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脸上贴着纸条的男人
杨佳摇头：“这是地狱组织跟人打招呼的方式。”
而脸上贴着纸条的人，却一直只是微笑的看着他。
他不太相信这样的好事会落在自己头上。
对方的态度，居然出奇的友好，笑道：“我想向这座城市问点事，但他不肯告诉我。”
这神叨叨的话语，让流浪汉感觉愈发的不安，下意识转移话题：
流浪汉蹲在商店旁边，吃得又急又快，生怕他会抢走。
确定在极短的时间内，流浪汉便已死去，他这才小心的扶住了他，平放下来。
“不过，你为啥这对我这么好……”
“……”
随后，恐慌感从这个路口开始，瞬间便开始了在这城市里流传。
雾气深处，渐渐有一道人影出现。
他的生命，成功停留在了人生最满足，也最充满了希望的时候。
不过让人纠结的是，积分这玩意儿花的时候够快，但用的时候去哪里找呢？
“凭什么一定要受罪？凭什么你就不能有一碗热辣的牛肉面吃呢？”
“好了好了……”
只是，又始终觉得，无论是业先生给黑门城带来的清理与秩序，还是杨佳不辞辛苦，致力于让黑门城异乡人拥有的希望，似乎都是建立在一个“异乡”，与“回归”的基础上。
或许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新人了。
眼睛被人掏空了，两朵红色的玫瑰花取代了原来的眼睛。
流浪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这个人真的带着他走进了某个高档会所。
肖嚣也不知道的是，在他抱着小钱看不上的心态回到了办公室时，此时的黑门城西部边缘，冷清的街道之上，不知何时，有一片诡异的雾气，悄然弥漫，淹没了石板小道。
大概是，秩序与规则本身，就是可以让人安心的东西？
……
“因为啊，这座城市其实是活的。”
然后他才知道了黑门城里刚刚出现的这件怪事，也看到了那件被精心摆放的艺术品。
“我在看这座城市呀…https://m.hetushu.com.com…”
“……”
但他不发一语，慢慢的蹲了下来，低头看向了地面。
流浪汉感激涕零的道：“这辈子也没想过还能有今天这个福份啊……”
他脚步轻松的向前走来，带着一丝感慨的表情，待到他越走越近，身形自雾气之中浮出出来，才可以看到这是一个身材瘦削的男人，他的脸上，贴的满满当当，全都是白色的纸条。
在找到自己的父亲，搞明白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之前，或许惟一有真实意义的，也就只剩了多搞一些积分，尽可能的强化自己以及那几件特殊物品了吧。
脸上贴着纸条的人笑了：“他不是很想说，但我还是差不多问到答案了。”
肖嚣思索着这一切，心头却始终有种挥之不去的压抑。
那种异常的诡异感，让人一眼难忘，深深烙印于脑海。
可是还没吃完，他又忽然嫌弃的看着这桌子菜，道：“这些都不好，想不想吃大龙虾？”
而脸上贴着纸条的人，竟似看出了流浪汉的想法，笑道：“我说过了，我们现在都是在地狱里呀，我们其实都是恶鬼，只不过有人从这些恶鬼里被挑选了出来，成为了鬼差，成为了帮凶，有的仍然需要在不知不觉中永远的受罪罢了，可是我们很讨厌这个世界的……”
他的身体被摆放成了优雅行走的模样，一只手向前伸了出来，仿佛在索取什么东西。
脸上贴着纸条的人笑道：“而且就一天算什么，以后每天都这样好不好？”
“想不想玩女人？最漂亮的那种，跟明星一样漂亮。”
所以……
在黑门城各方势力都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的时刻，偏偏自己这个名义上的会长无所事事。
流浪汉脸上的表情已经凝固，只是，仍然带着充满了希望的微笑，与心满意足的神色。
无论流浪汉在做什么，他都只是耐心的等着，甚至包括他跟和图书两个美女上床的时候。
