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去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来求秦振华，是因为陆厂长交待过，那些边角料现在是秦振华的私人财产。
半晌过后，赵月娥突然转过身说出一句话来，而这句话却引发了夫妻二人新一轮的争执。
赵开眉开眼笑地接过弹弓，赞叹不已，连连道谢。
闲聊几句后，赵开突然有些不好意地挠挠头，支支吾吾地说道：“那个……小秦工，我有点事儿，想求你帮个忙。”
六块柳叶形薄钢片无论形状，还是大小，近乎完全一样。
由于等会还要来加班，他没带那个帆布包，也省了赵开例行检查。
今晚的菜远没有昨晚丰盛，只有两菜一汤。
这工作看似简单，毫无技术含量可言。
他在厂里一直干到工厂倒闭，整改，最后自己下岗失业。
俩人关系不错，以兄弟相称。
说着，他就起身，向那堆边角料走去。
赵月娥立马心疼地叫住他：“站住！都这么晚了，还去啥去啊！上了一天班，已经够累的了，不许出去，留在家里，早点洗洗睡。”
嚓嚓嚓……
赵开不仅会点拳脚功夫，还hetushu.com.com是个武侠迷。
随着刺耳的打磨声响起，火光飞溅。
秦振华头也不回地挥挥手，快步向家里走去。
“柳叶飞镖？”
由原来的长方形，变成了一头稍尖，一头稍钝的柳叶形。
也是他前世今生第一次制造发夹。
翻来覆去地查看打磨好的柳叶形薄钢片，秦振华满意地微微点头。
赵月娥恶狠狠地瞪秦远山一眼，气乎乎地背过身去，一副不爱搭理他的样子。
秦振华无奈，只能坐回到餐桌旁，微笑着安抚父母。
秦振华前世工作经验丰富，技术也是没话说。
只求慢工出细活，出好活。
秦振华笑着否认，继而玩笑道：“赵哥，你是武侠迷，我可不是。”
所以，秦振华对赵开非常了解。
秦振华很快找来一截直径约5mm的钢丝，利用台钳、铁钳等工具，做了一把精致的弹弓，交给赵开。
秦振华淡笑道：“赵哥，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别和我客气！对了，以后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或者叫我振华也行，就是别叫我m.hetushu.com.com小秦工了，听着别扭。”
“大晚上的不在家里休息，不知道你在厂里瞎折腾个什么劲。”
“真不是！”
“赵哥，不用客气，走了，回家吃晚饭去，晚点还得麻烦赵哥给我开门。”
赵月娥顿时变脸，怒瞪着秦远山，比他更大声的吼道：“你吼什么吼？你不心疼儿子，我心疼！”
不一会儿，值夜班的赵开到车间里来巡逻。
赵开若想要边角料钢丝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拿了，自己带出厂去，而且做弹弓并不是什么难事，他完全可以自己做。
“嗯！保证早点回来。”
秦振华笑道：“我当是什么大事，这有什么为难的，我现在就给你做。”
秦振华狠狠点头保证，随即起身，快步走出家门。
赵开依然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吞吞吐吐地道：“那个……小秦兄弟，我家那小子想要一把弹弓，我见那堆边角料中有适合的钢丝，所以……所以我想请你帮忙做把弹弓。”
他们家大米饭能吃饱，顿顿还能见荤腥，绝对算得上是和图书小康水品。
秦振华客气地说着，与赵开一起走出车间。
但是，他并没有私自拿厂里的东西，哪怕很不值钱的一截废钢丝。
只有小小的差别，若不细心地进行比较，根本看不出来它们有差别。
秦振华对自己的工作成果非常满意，坐到工作台前稍作休息。
这打磨工作，对他而言，简直是易如反掌。
秦振华前世经常夜里加班搞研发，赵开也经常来车间巡逻，每次都与他闲聊几句。
毕竟这是他重生后，第一次进行打磨工作。
听秦振华如此说，赵月娥不便再阻拦，只好叮嘱道：“早点回来，别搞太晚。”
前世，秦振华七年后重返青山机械厂，赵开还在保卫科工作，并升职成了副科长。
看到工作台上六片柳叶形的薄钢片，赵开微笑着问。
“爸，妈，你们都少说两句。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妈是心疼我，怕我累着；爸是想我有出息。”
他将先后打磨好的六块薄钢片叠放到一起，进行比较。
不待秦振华答应，他立马又道：“如果为难，那就算了
https://www.hetushu.com.com，你当我没说过。”心中暗忖：赵哥是个本份的老实人。
秦远山也不为所动，就着咸菜，自顾自的喝着散装白酒。
紧接着，他又开始打磨第二块薄钢片。
待秦远山离开车间后，秦振华立马来到工作台前，从帆布包里取出昨晚裁剪好的6块薄钢片，找齐台钳、锉刀、卡尺等工具，做好准备工作。
这年头大家都穷，很多地方还有人吃不饱饭。
尽管那盘蒜苗炒肉丝，绝大多数是蒜苗，肉丝少得可怜。
秦远山重重地将筷子往桌上一拍，怒道：“你个妇道人家懂个屁，男孩子得以事业为重，儿子有出息，想做点事，我们非旦不能拦着，还应该大力支持。”
这个年代很多港台武侠电影和电视剧陆续传入大陆，掀起一股武侠潮。
但是，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打磨着，丝毫不敢大意。
有了经验，他打磨薄钢片的速度随之加快。
这次，他仅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打磨好了。
薄钢片正在按照秦振华心目中的形状发生转变。
赵开将秦振华送出厂大门，客气地道hｔｔps://ｍ.hｅｔｕsｈu•ｃｏm.ｃｏm：“小秦兄弟，我一定等着你。”
打磨角度也非常讲究，稍稍偏了些，就会打磨出刃口，薄钢片同样会报废。
秦振华三下五除二扒拉了两碗米饭，又喝了碗汤，放下碗筷一抹嘴就要出门：“爸妈，我吃饱了，去厂里了，晚会回来。”
啪！
“妈，我年轻力壮，在厂里有爸照顾，工作一点都不累，现在精神着呢。我去厂里加班，是真的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保证，一定早点回来。”
大约半个小时后，第一块薄钢片打磨好了。
随后，他打开砂轮机，用铁钳夹起一块薄钢片凑到砂轮机上打磨。
见父母因为自己吵了起来，秦振华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去也不是，留也不是。
一盘蒜苗炒肉丝，一盘蒸咸菜，一大碗青菜叶子鸡蛋汤。
又花费将近一个小时，他打磨好了另外四块薄钢片。
可实际上非常考验人的技术和工作经验。
力道重了，会打磨过度，薄钢片会报废；力道轻了，打磨的时间会延长，很难打磨出想要的形状。
父母并没有先吃晚饭，而是坐等着他回来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