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魔茧
第二百八十一章 我为鱼肉？我为刀俎！
汤武张了张嘴巴，一时间不知该怎么称呼。
完全不符合常理，完全不符合天剑门的风格。
“恩，你认得的，原本是衙门的老铺快，汤武。”
修仙界关于李墨的流言蜚语实在太多，什么太上青天、青天道人、无生教十三仙……
汤武来不及质问，不知何时开始周遭陷入昏暗的阴影。
“我没事，只……”
结果汤武继续深埋地底，一觉醒来得知，李墨已是元婴大能，修为凌驾于七千年前的天辰子。
即便五藏剑覆灭，天剑门也不会伤筋动骨。
李墨还想放出神识观察。
书籍里的文字类似梵文，显得极为深涩难懂。
天剑门的轻视可想而知。
“不用，留在五藏剑还能保住性命。”
很显然，他反应着实是要慢半拍。
“不好。”
不过论规模，剑舌宗远超五藏剑。
汤武沉默几息，迟疑着开口问道：“青山前辈，是不是该让部分弟子护送陈右回去？”
他一眼扫过，就已经知道魔修的身份。
四海商队足足用时半年，才临近五庙镇，兽修在汤武的带领下驱使法器穿行于云端。
况且历代飞升的佛修不计其数。
心兽宗因此获得三个名额，连田昌文都有点搞不懂，为何五藏剑会给他们发来邀请。
汤武喃喃道：“天剑门到底在搞什么？”
“鬼虎，别总是吃些有的没的。”
田昌文的所作所为，其实就是在防止李墨身份暴露。
老者显得无比熟练，轻而易举便让脏器链接血管。
老者翻开陈右，露出后者畸形可怖的脊背。
他们能沦落到真空家乡苟延残喘，手里哪个不是沾染着万数鲜血，受到道门联合的通缉。
李墨消化完再看典籍，已经没有半点生涩，感觉文字亦如自己从小学习的母语。
心脏飞剑毫不犹豫，剑气直接斩断手臂飞剑，接着开始收敛热量，城镇一点点恢复常温。
李墨往陈右的嘴里送了口尸酒，脏器都已经移植，能不能活过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
李墨目测已经超过三百度，半个时辰就能达到五百度。
“阿右，你先前来五庙镇有没有类似的异象？”
李墨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五藏剑背靠天剑门的蒙荫，才勉强达到中型仙宗，元婴期的数量寥寥无几，根本不起眼。
天剑门让心脏飞剑坐镇五庙镇，说明对秘境的探索渐入佳境。
汤武口吐黑血，毒素已经渗入肾脏，那名毒修丝毫没有现身的意思，等待着猎物中毒生亡。
他从储物袋里取出两册枯黄的书籍，来自真言秘境，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真言宗的术法。
飞剑形似十几颗心脏堆叠，又如同一串脏器葡萄，蠕动间，释放出令人惊惧的高温。
关于泥丸宫修行的片段，仅仅是粗略一提。
李墨依旧一知半解，磕磕绊绊读懂几句。
如此精准的手术，汤武只在韩才身上看到过，不，韩才远远没有眼前老者那般从容不迫。
五藏剑弟子脱离真言秘境，都还和-图-书未反应过来，头顶的心脏飞剑外放出一股炙热的剑气。
眨眼间，右手便化作一只五米有余的虎兽。
青铜巨门裂开缝隙。
他话还未说完，熊熊火焰燃烧起来，血肉骨骼快速减少，几息间火焰又突兀的熄灭。
“阿弥陀佛刹中，皆自然七宝，所谓黄金、白银、琉璃、珊瑚、赤珠、玛瑙、砗磲，其体性温柔，以足七宝相……”
连续几声犬吠，盖住众兽修的回应，千米内地动山摇。
真言宗的修行体系围绕着大脑展开，具体情况是什么，李墨光靠经文也不得而知。
李墨叮嘱几句后，便收回降临心兽宗的意识。
汤武的本命灵兽“啼犬”，适宜特殊的音属灵气。
商队就是凭借陈右的能力，才安然行路大半年。
五藏剑的山门位于剑舌宗西南方三千里外，管辖着七座人口超过十万的凡人城镇。
田昌文也明白，李墨对真言秘境非常感兴趣，让汤武前往，李墨可以随时干预四海商会。
李墨伸手拦住商队，众兽修如临大敌的警戒着，有元婴期在旁，倒没有表现的太过慌乱。
能被派遣去五庙镇，都是在田昌文监督下自发心魔誓的。
天剑门刚取得真言秘境时，放出不少名额给小仙宗。
让他失望的是，典籍记载的不过普通经文。
