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案 三个凶手之目击者
第四章 凶猛的植物
展昭一耸肩。
白玉堂询问那个男生关于禅室老板的信息，但是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一问三不知，而且看着也不像是装的。
“听说你们找到了大鱼？”Eleven笑问。
赵爵嫌弃脸，“这么蠢萌竟然当警察？不要紧么？智商是小强级别。”
“听着外貌像。”赵爵拍了拍手上的薯片屑，打开一瓶水，“不过这小子是有一个主要特征的。”
展昭给赵虎和马汉解释，“赵爵刚才对他进行再次催眠，等于是第一次使用错误密码，结果导致魏林准备对他开枪。然后我对他打了个响指，这相当于是第二次输入密码，并且依然是错误的，结果他脑中的一切信息都被清空了。于是就意味着，除非知道真正的密码是什么，不然的话，再一次尝试其他密码，可能会引发其他的结果，总之后果难料。”
赵爵被“迅猛龙”的逗乐了，在后座直滚，“哈哈！”
白玉堂依然摇头。
赵虎凑过去贴着手机听八卦。
白烨看了看赵爵的手指头，皱眉问，“是格兰么？”
赵爵拍了拍自己的左手，“他少了半条胳膊。”
白玉堂无奈，他就在旁边好不好……
展昭问后座“嘎吱嘎吱”吃薯片的赵爵，“那个格兰，是不是就是告诉宋天杰怎么做风车的人？”
赵爵张大了嘴，看展昭。
于是，众人先回SCI。
马汉皱眉，“你消息好像有些灵通过了头。”
赵虎和马汉嘴角抽了抽。
赵虎和马汉有些不解——什么时候试了？
展昭望天。
白玉堂皱眉，“你干什么了？”
“其实这个世界上最残忍或者说最凶残的并不是动物，血肉之躯的破坏力是有限的，真正凶猛的是植物。”赵爵道，“隐藏起自己的目的，先从根系开始布局，然后花费大量的时间，最终达到自己的目的。”赵爵伸手掏出手机，给展昭看自己的手机背景图片。
展昭给白玉堂解释了一下，“这回遇到的是个高手，魏林被催眠之后受人控制，成为这个禅室真正主人的替身，按照指示做一切事。而真正的老板就一直躲在幕后，除了魏林不与任何人解除。一旦发生了什么事情，线索就会在魏林这里断掉，因为魏林的催眠无论解除还是保留，都没有关于幕后人的任何记忆。”
赵爵皱眉看展昭，“你仔细看我给你的资料了没啊？你们两个死小孩是不是每天过着荒淫无度的生活所以都不好好做功课！”
“格兰是谁？”展昭和图书耳朵尖。
展昭将他的手指拍开，“你都试了多少次了，跟你说没用的。”
“小G……”展昭看赵爵，“不过现在看来线索断了吧？”
赵爵好奇，“怎么当真？”
白玉堂继续摇头。
车里只有一个人，对着马汉他们轻轻一摆手。
展昭微微皱眉，似乎有些难办。
正在这时，马汉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了短促的两声笑，一个久违的声音响起，“外套不错，女朋友挑的吧？”
赵爵摸了摸下巴，伸出两根手指头。
白玉堂和赵爵都愣了——迅猛龙？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
赵虎张大了嘴，拽住拽马汉。
前台小男生看到枪也是处于呆愣状态，完全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拿着枪。状态接近于宿醉醒后发现身边躺着个不认识的人，于是大脑当机目瞪口呆。
