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青森雨季
第四百二十九章 炎夏将至
成濑摇摇头，啧啧两声，“优等生。”
“……虽然之后还是会下雨，但除非台风过境，否则基本都是阵雨，来得快，去得更快。”
“去京都和去东京，哪次不是你自己不去的？”
“今天没什么事……”
又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消停下来。
他其实也不介意跟她聊天，毕竟今天上午就是这么过来的——已经是学期末的最后几天，课程也基本只剩下自习了——只要她别提那些过分的要求，比如带上她一起去旅行什么的。
“气温会一直上涨，越来越热。你从东京回来也差不多一年了，这个夏天，会彻底改变你‘乡下夏天比较凉快’这个观念。”
森见眼一翻，转了过去。
上课铃声也跟着响起，森见像是没听见，依然转着身搭在他桌上。
“我是打算用这个暑假，来解决我们的问题，下学期开始全心投入到学习上。”
“去卫生间吗？”森见随口一问，没想到他真的站了起来。
“我不太愿意。”
乏味与焦急交织在一起，大家似乎都有气无力的。
“是这样吗？”
成濑继续趴着，她也半趴在他的课桌上。
“很朴素的理由呢。”
待发现是那对优等和*图*书生冤家，视线又都收了回去。
而离下午放学，依然还有一节五十分钟的自习课，以及不知道会持续多久的晚班会。
成濑抿了下唇，也望着外面的湛蓝天空。
成濑挑了下眉，“怎么解决？”
终于等到下课，担任教师很快过来了。
尚子出现在教室后门，他过去聊了两句，看着她先下楼去部室，又回到座位。
“现在去东京玩，找罪受吗。”
云层散去，或是高高地飘着，露出大片湛蓝的天空。从一亿五千万公里外投射而下的阳光，逐渐消融着雨季在这里多停留一天所留下的痕迹。
“这个暑假，你要上学习塾吗？”
“嗯……杏当时为什么没选圣高？”
“困就睡觉啊。”
叮铃铃铃——
“唔……一叶应该不是在说自己吧？”
“东京？”
“篮球部……光现在好像都不怎么去训练了吧。”
成濑目光一斜，“是带尚子去旅游。”
“那要去海边吗，冲绳之类的地方。”
“也邀请你了？”
“你好意思跟着吗。”
“……”
“今天放学后，我要去青柳，就带你一起吧。”
这样的晴朗也持续到了第二天，而且似乎还会一直持
和*图*书续下去。
成濑没事也不会主动招惹她，于是这节课过得异常安静，又异常漫长。
“去京都也好，去东京也罢，你没注意到你从来都没带上过我吗？
“你们决定去哪里旅行了吗。”
尚子倒是没趴下，单手托着脑袋，脸朝着另一边，也不像很有精神的样子，胸前的那对沉甸甸也放到了桌上。
“那不好说。”
森见点头，成濑也点头。
“就是在聊天而已。”
“我觉得鹿儿岛也不错。”
“上午就说过了，还没想好。”
“你以为是他自己选的吗，只是因为他的女朋友希望他来这边而已。”
她一脚蹬在他的课桌腿上，发出吱呀一声。
“不成功，就让你成仁。”
等晚班会结束，看着小笠原跟森见道别后离开，成濑忽然想到一件事。
“是呢。”从四楼望着底下的中庭，森见吐出一口气，“连空调都不给开。”
“这学期就剩几天了，你觉得呢。”
“理由跟你差不多，而且津高对我来说名气更大，离家也更近一点。”
“听说圣高到了七月就会开空调，真好啊。”
“还在考虑。”
“……”
一前一后，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重复着似ｈｅｔｕsｈｕ•coｍ•cｏｍ曾相识的问与答，又混过去一节课时间。
成濑一怔，张了下嘴，一开始还真被她糊弄到了。
成濑将桌子扶正，趴了下来，任她如何推搡捏掐都不理会。
“不，怎么可能会邀请男生。因为是训练，不能敷衍对待，但我要是认真起来，还有训练的价值吗？”
而他现在已经回来将近一年，早已适应了这边的温度，对炎热的感受，也要按这边来算了。
“一叶上课的时候在干什么呢，动静那么大。”
然而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她却沉默了半天都没有回答。
从凌晨三点十四分开始落下的雨，在这一天的中午时分，彻底停了下来。
她说得就像放学了一起去便利店一样随意。
“……我知道了。”
“你忍心丢下我们吗？”她问道。
两人互相瞪了一会儿，森见先移开视线，又低垂下来，脸上浮现出几分伤感。
“嗯。不过今天好像是要给队里的一年级们当陪练，她就答应了。”
回到教室，她还是没见到成濑的身影。直到预备铃声响起，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匆匆回来。
“……”
“去哪儿了？”
“我也是……又热又困的，想学习都学不ｍ•ｈeｔushu•cｏｍ.cｏｍ进去。”
森见转了过来，两眼看着他。
小笠原也很快出来，受之前那个话题的影响，她还在猜测成濑为什么没去没有经济压力、并且更适合他的私立高中。
“我是自己要去。”成濑生怕她误会，更怕她拉着自己，说完就跑了。
“别闹了。”
他现在就觉得很热。
乡下比较凉快，那是相对东京那种大都市而言的，实际上七八月份的盛夏，两边的气温差不了多少。
只是比内疚更快浮起的，是他脑海里依旧清晰的记忆。
“那我也忍心。”
“差点忘了，你要带我们去旅游来着。”她一副恍然明悟的样子。
“我好意思。”
都只是朋友关系，但海星和光就能跟着你一起……这样的区别对待，我也是会伤心的。”
“春海。”
他抬头看了一眼，她还是没转回去，“你就不能自己找点事做吗……你不困吗？”
两人走着聊着，来到C班外面的走廊，森见朝里面看了一眼，目光先后看向两处位置。
来到卫生间，森见也没看到先离开教室的成濑，等到她方便完出来，还是没瞧见他。
“哦，是吗。”
她撇了下嘴，去教室前面叫上小笠原，一起去卫生间。和-图-书
“嗯，会考虑的。”
“教室里的空调会开吗。”
“既然都是在浪费时间，那我更愿意浪费在跟你聊天上。”
“不过真正热起来的时候，你也不会出门就是了。”
“还不是因为私立的学费太贵了。毕竟津高同样也是升学名校，爸爸妈妈都更希望我选津高。一叶呢？”
森见回过头，视线在他脸上扫了几眼，似乎在寻找随时会渗透而出的汗珠。
海星在桌上趴着，似乎没醒。
森见望着窗外，没有回头，她知道后面的人能听清楚。
看来是不会了……
她平静应了一声，迅速收起脸上的伤感，仿佛从未出现过，“那这次带上我吧。”
尽管闷热午后的自习课、大半学生都在趴着睡觉，这边的动静还是稍微吸引了一些视线过来。
“被光拉着搬了点东西，她们篮球部下午似乎要训练。”
她面无表情地斜了她一眼。
虽然因为一直坐着没动，也没流多少汗。
这节课同样是自习，也同样没有老师，只是聊了一天，她也有些累了，最后一节课就只是在翻笔记。
“你觉得我为什么要一直找你说话。”
津高祭刚结束，长假又即将来临，而拦在前面的却是一段无所事事又无法忽略的枯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