汤武在忌惮之余，不由更加谨慎，放出专门用来探测的中品法器，小心翼翼的赶往五庙镇。
说白了，附属仙宗只是为天剑门提供飞剑的“铸剑师”，甚至他们根本得不到天剑门的承认。
山林里到处都是法术施展带来的痕迹。
陈右莫名受到重创，队形又因为老者的关系散开，顿时引得暗地里窥视的魔修注意。
“田掌柜，让一位老练点的结丹兽修去坐镇。”
汤武倒吸口凉气，刚想阻止老者的动作，对方凭空取出五脏六腑在陈右体内缝制起来。
犬首一声咆哮，商队周遭百米层层碎裂，巨树应声倾倒，不过仍然不见魔修的踪迹。
李墨舔了舔嘴唇，五藏剑的本命飞剑恐怕以脏器为主，弟子皆是挖去脏器，以身养剑。
原初道种对陌生文字生出反应，吸收完一册册真言宗典籍，翻译其中部分的典籍文字。
好在有惊无险。
他表情变得扭曲，毒修正面应对并不麻烦，但来者明显埋伏已久，大概率凶多吉少。
五庙镇足足二十余万凡人，在涌入大量的道魔势力后，不由变得鱼龙混杂，心兽宗当时也没有选择留守五庙镇太久。
汤武想要稳定局势，可脚底突然传来钻心的疼痛，似乎有根须刺入血肉，下半身变得酥麻。
有百来位五藏剑弟子站在门前，用金属化的脑袋撞击着青铜门，似乎想要敲开秘境的大门。
一旦李墨意外身死道消，哪怕子器派念着旧情，心兽宗也得尽可能收缩四海商会的势力。
李墨目前只有无生十方祭典涉及分神期，其中有无弊端还不得而知，见到和-图-书秘境里存在分神期术法，更是不想错过机缘。
真言秘境的出入口则在城镇西面，是一扇青铜门。
结果心脏飞剑有所预感，表面冒出无数眼瞳，媲美炁婴期的神识在城内一扫而过。
估计是磨剑石吧？
他脑海里多出关于“佛文”的记忆。
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并且田昌文一切都以大局为主，把李墨当做心兽宗主看待。
李墨发现以身犯险的五藏剑弟子都没有本命飞剑，说明他们属于难以修行的废人。
他们为弥补损失不敢大肆宣扬，只得借着风口又把典籍卖出去，导致黑市局面愈发古怪。
五藏剑弟子撞门频率加快，有部分弟子已经在高温作用下，成为一具具枯槁的干尸。
偏偏李墨是个怪胎，不但识得部分文字，还能精准描绘。
“人魔宗修炼成书籍，天剑门不会以身化飞剑吧？”
他与李墨不过一面之缘，在离开山羊诡兽占据的屠宰场时，远远的见过李墨。
李墨暗骂几声，右手恢复刺青兽化后，把毒修残破不堪的尸体扔进熔炉焚烧殆尽。
李墨收回目光，心脏飞剑找不到窥视的源头，随即归于平静。
他让田昌文派遣一商队去往五藏剑，自己会提供尸酒，尽快在真言秘境的出入口立足。
“去。”
李墨死死盯着城镇半空，那里悬浮着一把火红飞剑。
至于一同进入真言秘境的道魔修士。
窸窸窣窣的怪声响起，能明显感知到有什么正在靠近，一股子毒物的腐臭味弥漫开来。
试图讨好李墨的沛泉道人，不久前刚在丹鬼宗犯事，一夜屠光附属丹鬼宗的丹鼎镇。
“该死的，待在安定的心兽宗时间太长，竟然会在外露出破绽。”
当时只感觉李墨天赋异禀，早晚会结成金丹。
真言宗典籍便不再值钱，浮屠居士立刻趁机收购。
李墨分神关注商队动向，本体暂时不动声色的待在祖台。
李墨丝毫不用担忧，心兽宗会出现内乱。
片刻后，他手里多出几十册典籍，让浮屠居士散布到黑市，接着静观其变即可。
他意识到自己时间不够，睁大眼睛想要找寻毒修。
李墨眉头微皱，笃定的继续解释道：“剑气在祛邪。”
“等等吧，五庙镇似乎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为此头破血流。
陈右躺在地上喘气，眼神茫然失措。
不立心魔誓，如果在外界察觉到端倪，很容易暴露。
一路处处透露着危险，实在是前往五庙镇的散修太多。
“汤老，许久未见了。”
真言宗的文字非常特殊，蕴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意境，如果照猫画虎模仿，一眼就能分辨真假。
李墨示意兽修扛起陈右，商队继续朝五藏镇的方向而去。
虎兽由实转虚，一头钻进地底深处，令人毛骨悚然的动静传来，那是牙齿咀嚼骨骼才有的。
