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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尸解仙

作者:击壤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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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 来龙去脉·楚源喂招

第09章 来龙去脉·楚源喂招

“多谢楚老。”楚云舒在心中牢牢记住了“野人醉剑”的名号,他再一次感到了信息闭塞的苦闷,“喵的,咱这就是乡下人啊!老爹功夫虽高,可是底子浅,不给力啊……”
楚云舒撇撇嘴,转身继续向静室中走去,他心中想道:“上次不过是说了一句‘骨为髓府’,就差点露馅,这回要是我直白说出五谷浊气侵染脏腑来,那还不翻了天?一次可以推脱说是无意听到,两次呢,还是无意听到,这就侮辱老爹的智商了。所以,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只说结果,不讲缘由。”
他和李旭生是总角之交,两人二十余年的交情,见面也没有什么客气话,待下人奉过茶,李浩文轻轻啜了一口,合上盏盖,先朝王昌文笑道:“这位是昌文贤侄吧,果然是名师高足,风度不凡啊。”
“这老头,什么时候选什么位置完全已经是下意识的了。”楚云舒在心中赞道,因楚源已经答应让他三招,那又何必先占住背光的位置,只能说他身经百战,一切成了身体下意识的反应。
“我以为对他如今不必多做考虑,只要小心防备就好,一则毕竟现在他还是摆出一副站在我们这边的样子,二则也确如老爹所说,李彦和家累世长老,益阳城内人脉甚广,要探究他的事确实不容易。”楚云舒笑道。
“你就不多动动脑子。”楚徵阳低声骂道,“源叔他老人家刚才只说是剑下有死无生,可没说楚广泽大开杀戒,把旁观者也杀了。”
楚云舒想着,耳边继续传来楚徵阳的声音:“至于光国得知此事的消息来源,却是李旭生前些日子专程将他请到府上,亲口对他所说……”说到此处,楚徵阳顿了一顿,才接着说道,“你们知道,光国和我还有旭生都交好,旭生要退婚,又搬出瑶佳的前途,他夹在我们两人中间,也着实为难,他当时即劝过旭生,不过被旭生含混过去了,想找我吧,那些日子我又恰好带了风萍去了一趟他亲舅舅家,所以……”
“叔,这话留着你赢了再说吧。”楚云舒说着迈出了堂屋。
楚风萍没好气地说道:“我被某只连续进阶的妖孽刺|激了,正苦练降妖除魔的本事呢。”
楚徵阳含笑看了他一眼,露出很欣慰的神色说道:“你能时刻想着武学的事,老爹我很高兴啊。这一战我和你天胜叔从昨天起就开始反复讨论了,不过三素云掌果然玄奥异常,我挨了一掌,除了隐隐有些感受到她掌力运劲的变化,至今也没想出什么好的应对法子,我现在不能比划,你要想了解详情,找你天胜叔吧。”
“呼!”楚云舒吐气收势,将拳收回,感受着周身江潮般涌动的劲力渐渐回落,同时心中充满了喜悦。
“风萍。”楚云舒招呼道,“怎么方才都不见你?”
楚云舒一愣,问道:“这野人醉剑是什么功夫?楚老可否细说?”
“老爹还有何吩咐?”
楚徵阳一愣,全然没有想到楚云舒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楚云舒故意夸张的拍了拍胸,道:“这就好,我放心了。”说着,暗中张开了阴阳眼,他虽然功夫有所精进,阴阳眼却未进步,仍然是一日之内只能用一次,而且时间极短。
“昨日楚源长老来后,特意看了你,你既然已经无恙,等吃过午饭,就随我到他府上道个谢吧。”楚徵阳淡淡道。
楚徵阳依言坐下。
楚徵阳摇摇头,苦笑道:“这回还是有些大意了,这三素云掌果然厉害,打在身上连绵不绝,如江潮涌动,一浪高过一浪,层层叠叠似无穷尽,我这铁布衫也是第六关的修为,能够化刚为柔,可是被她掌力这么一催,还是抵挡不住,怪不得这路掌法一掌三变全无破绽,奥妙原来就全在这掌力运劲之上;这些大派秘传的功夫,果然颇有独步之处,你老爹我挨了这一掌,才知道自己以前有些眼皮子浅了。”
就在李浩文眉飞色舞的说着些什么的时候,楚源府上,楚徵阳父子亦和楚源相对而坐。
“徵阳哥,你还真是精打细算。”李天胜止住向外的脚步,回头调笑道。
李旭生瞥了他一眼,又道:“再说了,我要有什么事,还用得着我上门找你,你不上门找我才怪!”
