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雪国长冬
第一百四十七章 十二月三十日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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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撞上一年的最后一天，总在各种忙碌中被遗忘的生日。
“嗯……晚安。”
为什么要瞒着她啊！
“——呜哇！”
“怎么样？”
路灯独自明亮，路上空无一人。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海星看了看他，又看向他身后的一叶。
盯着跳动的数字，她下意识地屏息。
她愣了一会儿，站起身来，慢慢靠过去。
12月31日 00：00：00
“……”
她的生日愿望，已经实现了……
目送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县道转角，海星也收回视线。
在森见也望过来之前，海星下意识地躲了起来。
成濑转头刚要说些什么，她又匆忙回到窗边，将遗忘的窗户关上。
是卷帘门锁上的声音。
“都几点了。”
她发了会儿呆，被底下的一点细微动静唤醒。
什么情况……
还有三十秒……
海星指向一旁，“又有四单，酒都已经备好了。”
站到窗边，深夜的街道归于寂静，斜对面的书店也已经关门了。
每年年底或是重要的节日之前，店里都会如此忙碌一段时间，好在海星这两年懂事了和_图_书许多，可以帮他分担一些事情了。
“这边是斋藤先生订的酒……这边是本多先生要的。”
再小心地打开卷帘门的锁，她刚弯腰，两只手从外面伸进来，慢慢将门托起。
诚一郎下车回到店里，海星接通电话，一边听着，一边向他重复客人的需求。
又过了一小会儿，两人一起离开，而前者还扭头朝这边看了一眼。
为她准备的生日派对吗……原来是这样。
“好。我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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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这里是真木酒店……两瓶松本吗，好的……还要一瓶……地址是……好的，我们会尽快给您送来。”
现在的愿望，是想见到他。
这几天是忘年会、尾牙宴的顶峰，到了晚上也总有要酒的，年年都是如此。
她爬起来，下楼去送酒。
“……”
海星破涕为笑，对几人挥了下手，转身离开窗台。
不过，真正忙起来的时候，只靠他们父女两个，还是有些捉襟见肘……
后面的三个女孩子也都露出微笑，“生日快乐！”
她往后倒下，盯着天花板。
洗了个澡回到房间和*图*书，已经十一点多了。
毕竟已经这么迟了。
“真安静……”
窗户上忽然传来一声闷响，海星吓了一跳。
他们要一起去市区来着……
而辛苦也是自找的——她要打工赚钱。除非到了时间紧急的情况，不然的话，诚一郎都会让她来送酒。
“生日快乐。”她闭上眼，对自己轻声说道。
要是会开车就好了……
这次要送的酒有小半箱，是两家的。
挂断电话，海星赶紧记下地址，然后从酒柜里拿出客人需要的酒，跟订单放在一起。
“要来！”
停止送货后又接了好几单，明天也很忙，早上就要开始忙碌。
“两瓶而今的纯米吟酿……地址是……好的，我们会尽快送来。”
三秒。
两秒。
在他身后，是尚子、一叶还有挥舞着双手的光。
续弦的念头再次在脑海里闪过，他又摇摇头，将之抛到一旁。
晚上的忙碌一直持续到十点多，等诚一郎送完最后一单回来，已是疲惫不堪。
海星趴在窗边胡思乱想着，直到一阵冷风吹来，将她拍醒。
“我想，你现在应该也没有心情睡觉了。”
成濑扭头，“和图书她说不来……”
底下的街道上，成濑正准备扔出第三团雪，见她终于过来，又扔到一旁，转而对她挥了挥手。
啪！
在时间只剩十秒时，她深吸一口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
“等一下，有电话！”
她按了几下，将时间显示的最小单位从分钟调整为秒。
忙碌不停，下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啪！
“……”
“你们……”
“海星去休息吧。”
眼睛也一下子湿润了。
“今年的愿望，不对，应该说今天的愿望，是……”
“刚好，我们准备了一个生日派对，现在就等你了。”
成濑抬头看着她。
新的一天，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就要到来了。
下午一点左右，趴在窗边的海星，看见成濑再次来到了森见古本店。
拿起手机，还有两分钟。
时间归零。
十、九、八……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只能想到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爸爸也要休息了。
再次送走爸爸，海星看了眼书店那边，灯光依然亮着，只是不知道一叶在不在那边。
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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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太久，一辆小货车在门外停下，和*图*书出门送酒的诚一郎回到了店里。
回过神时，海星发现自己已经打开了窗。
他站在外面，手托着门，身披风雪。
换了身出门的衣服，想到爸爸已经睡下，海星按捺住激动，小心翼翼地下楼。
“……”
“知道了——”
刚上车，海星忽然挥动手臂，示意他再等等。
海星回到床边坐下，看了眼时间。
再探头时，两人没有过来，而是已经朝着另一个方向走远。
今天是她的生日。
诚一郎也点点头，没有多说，瘫坐在柜台里。
“生日快乐，海星。”成濑说道。
……难道是约会？
海星点头，“不过都是明天上午要的。”
收起订货单，海星推上单车，再次出发。
诚一郎记下地址，接着又拿了张订货单写了起来，海星去酒柜前找了找，取下两瓶纯米吟酿给他。
擦干头发，海星也没有上床睡觉。
还有一分钟。
关窗回到屋内，她在床上躺下，心不在焉地摆弄着手机。
可惜她不会。
扭头一看，玻璃上沾着一小团正在掉落的碎雪。
如果说其中有什么可能实现的……
尚子没有一起吗？
“什么啊……突然……这和图书样……”
他拿起订单，看了看地址，在脑内构思了一下送货路线，然后将海星备好的酒搬上货车，交待两句便出门继续送酒。
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如此。
海星张了张嘴，左望右望，手扶着窗台，又有种无处安放的感觉。
心底隐隐有所预感，可更多的还是难以置信。
越到年底，自家酒店的生意越是忙碌。下午的时间，她推着单车东跑西送，基本没什么停下来的时间。
海星眨了眨眼。
她应该早点休息的。
而到了晚上，依然会有人打电话来要求送酒。诚一郎自己开车去送，留海星看家。
可她还是想再等一会儿，稍微一会儿。
第四次出发时，看着自家运酒的小货车，海星如此想道。
又一团雪飞来，当着她的面砸到了窗户上。
海星看了看父亲，想说什么，见他满脸疲倦，又咽下去了。
楼下传来爸爸的声音：“海星，送两瓶酒去三吉先生家。”
还有几分钟，今天就要结束了。
坐在柜台里，她发着呆，偶尔接一下电话。
见柜台上放着几张订货单，他匆匆扫了一眼，“又接到订单了么。”
海星加快脚步，来到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