事实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随即出入口后面涌出几十位修士，普遍都是散修出身。
汤武下意识转头https://www.hetushu.com.com看去，却见有位佝偻的老者出现在身旁，此人没有丝毫灵力外泄。
正在这时。
那名被汤武忽略的老者缓步走出人群，抬头望了眼云层后，右手开始疯狂畸变。
“也不对，按照剑舌宗的乡试，飞剑完全是由活人的三魂七魄汲取道体养分，孕育而出。”
五庙镇里有一苍老的声音叹道。
“你……”
随着翻阅的典籍越来越多，即便依旧没有涉及修行，但他逐渐对真言宗的功法有所了解。
……
李墨不知为何心脏跟着狂跳起来，天生圣人竟然在飞剑上，察觉到威胁自身的道体气息。
心脏飞剑具备修士的一切特征，偏偏不像法器，细看剑气，分明是由熔岩灵力构成的。
城镇身处山脉盆地，五庙镇四面环山。
除去一柄心脏飞剑外，硕大的五庙镇已经没有凡人的身影，修士都躲藏在封闭的房屋内。
或许是五藏剑插手，越靠近五庙镇，似乎就越安全，同时空气里的温度明显在上升。
他陷入冥想，死婴期的双元婴稳步提升修为。
附属仙宗自称为剑修，可在天剑门眼里，不过是“剑鞘”，用来温养飞剑的容器罢了。
“田掌柜，不管天剑门什么打算，秘境应该会长时间存在，先将生意扎根五庙镇再说。”
另外，明显有势力在抬高秘境典籍的价格，堂而皇之的说涉及分神期，引得散修争相竞拍。
像是一艘由血肉骨骼拼凑的小舟。
正常情况下，真言宗典籍会被五藏剑回购，不过心兽宗取得的几册过于基础，负责看守出入口的五藏剑弟子懒得深究。
“不要慌张，周庆元你护住外围，我……”
一道苍老的声音突兀响起，略显陌生。
皆是赫赫有名的邪魔外道。
类似五藏剑的附属仙宗，对天剑门来说多如牛毛，大大小小总共有两三百数。
继续行路百里后，五庙镇映入眼帘。
汤武开口提醒道，二十几人的队伍缓缓落到地面。
汤武惊疑不定，连忙制止住商队，“什么鬼，难道和阿右曾经进入过秘境有关？”
李墨摇头离开天井居，至于躲在真空家乡的几位魔修，都已经成为尸山小世界的住客。
他双脚无力跌倒在地，手臂一撑强行跃起，浑身迅速被黑灰毛发覆盖，背脊长出颗犬首。
腹中飞剑脱离。
“肉身如舟，真言秘境。”
“你是什么人？”
众兽修都急于想找出异响的源头，使得场面愈发混乱。
五藏剑再怎么不堪，也总归是天剑门旗下的中型仙宗，拿捏心兽宗还是轻轻松松的。
天剑门就是在不断往真言秘境输送五藏剑弟子，借助剑鞘来盗取真言宗的术法传承。
李墨不费多少灵石，手里便多出十几册秘境流出的典籍，全部翻阅后，原初道种生出变化。
“道体？能让天生圣人主动预警，怕是接近仙体了吧？”
李墨正好缺点元婴期的血肉器官，有资源送上门，肯定不会放过，祭出朴道器婴一一wwｗ•ｈｅtusｈｕ.cｏm.cｏｍ击杀。
汤武能恢复修为并晋升结丹期，全靠着李墨的无生丹田。
李墨没有多言，他已经明白天剑门的所作所为。
李墨接住汤武，癌细胞直接抽干后者体内的剧毒。
本以为会有危险，结果兽修竟然都安全返回，还从真言秘境中带出一大批资源。
李墨无奈的摇头，十几本典籍都是赞美佛门七宝的经文，根本就不涉及真言宗术法。
“他们在炼剑。”
“停一下吧，差不多该步行了。”
田昌文自然明白李墨所言，两人都心照不宣。
“没有剑气祛邪，陈右过几年也得爆发。”
汤武思绪万千，毒素已经蔓延到腰部。
李墨走到陈右身旁，其余兽修不自觉的让开一条路径，他们低着脑袋，眼中满是崇敬。
他们刚离开巨门，在真言秘境的记忆便被抹去，接着没入五庙镇的街道小巷，不敢逗留。
汤武等人打扮成商队，从不提心兽宗弟子的身份。
事实上，天剑门也没有掩饰。
从中逃出一位和尚打扮的男子，应该是五藏剑弟子。
泥丸宫乃是真言宗的核心，简而言之就是大脑。
他望向连绵不绝的群山，造化书涌出些许零碎记忆，都是关于古代佛门的血腥片段。
包括李墨在内，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倒吸口凉气，实在是眼前的城镇已经天翻地覆。
突如其来的古怪火焰，直接把陈右的内脏都烧尽，只有薄薄的皮肉粘连着些许血丝。
