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千军万马系一人
走出一步，一双青铜手在他背后显现，握指成拳。
“是，师父。”壮汉退了下去。
现在，直拳已经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出拳就像本能，每一拳的力度、角度、落点、效果都已完完全全的浮现在他心头。
这个世界是有妖魔的。
武小德刚看完，这两行字就消失了。
他看了看四周，发现一名弟子都没有了。
“妖魔来袭——我们马上就要撤离这处地方了，不过你无需理会。”
但是——
“弟子前半生连学费都交不起，所以只能混迹街头。”
“你已经选择了拳法作为主要战斗方式，但你从未接受过正统的拳法训练，因此你需要从头学习它。”
又过了十年。
武小德面无表情，再次击拳。
数不胜数的青铜手浮现在他背后，就像千千万万的人族高手，已从未来而来，与他并肩作战。
远处的高楼倒塌了。
“剩余愿力：0；”
武小德从沉浸的武道修行状态中惊醒。
他走到那人形练功靶前，回忆着直拳的技巧，伸手打出一拳。
所以武馆的人总是满的。
“你是人皇拳的传承者，我也相信那位灵的判断。”
他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魂力波动。
武小德一默。
“还请阁下指教。”武小德道。
“师父说外面有人来了，是你吗？”
“一切拳法，从练习开始——如若不打牢地基，空中楼阁就算再富丽堂皇，依然有塌楼的那一天。”
黑暗中，一行行冰晶小字浮现：
“十亿拳已满。”中年男子微笑说道。
m•ｈetushｕ•ｃｏｍ•cｏm“不必问，世上有千千万万像我这样的人，我传你拳法不为别的，只希望你将来如我一般对待其他千千万万人即可。”中年男子道。
偶尔停下来休息的时候，那些弟子也会说一些这个世界的事情。
中年男子有些诧异。
最后是组合拳。
亡灵之书上同时显现出一行冰晶小字：
中年男子笑了一笑，说道：“照这样说，接下来你会有很多师父。”
他一拳接一拳的击打，打到最后，逐渐忘记了四周一切。
武小德怡然不惧，收了拳，转身朝着中年男子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三——不，四天。”武小德道。
“从今天开始，练习摆拳，出拳十亿次。”中年男子道。
“……是。”
中年男子再次出现，看了一会儿，说道：
“在拳法上，有一个最简单的道理——当你练习的量达到一定高度，你的拳自然就与众不同了，这就是人人都知道的‘量变引起质变’。”中年男子道。
魔牛径直冲到他的拳锋上，不偏不倚的正中额头，庞大的身体一震，居然浮在半空。
“是。”
“所以我对你的要求会更严格。”
武小德道：“是，可是我的时间——”
“是。”
对方身上有着自己没有的东西，且是自己一直渴望的。
说完他便走出武馆大门，沿着长街走向那密密麻麻的怪物。
时间继续流逝。
他推开门。
轰——
武小德摆出拳架，跨前一步，照着虚空击出一拳。
“师父，我走了
hetushu.com.com。”
“现在击拳的速度可以加快。”
中年男子指着一旁的人形练功靶道：“从现在开始，你要在这里练习直拳，不许用任何魂力，打满十亿拳为止。”
大门打开。
“不知。”武小德道。
“停。”
中年男子踱出几步，问道：“你修习拳法有多久了？”
——这是自己幼时的梦想。
武小德开口道：“我从前门来，自然要从前门走。”
武小德转过身，慢慢走下擂台，朝前门走去。
更多的妖魔纷纷朝这边望过来。
武小德依言走上擂台。
“秘境拥有独立的时间流速。”
人类饱受妖魔的侵袭，受了很多苦难。
“跟我进来。”
人形练功靶发出一声震响。
中年男子站在他身边。
无论是狂风暴雨，还是大雪纷飞，武小德始终站在靶子前，不断出拳。
“第一关，初入。”
所有小字一闪而去。
“慢着——怪物已经快到前门了，你不要从那里出去，走后门，离开我们的世界。”中年男子高声道。
世界显现。
他继续出拳。
终于。
中年男子看了一阵，又道：“出拳不能快，不要赶时间，要细细体会每一拳。”
武小德这就没什么担心的了。
“如今幸有师父传授武艺，弟子今日始知拳法是这样入门的，心中一直感激不尽。”
时间流逝。
武小德道。
“第一次进入，必须消耗你的力量。”
“剩余功德：28。”
第十五年。
这是朴实无华，却又近乎无解的一拳。
