提、笪殷顼、钟颀问询。笪殷顼叹道:“履癸无道,残暴不仁,臣闻其因酒浊而杀厨人,如此昏君,应当伐之。”玉帝闻言,惊道:“哦?履癸为何如此?”钟颀摇头道:“履癸闻仙露清澈,欲饮而不得,时天下之酒皆浊,焉有清酒?此昏君一怒而杀厨人,真荒唐也。”玉帝拍案,怒道:“终其帝祚!”须菩提问道:“终其帝祚,之后当由何人继帝统?”笪殷顼趁机奏道:“凡间龙域国有商族部落,汤王怀柔天下,可继承帝统,圣上可令其伐履癸,取而代之。”玉帝知道是笪殷氏族在人间的部落之人,于是就问钟颀道:“汤王是明君否?”钟颀回道:“成汤真是贤明仁德的君主啊。”于是就将成汤的事迹,细细说了一遍。
却说钟颀正要往太真殿拜见玉帝,忽听得殿内一声大叫“谁来救朕!”惊得他一身冷汗,忙入殿内,见玉帝躺在地上四肢乱蹬,便慌忙去推醒。玉帝见自己还在殿内,才知是一噩梦。玉帝见钟颀在身边,放下心来,暗思道:“忽然梦见有二仙女来,只是醒来记不得名字了,梦中又见笪殷顼来阻我飞升,这梦到底是何征兆?”钟颀见玉帝发呆,问道:“圣上怎么在此睡着了?”玉帝叹道:“朕得一梦,正要待太师详察。”钟颀问道:“圣上梦见什么?”玉帝徐徐道:“梦见有两个仙娥来到朕面前,要携朕飞升太虚真境,忽然被一阵狂风阻断,朕便坠落下来,现在仍心有余悸,不知此梦主何吉凶?”钟颀闻言,笑道:“只是寻常一梦,圣上不必多虑。”玉帝忙问道:“仙界果有太虚真境?”钟颀答道:“圣上,太虚真境乃在九重霄上,仙界元神只有经历渡劫,或潜心修行,方和_图_书能飞升成为亘古之神,然而至今未有人入得太虚真境,圣上梦到,此乃大吉之兆,望圣上潜心修行,以早日成为亘古之神。”玉帝恍然大悟,笑道:“闻太师之言如梦方觉,既已有吉梦启示,朕当悉心修行,千难万险,亦所不辞,只恐此梦不祥,恐难遂朕望。”钟颀问道:“为何?梦境乃反,圣上何须多虑?”玉帝轻叹一声道:“梦中见一神手捧宝石,施法兴风,阻断朕飞升也,朕细看像是笪殷顼,又觉不像,不知这是何意?”钟颀思忖片刻,回道:“恐怕笪殷顼要窥探大位,圣上不得不防。”玉帝笑道:“唉,朕知你与笪殷顼素来不合,且莫以此虚妄之梦而妄加猜疑。”钟颀无奈,只得闭口不提。
凡间夏王朝灭亡,成汤建立商王朝,自称武王。
女娲回到蕊珠宫,碧霞、碧玉、尚翠前来问安,精卫和婉镜、鹿慧、妱翚、凫嬥等侍奉她去内殿休息,见众婢愁眉苦脸,女娲问道:“这都是怎么了?”婉镜低声回道:“少主在自己的屋里,多时都不出来了,闷恹恹的甚无情趣,怕是病了。”女娲本来已经躺下,忽然翻身,盯着精卫问道:“她怎么了?”精卫回道:“也不知怎的了,听鹿慧和婉镜说,那会儿还在找娘娘呢,这会儿就觉不对了,小婢去问她,她也不理,不说一句话的,像是有什么心事儿。”女娲自言自语道:“我去看看她,小小的一个人儿,她有什么心事儿呢!”说着就去了瑶轩阁,见伏羲谦躺在榻上,闷闷不乐,女娲问道:“你怎么了?”伏羲谦见女娲进来,起身问道:“母后去哪里了?”女娲笑道:“就去宫里一遭,才回来,你怎的就这样儿了?”伏羲谦低头,脸上浮起一阵红晕,女娲看着爱怜,摸摸她的脸儿道:“这是怎的了?”