时机与动作都极为严苛，以避免被杀的恐慌破坏掉他这份来之不易的愉悦与幸福。
“不。”
流浪汉呆了一下，小声道：“我早上吃了半个面包的。”
流浪汉不是很理解：“你为什么要对着地面嘀嘀咕咕？”
“真的可以？”
脸上贴着纸条的人笑道：“你想不想去前面的便利店，泡一碗热辣的牛肉面，再加根肠？”
然后，他将流浪汉的尸体抱了起来，轻轻的放在了酒店里柔软的大床之上，亲手帮他擦饰了身体，刮掉了胡须，整理了发型，这才认真的，慢慢的，将他的胸膛一点一点撕开。
“不是的，其实你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死掉了，你看着周围感觉会很熟悉，没什么变化，但其实我们都已经变成了鬼，而这座城市，就是看管我们的狱卒，它让我们永远受痛苦煎熬。”
“……”
就在几个小时前，还只能蹲在路边，被冷风吹着，不知道明天的早餐应该从哪里找到的流浪汉，忽然之间就享受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连最美的美梦都不敢去梦想到的东西，他穿着丝绸睡袍，嘴里叼着雪茄，怀里抱着两个顶级的美女，感觉自己已经拥有了一切。
“问点事，不应该找人吗？”
“叮零零……”
……
“……”
……
流浪汉表情惊喜，原本浑浊而灰暗的眼睛里都涌现了强烈的惊喜。
流浪汉呆住了，只能用力的点了下头。
脸上贴着纸条的人笑了笑，忽然转头，看向了流浪汉：“你是不是很饿？”
雾气之中，路灯的光芒也变得苍白。
“……”
但一想到当时陈伯告诉自己的话，便压力倍增。
流浪汉缩了缩身子：“问出来了，你怎么还不走？”
脸上贴着纸条的人笑道：“你先去帮我拿瓶啤酒，我们慢慢的聊。”
“那……”
但真能回去吗？
足足过了一个多小时，外面的天色都已经开始蒙蒙亮的时候和图书，他才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那是一个身上穿着高档白色西装的男人，他脸上带着满足而幸福的微笑。
但也就在他转身的一刻，脸上贴着的纸条的人忽然之间出手。
……
他一直等到流浪汉完了事，心满意足的来到了他的面前，虔诚的道谢，才微笑着前倾了一下身子，温柔的说道：“玩好了吗？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想要的，或是想吃的，玩的？”
在告诉了自己，是路引，也就是隐秘罗盘指引自己进入小楼的真相之后，陈伯也禀承着自己作为一个老会长遗产看护人的身份，将老会长最大的渴望与追求，告诉了肖嚣。
他出手的速度快如闪电，而动作又异常的精准，手指如同铁钩，瞬间便已经洞穿了流浪汉的脑袋，破坏掉了他的丘脑，以避免让这个流浪汉在死亡过程中感受到剧烈的疼痛感。
“真羡慕你啊老哥，可以在最幸福的时候，不受一点痛苦的死去……”
“因为我在想怎么跟他们打声招呼……”
“好，好……”
然后，他才将流浪汉抱了起来，缓缓的走出了房间，乘坐电梯下楼，来到了这座城市里，最繁华的十字路口，然后将已经被制作的如同艺术品一样的流浪汉，立在了路口中央。
这种古怪的景象，以及那种让人心情不安的氛围，惊动了路边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他微笑的看着流浪汉，眼睛里满满都是怜悯与同情的神色。
这些内容，肖嚣连杨佳都没有说。
看着红眼睛俱乐部接收了这个新人并准备开始接下来的引导，肖嚣便也独自离开，如今的黑门城确实在方方面面都在走向正规，明明还是这些人，甚至数量上比自己之前刚刚苏醒时还少了一些，平均实力也更差了一些，但却莫名其妙的，开始给人一种具有安全的感觉。
脸上贴满了纸条的人笑着回答：“我们其实都生活在地狱里，你感觉自己还活着是么？”
起初过去的几辆车wｗｗ.ｈｅｔushu.com•ｃｏm，甚至都没有留意到这个街道中间，那略显僵硬与怪异的身影。