“还请阁下hetushu.com.com继续教我接下来的拳法。”武小德道。
“不要考虑时间，秘境的力量在你身上，你回去的时候也不过才刚刚过去数息。”中年男子道。
“你，上来。”中年男子道。
“已为秘境提供你的全部魂力、愿力，以及一半功德。”
“怪物太多，此城已救不回来了，除非有千军万马才可护住此地——所以你过不去，还会丧命于此，那就白学了一身武艺。”
火光照亮天空。
所有人都已经离开。
不。
中年男子终于说道。
终于有一天——
等所有动作都练完，又练腿法。
“师父。”
接下来，他还练习了勾拳、刺拳、振拳、肘击等各类格斗动作。
一年又一年。
中年男子接着说道：“这一百多年来，你的拳法已经打牢了基础，有了坚实的地基，日后必有所成，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了。”
武小德笑了笑，将拳套戴上，轻声道：
“不瞒师父，我学武艺就是为了此刻，无论生死，用在这时就不算白学。”
有些事不能光看魂力。
一名壮汉走出来，冲着武小德招了招手。
自己能正式学习拳法了。
武馆的朱漆大门上写着两行字：
“多谢阁下。”武小德道。
“是。”
“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你打满十亿拳？”中年男子问。
“是。”武小德道。
“弟子即是千军万马。”
所有黑暗迅速聚拢在一起，化作一根醒目的线条，从武小德眼前消失。
武馆外吵吵嚷嚷，甚至传来了层出不穷的术法波动。
武小hｅｔｕshｕ.ｃom.cｏｍ德发现自己站在一家武馆门口。
魂力强度甚至不如自己。
“出拳放慢，要比一开始更慢。”
大家都想学拳，用来在乱世中保护自己和家人。
“——你走吧。”
再过三年。
时间不停的往前走。
直拳。
“至于你——”
武小德补充道：“我是遇到灵的传授，突然会的拳法，这几天实战比较多。”
“不必称呼我为师父。”中年男子摇头道。
某一天，武小德依然在击拳。
中年男子认真劝说道。
日升月落，四季更迭。
“以你的身体素质，每两天吃一次饭，每七天休息一次，每十二天可睡一次觉。”中年男子道。
武小德看了数息，开口道：
武小德依言停住。
武小德站在人形练功靶前，放慢了速度，一直打了下去。
“你下去吧。”
“如果一个人没什么天赋，成不了绝世高手，但经过了量变的洗礼，依然可以成为一名还不错的拳手。”
“不要紧张，这是我们的时空，而你是通过秘境之法，从另一端时空临时切换过来的——从现在开始，我来传授你基本拳法。”中年男子道。
“今日此地生灵涂炭，若无千军万马为这座城抵挡妖魔——”
武小德静静感受了一下。
“既然有灵传授，在招式上就不会有问题，但依然只是空中楼阁。”
“不必担心时间流逝。”
“不，知道不等于做到，能去做，才是修行的开始。”
“是。”
“是。”
“嗯，这样就好，不枉我教你一场——你去吧。”
“阁下，请问究竟发ｍ.ｈetusｈu•ｃｏｍ•cｏｍ生了什么？”武小德抱拳道。
中年男子时不时会来指点他。
壮汉带着武小德走进武馆，一路来到演武堂。
武小德上前一步，对着靶子开始击拳。
一头三米多高的魔牛冲着武馆大门扑了过来。
咚。
武小德心生敬仰，再次抱拳道：“是。”
“师父教给我的东西，我会传授给将来的人。”
拳法传承！
每一拳看上去都平淡无奇，却打得那魔牛爆发出惊天的惨嚎，整个身子倒滚出去，沿途撞飞了数不清的妖魔。
只见一名蓄着长须的中年男子站在擂台上，冲着那壮汉道：
“既然人人都知道，那么人人都可以做到。”武小德道。
——用力之巧，近乎神迹。
“多谢阁下，今日跟随您习武，还不知如何称呼？”武小德抱拳道。
武馆外面传来了阵阵血腥气息，伴随着人类男子的怒吼、惨叫，女人们的绝望哭泣、呜咽、尖叫。
千军万马……
直拳、直拳、直拳、摆拳、勾拳、刺拳。
“你为了将来的千千万万人而传授我拳法，无论如何，你就是我师父。”武小德道。
这一拳打出去，他心中生出了一股洞悉。
中年男子这才点头，开口道：
拳已出，立刻就能判断出魔牛受拳的部位、伤害程度、后续的反应，以及如何应对。
一双接一双的青铜手次第浮现，握成拳，出现在他背后的虚空中，排列成形，如怒放之莲。
门外的长街上，满是妖魔鬼怪。
血光满眼。
“当前剩余魂力：2／35；”
武馆的弟子来了又走，只有他始终呆在武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