“滚!”楚徵阳佯怒。
李浩文生得白白胖胖,嘴角常带着温和宽厚笑意,他是个极无主见的人,不过身为出水苍猿李铭的独子,加上儿子又出色,颇有乃祖风范,祖孙二人相继操持府中大小事务,所以他是无论何事一概不管,每日过得十分舒心尽意。
“你昨天临阵突破,一拳就将刘正南那厮轰得飞出去,经那些参加宴会之人口口相传,如今益阳城里已经是人尽皆知了。”李天胜笑道。
李天胜咽下一块糕点,这时一边的楚云舒已经转到耳房中端了和图书杯茶上来。
楚云舒扭头去看楚徵阳,见后者亦是目瞪口呆。
楚徵阳只好笑笑,算是领教了这位被人称作“茅坑里的石头”的楚家长老的性格,果然是又臭又硬。
“哦……那楚云舒那小子呢?”
“这事事先不告诉你,是我拿的主意。”楚徵阳接过话头道,“本来就是我找人开刀立威,与你关系不大,为防你分心,就未曾告诉你。”
“这回你和老爹拿玄玉开刀立威的事,你们事先可是半点风声也没有露啊!”
楚云舒笑道:“绝不叫叔你失望就是。”
“你还有何事?”楚徵阳问道。
“老爹,你伤势怎样?”楚云舒忽然正色问道。
楚云舒心中点头:“光国叔是父亲的好友,必不至于信口开河,至于这个消息的来源,他和李旭生关系密切,可能能听到一些风声……”
“接下来的事?”楚云舒看着另外两人,问道,李薇环和李天胜都是一脸云淡风轻、波澜不惊的样子,显然是已经听过了。
见众人皆已就坐,楚徵阳摸摸颔下的胡须,慢条斯理地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首先,玄玉暗中挑拨,唆使李旭生悔婚的事,是我这几天听光国说的。”
练武场上,楚源已经稳稳站定,他也未摆什么架势,只是双手背负,等楚云舒下得场来,他微微一笑道:“来,三招之内,我不出手。”
“既然每次都剑下不留活口,别人怎么知道他用了这路什么野人醉剑法。”楚云舒嘀咕道。
李天胜摇摇头,只笑着又捏起一块送到嘴里。
楚云舒摇摇头,心中亦是复杂莫名:“天不从人愿哪!”他想道,“我本来是打算用阴阳眼窥视三素云掌奥妙的,可没想到最后得到的却是一段莫名其妙的幻境,虽然要比这三素云掌不知道要高明多少倍,可是反而因为过于高深,要化用成适合我当前修为境界的修炼手段,还是要多花许多工夫。”
李浩文忙陪笑道:“我说错了,我说错了。”他爱好不多,读书藏书是其中最主要的一项,李旭生有时候找到什么好的本子,也会给他送来。
“要论真实功夫,这玄玉我估摸着不过是炼筋境界,绝没有到炼骨的地步,可是她凭着这一路黄庭秘传三素云掌,就有了和我同归于尽的资格了!嘿!好一招‘紫烟上下三素云’!若不是她半生安逸,未经生死历练,现在你见到的就是老爹我的墓碑了!”楚徵阳叹道。
李天胜站起来笑道:“我听说你和李富贵打斗时临阵创出一招‘遥指天门’,连你老爹在猝不及防下都着了道,我也想见识见识呢。”
楚徵阳站在屋檐下笑道:“那你会把昨天没做的份补回来吗?”
楚徵阳摇摇头,又点点头,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那就查查吧。”说完,他扭头对问楚风萍道,“风萍,方才你天胜叔那一手,你有什么心得?”
楚徵阳听了这话亦吓了一跳:“三素云掌是内家功夫?”
楚云舒头也不回,说道:“要我增加每天的行功次数,没门!”
