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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尸人

作者: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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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章 扫把星

第九百一十章 扫把星

我又问农妇那老坡头是怎么死的,她告诉我说,老坡头是一个人住,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发现的时候尸体都软唧唧的,开始流水了,有人说他死了至少俩礼拜了,后来村长牵头,把老坡头给葬了,不过他那宅子没人敢住,就一直空着了,而且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一到天热的时候,屋里还会散发出臭味来。
总之按农妇的说法,老坡头能活到九十多,可没想到突然就死了。
来到村里以后,发现家家户户都大门紧闭,石头垒成的房子大都低矮破旧,门口外面凌乱的柴火堆上落着麻雀,现在应该是下午做饭的时间,但没有炊烟升起。
现在我站在盘山公路的路边,我是搭顺风车过来的。
要是真在这种荒僻的山村里撞了鬼,那才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呢。
前面依然是蜿蜒的公路,通向大山更深处,在我的右手边则是一条下坡的小土路,沿着小土路向前看去,远处就是建在山坳里的一座和图书小村庄。
厨房里传来答应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一个裹着粗布围裙的农妇走了出来。
用力裹了裹围脖,把自己的半张脸都遮起来,感觉这样就能暖和一点,安全一点。
“他死了好几年了?”我怕自己听错了。
偶尔能闻到一些大粪的味道,也能看见一两只在某些人家附近溜达的家养鸡。
终于,我看到了一户冒着炊烟,敞开着大门的人家,我走了进去。
这时那老太太扭过头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我浑身的毛孔顿时张开,冷风直接灌进去,这场景太瘆人了。
如果小雪没有骗我,那我马上就能见到她了。
我就那么站在原地看着老太太,她扭过头不再看我,过了一会儿,她背着那个箩筐进了屋里,我稍微松了一口气。
我猜她说的是“是这。”
再说,即使知道小雪骗了我,她根本就没有回老家来,我想回去也只能等到明天了,今晚这个时候根本没有车。
“昵招水诶和图书?”农妇问。应该是“你找谁啊”这句话。
农妇把手在粗布围裙上擦了擦,“什嘛?捞破头儿病重?他都死喽毫几撵啦!”
在一些人家的门口一侧,竖着放着干农活用的筢子,锄头等。这些农具把手光滑,锄头上没有铁锈,所以排除了这是一座鬼村的可能。
这时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太太背着一个大箩筐,晃晃悠悠地沿着公路朝我这边走来,我走上前去,叫了一声奶奶,她耳朵很背,我不得不又大声叫了两次,然后问她这里是不是坡头村。
她又露出一种不安的神情,问我想干什么。
怀着不安的、沮丧的心情,我来到了老坡头的荒宅外面。
再往远处一看,只见那个背着箩筐的老太太正拄着拐杖在一户破旧的没有大门的人家院子里转悠。
由于跟这位耳背的老奶奶沟通太不顺畅,我决定先到村子里,找个年轻点的村民问问,就能知道收养小雪那户人家在哪了,这之前张姨已经给我说和_图_书过那人的名字,那人叫老坡头,所以这么小的村子肯定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了。
我说只是想去看看,没别的。
可是我现在就在她说的村子里,怎么可能我的手机能用,她的就不行呢?
“窝给昵说啊,那闺女阔系个灾星,别找她啦,要不昵得倒大霉!给捞破头儿一样。”农妇说。
据说老坡头原本也是个孤儿,没名没姓的,就用村名当成自己名字叫,小时候叫小坡头,老了就叫老坡头。
农妇说那是因为老坡头死的冤枉,所以灵魂不走,别人就能闻到他的尸臭味道。
我顿时愣在原地,双腿直发抖,不知道是不是山风太凉的原因。
“捞破头儿?”她问,“昵招他干啥诶?昵系他什嘛人诶?”
她告诉了我位置,但劝我最好别去,因为从没有人敢去那里。
大门一侧,西边的门房就是厨房,我边往里走,边问有人吗。
还有,她为什么一直背着那个箩筐!箩筐看着沉甸甸的,上面还盖着一块m•hetushu.com•com红布!
我挪动脚步,继续往前走。
农妇告诉我,老坡头身体特别好,平时独来独往的,但一年到头都没生过病,而且他还每天坚持上山砍柴火,放羊,割草什么的。
“系呗。”(是呗。)
我听着农妇说着的这些话,心里非常不舒服,之后我问了问农妇那老坡头的家在哪。
张姨曾经告诉过我,这里的通讯设施很差,没有信号是很正常的,不过从我进了山以后就一直在观察自己的手机信号情况,虽然很弱,但一直有一两格,只有过隧道的时候是无服务的。
我问她老坡头家住哪里,农妇的神色一下子紧张起来。
我一路小跑着走在小土路上,心情十分复杂,害怕,又很兴奋。
我呆若木鸡站在原地,小雪果然是骗我的。
老太太脚步不如我快,她不可能刚才还在路口,这会儿就回到了家里,这一路上我可没见她超过我。
村里人都传言说小雪命毒,虽然人都离开村子了,还是把老坡头给克死和*图*书了,说她是狼女,因为她爹妈想让她喂狼,老坡头心善,却捡回来一个扫把星。
我可不信村里的这些谣言,我想的只是好不容易来一趟,索性就去看看,也让我了解下小雪到底是在什么样子的环境中长大的。
我就说不是不知道老坡头的死因吗,怎么又说他死得冤呢。
她虽然也说方言,不过我倒是听得不费劲,我告诉农妇,老坡头原先不是收留过一个狼女嘛,也就是我朋友,她在大概一个多星期之前回来坡头村,说老坡头病重了,不过后来一直联系不上我这位朋友,我很担心就回来了。
我拿出手机开始给小雪打电话,依然无法接通。
老奶奶用一口浓重的方言说:“系介哈。”
往前走了两步,发现从村子往盘山公路走还有另外一条小路,比我刚才走过的小土路要近,我心里稍微踏实点了,想来那老太太必然是抄近道回来的,所以比我快。
我听着费劲,但也理解了,她说小雪是灾星,老坡头就是因为小雪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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