展昭接过来，就见是两棵纠缠在一起的树的图片，一棵粗壮，但是已经枯死，而那颗枯木的周身环绕着一种绿色的藤蔓，郁郁葱葱透着一股生命力。不知道是不是拍照角度的问题还是光线的原因，展昭觉得那株藤蔓好像是八爪鱼一样，死死地包裹着那棵死树，细细的藤条利爪一样嵌入枯树的躯干。正如赵爵所说的——凶残！展昭有生以来头一次，对植物给出了这样一种评价。
白玉堂无语，继续开车。
白烨挑眉，“竟然会被发现……”
赵爵托着下巴，“小G很久没出现了，找到他就能找到基地。”
说着，赵爵提醒展昭，“给你爹发个短信，就说找到G了。”
赵爵眨了眨眼，瞧白玉堂，“年轻人不是都这么说么？”
赵爵晃了晃自己的手机，“其实我本来只想给小黑发一条短信说找到G了，就在S市，没想到按了个群发喔。”
“装了一只假手。”赵爵架起腿，边喝水边道。
展昭一愣。
白玉堂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真的，荒淫无度的生活何时才能到来？他也想跟他大哥似的，每天色令智昏不思进取什么的。
展昭随即一惊，“啊！你资料上标注为G，就是这个格兰？”
赵爵笑眯眯收回手指，又戳了白玉堂一下。
车子正好经过植物园的后门，展昭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提醒自己，回家别忘了问一问公孙，当年案子的详情。
展昭微微笑，“你都没把我们干掉，还怕他么？”
禅室里的突发状况很快就解决了。
回去的路上，赵爵非要挤和图书在展昭他们的车子里，赵虎和马汉在跟赵爵一起挤后座和跟白烨一辆车的选择中，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去跟白烨一辆车。
笑了一会儿，赵爵坐好了，伸手，轻轻戳了戳展昭的肩膀。
与此同时，旁边一阵跑车的马达轰鸣声。
白玉堂有些不解，“bug是什么？”
赵爵斜了他一眼，“人家才不是长生不老，人家只是娃娃脸……”
赵爵拍他头，“当然弄死它以绝后患啊，难道还养起来？”
“突发状况么？”，白玉堂问，“为什么冒险告诉宋天杰风车的方法，来治疗刘金？”
“呵呵。”Eleven依然的语带笑意，“有空再找你。”说完，挂掉电话，跑车绝尘而去。
赵爵见展昭问，依然伸出两根手指。
“简单粗暴有效率。”展昭一挑眉，“天性凶残。”
展昭微微一挑眉，“你是说，G一直销声匿迹是在布局，这次是意外打破了计划，暴露了行踪？”
白玉堂皱眉。
白玉堂看了看天色，此时就快傍晚了，现在开车回去等到家就要晚上了……天气暗沉沉的，天气预报说晚上还会下大雨。
展昭望天。
赵爵看了看两人，似乎是评估了一下两人的智商，然后开始解释，“比方说你要开个保险箱总得先知道密码吧？密码的种类千千万，对的只有一个。如果按错密码没后果，那么不妨一试，可如果按错密码就爆炸，那就不好了……刚才我跟展小猫各试了一次错误的密码，于是造成了两个后果。”
赵爵又看了看两人，随后回头问展昭，“这两个的智商在SCI是属于哪个级别的？”
……
禅室里的一切证照都属于魏林，连租房子的身份证件都是用的魏林的。可是对此，魏林却完全不知道，他像是失忆了一样，一个劲摇头，表示自己只是个打工的。但是具体问他是怎么应聘到这份工作的，他却似乎有些茫然。
正走神，就听赵爵开口，似乎是闲聊，“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白氏血统对催眠和暗示免疫？”
展昭困惑。
“聪明人干傻事通常只因为一个理由。”赵爵问展昭，“你觉得呢？”
