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5章 收徒
方夕也不迟疑，右手伸出，五指并拢成拳，向后摆动，蓦然猛地挥出！
“神与劲合，手与力合，最终落于纸上……”
“大哥……我饿！”
“红蝶，要烧饭了……”
三元城，有间武馆。
“这个……真没有，你要相信为师啊。”
“大……大爷！”
寒风依旧。
不过最后他还是答应了，根本不是因为有间武馆收费便宜，而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青桑低垂头，眼眸中的希望渐渐消散……
是的，就是练字！
方夕也毫不在乎。
那是瘦骨嶙峋的两个小孩，衣服破破烂烂，好像小乞丐一般，缩在墙角避风取暖。
“你们……是哪里的乞丐？”
他家红蝶都十五了还没嫁出去，心里都快急死了。
孙红蝶瞪着老爹，总觉得对方在酝酿什么阴谋。
青桑带着阿呆砰砰磕了两个响头，然后起身离开。
“流浪小孩？”
小点的乞丐呢喃一声，也不知道是饿迷糊了还是在做梦。
她身材远超同龄人，脸颊通红，虽然并不十分美丽，却也算有几分姿色。
方夕略有些无奈地想着。
小乞丐上街，很容易被成年乞丐欺负，毕竟年幼力弱。
“哼……哈……”
就好比让普通人手臂捆着数十斤石头再去写字，能写出来就不错了。
卤猪头肉很香，巷子口老张家自酿的黄酒也不错。
青桑望着这个大汉，眼眸里带着祈求。
空气发出一声炸响。
之前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要练武，奈何孙ｈｔｔps://wｗw.hetusｈｕ•coｍ.cｏｍ家银钱都不够那些大小武馆的入门学费。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青……青桑！”
等到回来，还没有练一炷香。
这少女名为‘孙红蝶’，乃是旁边邻居孙大爷家的闺女。
“看来……还是得积累啊。”
方夕走了过去，对较大那个问道。
“哦！”
……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
早已混迹市井多年的他很明白，不能永远指望别人的善心与施舍……
特别是这一招‘偷月式’，由小孩子施展开来，就是专攻下三路，稍微不注意就有蛋碎之虞……
武馆前院的校场之上，倒也不是一个人都没有。
孙红蝶喃喃自语。
但是……不得不承认见效极快！只要练成了，对付高手不行，对付不会武功的一拿一个准！
青桑抓起馒头就往嘴里塞，这种香甜充实的感觉，多久没有体会过了？
他旁边的阿呆也抓着馒头死命啃着，似乎已经不是人，而是野兽！
“多谢恩人昨日赏饭！”
“我信你个鬼！这什么混元拳好像威力也不强的样子……”
奈何……现在不是没办法么？
“红蝶，家里的柴还没劈完！”
此时的他，正躺在太师椅上，拿开盖住自己脸庞的书籍，略带一丝喜意：“自从解开三才阵纹之后，那本传承我终于能看懂一点了……”
升米恩，斗米仇。
自己这种资质，显然属于吃力不讨好的m.hetushu.com.com类型。
方夕吃得还算开心，就是孙大爷时不时让孙红蝶过来夹菜添酒有点小烦。
黑夜的冷风之中，好像有两个漆黑的物体正在蠕动，仿佛野狗。
此时，还是有一个红衣少女，正在对着木桩练习拳法。
要是正经比武中施展出来，必然要被观众骂个狗血淋头。
她刚刚要走，忽然眯起眼睛，好像一只狐狸般上下打量方夕：“师父……你是不是跟我家说好了？故意骗我来练武吧？”
方夕的目力何等惊人？直接看见了，在黑暗中蜷缩在角落的不是什么野猫野狗，而是……人！
大的那个头发乱糟糟，抬起头，露出讨好的笑：“大爷……我们是土地庙的，不过土地庙现在被外来的几个乞丐占了……您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然而，他看到对方打开大门，走了进去，然后……砰！
两个月后。
却不知道，孙大爷已经打算将她这个咸蛋女儿打包卖了……
方夕看了自己写下的一个‘永’字，皱起眉头，这歪歪扭扭得有些严重了。
教完两个乞丐之后，方夕直接回了武馆。
他打听过了，这套宅子不是租的，而是买的！
通过不断书写，调整手腕与手指的真劲，与毛笔相结合，争取写出来的字都形神兼备！
方夕睁大眼睛，似乎里面满满的都是真诚。
这次从隔壁探出来的脑袋换成了女人，是孙红蝶的母亲。
元合山的秘法，就是——练字！