李天胜接道:“方才我要是用反手刀,自然能一招制住他;不过换成那不伦不类的三素云掌,就不成了。”
想到此处,他暗中环顾场中各人,果然除了王昌文一个还搞不熟悉李浩文的脾性,李彦和已经露出一个苦瓜脸来了。
“那玄玉暗中挑拨的事,老爹你是怎么捕到风的?”见楚徵阳如此说,楚云舒就换了个问题,问起消息的来源来。
楚徵阳叹道:“云舒你这话虽然并无半点真凭实据,却也不无可取之处,若是这样的话,接下来的事就好解释了。”
王昌文自然是谦谢不已,李彦和陪坐一旁,神色亦是十分热情,全无半点可以指责的地方。
楚云舒却迟疑了一下才起身。
楚云舒挠挠头,道:“刚才本来想问昨天你和玄玉那一战的具体情形,结果想起你还吊着膀子,就算了……”
“不过你切不可因此大意,王昌文虽然论功夫修为不如刘正南,但他是灵应峰弟子,手中的绝活可不是刘正南这种小门户出身的武者可比的。”楚源缓缓道,声色严肃。
三人在屋檐下晒了一会儿太阳,就见得楚风萍一路小跑溜了进来。
李浩文扭头问一边的儿子:“这刘正南的功夫大概是什么程度?”他平素不关心这些事,不过老友说起了就自然要了解一下。
“多谢源叔指点。”楚徵阳起身行礼道。
楚源神色和缓,与平日严肃的样子大不相同,他微微笑着,一手摸着自己的络腮胡子:“徵阳,你不错啊!三素云掌之下,反倒摘走了人家的招子。”
楚云舒站起身来,心中想道:“楚源还真是,只因为我昨日飞英会上表现出来了不一般的学武天分,他的态度就大不同呢。以前仅仅是和_图_书因为老爹,现在是我也被他看上了。我算是第一回知道,爱才居然也能爱得怎么势利。”
“虽然是个谜,在我看来也不过数种情形。”李天胜冷冷道,“一是这人和王昌文有仇,二是和李旭生有仇,三是目的和玄玉一样,存了搅浑水的心思。”
“薇环,你叫风萍来看看。”楚徵阳对李薇环吩咐道,接着他又高声道,“天胜,云舒,你俩等等风萍。”
“你不必谢我。”楚源挥手打断楚徵阳的话道,“你功夫不到,我推荐也没用,你功夫到了,我不推荐,也有别的长老推荐。”
“云舒。”楚源忽然唤道。
“云舒。”楚徵阳忽然唤道。
谁知道李天胜又找上了他,只听得李天胜笑嘻嘻地说道:“云舒,这回你在益阳城里可谓是一战成名了。”
腿爪相接,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楚云舒右爪如中铁石,一股凛然大力如飞炮发石,向他袭来!
楚徵阳佯怒道:“你说得倒是轻巧,什么叫做我连几块糕点也舍不得?你以为这酒香糯米糕好做?你嫂子是将糯米捣碎了,再用谷酒三浸三蒸,忙了一整天,才有这般酥软醇香。你倒好,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围着蒸笼打转了,你现在却有得吃就别说风凉话了!”
“此事奇怪之处就在这里。”李薇环插话道,“玄玉行着暗中挑拨之事,本当极为隐秘,据光国的转述,当时玄玉是借楚婉到观中烧香的机会,单独转述的,事后又再三叮嘱楚婉,说此事虽然对瑶佳前途有好处,却毕竟坏了两家婚事,于她名声不好,所以请她务必保守秘密,楚婉也只将此事告诉旭生,可是旭生偏偏就把这事转告了光国,要知道光国和徵阳交好并不是什么秘密,这里头……”
“何事?”李天胜应道。
“云舒这一番论断极为精当!”李天胜笑道,“确实!玄玉是李旭生什么人?值得李旭生百般为她着想?”他指着楚云舒笑道,“云舒你这性子不像怀安兄当年方正刚毅,倒颇有徵阳兄心思灵动、矫捷如狐的味道了。”
“徵阳哥的推测很有道理,若我是李旭生,所求不过是退婚,虽然也是大伤两家感情,不过若是为瑶佳前程着想,也未必不能赢得大家的理解,实在不必故意上门羞辱云舒,如果说没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要把水搅浑,李富贵肆无忌惮的行事那就叫人难以理解了。”李天胜亦沉声出言分析道。
下意识一个吸气,楚云舒猛退一步,闪开来势,复将蛇盘式的架子摆开,却未见李天胜追来,再一看,他已经住手不攻。
