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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点很简单，但是东西的名称怎么写？”大块头警察苦恼道：“比如说这个盘子……”

随手拿起一个罐子，打量片刻之后，王观就娓娓而谈。

与此同时，那个女声开口说道：“我们有理由怀疑，人群之中隐藏了危险分子。在鸣枪警告之后，如果危险分子冥顽不灵，我们有开枪的权力！”

与此同时，那个大块头警察也走了过来，报告道：“许队，刚才在混乱之中，有一帮人趁机跑了，我没有拦住，请求处分。”

“姓名？”

“看热闹？”

一开始，王观自然是先从比较熟悉的瓷器着手……

说话之间，王观掏出手机察看，报出了省城收藏家协会办公室的号码。

“……”

当然，王观也不是很担心，而是饶有兴趣的打量那个警察女队长许晴，只见她已经解下了长长的风衣，里面是一身藏青色的制服，笔直的身形，显得十分利索，英姿飒爽。

就在王观悄悄打量，猜想她和俞飞白之间有没有什么不得不说的秘密之时，许晴轻快走了过来，目光带着几分审视之色：“你是白痴的朋友？”

“不是……”

“王观！”

“知法犯法，情节更加严重。”许晴板着脸道：“就是由于你们这些人的存在，才助长了这些歪风邪气。你们这是在纵容犯罪，行径比犯罪分子更加恶劣……”

“清嘉庆青花缠枝莲纹鹤瑞呈祥盘。”

王观连忙点头，但是一摸口袋，就有些尴尬道：“但是没有带，不过你可以和图书打电话求证。电话号码是……”

说起来，也是二进宫了。与之前那次相比，这次王观比较心虚。毕竟，他的行为确实是违反了法律法规。错了就是错了，这个没有办法否认。

没等许晴把话说完，王观爽快答应起来。事实上，他也想借这个机会，仔细的观察那个大炉子，看看它到底是什么宝贝。

旁边，王观微笑起来，补充说明道：“底足胎质粗糙，估计是民窑的东西，而且盘上青花纹有磨损的痕迹，价值应该不高，最多一两万。”

说罢，许晴转身走了，语气神态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

王观无言以对，很想告诉许晴，自己也想举报来着，但是想想这话也有些马后炮，就干脆沉默不语。

感觉这人不像是开玩笑，众人老老实实的不敢轻举妄动。就算有人心思活络，想找机会逃脱，但是听见越来越响亮的警鸣声，就知道警察的大部队赶到，想做什么都晚了。

“我本来就是这样写的，可是局长说不对。”

众人心中一惊，有些人甚至双腿发软，忍不住趴了下来。

适时，有人对着门口旁边那个女人敬礼，恭谨的汇报起来。

王观数了数，发现房中只剩下二十来人，其他十几个人应该是趁乱跑了。

“留一些兄弟看着这些人，另外派几个人搜索厂房的仓库，那里有黑市拍卖的赃物。”女子指挥若定，井井有条的安排起来。

王观闻声，也暂时收敛了迷惑的心情，在一张低矮的小和图书凳子坐下，开始鉴定这些东西。说起来，小武也没偷懒，这堆东西也按照玉石、瓷器、金银珠宝三大类别分开摆放好了。

“怎么了？”许晴惊讶道：“让你做个统计而已，很轻松的工作。清点完了东西就可以直接下班，这是对你的奖励，你还嫌弃啊？”

一会儿之后，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门口涌进来十几个警察，把房间众人团团围住。这个时候，尘埃落定，再也没有翻盘的可能。一些人彻底死心了，非常自觉的蹲下抱头。

“这是第二次警告！”

“哔叽啪啦……”

“是……”大块头警察敬了个礼，又开始忙碌起来。

“姓别？”

“他是鉴定师，当然懂。”适时，许晴沉吟了下，顺手把笔放下，严肃说道：“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民国时期青花山水纹罐，造型笨拙，制作粗糙，青花纹饰草率，呈色漂浮，足底所露胎土不细密，这是随意仿制的赝品，不值钱！”

此时，在人群之中看不见俞飞白和唐清华的身影，王观忍不住在心里埋怨：“两个家伙，只顾自己跑路，也不提醒我一声。”

许晴冷笑道：“鲁迅说得对，最应该惩戒的就是你们这些看热闹的。有人需要帮忙的时候你们看热闹，有人跳楼的时候你们不仅在看热闹，更在起哄怕没热闹可看……”

“鉴定师？”许晴感觉有些意外，抬头看了眼，有些怀疑道：“有证件吗？”