伏羲谦扭过身子,轻声道:“也没什么的,就是觉得乏。”女娲道:“也是,一直在这宫里头,没有病也憋出病来了!为母想去界下凡间看看,你可愿随往?”伏羲谦忙下榻来,笑道:“母后,这两天都闷慌了,这就带我去吧!”女娲笑道:“好,好,我就知道你这病是装出来的呢。”说着爽朗一笑,便叫鹿慧取来镜奁,让精卫匀面,婉镜掠鬓,又让妱翚取过衣裙服侍她穿好,凫嬥殷勤小心地伺候女娲梳头换衣,收拾停当,女娲挽着伏羲谦的手儿向拱门里出来,领着她去了。众婢正着急,见她和女娲说说笑笑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婉镜拍着胸口道:“阿弥陀佛,少主没事儿了。”精卫和妱翚、凫嬥一听,扑哧一笑,婉镜也不好意思了,低头拈带。
玉帝十四年。
却说笪殷顼得知玉帝昏迷不醒,命悬一线,便秘密召集笪燕寉、笪殷元、笪殷汤、笪殷郇、笪殷卓等来到麟鹤宫,密谋政变。笪燕寉心事重重,说道:“此事重大,若只有我们,恐难以成事,若须菩提同谋,大事可定。”笪殷顼笑道:“须菩提不满玉帝久矣,我若约他起事,他必会响应。”说罢又邀来须菩提,将玉帝昏迷之事一一告知,须菩提道:“圣上昏迷,故而久不临朝,此时你我应竭力辅佐圣上才是。”笪殷顼道:“玉帝暗弱无能,既已命在旦夕,乃昊天所不庇佑,此时你我杀入宫中,杀了玉帝,另立新君,你我同掌神器,岂不美哉?”须菩提斜睨他道:“哦?事成之后,师弟欲立何人为新君?”笪殷顼道:“玉帝之子笃娲,师兄意下如何?”须菩提霍地起身,怒道:“我看你想立你自己为帝吧?竟敢妄想篡政!只要我在,你休想!”笪殷顼笑道:“师兄息怒。你既不愿同谋,我也不勉强,只是你母女娲,我就保证不了安全了。”须菩提闻言,暗思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厮一肚子坏水,为篡位而不择手段,丧心病狂,母后尚在天牢,他有照石在手,若行暗害,可如何是好?”想到这里,须菩提又缓缓入座,低声道:“除造逆之事,其余我愿从之。”笪殷顼哈哈大笑,说道:“不劳师兄费力,你只须坐视不理,便是帮我了,事成之后,师兄仍为相邦。”须菩提拍案,怒道:“你们做什么我不管,只要不害我蕊珠宫就是了!”笪殷顼起身踱步,慢吞吞道:“我怎么能相信你,你一句话说不管,就不管了么?万一到时候你横加干涉,我又岂能得逞?”须菩提又起身,怒道:“你要怎样?”笪殷顼笑道:“师兄息怒,若师兄能自废法力,小弟即刻释放女娲娘娘,从此不再难为你们,不知师兄愿意否?”须菩提冷笑道:“看来我这一身法力,却让你不能安睡。让我自废法力也不难,只是你让我如何相信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笪殷顼呵呵一笑,瞅着须菩提道:“那以师兄之意,如何才能信我?”须菩提怒视他道:“好说,既然要我自废法力,那就请你将那枚照石给我,如此我才能信你。”笪殷顼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突然止笑,怒道:“师兄,你该不会是做梦吧?