楚徵阳坐着欠身道:“源叔过奖了。玄玉修为不够而已。”
“哦?你这话是何意思?”楚徵阳眼睛一亮,发问道。
“这一下午算是完蛋了。”李旭生和李彦和对视,彼此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这个信息。
楚徵阳怒道:“你站住!你这几天每天都是雷打不动的三次行功,叫你多加一次吧,你总是说什么‘文武之道,一张一弛’,现在居然连三次也不做了,改成每天一次行功,虽然老爹我承认你进步很快,不过这可不行,现在还不是翘尾巴的时候。”
见楚云舒已经摆开架势,使了个灵蛇拳中的起手式“蛇盘式”,李天胜笑着喝道:“云舒,你可看仔细了!”说着,一步冲出,两人间一丈多的距离,竟被他一掠而过,同时李天胜左手借这一冲之势迅捷无伦的拍出三掌。
“胜叔?”见李天胜有罢手的意思,楚云舒不由疑惑的叫出声来。
“不错,所以你这回只伤了一条膀子,真是好运,你要好好体味三素云掌的掌力,对你日后晋级内家大有好处。”楚源提点道。
李薇环从里头出来,贴着楚徵阳坐了。
“来得好快!”楚云舒心中惊道,他只觉眼前一花,李天胜左掌已经幻出三道掌影攻到。
“噗……”却是楚云舒笑出声来:“娘,这事有什么不好解释的,挑拨之事,固然对玄玉而言,应当极其隐秘,可是对李旭生而言,要决定是否退婚这等大事,不正应当仔细参详么,光国叔和两家都交好,又人品大家都信得过,李旭生找他商量,甚至必要时请光国叔从中斡旋,都是情理中的事情。至于玄玉的名声,哈,为了瑶佳的前程,他连和我家的多年情谊都可以不顾,遑论其他?再说,光国叔也确实是谦谦君子,也就是这事同时关系我家,所以他才会相告呢。”
“云舒你说得是。”楚徵阳点点头道,“李彦和的事咱们就以静制动为佳,不可打草惊蛇。”
“我听老爹的。”楚云舒一口应道。
李天胜笑着劝解道:“我看楚云舒这小子行事颇有章法,依他之言查查就是,看看他说的这个‘一张一弛’是否确有道理。”
“请楚老吩咐。”
https://www.hetushu.com.com“一拳轰飞刘正南?”楚云舒摇摇头,“这谣言也传得太离谱了,那是刘正南使碧鹫横空飞扑下击,被我一拳捣中面门,他在空中无处借力,所以往后飞去,怎么就传成我把人家轰得飞出去了?不过,先不忙说这个,我有件事要请教老爹和胜叔你啊!”
“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楚云舒边走边想道,“昨天被幻境激发出来的那一拳,究其本质,也不是挪后作前,看似提前进阶了,后面却需花更多的时间静养才能不留暗伤;若我不在昨天进阶,则大约五六天后亦能踏入铁布衫十三重的地步。不过,要说好处,也不是没有,且不说多了一招犀利的攻击手段,于下月初一的生死斗大有好处,就说那一拳之中所含的运劲法门,若是能细细体会,也十分有助于目前我铁布衫行功谬误的修正,甚至对于伏虎拳第一层的修炼也颇有可参之处。”
他这话却也不尽不实,什么“灵机一动”、“模糊感觉”都是鬼扯,不过是昨天玄玉说话时,被他鬼仙灵觉感触到此人心中除了一片愤恨,并无半点暖意,要知道当时玄玉可是说了许多维护李瑶佳的话,如此心口不一,说明什么?答案自然非常明显。
楚风萍为之气结。
李浩文眉开眼笑道:“那是,那是,我们是什么交情!”
李旭生瞪眼道:“你这话可不对,上回我给你送来天沧阁刻的一套《龙洲渔话》时有啥事?上上回给你送来《沅江县志》的时候,有啥事?”
楚徵阳脸色古怪,心中复杂:儿子的成长超过了他的预期,并有了和自己并不相同的主张,这滋味究竟是什么,还真是难以分辨清楚。
楚源继续说道:“这路剑法,据旁观者说,奇诡异常,每每能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出剑,如神龙来去不知首尾,可惜我也未曾亲眼一见,不能为你演示一二。你要在此处小心,不可轻忽了。”
楚云舒尴尬一笑,心中却想的是:“楚长老把这路剑法渲染得如此可怖,我若不插科打诨一番,岂不是弱了士气?”
