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八十六章 与锦衣卫的冲突，右相空缺
……
他们只当是刘伯温在耍高见贤。
只有刘伯温自己明白，他不可能成为宰相。
“陛下请说！”
“那位小真人如何回答您呢？”
“总而言之，老夫谢过你今日指点！
“老夫跟你说的事，你记在心中！
“老夫就是想试试皇帝，在他心中，我刘基真如那小子所言，没那么重要？”
每个人都是复杂的动物，哪是怎么容易能背叛自己的阶级的。
“你呀，为何会如此不置，都多大的人了，还在跟陛下怄气呢？”
“让他进来！”
刘基冷笑起来，他一个小小的锦衣卫，竟然要传召自己？
朱标生怕朱元璋恼怒之下，做出对刘伯温不利的事情，不过朱元璋摆摆手，却不让他说出来。
他对于胡惟庸的评价不高，可也不得不承认，死了儿子的胡惟庸，
中书省再次成为李善长的一言堂。
朱元璋的声音平静而低沉，刘基走进御书房，拜见皇帝。
不过本官要是有需要的话，再传召刘大人！”
不过，刘基的城府，自然不会做得太过。
他主动接过关于胡惟庸的话题，不轻不重地刺了张异。
这两个字在封建的古代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只等对方走远，老朱的火气才蹭蹭冒出来。
朕觉得呀，这右相的人选必须早日定下来！
而这件事，又引出皇帝恼火的第二个理由。
他知道是他怼了锦衣卫，众人对他刮目相看。
可为什么皇帝这么急？
百官望着刘伯温的背影之时，眼神中全是羡慕之色。
二人上了马车，许存仁马上规劝自己的老友。
哼！
胡惟庸有个屁的清名？
有同僚想来套近乎，被他隔空摆手拒绝。
“右相可以是任何人，却绝不是老夫……”
他就是想提醒朕，试探朕，可朕偏不如他的意……”
朱元璋和朱棣为宗室定下的规制，也是宗室的名分。
别人不知道胡惟庸的性子，张异还不了解吗？
刘基一夜无眠，第二日早朝。
可是胡惟庸愣是把自己的孩子熬和-图-书死了，也不愿意去拿外人的钱。
他和许存仁出了道观，刚走出转角，却看到了面色铁青的高见贤。
这个行为，给他在朝野之中，增加了许多声望。
家国、君权与相权，还有理想……
张异闻言，惊了一下，这老家伙洪福齐天呀。
朱元璋犹豫的原因，朱标隐约也猜出一些。
朱标闻言，彻底放下心，能让皇帝感怄气却不肯杀的人，其实不多。
“刚才，朝中官员议论，似乎陛下有意选出新的右相……”
许存仁见气氛尴尬，主动提起另外一件事：
刘基一副臭脸的模样，但又感谢张异。
普天之下，知道答案的，除了他们父子，也就是张异本人。
直到和刘伯温短兵相接，高见贤才惊觉自己能力的不足。
只可惜，老刘终究不是一般人，忽悠起来太难了。
“这么快？”
这是何等羞辱人的事？
身为御史中丞，朝廷中的官员，但凡五品以上，刘基大抵都有印象。
他给他挖了一个大坑，按照他对史书上的胡惟庸的理解，那家伙应该大概率会跳进去的。
刘基是开国功臣中妥妥的文官第二人。
对于自己的父亲，朱标也算了解。
朝堂中能扯起浙东派的大旗，跟李善长争得你来我往，
他分伯爵这件事，父皇目前都在犹豫。
……
宋濂站在刘伯温身边，趁着皇帝未来，与他低声说话：
“刘伯温果然不好忽悠呀！”
从历史大势来看，他们也需要匹配自己地位的特权。
可是谁能想到，刘伯温这个刺头，第一天就非要挑战锦衣卫的威严。
接下来的早朝，和其他时候没有什么不同……
刘伯温终究还是没有给张异一个答案，想要打破自己的成见和立场，换成谁都很难。
皇帝恼火刘基的原因有二，一是他找张异问了前程，张异也给他透露了一些。
他敢跟高见贤叫板，也是吃准了自己没有什么能让人抓住的把柄。
或者说，那些话已经乱了他的心和图书绪，让他今天故意借着讽刺高见贤，舒了一口恶气。
这就是未来明清五六百年，读书人获得的名分。
“刘基这个老家伙，给朕玩心眼呢……”
他总要做点什么？
