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进身之阶，人间烟火
所谓欺软怕硬，便是如此。
皇天道图的厉害，他已经切身体会过了。
前世寒门子弟的唯一出路，是考试，是做题。
除了每三年一次的文试，还有每一年两次的武举。
放到这方似是而非的陌生天地，就换成了练武练功。
每年都会有天资横溢的出众弟子，进入其中感悟武道真意，受益匪浅。
人过留影，雁过留声。
“设局谋害我的性命，这种套路只能用一次，下回就不灵了。
每天打熬身体，饭量自然大增。
纪渊收敛杂念，掂量着枕头下面翻出来的钱袋子。
譬如，位列景朝六大真统之一的悬空寺。
“居然连一丝‘道蕴’也没有……”
诸如此类超出常理的所见所闻，逐渐被埋进心底。
然后参加讲武堂的考核，给自己挣个出身，震慑姓林的狗贼。
这就是一种另类的道蕴！
北镇抚司最低的小旗，也是从七品。
只因为当了缇骑，便有再进一步混个官身的可能。
“【武骨平平】只是一道白色命数，若能将之进阶为青色……讲武堂的考核说不定就和图书能过去了。”
“收集道蕴，改易命数……这是第一桩要做的事。
等到纪成宗走后，纪渊细想片刻，打消了去衙门点卯探路的想法。
林碌是百户，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硬碰硬无疑是最下之策。
“北镇抚司上下尊卑分明，一个缇骑想要扳倒百户，还是自己的上官，并不容易。”
神兵利器不好得，上乘功法更是稀罕物。
一碗咸的，一碗甜的。
走在外面，有资格被叫上一声“大人”。
纪渊深知小人如鬼的道理。
要么拼命拼本事，要么给人当看门狗。
若吃不上肉，就养不出气力。
“我武骨平平，难有大成就，这是命数注定。”
据说其祖师在后山洞窟闭关二十余年之久，最终功成，突破无上境界，并且于石壁上留下一道栩栩如生的赫然身影。
包子馒头油饼，清汤素面馄饨，这些热腾腾的吃食散发诱人香味。
景朝最快的进身之阶，便是武道！
“民怕官，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放在前世职场，属于公司里最被厌恶的走狗。
“包
ｍ•ｈetusｈu.cｏm•ｃｏm子，皮薄馅多的大包子……”
不仅除了抹掉重伤状态，顺便填补了体能上的亏空。
纪渊想了想，顿觉得武道这条路，完全就是个氪金职业。
面对阴险之徒，越是露怯，越受欺负。
“吃什么，决定个体能有多强大……嗯，这很符合大吃货帝国的风格。
穿越重生，皇天道图，命数道蕴……
古人有言，食肉者勇敢而悍，食谷者智慧而巧，食气者神明而寿。
这些都是刚才收拾屋子的意外之喜。
照这样看，非世家出身，没有靠山关系的泥腿子。
这里面蕴含着武道修行的不变至理。
至于事后该怎么收拾此人，另说。”
纪渊有些振奋，景朝的科举制度是文武并行。
“炊饼！卖炊饼！又香又好吃的炊饼……”
纪渊低头望着自己那身云鹰袍服，默默想道：
没有正式编制事情又多。
一众平民小贩或是支着摊子，或是沿街叫卖。
纪渊摇了摇头，收起笑意。
“这么说，我的前途很是黯淡啊！北镇抚司的缇骑，月俸银二两，外加一wｗｗ.ｈｅtushｕ•ｃｏｍ.ｃoｍ石米，妥妥的低薪阶层，别说练武了，难年攒下来的余钱，去勾栏听曲打茶围，可能连一壶酒都喝不起。”
“看来公务员放在任何时代都是铁饭碗啊。”
纪渊暗自感慨了一句，排出十文钱买了两个油饼和两碗豆腐脑。
就这样的活计，许多人抢破头也要挤进来。
那身乌黑如墨绣有云鹰的劲装衣袍，吓得摊主差点没敢收下铜板。
“活着的感觉，真好。”
嘈杂而亲切的声音，让出神沉思的纪渊，忽然有种回到人间的真实之感。
“通脉境界……北镇抚司八位百户，就属他武功最低，能力最差。”
白色命数【龙精虎猛】，改变的是身。
俗话说，穷文富武。
“可惜了，对于练武之人而言，勉强够自个儿吃喝罢了。”
确定了计划，纪渊便开始执行。
“可架不住……我有外挂啊！”
“悬空寺肯定是没法去，六大真统，惹不起……说起来，‘我’居然还有些余钱，不容易啊。”
某种程度上跟衙门捕快有些类似。
武道第一重，服气境界，hetushu.com.com分为外炼、内炼，我这才到外炼阶段，时日打磨筋骨皮膜，饭量甚大。
听说内炼更加消耗银钱，要吃补气强血的药膳、食膳，才能进步神速，效果显著。”
充盈在四肢百骸的充沛气力，比之以前更有胜出。
那些惊艳同辈，横压一世的天骄人物。
纪渊吃完抹了抹嘴巴，径直往长顺坊的琉璃厂行去。
那姓林的心里也明白，事情败露的情况下再动杀心，逼急了，二叔一纸诉状告到三法司，黑龙台就要被人看笑话，到时候他吃不了兜着走。”
道蕴之力，归根结底是一种强大存在的“痕迹”。
都属于辅警。
毕竟，这年头吃拿东西还会付账的缇骑或者捕快，确实少见。
让后人心生感悟，接续传承。
而且为人品性极差，平日里除了吃拿卡要，便是溜须拍马。
纪渊嘴角勾了勾，像是终于寻到了一条合适的出路。
上头出了什么问题还得客串临时工背黑锅。
纪渊眸光微冷，流露讥嘲之意。
他正处于一境服气外炼阶段，每天吃喝花费不少。
里面有散碎银锞子十五两，床和_图_书脚底下的首饰盒子里，还装着八吊钱。
唯有古玩玉器、名家字画，说不准有几分捡漏的可能。
即便千百年过去，所残存的“精神”仍会跨越时空。
“小旗、总旗是青、蓝两色的斗牛服，百户是赤色飞鱼服，千户御赐金翅大鹏袍，指挥使有资格穿麒麟补子……传言中功参造化的督主大人，则是一身紫金蟒袍，位比王公。
“古玩、字画、神兵利器、上乘武功……看来还是要从这些历经岁月、出自名家的稀罕玩意入手，提取道蕴的几率比较高。”
纪渊眸光一闪，更加坚定了原本的想法。
“豆腐脑，滑滑嫩嫩的豆腐脑！可咸可甜的豆腐脑……”
纪渊一边收拾屋子，一边引动识海内的皇天道图，结果毫无半点收获。
连穿什么都如此讲究，不可逾越，可见阶级森严。”
缇骑每天巡街三坊缉查盗匪。
他出了南门胡同，喧嚣热闹的烟火气扑面而来。
若表现强横，他们反而会有所忌惮。
哪怕很难，终究是个机会。
林碌那个百户是靠父辈恩荫补缺上去，并无什么真本事。
挎上腰刀，锁好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