我若将照石给你,只怕从此以后真的就不能安睡了。”须菩提道:“你让我自废法力,我要你交出照石,这有何不可?”笪殷顼冷笑道:“你废不废法力都不重要,你母女娲却逃不出天牢。”须菩提踌躇多时,而后道:“好吧,我母在牢中受难,我不能救她,要这一身法力有何用处?只要你信守承诺,勿伤我蕊珠宫里的人,我便答应你。”笪殷顼道:“我一言既出,绝不失信!”须菩提大声说道:“好!”说罢,即当笪殷顼的面,自断筋脉,废除了自己的法力,笪殷顼见状,哈哈大笑,拂袖而去。
〖成汤用贤良商朝开国〗
却说夏朝帝发原本是个好帝王,忽然却变得专权暴滥,忌害忠良。朝中文武百官不敢再请谏朝政,最后只剩下几个奸臣,整天阿谀逢迎。不出一年,夏朝纲纪崩摧,天下一时大乱。帝发死后,其子履癸继位,笪殷顼对笪燕寉道:“若帝癸和你女儿喜结为连理,喜将为元妃,其若有子,当继承帝位。”笪燕寉大喜,伺机而动。帝癸即位之后,残暴成性更胜于帝发,民不聊生,不堪重负,百姓舍家弃田,纷纷逃往商族部落。钟颀对女娲道:“帝癸一不思朝政,二不祭神灵,三不拜先祖,暴戾恣睢,骄奢淫逸。”女娲叹道:“身为国主,在于勤民,民则无怨言,混沌大气中则无怨气,无戾气,紫气方可盛旺,神自会庇佑之。帝癸不勤民,则是不敬神。不敬神,神不與救,其自食恶果而已。”天上一日,凡尘一年,天界才过了一天,便觉那凡间怨气太重,戾气冲天,仙界时时可hetushu.com.com感知,女娲不胜其烦,忙召集诸神升殿朝议。众神臣道:“帝癸残暴无道,故民有怨气,请娘娘严惩帝癸。”女娲道:“帝癸气数未尽,岂能此时终其帝祚!”钟颀奏道:“若圣上不严惩帝癸,人类将不能存活,这怨气戾气充斥混元大气,越积越多,难以散去,天廷将无宁日!”女娲道:“不论何界,当一切顺应天命,岂能让凡间之人烦扰天廷!今封设天聋地哑二神,主司众界下凡间人类的祈求、诉怨、告讼、祷福之事,从此人类的求告声仅止于天聋地哑,二神再拣选重大者奏报天廷!”说罢,令众神推举,封了天聋和地哑二神,居文武殿。钟颀摇头叹道:“咳,从此人间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答了,人所求无应,必会远离神灵了。”
过了几日,玉帝便一病不起,卧榻不醒。天廷一时大乱,女姬闻讯前来探视,心急如焚,即令元真童子秘而不宣,阻群神臣朝见。女姬问钟颀道:“圣上如此,可有办法治愈?”钟颀叹息道:“圣上入仙界时,乃是乘龙升天,入得天门来,虽肉身受紫气仙露而获重生,形貌皆青春,然而其元灵却与肉体七魂融合,得附仙籍。圣上之病,不在龙体,而因梦中欲飞升太虚,自剥离七魂而元灵随仙娥而去,结果中途被恶神阻断,七魂坠入界下,而元灵却未得飞升,元灵失七魂,故而不完整,以致大病,今看圣上病情,唯恐危在旦夕。”女姬大惊,问道:“你是太师,又是天卜神,莫非就无拯救良策么?”钟颀思忖片刻,叹道:“也不尽然,只是,圣上欲康复,须有人在界下凡间点长明灯,用添油法,方能延续天寿。”女姬不解,柳眉一挑,问道:“一灯一油,怎的能续天寿?”