两人遥遥相对而立,中间相隔一丈左右。
“天胜啊,进来吧。”楚徵阳应道。
楚云舒失笑道:“风萍,你听过一句话没有?”
“没劲!”楚云舒朝李天胜吐出这两个字,“既然连着三素云掌的一分神韵都模仿不出,那我还是练功去好了。昨天睡了一天,都错过两次行功的机会了。”
楚徵阳正以为他想通,准备再开导几句,谁知道听到楚云舒忽然笑着说道:“老爹,你不妨查一下王昌文每天行功几次,这个根据李家每天的特定食材和药材的消耗情况是很好查的。”
“总之,李旭生那会儿和李光国谈过之后,是打定退婚的主意了。”楚徵阳叹道,“这家伙,年轻时心志不定,错过了习武的大好机会,现在有人说瑶佳也要面临这样关键的抉择,他能做出什么决定来,我是一点儿也不奇怪!他也是打的好主意,知道若是拿将退婚的事找我,则此事必不能迅速解决,所以就找了我出去这么一个空子,直接威逼云舒你!哼!只是,这人行事一向极有分寸,李富贵带人打上门来,却不像他的作风,这也就是我一直疑惑的地方,事有反常,其必为妖;方才你说玄玉可能不怀好心,倒是提醒了我,说不定李富贵的事背后是玄玉趁他出去在作怪,目的倒不是冲着云舒,而是瑶佳,似乎是要把水搅浑的样子,这样一些事就好解释了。”
楚徵阳以手覆额,道:“我就知道你是打着看我的招牌来顺东西吃。”
楚云舒站住回头,沉默不语。
楚云舒暗中观察楚徵阳左肩处的气血流注之情,见一切果如楚徵阳所言,并无其他隐患,方才真正放心。
“一道金气从九天贯穿而下!”脑子中闪过昨日幻境中的景象,心神契入其中,楚云舒“嘿”地吐气开声,霎时沉腰坐马,右拳向前平平击出!
楚云舒默默站在静室中央,对于此次行功的内容,先前起床的时候他就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不是铁布衫,也不是新得到的伏虎拳,而是……
时间转眼就过了午时,楚徵阳带着楚云舒往楚源家走去,临行前带了些四色糕点,聊表心意。
“去吧。”楚徵阳回过神来,朝他说道,“楚长老这是存心指点你,他的一片心意别辜负了。”
“楚老过奖了。”楚云舒亦欠身答道。
父子俩正说着话,忽然屋子外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徵阳哥,我又来看你来了。”是李天胜的声音。
李彦和笑了一下:“父亲,你要是头几天问我,我还答不上,不过因为这几天他和昌文贤弟比斗的事关注了一下,他在昨天斗刘正南时进了一阶,大概是铁布衫十层的样子。”
楚云hetushu.com.com舒眼中闪现出一种不可捉摸的神色,淡淡道:“我也是方才灵机一动,才有一点模糊的感觉,毕竟,玄玉跟随太妙十余年,而这回太妙真人返回师门,却只带了新收的瑶佳,很难说玄玉心中没有别的想法……”
楚源又对楚云舒道:“云舒,你也不错,刘正南一个铁布衫二十七层的好手被你一拳毙命,虽然临阵突破也有几分运气在内,不过也可窥见你平日积累之厚。”
“怎么可能?”楚云舒满脸诧异道,“老爹一身铁布衫功夫已经到了刚柔相济的地步,这回还生受了一掌;胜叔你功夫是差一点,但是手上也到了化刚为柔的层次,你们两人讨论了一天,就只悟出这么一点东西?”
楚云舒深吸一口气,身形一矮,霎时贴地窜出,右手探爪,急攻楚源下三路。
“原来是临阵突破。”李浩文拍拍胸口道,“我说怎么一个铁布衫十层的小子把一个铁布衫二十七层的好手放倒了,要说临阵突破,也就是了,当年我们李家一位前辈也是和强敌做生死斗时临阵突破,一举克敌,这事还写在族谱里头;还有……”李浩文说起书里的事就不由眉飞色舞。
李薇环在一旁听着众人讨论,并不说话,她性情本来温婉,因此对这些事没有什么高明的主意。
“暂时也只能如此了。”李天胜叹道。
闻得夸奖,楚云舒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我觉得有一件事需要弄清楚,那就是玄玉对楚婉说的这番话,就是昨天老爹学的那些,什么‘少男女最是思春年纪,须谨防情欲之害’这类的,从她本心来说,是对瑶佳善意地提醒呢还是另有它意?”
