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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要行礼，眸光瞥见有外人在，神色顿时就变了。

就在此刻，凤华仙君飘然而至，行礼后禀告道：“帝君，还有掌教，沐凌刚刚回来了。”

过去的一段时间里，随着众多道统势力相继携厚礼登门拜访，冰蟾帝君已经逐渐弄清了太虚星空如今的局势，并据此制订了始源星宫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对外策略。

东方芷晗想了想，忽地又道：“对了师姐，先前的那个牧盈华掌教，给我的感觉有些不对劲呢？还有那个歆语帝君也是一样，我总觉得、觉得……”

歆语帝君肯定地点点头：“当年云梦天宫的开派祖师携众弟子飞升时，我就在旁边观礼，上界飞升门户开启时外溢出来的气息，和她们身上的气息如出一辙。”

清寰帝君思索道：“理论上应该可以诞生圣人层次的存在，不过到底有没有，现在也说不准。”

彤樱帝君笑道：“说得不错，姐姐你也看见了，我身为准圣帝君、神女宗掌教，胆识魄力总不至于连一个晚辈都比不过吧？此事无需再提，这个盟约我是决意要加入了！”

青蝉仙子轻声答道：“这等大事关乎宗门前途生死，本该由师尊拿主意，不过师尊既然问起弟子的意见，弟子就斗胆直说了，锦上添花从来都不及雪中送炭，沐凌如今尚未成长起来、正是需要庇护的时候，若不能趁现在结下善缘，以后根本就不可能再有这样合适的机会了。”

彤樱帝君略微沉吟，盈盈妙眸看向了旁边的徒儿，柔声问着：“青蝉，你意下如何？”

在这种事情上，这位萝莉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云梦天宫当年虽未参与洗劫圣地，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们就没有机会得到小师弟。

牧盈华赶紧出言解释着，同时以神念传音，将先前发生的种种都叙说了一遍，成功转移了秦沐凌的注意力。

清寰帝君颔首道：“距离雾幻秘境关闭还有两年多的时间，我们可以好好谋划一番，如何敷衍过去。”

倒是那些参与洗劫行动的道统势力，无一例外地都遭到了冰蟾帝君的严厉盘查询问，还得给出足够的赔偿之后，才会勉强过关。

所以目前这样子才是最理想的状态，有了璇玑星宫和碧落神教血淋淋的例子，再没有谁敢打始源星宫的主意，冰蟾帝君正好可以从容不迫地追索先天鸿蒙灵种的下落。

以她的眼界，这些女修的资质潜力都算不得如何出色，充其量就和-图-书是合格罢了，一辈子都别指望能有太大的成就。

歆语帝君阻止了牧盈华开口的打算，淡然说着。

牧盈华看看周围送客的女修队伍，默默点头。

冰蟾帝君樱唇轻抿，思忖半晌后才道：“那就将云梦天宫列为重点监视目标吧，如果今后她们再有什么异常动静，我们少不了还得再次率领大军登门拜访。”

“甚好，那本座就告辞了！”

冰蟾帝君好整以暇地说着，锐利的眸光扫过周围那些侍候的核心弟子。

这种事情在以往并不罕见，某些惊才绝艳、前途无量，被各方看好的天骄人物，却没过多久就销声匿迹，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而夭折，留给后人无数遗憾叹息。再加上一个秦沐凌，并不会让人觉得突兀。

“不管行不行，能瞒多久是多久吧！”

座舰内的殿堂里，东方芷晗轻声问着。

东方芷晗蹙眉道：“天人族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他们的准圣帝君想过来太虚星空，怕是不会太容易吧？当然现在雾幻秘境正处于开启状态，等一等倒也无妨。”

冰蟾帝君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不屑：“天人族的那群混账东西摆明了就是在挖坑给你们跳，图谋的是我太虚星空的气运，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那破地方有什么值得去的？还不如闭门修炼呢！”

“沐凌，这位是神女宗的掌教，彤樱帝君……”

因此在云梦天宫这里，她也没什么顾忌，直截了当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不过以太虚星空的现状，这算是普遍情况了，拜访过了这样多的道统势力，也就只有所谓的妖孽级天骄种子，才勉强能让冰蟾帝君高看一眼。

还没等这位萝莉仙子想明白其中的缘由，就听见冰蟾帝君说着：“罢了，既然她们现在无法出来，那也不勉强，等到秘境关闭之后，让她们自己去圣地一趟吧！”

“又是雾幻秘境？”

“外在的模样神态可以冒充，可那气运命数要怎么冒充？”

只有完全掌握了这个广袤时空世界的气运，再加上先天鸿蒙灵种的助力，师尊才能够真正踏出那不死不灭、永恒超脱的关键一步。

而且以对方的阅历眼光，根本就别指望她们会犯低级错误，哪怕有无上气运的庇护，都不一定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歆语帝君温言道：“你放心，无论未来发生了何等变故，我们始终都会在你身边，不离不弃的。”