钟颀回道:“若是凡人,只要一息尚存,用此法皆可复命,神仙元灵相同,若用添油之法,续尽灯而复明,魂返灵生,即如枯荄回春。”女姬喜上眉梢,笑道:“如此,圣上便有救了。只是女娲庙在何处?”钟颀回道:“女娲庙在蒙山之国,这倒不难找,只是下界之祭司,须拣选心腹之人,方可用得此法,不然无用。”女姬问道:“这又何解?”钟颀道:“若非心腹之人,定不能尽心尽力也,一旦油干灯绝,必然不能接命,接命则圣上能够长生,不接命则圣上必然夭死,于懵懵中而去矣。”女姬心中越发惊慌,怨道:“圣上一直都好端端的,为何就忽然做此噩梦,定是有人蓄意谋害。”钟颀摇头,徐徐道:“此事与他人无关,圣上自损阳元罢了,自与玄女厮混,便不知节制,虽为神仙,然而并非亘古之神,气数亦有限,更应体盛时知保,体衰时知救,然而圣上贪欲,沉迷美色,渐渐消磨衰耗,元阳慢慢斯去,阖辟之机骤然一停,便得此梦,若非命不该绝,梦中时呼吸之气立断矣。幸好梦中坠下,如今只要办法得当,尚可一救。唉!生死机关,世人知之者甚少,不肯向道,生时有病痛烦忧,死后入幽冥六道轮回,可谓悲哀!”女姬起身道:“太师不必喋喋不休,只说了许多,本宫焉能晓得玄机,本宫只问你,若遣送仙子下凡入女娲庙点明灯,添灯油,即使有种种个好处,只是圣上在这仙界宫中,如何能受用呢?”钟颀笑道:“此功法最是简易,界下焚香添油,紫气冉冉而入混沌大气,圣上虽在天界,只要坐卧行住常怀此心,一念藏于夹脊之窍,则混沌真气随鼻引入,一吸而进,与身体之混元真精细细凝结,沉入丹田,上可通天谷,下可达尾闾,继而周流血脉百节,以此无涯之元气,续我有限之躯体,自然容易。”女姬又问道:“如此,何时能康复?”钟颀答道:“直到真元之气凝神于夹脊之窍,守而不离,久久纯熟,则元灵中有玄水滋养,自然消妄念,去其邪火,降其动心。若要康复,还须靠自身努力,才能圆满。”女姬忙道:“圣上只是呼吸真元而已,自身如何努力圆满?”钟颀道:“杂念邪火来自美色,妄念一止,真息自会显现。真息一现,则真息无息,一旦息无,则命根永固;真息一现,真念无念,一旦念无,则性体常存。息念俱消,则性存命固,何愁不能圆满。”女姬恨道:“本宫要驱逐玄女,从此不得再靠近圣上一步!”钟颀拱道:“欲救从速。”女姬道:“找个下界的祭司不难,难在祭司如何点灯添油,还请太师细细教之。”钟颀道:“这是自然。”
帝辛正在女娲像前发愣,忽然祭台前刮来一阵强风,卷尘沙袭来,祭台骤然倒塌,贡品滚落一地,帝辛慌忙抬袖遮脸,急道:“快来救朕!”这一吼群臣都像炸了锅,以为有刺客,乱作一团,侯王姬昌急领数千名兵甲前来护驾,将女娲庙团团围住,搜了一个底朝天,也不见有人。帝辛知道自己亵渎了神灵,心中不安。笪燕宝更是心知肚明,警告道:“陛下亵渎女娲娘娘,大祸将至。”帝辛惊惧,问道:“何以解此灾祸?”笪燕宝回道:“若陛下能清心寡欲,勤政爱民,或能免此祸。”帝辛慌忙摆驾回宫,一连几天心神不宁,神思恍惚。没过多久,帝辛忘了笪燕宝告诫,竟然沉溺美色中,不能自拔,更是凡见到美色,都好像全是女娲模样儿,逢女便叫:“女娲!女娲!”从此以后,帝辛疏远朝政,荒淫无度,每次与美人淫狎时,眼里心里皆是女娲,嘴里不停道:“美人儿,朕封你为王后!”时间久了,后宫美色知道帝辛心思,纷纷打扮成仙女模样儿,在帝辛面前自称为“女娲”,一个个做出媚人状态,不顾廉耻,一味献媚争宠。帝辛一夜之间封了三百个王后,陷入美人窝里,饮酒作乐,几乎都忘了宫外世界。