而这时,李旭生亦领着王昌文到了李彦和府上,小苍猿亲自迎客,将这二位请到了他父亲李浩文处。
“父亲,刘正南学的碧鹫掌法并未得真传,而是学的铁布衫功夫,两年前进阶到二十七层,这两年没有动静,估计还卡在这里。”李彦和欠身答道。
他这样想着,屋檐下楚徵阳自然不知道他的心思,呆了一会,才低喝道:“云舒,我有话对你说。”
“坐下,坐下。”楚源将手做下压状,道,“你身上伤还没好,不必如此拘礼。”
楚源点点头道:“别的不说,就我所知,当年楚广泽一路野人醉剑湘北一带可是名气不小,王昌文作为他唯一的弟子,很难说不会这路功夫。”
他这话虽然还有些不尽之处,可是并无虚假,楚云舒醒来后即精神内照检查了一番自身,发现自己虽然进了一阶,但是那一拳却似乎透支了不少生命潜力,对身体的损害,特别是对脏腑的损害非常明显,因此这几日只能静养,同时适度行功。
楚云舒想着,拉响了书桌边的暗铃,等下人送上食水。
两人又说了些闲话,李旭生才转入正题,道:“昨天百宜苑飞英会上,徵阳兄和我那云舒贤侄大展神威,徵阳兄将玄玉大师一对招子摘了,云舒亦是不凡,一拳就取了刘正南性命,想那刘正南,当年也是参加过蓝山峒一战的好手,碧鹫掌法在城里也小有名气,却不想最后死在一个后生小辈手里。唉!他们俩父子这么一闹,在城里威势大涨,我就只好厚着脸皮带了昌文到你家来借虎皮了。”
楚云舒目光闪动,右爪并不变招,他知道楚源虽然也是外家绝顶修为,不过一身功夫大半在手上,因而存心要试试楚源的腿上的劲力。
“这些人里头,只有我一个人是不明真相的咩……”楚云舒在心底吐槽道。
望着楚云舒走入静室,楚徵阳不由以手覆额叹道:“这小子!”
“老爹啊!”楚云舒唤道,“我问你伤势如何,你却罗里吧嗦告诉我这么一大堆不相干的东西,以前你没有这么婆妈啊!”
“不错!”楚徵阳点头道,“云舒说的是,这人的意图还是一个谜。”
楚徵阳轻哼一声,伸手将碟子取走了。
李旭生心中苦笑:“我这兄弟,这呆气越发重了。”
“请楚老指点。”楚云舒两眼炯炯,看着楚源道。
李浩文又朝李旭生笑道:“你啊,不到有事的时候从不上我的门,说吧,这回又要我做什么?”
“多谢源叔……”楚徵阳起身谢道。
楚云舒眼中顿时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看向李天胜。
“那好,你先去练功吧。”楚徵阳笑着朝他挥挥手道
楚徵阳脸上顿时露出十分古怪的神色,迟疑了一阵才说道:“这里头的事真是一团乱麻,叫我也有些琢磨不透,正好天胜你也在这里,我把前前后后给你们说说,大家一起合计合计,薇环!”他叫道,“你也来。”
楚云舒一句话说完,施施然下到场中,对屋檐下的李天胜行了个拱手礼。
楚云舒默默听着,深深感到楚徵阳话语中的一股不平之气。
“你能这样想很好。”楚源笑https://m.hetushu.com.com道,“三素云掌是黄庭观的内家绝学,玄玉若不是天资不足,早就凭这路功夫晋级内家地步了,何至于这么多年来还卡在炼筋的境界。”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老爹和天胜叔的看法有道理。”楚云舒接口道,“不过,那位好心送我《伏虎拳谱》的小苍猿李彦和亦不可忽视,这人殷勤得实在有些过分了。”
“这路醉剑是当年灵应峰祖师元和子张白醪所创,因他又号灵应野人,所以剑法以此为名,这剑法可不简单,据说当年楚广泽纵横湘北,应敌无数,其中有十三次动用此路剑法,每次剑下都有死无生,他也因此得了个‘无生剑客’的雅号。”