赵爵笑了，“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十分有趣的事情，所以忍不住。”
“是指刘金的案子？”展昭问。
马汉问展昭，“不能恢复么？”
赵爵歪着头，“QQ号总有个吧？”
赵爵摆了摆手，“管他刘金刘银呢，只要跟着这个案子查下去，应该能找到和_图_书他。”
面对抓耳挠腮，甚至觉得自己被外星人绑架了的魏林，白玉堂问展昭，“怎么回事？”
白烨有些好笑，“追来干嘛？我不喜欢他这款的。”
马汉一愣，猛地回头看车外。
“嗯，大概十来岁的时候吧，他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完美，就是左手长得不好看，所以他自己从植物里提炼了麻醉剂，然后自己动手把自己的左手小臂以下卸掉，做了一只自认为更加完美的义肢装上了。”赵爵对着眼露震惊的展昭和白玉堂“啧啧”两声摇了摇头，“他除了神经病之外其他样样都是天才，简直是个bug！你俩如果是上帝心情很好的时候创造的，那么他肯定是在上帝心情极度不好的时候造出来毁灭世界的。”
展昭不解，“他也是为了G来的？”
“不过宋天杰也没形容错。”赵爵微微一笑，“他跟锦堂一样年纪的，又爱装嫩所以显年轻而已。”
赵爵摸了摸下巴，十分愉悦地说出两个字，“坏人。”
展昭一愣，白玉堂也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赵爵，“这么年轻？”
展昭皱眉，“什么意思？”
赵爵微微一笑。
“游戏账号什么的呢？”
赵虎观察着白烨开车时候的习惯动作，就觉得越发诡异了——白烨的一举手一投足，都和白玉堂保持着惊人的一致性，更奇怪的是长得还那么像。要不是白烨年长不少，而且两人气质不同，赵虎真该觉得自己见鬼了。
赵爵走过来，一手一边，搭着赵虎和马汉的肩膀，道，“其实技术上不存在难度，可这世界上偏偏有些时候是有能力也会无能为力的状况。”
“G。”赵爵缓缓开口，手指轻轻敲着自己的下巴，似乎是在反复回味这个字母，边深吸一口气，“little G。”
赵爵轻轻晃了晃手指，“与其说接近动物，不如说接近植物，你觉得呢？”
“我也觉得跟你资料上描述的那个G感觉不太一样啊。”展昭也道，“看你的资料时，我一直想象G是一只迅猛龙。”
马汉翻了个白眼。
赵爵也瞧见了，感慨，“G果然是得罪了不少人哈。”
赵虎也惊讶，“这么牛？那不是可以干很多坏事么？”
赵虎和马汉都看他——什么意思？
说话间，天空一闪，一声巨响，雷声像是要将天空炸裂，紧随而来的，是暴雨倾盆。
相比起展昭他们这边车子里气氛比较轻松，白烨他们那辆车的气氛就有些诡异。
“微博？”
白玉堂检查了那把枪，也有些想笑——这是一把高仿真的假枪，只能发射圆形的假子弹，并且里边一颗子弹都没有，于是并非危险物品。
赵爵点点头。
展昭瞟了他一眼。
展昭越发好奇，“他为什么会少一只手？听宋天杰形容他好像很年轻的样子，和你一样长生不老？”
白玉堂让蒋平查了一下魏林的背景，他只是个普通的大学毕业生，家不在S市，而且根据他的经济状况，应该也支撑不起这个禅室。
白烨略惊讶，“Eleven。”
赵爵叹气，“二号人物。”
展昭抬手，那意思——你再比二，抽你信不信？
其实白玉堂和展昭的车子就在赵虎他们前边，刚才Eleven超车上去的时候还跟白玉堂打了个招呼。
赵爵追着问他，“你有微信么？”
“那天有个骗子发短信告诉他有他的包裹，叫他去拿……结果他真的去了。”展昭一脸同情地说，“那骗子和骗子的团伙还有团伙的团伙现在都在蹲大牢里养伤。他每个月都拉一张骚扰电话的单子给蒋平让他挨个儿查……于是终于上了骗子们的黑名单。”