空气劈啪作响。
通过某种手段，将传承转化成具有佛门特征的飞剑，只是他们对目前的飞剑还不甚满意。
李墨的想法与田昌文不谋而合，后者之所以没有行动，主要是因为李墨此前在渡死病。
李墨很想一探佛门术法的虚实，古代道佛魔三足鼎立，证明佛门是有一定的可取之处。
“从天井居的痕迹来看，缪妙青已经很久未回，加上祖台也不见思睿斋的身影，搞什么呢？”
或者说，用真言宗来孕育出一条剑修的支脉。
李墨面露苦笑，让浮屠居士继续收购真言宗典籍，暗自等待着四海商队到达目的地。
听闻五藏剑把出入口放在名为“五庙镇”的凡人城镇，如今应该已经形成散修的黑市。
五藏剑弟子凄厉的惨叫着，身躯被焚烧成灰烬。
顶着心兽宗的名号，只会带来麻烦。
他们多少知道一点李墨的传闻，此前压根不敢相信，怎会有心兽宗出走的修士结成元婴。
“啊！！！”
陈右忍不住咳嗽起来，喉咙里吐出几口猩红。
他们为避险逃进天井居，已经身受重伤。
“天剑门真是难以捉摸，到底在真言秘境搞什么？”
李墨返回祖台，迟疑许久后联系田昌文。
他从面片的信息得知，真言宗的修行体系，似乎以上丹田泥丸宫为主，有别于修仙法。
“咦？”
“可惜二十位资质上乘的兽修，要是全部折损在毒修手里，老夫没法和田昌文交代。”
吼！
心兽宗上回接触五庙镇已经是十三年前。
怎么说呢。
和图书谨慎起见，田昌文让三位弱冠期兽修进入秘境。
飞剑如同一只僧侣的手臂，皮肤白净，指间还有时常紧握焚香的灼疤，淡淡的佛气弥漫。
刚出关就有收获，一门结丹期的毒修功法“碧血蟾心大法”。
多亏尸灵根护佑，否则短短几息就得化为一滩脓水。
李墨确实认得汤武，熔镇道统之争时接触过，是个年岁千载的结丹期，不过因为死病侵蚀的关系，一直长埋于地底深处。
汤武苦笑连连。
“毒，是毒修！！！”
李墨没有再遁入真空家乡，穿戴着新旧皮囊跟在队伍后列，刻意显露出弱冠期的修为。
汤武担忧的问道：“没事吧？”
散修在取得典籍后，发现根本就不认得其中文字。
“真言宗不是正统的佛门势力，应该在刻意模仿。”
咔。
有佛修将凡人的脏器掏空，保留意识的情况下炼制成人舟，试图找寻渡过无边苦海的办法。
铛铛铛……
有一点很明确，真言宗存在着分神期的术法。
没过多久，他就察觉到心兽宗有浩浩荡荡几十位弟子，朝五庙镇的方向行路而去。
即便有李墨这个元婴期在，心兽宗目前一样不够看。
“差不多。”
“你们先走，踏足五庙镇应该就没事了。”
李墨打量着陈右依旧凹陷的躯体，“他在秘境里意外沾染了邪祟，不过一直隐而不发。”
汤武心头一震，陈右虽然仅仅是弱冠后期的修为，但本命灵兽乃是红冠蛇，能察觉到方圆十里内活物散发的气息。
“上回来五庙镇，就是个普通城镇。”
“祛邪？”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点燃陈右的火焰是一种剑气。”
全靠四海商会人数众多，又有结丹期才相安无事。
陈右全靠着长生不死的体质支撑，生机依旧在弥留之际，毕竟兽修最关键的五脏尸灵根，都在火焰的作用下化为灰烬。
心兽宗是否存在，其实很大程度要看李墨。
“没问题，近日就能出发。”
李墨翻开书籍，霾雾元婴变得活跃起来。
“饿……”
至于无边苦海是什么，造化书的信息实在有限。
在五藏剑的范围内，理应不会有天魔的眼线，但保险起见，李墨决定还是谨慎一点。
名为陈右的弱冠期兽修摇头否认，手掌不由捂住胸口，只感觉脏器莫名的燥热。
“未成剑！！！”
所以李墨才搞不懂，为何天剑门会把真言秘境交给五藏剑，还任由道魔两方探索秘境。
黑市里确实有真言宗相关的典籍，还不在少数。
仅仅半年。
天剑门暗许魔门参与真言秘境的探索后，不管商队再怎么隐蔽，都会引来魔修窥视的目光。
汤武有着片刻的失神，随即意识到眼前之人的身份，又看到其余兽修恭敬的模样。
五庙镇的温度越来越高。
“我……”
他取出纸笔，照着典籍的内容大肆复刻。
李墨让浮屠居士在各黑市收集真言宗典籍，既然心兽宗都能取得两册，肯定还有漏网之鱼。
“汤老，叫我青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