且说女姬召来贴身侍婢喜,对她道:“本宫令你下界,于女娲庙行祭司之事,你可愿意?”妺喜泣道:“小婢愿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是舍不得娘娘。”女姬流泪叹道:“圣上康复之后,你即可归来,我们又能在一处了。”说着又和妺喜抱头痛哭一阵子。临行时,钟颀吩咐道:“南天门门神将送你下界,不经投生,而是仙体直入凡间,你可住在夏王宫的女娲庙,每日添灯油,勤焚香,以祈圣上早日康复,帝祚永固。”妺喜跪叩道:“请先生教我,如何点灯添油?”钟颀吩咐道:“除非亘古长生者,否则生命如无根之木,全凭气息维持命根,一息不来,便命非我有。此番让你下界去女娲庙行祭司之事,就是为了使圣上康复。添油接命,须每日坚持,不可中断,虽说种种玄况不一,但有我在仙界操持,和-图-书不用多虑,你只要细心行持就好,于凡间每一个时辰添油,保证明灯不灭,一天十二时辰连续不断,玄元之气入混沌,圣上吸入,周流于背脊二十四节,便可改天命。”妺喜跪叩道:“小婢知晓了,定会尽心尽力,祈圣上康复。”钟颀再问道:“我所说之话,你可记住了,切记点灯添油,万万不可中断。”妺喜再叩道:“小婢铭记于心,请太师放心。”钟颀听罢,拜辞女姬,领妺喜往南天门不题。
却说须菩提废法力,笪殷顼自此再无忧虑,便又召集笪燕寉、笪殷元、笪殷汤、笪殷郇、笪殷卓密谋,决定举事,却忽闻女姬入得天牢,将女娲给放了出来。笪殷顼大失所望,怒道:“我怎么把她忘了!”笪殷元不解,问道:“女娲虽复职,有何可怕的?”笪殷顼瞥了他一眼,嗔道:“不怕?你项上有几颗头颅,敢去捋这虎尾巴?”笪殷元低头道:“如今须菩提已无法力,三界再无少主对手,那女娲即使把持朝政,又能将少主奈何?”笪殷顼叹道:“我所怕者并非女娲,女娲复职理政,众神皆已知道,再者玉帝尚未死,如果现在就举事,恐众神不服,一旦群起而攻之,我们未必就能取胜,反而落得个弑君篡位的恶名,如何统御三界?此事只能暂时搁置,以待时机。”笪殷元颔首道:“若要成事,就必先让玉帝丧命,如此,你再入主宫阙,众神也没有应对之策了,只能顺从。”笪燕寉问道:“玉帝只是昏迷,此时杀又杀不得,如何让其丧命?”笪殷元道:“我看未必,我听说女姬遣婢女妺喜下界,往凡间女娲庙行祭司之事,虽不知她要做什么,但可确定是为了让玉帝苏醒,倘若能阻止她在凡间祭司之事,不消多时,玉帝必死无疑。届时,我们再举事,大事可成。”笪殷顼惊道:“真有此事?”笪殷元笑道:“妺喜已经下界去了,仙体不经投生,直入凡间。”笪殷顼又道:“如此,如何令那婢子听我们的话?”笪燕寉忙道:“妺喜乃是我女,她焉能不从父命?”笪殷顼大喜,忙对笪燕寉道:“就烦劳你促成此事,我若夺得天帝之位,便将人间帝统易主为笪燕氏家族之人,让你们家族享受凡间香火供奉,你看如何?”笪燕寉喜道:“一言为定!”