旁边，东方芷晗疑惑的目光和_图_书在牧盈华身上逡巡不去，这位云梦天宫的掌教至尊修为不算拔尖，不过姿容仪态倒是相当出色，而且对方身上的气息……总给她某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牧盈华沉吟道：“所谓的上界，也就是一个比太虚星空更强大的时空世界罢了，但是太虚星空在太古时的仙道盛世，未必就比那上界逊色多少，只是因着后来的重劫不断，才衰败跌落到现在这地步。”

“上界的气息？你确定？”

诸女深以为然，一位货真价实的圣人至尊究竟有着怎样的莫测伟力，连三位帝君都不好估量，那完全就是另一个维度层面的超然存在。

彤樱帝君惊讶地追问道，她证道准圣的时间最晚，兼之太虚星空的飞升通道早已关闭，因此并不清楚有这回事。

冰蟾帝君笑笑：“不过是一群冢中枯骨罢了，且容他们多活几天而已。”

少顷，秦沐凌的目光看向了眼前的绝色美妇，和清寰、歆语两位帝君不同，她并未以秘法神通遮掩自己的容貌，所以他此刻看见的就是对方的真实模样。

歆语帝君神色凝重地道：“那位冰蟾身上的气息，让我觉得有些不对劲，难道这么多年来，她们、以及她们的师尊都在上界吗？既然已经飞升成功、为什么还要回来？”

“事情的原委就是这般，不知沐凌你意下如何？本宫的首徒若是不能让你满意，你也可以在宗门里另行指定合意的人选，无论你看中了谁都可以的。”

“说的不错，”

秦沐凌深深地盯了她一眼：“果真如此吗？”

此刻，遥远的虚空深处。

外人不清楚，但冰蟾帝君心里明白，自己手头的可用力量虽然称得上强大，却不足以抗衡整个太虚星空的至尊道统势力，尤其是道庭。

秦沐凌心里悄悄问了句：“那么，我想娶帝君你，不知可以吗？”

龙仪公主忍不住道：“难道不可以让别人冒充吗？反正她们从来就没见过小师弟，加上他的修为还不算高，想蒙混过关应该不会太难。”

“如此甚好。”

歆语帝君暗暗松了口气，温言道：“既然如此，那就这样说定了。”

“她们居然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吗？”

“感觉作用不大，”

清寰帝君那明澈似水、藏星蕴月的美眸看向了彤樱帝君，正色道：“妹妹，这事情的风险实在太大，稍有不慎就是身死道消、宗门基业倾覆的下场，你现在后悔退出还来得及和图书。”

想当年，始源星宫的鼎盛时期，门内的天之骄子多如过江之鲫，高手大能层出不穷，因此才能占据第一不朽圣地的巅峰位置达亿万载之久。

“道友所言甚是，”

“如果是这样，那暂时就没什么问题了。”

“那个时空世界……有传说中的圣人至尊存在吗？”牧盈华略显紧张地问着。

御道峰，掌教洞府里。

前番雪冰璇她们为了劝说自己放弃，不遗余力地往秦沐凌身上泼脏水，可是以青蝉仙子的心智，就算一时被忽悠住几分，到现在也回过味来了，更加不可能放弃，哪怕风险确实很大。

但是这种事情干得多了，就会适得其反，众多势力人人自危之下，说不准就要联合起来共同对抗始源星宫。

“……将她们都叫出来让本座看看，没有问题的话，本座这就离开，想来贵方不会有异议吧？”

于是两女返回道场中，这里作为帝君的专属洞天世界，丝毫不用担心被外人偷窥，才能放心讨论某些机密事情。

等到将来，师尊和众多师弟师妹自上界回归之后，冰蟾帝君就可以考虑慑服所有至尊道统势力，顺势一统整个太虚星空了。

歆语帝君笑道：“只是如今的太虚星空历经多轮重劫摧残，早已不复上古时代的仙道盛世景象，资源匮乏、仙缘难寻，很多道统势力也只能让自家门人冒险进去尝试一二。”

东方芷晗满意地笑了，大师姐在很多事情上都和自己意见相左，难得有达成共识的时候，好在这回没有让自己失望。

秦沐凌刚刚将手头的资源和长老们交接完毕，就见不远处清辉闪烁间，数道绝美倩影相继走了进来。

冰蟾帝君毫不拖泥带水，放下茶盏盈盈起身。这个时候的她并未生疑，毕竟当年洗劫始源星宫的行动，云梦天宫根本就没参与其中，完全可以撇清嫌疑。之所以登门拜访，也不过是聊尽人事、走走过场罢了。

彤樱帝君神色郑重地承诺道。

冰蟾帝君侧过螓首，疑惑地问着：“如果是先天鸿蒙灵种的气息，我手中的造化命轮不会没反应，当时我就看过了的。”

清寰帝君颔首道：“她们现在特意回来，除了寻找秦沐凌，另一个关键原因，应该是太虚星空已经开始复苏，因此那所谓的飞升通道在断绝漫长岁月后，又在近期开启了？”