但没有办法，在动笔之和图书时，还要控制手腕之上的真劲按照特殊规律运转，本来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这一次，不过是心血来潮，随手为之罢了。
如果再没有一点吃的，他们或许第二天会活活饿死。
孙红蝶不得不放下自己的武侠梦，回去挑水劈柴……
翌日。
最终能达到什么程度，还是必须看天赋！
方夕打开武馆大门，迎着阳光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啪！
女儿服侍父亲用餐，不是应该的嘛？
……
若是这乞丐以为自己好说话，想混个长期饭票，那……
“那感情好，我再让婆娘多炒两个菜！”
有钱、年轻、英俊、健康……这是什么？这是上好的女婿人选啊！
大门狠狠关上了。
并且，能出来开武馆，肯定会武功，身体健康！
但也不是没有加快进度的秘法。
至于学费？现在给的，以后还不是得狠狠收回来么？对方还得求着自己收！
按照令狐山传授与元合五雷手秘籍中的窍门，武师第四步神与劲合，主要还是靠悟。
这稍微大点的乞丐看起来跟十二三岁的小孩一般，但方夕通过气血观察，觉得他大概有十五岁了，这是长期营养不良。
不过他也不在乎，自己是孙红蝶的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并且，这丫头还疯疯癫癫地喊着要练武，武者那是女人干得事么？
“好了，走吧！”
这时候，方夕却忽然叫住两人：“你们也看到了，我是开武馆的，既然有缘，就教你们一招吧！”
“师父，我和*图*书打得怎么样？”
砰！
既然手上只有这一阶的阵法传承，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啃下去。
于是双方一拍即合，让孙红蝶入了有间武馆。
方夕眼睛微微眯起。
回到武馆之后，他在自己的静室中铺开白纸，手持毛笔，开始练字！
其实他也知晓，纵然筑基大修，有神识辅助，想要在修真四艺上有进步，还是要看资质，以及后期砸入的资源！
“哦！”
“哦？是你们啊？还不走？”
“人世多艰啊……你叫什么名字？”方夕想起了张酩酊，不由问了一句。
从旁边墙头，突然探出一个男人脑袋，赫然是孙大爷。
虽然看懂的一点只是开头，但方夕依旧保持有极大热情。
比如筑基期的炼丹师，或许能很快炼出一阶丹药，砸入大量资源之后，甚至可以尝试炼制二阶丹药，但投入与产出就未必能保本。
类似于‘杀招’一流！
夜晚。
红蝶答应一声，脸上已经带些愠色。
并且……
少女打完一套拳法，期待地望向方夕。
“嗯，甚好！”方夕放下书，微笑回应。
他仔细讲解了几句。
相比于眼前的死亡，之后的损伤根本算不了什么。
她早就怀疑了，这家武馆的收费居然只有其他武馆的十分之一，给自家甚至还在此基础上又打了七折！
更不用说，阵法一道还更加特殊。
想到这里，孙大爷不由得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哪怕练到大成，也不能进入气血一变，反而有可能损伤自己身体。
“这一和*图*书招偷月式，最适合个子矮小的人使用……施展之时，记得力从脚下发出，直到腰间……”
这也未免太便宜了！
孙大爷笑呵呵的。
根据令狐山所说，他当初就是一次酒醉之余，即兴泼墨，临摹了一篇古人的文赋，然后就当场突破了……
“等等！”
“不错不错……”方夕毫无诚意地赞叹：“能将这一套‘混元拳’打得有声有色，想必再过不久，就可以初步拿捏气血，进入一变层次了，将来炼就真力，成为江湖上一代名侠，也指日可待，指日可待啊……”
至于损伤身体？若是不能弄到食物，搞不好青桑两个没几天就饿死了……
“这是……馒头？阿呆，快起来……有馒头吃了。”
这并非什么气血武道，只是附属的几个小技巧。
正好方夕的武馆就在隔壁，方便孙红蝶回家，并且收费也相当低廉。
清晨。
这时候，隔壁的孙大爷则是笑眯眯走进武馆：“方冷贤侄，晚上一起来喝一杯？我这里刚刚剁了一点上好的猪头肉！”
实际上，他算盘打得很精，这个方冷虽然是外地人，武馆也没什么学徒，但有钱啊！
内部依旧门可罗雀。
不过乞丐怎么会在乎这些？
从墙院之中，有几个白花花的东西扔了出来，砸落在他们脚边。
他也想看看自己现在种下的种子，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吃喝尽兴之后，方夕一路哼着小调，正要摸出钥匙打开武馆大门，忽然看向旁边。
青桑当即停下，目光炯炯地盯着方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