〖履癸贪美色夏朝覆亡〗
原来,自王亥之后,成汤即位,广施仁政,使国力再度兴盛。成汤把都城从“商”迁到“亳”,并重用两个贤良,一个便是伊尹,尊为阿衡,一个叫仲虺,也是重臣。伊尹不忘妺喜,得知妺喜死讯,更是痛恨不已,一心想为妺喜复仇,于是辅佐成汤征战,征服许多部落,并灭了东方的“韦”“顾”“昆吾”三个附属国,商的国力更加强大。汤王贤明仁德,深受百姓拥戴。冥界地藏王菩萨认为成汤具有佛心,上报到灵界大、小雷音寺,受到诸佛和诸菩萨关切。一次成汤出游,见有猎人张网围猎,猎到不少动物,猎人们高兴喊道:“看,又捕到不少,都入我们的网了!”成汤正巧路过,下马劝道:“将它们都放了吧!”说着就亲手打开网的三面,对动物们道:“欲左则左,欲右则右,天下之大,来去自如。”百姓和众臣被成汤的仁慈之心感动,从此减少猎杀动物。钟颀介绍完成汤事迹后,对玉帝道:“成汤之仁德,都能泽于禽兽,何况于人呢?”玉帝听从钟颀的建议,下诏让诸神下界助成汤继承帝统。
蕊珠宫。伏羲谦闲来无聊,让湘君、湘妃二婢去广寒宫请望舒来玩,二仙婢回来道:“少主,广寒仙子不能来了。”伏羲谦奇怪道:“好好的,为何就不能来了?”湘君回道:“她道是太阳庙出了大事情,要与应龙少阴、烛龙少阳、角龙天听回去守护大殿呢。”伏羲谦疑惑道:“什么是太阳庙?从未听说过。”湘妃笑道:“少主,太阳庙在天廷御苑内,那里有一座囲山,山的南边就是太阳庙,好大的一座宫殿。”伏羲谦努着嘴儿道:“那倒也是,天廷新奇事儿多着呢!”说着低头拈带,对二婢道:“你们去玩吧,我去找母后问问这庙里的事儿。”二婢掩口一笑,退出去了。伏羲谦出瑶轩阁,穿过玉亭,顺着雕栏去往清元殿,才转出来,就见鹿慧和婉镜在芳亭游戏,伏羲谦笑道:“好个贪玩的婢子!”这一叫吓了鹿慧和婉镜一跳,见是伏羲谦在宫廊里,婉镜首欠身道:“少主,娘娘不在殿里,小婢就在这里等。”伏羲谦纳闷,问道:“母后去了何处?”婉镜回道:“小婢也不知,娘娘出去时不曾吩咐过。”伏羲谦觉得无趣,又转出来,路过宸恩殿,就独自进殿去了,见殿中空空荡荡,又走入内殿寝室,也是空荡荡的一间屋子,伏羲谦暗思道:“原来我姝涵姐姐就住在此间,这时却被母后关在地牢,唉,真令人揪心。”想着就要出去,忽然瞥见墙上挂着一幅画儿,皆是阁楼殿宇,细细看去,好像泛着异样光芒。伏羲谦自语道:“好美的一幅画儿!”再看落款,是“【轩辕姝涵】”四个字,伏羲谦越发好奇,暗思道:“姝涵姐姐画的画儿就像是真的。”想着便定睛细看,突然画中泛起一层层光晕,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交错,伏羲谦大吃一惊,目不转睛地看去,只见那七彩光好似滚滚彩云,画中出现一个广袤苍穹,隐约能听到龙啸凤鸣,又见一凤一凰拍打着翅膀,拖着华丽的尾羽冲云破雾,好像就要冲出画中来了。伏羲谦下意识地偏偏头,凤和凰又转身冲进滚滚彩云中去了。伏羲谦不敢相信,环顾四周,见屋里并无异常,可画中景象依旧,她忐忑不安地抬起玉手儿,朝那画面摸去,这时,画中出现一座豪华雄伟宫殿,金檐上有四条天龙盘绕,又过了一会儿,出现殿内景物:高耸的太碑石,还有玉阶和龙座,隐约还有“【盘古龙帝……轩辕健】”等字样儿。伏羲谦暗思道:“这莫非就是玉帝所在的龙廷……”忽然,画中情景转向偏殿,里面更是琳琅满目,再看去,见有五色水如丝如雾般从天而降,倾洒在瑶台上,再看瑶台,上面有“【诞龙台】”三个大字。伏羲谦有点儿目乱睛迷,好奇地伸手儿去摸,这一摸,画中又出现变化,瑶台上走下一个翩翩少年,眉清目秀,丰神飘洒,器宇轩昂,活龙鲜健。伏羲谦又一惊,不识得这是谁,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不一会儿就目注心凝,神迷意夺了。直到一阵清风吹来,画中景象如被卷去了似的,静止不动了,她这才回过神儿来。伏羲谦恍然转身,又回瑶轩阁去,躺在榻上,竟然一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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