似乎涅槃重生，变得十分不同。
刘伯温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起来，他很抗拒张异的说法。
二人正说着话，皇帝来了……
但恰恰就是这些名分，导致了后世的皇帝，明明看到了其中的危害，却不能轻易改之……
就如当初僧道不纳税，众人也觉得天经地义。
“胡惟庸，晋升左丞了！”
刘基一愣，他这才明白早上那些人看他并非因为他跟锦衣卫的冲突，皇帝这是闹哪样？
最重要的原因，是皇帝自己定下的原则，文官拜相不封爵。
啪！
理学大兴，儒教在教化这件事上，彻底压制佛道二门，成为当之无愧的第一。
锦衣卫第一任指挥使，高见贤。
刘基那个老家伙，他知道朕会发火，却不会杀他，这老小子精明的很……
名分，名分！
刘基，你怎么看？”
事实上，朝堂之中，依然有人默默在为这件事努力。
张正常以道门领袖的名义提议僧道纳税，朱元璋同意，这个理所当然的特权，才算终结！
“投名状！”
高见贤问：“先生这是去问自己的前程？”
由此可见，定下一个名分，对后世影响的巨大。
而且，刘基用这个机会，问的是他的前程。
“为臣，为子，老夫都做错了，这就是我不如李善长的原因？
刘基像模像样的训了张异一顿，心里平衡不少。
可既然老胡逃过了他的算计，就证明这个人比史书记载的更加可怕……
“小道人说，刘某没那么重要……”
朱元璋抬起头，似乎想要看到刘伯温的反应。
大家猜来猜去，发现只要你，能胜任……”
“刘大人问什么前程？”
刘伯温随着百官跪下，但似乎感觉到皇帝正在看他。
如果按照原来的历史轨迹走，朱元璋也会给予他们相应和图书的特权。
可朱标明白，刘基在父皇心中，还真值不得一个侯爵以上的爵位。
一旦名分定下来，就算这玩意不合理，也会被后人当成理所当然的事情，继续执行……
可是他也明白，自己还真动不得刘伯温。
这天下，除了能窥见未来的张家弟弟。
御书房。
不但是他，许存仁也不见得有什么好脸色。
“起来吧，朕有件事刚好想问你意见……”
“刘大人……”
“老夫就是想问问，皇帝封功臣，老夫能不能得个公爵……”
刘伯温既然从张异那里得到了答案，他说出来是什么意思，是故意试探皇帝的态度？
旋即他摇头，道：
可是张毅搅局之后，这件事的历史进程被他打断了。
高见贤的脸色再也挂不住，冷笑道：
他让高见贤小小难堪了一下，带着许存仁走了。
刘伯温不言，二人进了城，分开。
就算再蹩脚的算命先生，都不会往侯爵以下去猜刘基的爵位。
所以朱元璋基本上对刘伯温的爵位拿捏不定，不封爵，伯爵以下和伯爵位，都有可能……
皇帝将书桌拍得巨响，朱标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刘基深吸一口气，躬身道：
皇帝一天没有一本决定名分的税法，士大夫阶层就还有机会。
刘伯温在见到高见贤的瞬间，洒然一笑。
“有个说法，是陛下提了胡惟庸，这中书省必须用一个能和李相对抗的人……
那个臭小子说的事，究竟有没有道理……”
明清之时，朝廷提高读书人的特权，举人成为了能让范进疯狂的举人老爷。
刘基眉毛一挑，左右二相，随着杨宪伏法，右相的位置就空缺下来。
只是退朝的时候，太监把刘伯温叫住。
杨宪案和海盗案结束之后，淮西一脉，成为最大的赢家。
朱元璋只是听完高见贤的报告，不置可否，挥手让他出去。
这就是朝廷给读书人的名分。
刘伯温一个人从书房里走出来，望着天上的明月，陷入沉思之中。
如果能定和_图_书下个名分，其影响力绝下于宗室改革。
“父皇……”
高见贤拿刘基没办法，但该警告还是要警告朱元璋。
“很好，刘大人可以走了！
他忍不住回头看了张异一眼，这小子的所行所为，似乎都有深意。
关于许存仁和张异的关系，高见贤自然心知肚明。
“见过高大人！”
许存仁摇头笑了笑，这老家伙有时候真像一个孩子。
当这件事成为名分之后，对于士大夫阶级的打击，是非常大的。