“果然,昨日打出来的那一拳已经超过了技巧的范畴,而变成一种炼体功法了。这一拳看似普通,可是施展时不但能锻炼肉体,更能将全身劲力汇聚到一处,由此爆发出可怖的威力,这一拳,怕是有了炼筋境界武者一击的威力,只可惜,囿于我目前的境界,这门炼体功夫只有炼皮的部分,后续功法还未能推演出来。”
楚源“嘿”的一声,一提左腿,做金鸡独立势,护住下身门户,而后小腿猛然发劲外弹,硬接楚云舒来势。
李天胜大笑道:“你小子口气倒是挺大,要知道你叔我虽然比不上你老爹,将一身功夫炼到外家绝顶,可也有炼筋的修为,云舒,你可不要连着几次进阶就飘飘然不知道自己几两重了。”
李天胜朝他苦笑道:“方才这一下,就是我和你爹的全部心得了,要像昨日玄玉那般,掌力连绵不绝,我做不到。”
果然,他听得楚源笑道:“徵阳,你这些年闭门潜修,虽然功夫上去了,可是交接的圈子未免还如从前一般狭窄,因此有许多消息并未听闻,许多前辈掌故也不能知晓,这亦是你的一桩短处,不过等你做了宗门长老,人面广了,加上族中藏书,就不会如此闭塞了。这次我已成功说服楚豪长老,使他同意推荐你成为我楚家长老,只需再有一位长老推荐,你这宗门长老的位子就坐稳了。”
“原来广泽兄‘无生剑客’的名号是这么来的,我只知道他剑术精奇,却不知道他是凭这一路野人醉剑闯出的名头。”楚徵阳接过话头叹道。
他这一插科打诨,果然有些效果,楚徵阳瞪了他一眼,道:“伤势倒没什么打紧的地方,不过是急切之间好不得,只能慢慢静养。”
李天胜从外面施施然走进来,靠着楚徵阳坐了下来,甫一落座,就顺手从桌上的碟子里捏起一块酒香糯米糕往嘴里送。
李天胜接过啜了一小口,笑道:“徵阳哥你也太小气,这次因为你受伤,我可是被你拴在这里了,云舒的生死斗不结束,我是没法回常德了,你却连几块糕点也舍不得。”
楚云舒摇摇头,道:“那怎么可能!昨天那一拳之后,我到现在还全身酸痛,估计是那一拳把我全身的潜力都压榨出来了,这三五天我都要好好休息,每天只行功一次。”他说着,已经走进堂屋,朝静室而去。
李天胜叹了口气道:“确实只参透这么一点东西。我为了在功法上配合反手刀,手上功夫是以铁指钳功为主,辅以铁砂掌功,出手时虽然快捷,但是绝无可能若这三素云掌一般,劲力连绵不绝;而且,若是像刚才这般,三掌连发,则连速度也要降下去几分。你老爹也说了,以他如今铁布衫的修为,要使掌力连绵不绝的话勉强还可以做到,但是如还要同时快起来,则力有未逮。据我推测猜测,这三素云掌不是任何一种大路功法可以催动的,铁布衫不行,铁砂掌也不行,至于大摔碑手更是不成。”
楚云舒一眼扫过在场几人,见只有自己一个小辈,便知道老爹是把他当大人了。想想原因,多半是这几天来自己在修为上连接突破,于是家中地位也水涨船高吧。
楚云舒望向他,楚源立于西面,阳光从他背后照下来,给他披上了满身金光。
“随我去练武场,我试试你的功夫。”楚源站起身来,淡淡说了一句。
楚风萍摇头叹道:“换了我到场中,是绝对躲不过的。云舒是越来越厉害了。”
楚云舒在边上觉得有趣,于是笑嘻嘻的看着两人。
“算了,就当陪我这兄弟解闷吧,反正这回上门就是给其他人看看,在这里留得越久,效果也就越好。”李旭生无奈地想道。
“李彦和的父亲李浩文和旭生是好友,若说李彦和与李旭生有仇,委实难以令人相信;而且李彦和家累世长老,不比寻常人家,倒不好随便下手探查。”楚徵阳沉吟道。
李天胜亦不慌不忙走下场来。
“哦?”楚云舒眉头一挑,知道这位胜叔对外人虽然极阴冷,但是对自家人却言笑无忌,于是配合地问道。“这是怎么个说法?”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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