展昭微微一愣，点头，“知道你二！我问你线索！”
展昭想了想，“兴趣？”
白玉堂没说话，展昭在一旁帮着他摇头，告诉赵爵，“他连邮箱都是我帮他申请的，而且从来不用，唯一联系方式就是打电话。另外，打骚扰电话和发垃圾短信有风险，他可能会当真。”
赵虎和马汉坐在后座，白烨开着车，车内寂静无声。
展昭拿过赵爵的手机查他的通讯录，随后傻眼，赵爵的通讯录上各种数字、符号和代号。
就见一辆黑色的高档跑车擦着白烨的车超了上来。
白玉堂开车回警局。
赵爵睁大了眼睛瞧着白玉堂，“你这个性格究竟是遗传谁哒？”
“是什么人？”展昭赶忙问，他对这个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根据赵爵的表现，应该是条大鱼。
赵爵摇着头看着白玉堂，“你的生活是有多脱离时代？”
赵虎和马汉点头——原来如此。
“啧。”Eleven显然不满意马汉的问候语，“应该说，好久不见十分想念什么的。”
“呀~”赵爵手指头戳着展昭的肩膀，“嘴好甜！”
“你找到G之后，准备怎么做？”展昭好奇。
赵爵很兴奋地说，“只要天性凶残，无论是植物还是动物，都一定和*图*书会出来狩猎……如果很长时间没有动静，绝对不是更改了本性，而是在布局。”
“嗯……应该不止他吧。”赵爵笑了起来。
赵虎扒着副驾驶跟白烨说，“追不追？”
马汉拿着电话问，“你怎么在这儿？”
展昭摇摇头，心说我知道还问你干嘛？
展昭照做，短信刚刚发过去，就接到了展启天打来的电话，只告诉展昭——带赵爵到SCI，在那里碰头！
白玉堂摇头。
白玉堂问赵爵，“你有嫌疑人提供么？”
赵爵坏笑，“小心被他干掉哦，你们两个……”
白烨在赵虎和马汉翻脸之前，一手按住赵爵的头，随后提着衣领子将他拽回来，不让他再去骚扰别人。
白玉堂看了看后视镜，同时注意到天空中一闪一闪的，看来又要下大雨了。
赵爵拿眼白看他。
说着，展昭总结，抛出他一贯的理论，“因为接近野兽的血统么？”
“妥妥儿的断了！不过么凡事无绝对，雁过留声……被发现了再躲就比较麻烦了。”赵爵十分得意地笑了笑，边噼里啪啦按手机。
“植物？”展昭倒是头一回听说这种理论，指关节轻轻敲着下巴，想着心思。
“这么大来头为什么开一个小小的禅室？”白玉堂不解，“还治好了刘金的病。”
赵虎和马汉搜查了禅室的 “老板办公室”，发现了一个十分有趣的问题——这禅室的老板叫魏林，不是别人，正是这个站在前台的小男生。
“你知道他的左手是怎么断掉的么？”赵爵问。
白玉堂瞟了他一眼，“继续说那个格兰。”
“社交网络都不玩么？”
白玉堂更困惑。
展昭皱眉，看赵爵。
赵虎嘴角直抽，靠！白烨原来还是有幽默感的！马汉打电话给展昭。
赵虎瞧了瞧马汉，不出所料，闭目养神中。
白玉堂朝着后视镜翻了个白眼，还是个很帅的白眼。
赵爵凑上前，扒着展昭的后座，笑眯眯，“所谓三岁看到老，他从小就是神经病！”
赵爵眨眨眼，反问，“你如果抓住了迅猛龙要怎么样？”
展昭一愣，白玉堂也望向他。
白玉堂多好的眼神啊，一眼看见了。
“什么特征？”展昭好奇。
展昭嫌弃地看着大模大样坐在后座翻车上零食袋子找薯片吃的赵爵。
展昭架起腿，这的确是他经常思考的问题，“事实上只有两个人是真正的彻底免疫，目前为止只有小白和白烨。白伯父我没试过，但是白驰和大哥都不免疫。”
“这些都是什么人？”展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