这个位置，皇帝迟早要选择一个人坐上去的。
“刘兄，你可曾听到路上有同僚议论……”
这样的人，公侯是是保底的……
张异没有说服刘伯温，却成功将他给干沉默了。
张异等了半天，也等不来刘基的点头，心中暗自可惜。
他虽然气不过锦衣卫的成立，选择了怄气，可他毕竟也不是什么傻子。
“朕心中自有分寸！
可是如果不给爵位，未免太显得厚此薄彼。
但他没有证据：
他以前是检校的头目不假，可是检校这个部门，上不得台面。
“巧了，本官和许存仁不一样，本官还真是去问前程的……”
刘伯温一句话，就将他堵得进退两难！
如今朝廷正值多事之秋，地方上也有一堆的收尾工作！
可是刘基的话，老朱其实连伯爵都不想给。
话音一落，无论是周围的锦衣卫还是许存仁，脸色都是大变。
刘基看了胡惟庸一眼，那位胡大人此时已经正式成为中书左丞，距离大明文臣最高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遥了。
他在太监的带领下，他跟着太监去往御书房。
哪怕在宗教势力壮大，佛门经历三武一宗灭佛，僧道免税这件事，如今也没有彻底解决。
刘基不重要，那还有谁重要？
刘基才叹了一口气：
“杨宪已经死了，这中书省的的相位也不能空着！
这样的朝堂大佬，就算他向为难也得看皇帝的脸色才行，可刘基如此的话，锦衣卫的威信如何立下。
高见贤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和图书有点气急败坏。
张异说完，笑而不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阶级和立场，他本着能忽悠忽悠，忽悠不来也就算了的态度，倒是显得颇为逍遥。
“看来，咱们打了这位锦衣卫首领的脸面，人家来找咱们麻烦了……”
张异很想跟他吐槽一下，傲娇已经退环境了……
上朝。
他有点头大，张异在皇帝心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老高警告那些官员，是为了保证张异的清净。
夜，刘府。
李善长功劳太大，那是没有办法必须封赏。
可现在，大家都看着呢……
许存仁道：
高见贤身后的锦衣卫本来还板着脸，闻言直接给笑出声来。
关于你说的话，我会回去想想！”
许存仁和刘基起身告辞，刘基听闻孟瑶朗朗读书声，总觉得有些怪异。
修道人看似超脱，却也逃不过这红尘中的规矩，望你自知！”
张异怂恿刘伯温去给皇帝上书，将“人人纳税”这件事定下来。
刘伯温本来就是故意找事，还没等高见贤给他台阶下，他就蹬鼻子上脸了。
“清心观观主乃是我学生，老师去找学生，应该没有问题！”
张异白天的话，给他带来的震撼其实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大得多。
但这不够！
别人也许只当刘基是在故意讽刺高见贤，所以当不得真。
“陛下，刘大人到！”
换做明天，后天，他们来道观老高就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许存仁并不希望刘伯温直接和高见贤起冲突，主动走过去。
高见贤也觉得刘基在耍自己，他有些恼羞成怒。
老刘他这是找死还是干啥呢？
刘基上朝的时候，就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
噗！
老朱与他，有种莫名的隔阂，却都没点破。
“此人心机深沉，不见得比杨宪好对付，许老，不过你也不用为他担心，他连一朝宰相的命运都能预言，更何况是是个小小的中书左丞！”
他也并不曾真正和这些大人物站在同一个平台说过话。
老狐狸的直觉，他感觉张异似乎在算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