听到吩咐，那些警员立即开始行动和_图_书。

大块头警察似乎是在模仿局长的声音，语调低沉道：“小武呀，你这样是不对滴，做事怎么能这样的马虎。要知道这个盘子是古董，你就写一个盘子，根本就体现不出它的价值来，拿回去重写……”

可惜，从王观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的背面，看不到正容。

“呃……”王观眨了眨眼，感觉有些纠结。点头吧，就承认自己是白痴的朋友，听起来十分别扭。不承认吧，许晴又看到了，岂不是当她的面撒谎，那样更麻烦。毕竟待会自己还要进局子呢，得罪了她，被穿小鞋怎么办？

说到这里，大块头警察揪着头发道：“领导一拍脑袋，我们下属注定要跑断腿。我倒是希望做跑腿的活，而不是绞尽脑汁咬笔头。”

王观一怔，连忙摇头，忽然灵机一动，想到前几天俞飞白从局子回来后的吹嘘，也依葫芦画瓢道：“我是鉴定师。”

由于许晴的特殊关照，王观的手机没有被没收，所以他特意上网查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收购赃物罪。按照刑法的规定，可以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或者单处罚金。

见此情形，许晴挥手道：“小武，人就交给你了。求人帮忙，记得客气点儿。”

王观想着，忽然之间许晴回头看了过来，秀美的脸蛋，白皙的皮肤，眸光明亮柔和，散发出智慧的光泽。看起来很像是都市的女白领，有一种知性美的韵味。

“貌似很严重。”王观皱起了和*图*书眉头，但是冥思苦想之后，他也有几分安心。因为就算他拍下来一件东西，就是那个大炉子。但是，东西没付钱呢，不算是收购吧。

小武眉开眼笑，立即带着王观出了审讯室，来到了一个宽敞的房间之中。王观稍微打量，就看见房间的地面摆放了各式各样的物品，然而却没有那个大炉子。

就在这时，大块头警察走了进来，一脸愁容道：“你给我换个活吧。”

此时，没有理会王观的犹豫不决，许晴又开口说道：“你立即打电话叫他来投案自首，不然的话，我就向上级申请全国通缉他了。”

“有！”

“没那么严重吧。”王观小心翼翼道：“我就是看个热闹，而且还是被人拖去的。”

“职业？”

然而，王观不知道两人会不会被通缉，但他却是要被带到局子去了。幸好他们这些参加拍卖的人，与主持拍卖的人，情节上也有点儿区分，最起码他们没被铐上。之后的事情也不用赘述，他们上了警车，然后一路呼啸来到了警局，被安置在候审室之中。

想到这个节骨眼，王观就变得坦然起来。觉得最多是拘留一两天，受一番教育，最后交纳了罚金，就可以出去了。唯一让王观觉得惋惜的是那个大炉子，落到自己手里还没有捂热，就眼睁睁的看着它飞走了。

“许队，我们来了，请指派任务。”

许晴顺手记了下来，也没有查证的意思，而是继续问道：“知道你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吗？”

“我知道和图书，谢谢许队。”

“知道。”王观点头承认。

“没问题。”

这个时候，有人找到了厂房的灯光开关，并且全部打开。几个闪烁之后，房间的灯管全部亮了，众人也看清楚了房间的情况。

适时，王观些迟疑不决，自己算是自由职业者呢，还算是无业游民？

“不是吧？”王观一怔，又打唐清华的手机，发现也是同样的情况。一瞬间，他也忍不住想骂人：“两个不仗义的家伙，等着被通缉吧。”

“难道是风流债？”王观浮想联翩，也随之拿出手机拨打俞飞白的号码，没有想到却听见了对方手机已经关机的语音提示。

“不会公报私仇吧。”王观有点儿担心，正襟危坐起来。

“和你没关系。”清脆女声说道：“这属于突发状况，谁也没有料到……反正有这些人在，完全可以顺藤摸瓜，把其余人逮捕法办。”

“既然你知道是盘子，就直接写盘子好了，有什么好为难道。”许晴皱眉道，有些不解。

“有这么难吗？”许晴迟疑道：“这个盘子，不就是……”

“许队！”

就在王观叹息的时候，待在候审室的人也被一个一个叫去做笔录。王观自然也不例外，不过当他来到问讯的地方，却发现是许晴在主审。

“男！”

“你懂？”大块头警察有些惊喜交集。

“开始了，你来说，我来记。”小武招呼道。

“职业？”许晴瞥视，有几分轻蔑道：“干什么的？官二代？还是富二代？”

那人才叫嚷着，枪声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