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雪国长冬
第一百一十五章 胸比心事能藏
成濑也不急着回去，转身钻进书架间，森见将那本书放到了柜台上。
“你还记得这件事……也对，才过了两天，我都快忘了这是考试前一天发生的事情了。现在也还没找到最初散布这条流言的人。”
“你就当这是我的个性吧。”
成濑没有露面，只有声音传了过来，“让我留下来再找本书，不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吗。”
滴——
用过尚子准备的早餐，跟早已经起床的成濑、海星以及特地过来送行的森见与泷川姐妹道别，她坐上助理的车，返回东京继续工作了。
见她的视线有意无意地扫着柜台上那本书，成濑立即说道：“你要是剧透，我就不买了。”
“一叶，松小姐已经离开了吗。”
挑出刚才那本书需要的钱，她数着剩下的硬币，“零钱换给我。”
她沉默了一下。
她轻哼一声，又笑了笑。
“……别说奇怪的话。”
“考试的结果还有四五天才会出来呢。”她突然说道。
他只是扫了一眼，“嗯。”
她又瞪了过来，这次的情绪稍微激烈一些。
成濑很快又探出头来，打量了她两ｍ.hｅｔusｈｕ.com•ｃｏｍ眼，没有说话。
“嗯，刚刚出发。外面我来看着吧。”
“每次都要找零，我家的零钱都快被你掏空了。”
“迈出了一大步呢，真不容易。”她看着他说道，指代的内容也很明确。
“成濑果然很奇怪。”
成濑望着一旁，“嗯，毕竟森见有读心术来着。”
成濑一怔，接着两眼一翻。
她结完账就趴到了桌上，“实际上，我还准备报个寒假班来着。”
“……”
“我和海星没做什么，我妈出了比较多的力。”
“差不多吧，从结果上来说。”
她早早过来，稍微整理了一下书架，再打扫打扫卫生，就没事可做了。
成濑应了一声，手搭在书架上，一路走一路摸索，最后挑选了一本书名还算有些吸引力的书，翻开看了看，也感觉不错，便拿去柜台结账。
至少现在一个人也没有。
森见也没说什么，抽了几张钞票，跟留下的硬币一起装回钱包里还给他。
她一下子将所有硬币都倒了出来。
“我没有森见那种追求，理解不了。”
拿着本书坐ｈtｔps://ｗww•ｈetusｈｕ•ｃoｍ.com进柜台里，森见再抬头时，店里有一名客人在书架间徘徊。
“……”
“这本吗……嗯，这本我看过。”森见扫了眼封面说道。
“这种厚度，应该能看一天吧——森见有什么要推荐的吗？”
成濑看了看她，“加油吧。”
“是啊。”
“能找到吗。”
“……”
“海星昨晚在你家留宿了。”
“这次的考试太简单了，反而让人担心。”
“嗯。”她没怎么掩饰地承认了，“因为是过年，想稍微偷下懒。”
森见点点头，没有多问。
“是啊。”
滴——
“……”
“这样不好吧，我们不是‘双年级第一’情侣吗。”
成濑有些无奈。
成濑有些警惕地看了过来。
森见看了他一会儿。
尽管森见古本店是附近几公里阅读爱好者们唯一的选择，但到了冬天，整日里大雪纷飞，也实在忙不起来。
“还是先看看这次考试的结果吧……路上小心。”
“只有四分吗，那还好。”
“有两个地方……全错了的话，是四分。”
“但我还是很在意。”森见hetushu.com.com说道。
“也没有理解的必要。”
“过年也不休息吗。”
成濑望了望旁边，没有说话。
“成濑不在意结果吗。”
“海星昨晚在他家留宿了吗。”
森见没接。
送走松千秋，泷川姐妹回家，留宿一夜的海星也要回去，森见顺道跟她一起。
成濑从书架间探出头来，“期末考试的成绩吗，反正得到结业式那天，我不着急。”
“会担心，说明有不自信的地方。”
“什么意思？”
“但体现在名次上，可能就是年级第一和年级第十一的差距……这段时间果然有些放松过头了。”
“是吗。”
她特地早起过来送行，主要也是想来书店这边待着，与海星分开后，看着她回到家，她也走进了书店。
“那你拿吧。”
“能不能不要用你一个人的痛苦，来折磨两个人？”
挑选了一会儿，成濑拿了本短篇故事集过去。
森见瞪了过来，却没什么气势。
“我现在心情还算不错，不会跟你剧透的。”
“那边没什么新书。”她说道。
“嗯……不休息吧。”
“希望不会。”
“好像有点犹豫呢。”
她和*图*书想了想，指着最近的书架。“你去那边找找吧。”
成濑看了她一眼，转身回到书架间。
“那你这段时间得饱受精神折磨了。”
“这学期没几天就要结束了，学习塾那边报的班也是一样。”森见一边结账一边说道。
“我想也是。”
她拿起书给他，“不会再闹翻了吧？”
“先做最坏的打算，到时候会好受一点。”
森见撇了撇嘴，也没否认。
“大概没什么希望。”
森见长吐一口气，坐直身体。
她忽然笑了一下，单手托腮，两眼望着他：
“随便。”成濑无所谓，他只是懒得找，并没有收集零钱的爱好，“给我留点就行。”
“当然。”
她站起身来，伸手要来他的钱包，晃了两下，里面叮呤当啷的。
开过玩笑，原本有些焦虑的心情忽然放松许多，接着却又多了几分莫名的惆怅，森见也没再多说什么，拿起那本已经属于他的书，心不在焉地翻看起来。
“这是不需要读心术也能看出来的部分。尚子对成濑的那一部分心事，还不如她的胸部能藏呢。”
他又钻回书架间，“考试已经结束，结果也已经注定，在意hetｕshｕ•com.ｃｏｍ也没有用。”
“还没确定失败呢，就开始寻找原因了吗。”
成濑接过书，森见却没松手，“一本就够了吗。”
“我无法理解。”
“我知道。”
她抬起双眼，目光直视着他，“是加油学习，还是加油偷懒啊？”
“什么……”
“是吗？”森见推推眼镜，坐了下来，“松小姐也不想看你们再别扭下去了。”
“在意，但也不是特别在意。”
数了一堆硬币，她分出一小部分，让他确认剩余的数量。
森见冷笑，在桌上拍出一枚百元硬币，“回收价一百日元。”
“有吧。”
第二天早上，松千秋睡到自然醒才起床。
他笑了一下，“加油吧。”
“我觉得只有成濑这种层次的人，才能理解我的痛苦。”
成濑再次拿出钱包，取出零钱，“森见下学期还要继续报名吗。”
扫过条码，书的价格基本都在四百日元到六百日元之间，成濑直接递了一张千元钞票过去。
“总而言之，这是好事。”
又想了一下，成濑说道：“别在尚子面前开这种玩笑。”
“我知道。”森见撇了下嘴，“又不是看不出来。”
“这里面不都是零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