“因为我跟你投缘啊……”
肖嚣没有在这个流浪汉身上感受到痛苦物质或是畸变的气息，微微皱眉。
肖嚣心里也明白，或许自己此时最应该做的，便是去老会长的小楼里，了解他当初研究的一切，甚至准备继承并推行他的诺亚计划。
他太害怕了，只觉得这个人如果再不走，自己就要放弃这个相对而言比较温暖的小窝了。
“想不想吃鱼子酱？吃鹅肝？喝几万块一瓶的红酒？”
但他现在也无法做下决定是不是要继承这些东西，因为责任实在太大了。
他说着，不管流浪汉的回答，自己就先走了过去，流浪汉在犹豫了半晌之后，也飞快的从纸壳子里钻了出来，在保持了一定距离的情况下，跟着他，来到了前面的商店旁边。
他的声音很有蛊惑性，流浪汉眼神里也渐渐生出了些渴望。
流浪汉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却不敢说话。
“那你问出来了吗？”
因为就连杀死他的这一动作，都是经过了精准计算的。
仔细看了一眼之后，忽然吃惊的大声尖叫。
他没想到，这个人居然真的花钱，买了一碗牛肉面，还加了肠，让店员泡好了。
两侧屋舍里面居民看电视的声音，吵架的声音，做某些私密事情的声音，都悄然远去。
但是，他还是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是太少太少，不足以下定这样的狠心。
“走吧，我请你吃！”
于是他真的在这个人带领下，进入了之前哪怕靠近一点，也会被人赶走的高档西餐厅，吃上了自己只在电视里见过的大龙虾和鱼子酱，喝上了那种酸涩但却极为昂贵的红酒，可是就在他觉得自己已经享受到了这辈子最好的东西时，脸上贴着纸条的人，却又神秘的问：
流浪汉激动万分，转身就去桌子上拿啤酒。
看起来神秘，又有些诡异的气质。
从酒吧回和-图-书到了家中，才刚刚入睡的肖嚣，便很快便被邮件与电话铃声惊醒。
脸上贴着字条的人笑着站起了身，道：“只要你愿意跟我走到前面的商店。”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天色渐亮，路上车辆也多了起来。
只有路边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悄悄缩起脖子，将纸箱盖在了自己身上。
直到太阳的光芒完全照进了这座城市，才忽然有车辆里面的人看到了那个身影。
流浪汉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美梦一样，只能不停的点着头。
“……”
当他的身体完全脱离了雾气，他便已经来到了这条街道的尽头，抬头看去，整个黑门城那庞大而深邃的景色便深深的映入了眼帘，他纸条下的眼睛，也似乎变得有些兴奋。
嘴里小声的嘀咕着，似乎在与人说话。
他能够看到业先生与杨佳的努力，也可以看到他们带来的这种改变。
普通的畸变事件赚的实在太少了啊……
“当然了。”
“这是在告诉我们，他们马上要来了……”
但这个脸上贴着纸条的怪人，却只是微笑的看着他，在流浪汉将最后一口汤都要喝掉时，又忽然道：“你好像并没有吃饱，那么你想不想到前面的饭店，我们点几个菜，大鱼大肉，甚至还可以再叫上几瓶酒，然后一边吹着暖风空调，一边喝酒吃肉，还能顺便聊聊天？”
“嘀——”
每一个动作，都极为仔细，严谨，充满了对这个人的尊重。
……算了，先回办公室玩扫雷吧！
于是他们真的就去了饭店，点了好几个菜，有鱼也有肉，甚至真的有酒。
一双漆黑的眼睛，在随风飘荡的白色纸条下面若隐若现。
“变态杀手？”
他本来只是偷偷看了一眼，但见那个人一直蹲在不远处，很长时间都没有起身，心里的恐慌与不安感也愈发的强烈，才终于壮起了胆子，小声问道：“你在那里看什么呢？”
一些东西，取了出来，一些东西，放了进去。
“半个面包怎么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