歆语帝君道：“基本可以断定是这样，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始源星宫的人这些和_图_书天分头‘拜访’了数以千计的大小道统宗门势力，包括数十家至尊道统，显然是她们也不清楚先天鸿蒙灵种的下落，连最起码的线索都没有，所以只能采取这种近乎于大海捞针的笨法子。”

牧盈华黛眉紧拧，秦沐凌那堪称恐怖的气运，在各大势力的高层眼中已不算绝密，几乎所有的情报组织都把他列为了重点人物，一举一动都会受到无数目光的关注。

“……师姐，我们现在去哪一家？劫运宫吗？”

牧盈华神色微喜：“他回来得正好，让他过来……不、还是我们去御道峰上和他说吧，这事情没有他的配合可不成。”

……

三位帝君计议片刻，终于就各方面细节达成了一致。

“现在讨论下一个问题，”

东方芷晗摇摇头：“倘若小师弟真的已经化形，恐怕气息也会随之改变、就不是那么好寻找的了，师尊赐下的重器都不一定管用。”

牧盈华摇了摇首：“那些精明的家伙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再者就算管用，也只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说不准几年功夫就会被识破。”

歆语帝君与牧盈华不着痕迹地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说着：“既然是冰蟾道友要求，本无不允之理，只是她们几个如今都在雾幻秘境中寻找机缘未归，怕是不能让道友如愿了。”

国色天香的脸蛋儿雍容贵气，明艳高贵如牡丹花蕊，晶莹的美眸澄净剔透，明黄色的绣龙凤纹大宫裙下，胸围臀线都是异乎寻常地饱满浑圆，带着别样的霸气，以至于宽大异常的华美裙裳都遮掩不住，带给他磁石般的致命吸引力。

冰蟾帝君便是这般做派，而且迄今为止，她登门拜访过的数十家至尊道统势力，那些当家话事的人对她全都是礼遇有加、但有所求无不应允，敢于忤逆敌对的基本不存在。

清寰帝君说着，现在只能竭尽所能地为秦沐凌争取成长时间，好在冰蟾帝君暂时未起疑，始源星宫那位传说中的圣人也不曾回归，所以事情还没有发展到最坏的那一步。

歆语帝君与牧盈华随即跟着起身，态度不卑不亢地将冰蟾帝君一行送出了山门大阵之外，直到她们的座舰消失在虚空深处，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彤樱帝君沉默一阵，道：“不如这样好了，等到秘境关闭后，随便寻个理由，譬如说秦沐凌外出游历撞仙缘，已经在某处远古遗迹中陨落，让外面的那些家伙彻底死了心。和*图*书”

想要保住秦沐凌，与始源星宫正面敌对只是个时间问题，而且凶险难料，失去所有是大概率事件，是以清寰帝君才有此一问。

冰蟾帝君神色紧绷，思索了一阵才说着：“劫运宫和天人族高层勾结已久，宗门里肯定有它们一族的高手坐镇，这潭水有点深，暂时不用理会，先去阎浮圣魔宫那边吧！”

嗯，不仅仅是牧盈华，就连歆语帝君身上、同样有着类似的气息。

“始源星宫的那位主人，应该是非常接近那个境界了，但肯定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圣人至尊，否则我们也不用在这里计议什么了，直接准备举族投降吧！”

牧盈华叹了口气：“别人都可以想办法掩饰，唯独沐凌不太好办，他只要一出现在那个冰蟾面前，只怕什么样的秘密都守不住了，必然要被她看破了身份来历的。”

至于她身边那位蒙面白裙的青蝉仙子，身段曲线、仪态气质同样是好到无以复加，比起她的师尊也不遑多让。

“你感觉到了什么？”

彤樱帝君同样在打量着眼前金冠紫袍、容颜如玉的美少年，盈盈美眸中的惊讶赞赏之色掩饰不住，清澈明媚的声线响起：

“确定只是一个巧合吗？”

“所以，神女宗也打算加入这个同盟阵营了吗？”

“两位帝君，还有师尊，你们……”

摧毁一两家至尊道统立威是应有之义，可以有效震慑住其余的那些顶级势力，让他们不敢轻视始源星宫。

歆语帝君默然半晌，终于缓缓点头：“既然如此，我会亲自去和沐凌解释，劝说他接受此事的。”

“当然，本宫身为掌教，绝无戏言！”

可就算以至尊道统的底蕴，妖孽级天骄种子的数量都是极其稀少的，一代门人里面充其量只有寥寥数人，自然不被冰蟾帝君放在眼里。

秦沐凌表情凝重，始源星宫的动作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真要是被她们察觉到了些许端倪，等待着自己的会是何等结局，不问可知。

关于上界的情况，道庭掌握的讯息显然更加全面，至少在遥远的太古时代，两个时空世界的差距并不大，往来相对较容易，当然现在肯定没法比了。

有了近乎绝对的实力傍身，行事风格自然是开门见山、直指本心，根本无需那么多计谋技巧、试探揣摩。

清寰、彤樱两位帝君的倩影浮现，然后是龙仪公主、青蝉仙子。彤樱帝君轻轻挥了下手中的灵玉如意，蹙眉问着。

“回去再商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