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有了这些儒生的加盟，大周文官队伍也开始膨胀，地方治理也渐渐上了正轨。

他又问：流贼灭掉了没有？

哦，坏事干太多，疑神疑鬼得心病了！

吴三桂说：“他问我：长伯啊，这个大明怎么样了？

“对！”周昌道，“这些日子让参军司最头大的就是杰书和耿精忠龟缩……他们龟缩，咱们就得到处攻城，其中江西的九江有天险可守，而浙江的杭州、严州和衢州都不好打。”

而那些没资格中立的官，就必须在吴应熊、吴应麒之间站队……或被站队——那些官员的上司、举主或所在派系站了队，他们如果不划清界限，就自然站队了。

李中山收好了吴应熊、吴世璠写来的四封信，就转身离开了屋子，往大将军府的都堂而去。当他抵达都堂的时候，周昌、姚启圣这两个智囊，还有陈永华、卢三好这两位大中堂，还有李辅臣派给李中山的李中正，以及北王刘进忠推荐来当礼部尚书的朱舜水，再有一位郑经推荐的长江水军提督朱天贵都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吴三桂继续说：“老夫遇见崇祯皇帝的鬼魂了！”

这几个月，不断有大周境内的士大夫拿着大清的举人功名来换大周的文凭，然后到大周的吏部求官。

卢三好是吴三桂的西选官出身，还是刘玄初的学生，对吴周的内部的情况是比较了解的，他也点点头道：“这个大差不差……吴三桂都六十多岁，这几年又操劳得很，病重也是正常的。而且遣走吴世琮也对，一方面吴世琮有独当一面的帅才，一方面他的心思也比他爹要深沉。”说到这里，他又话锋一转，“不过……咱们防人之心还是要有的！”

大将军府左参军周昌回答道：“大将军，谍报司和忠王府都上报了吴三桂病重，吴世琮西征，吴应熊、吴应麒秉政的消息……除了吴三桂是否病重难以确定，其他消息应该不假。”

难得玄武门之变已经发生了？

“三好，你觉得吴三桂又在装病？”李中山思索着说，“他这是要……”

而且这四封信的字里行间，都透出了浓浓的忧虑。

虽然还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儒，但二等名儒也来了几个，其中就有达州唐甄，遂宁吕潜，新都费密https://m.hetushu.com.com，都是四川的大儒！

我说：已经灭了。西贼、闯贼都已经灭了！”

崇祯？

“嗯，”吴小艽点点头，“老爷您真好！”

“有道理！”李中山笑了起来，“那咱们就给他来个将计就计！”他琢磨了一下，“忠王府那边，是不是要提醒一下？”

以上这几位，就是现在大明朝廷当中有影响力的人物了。

底下的大臣们都开始提心吊胆了！

谁赢了？

寝殿之内……正飘散着浓烈的鸡汤香味儿！

这是什么意思？

我和他说：大明已经被我恢复了！

大家听见吴三桂说话的中气挺足，似乎没有病，但也不大确定，就只能“不知道”了。

吴三桂这次装病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知道他在装的也没几个人，所以这会儿人在长安的吴周集团中的二等心腹们，全都焦虑地等在吴三桂的寝殿外面，自觉站成两排——支持吴应熊的一排，支持吴应麒的一排，心里头全是七上八下，就怕自己支持的那一位已经被人给暗害了。

大清那边因为一场兄弟内讧，现在正式把自己定位为“大辽第二”了，康熙最近都宣布搞两京巡幸制，设立头下军州了……再下去就该搞南北枢密院了！

不过这事儿还是有点蹊跷！

长安，皇城。

原来李中山和吴小艽收到的是吴应熊、吴世璠从西安派密使送来南京的书信。一共四封，分别是吴应熊、吴世璠给李中山的两封信，还有吴应熊、吴世璠给吴小艽的两封信。

至于莫愁湖那边，现在则被一分为二，一半作为南王府，一半作为英王府，是李辅臣、李中山在南京的府邸。不过李辅臣现在领兵去了江西，李中山为了上下班近一点，也难得回去住住，倒是他的山字营驻扎在那里。

突然，吴三桂寝殿大门开了，然后……就看见吴国贵从里面钻了出来。

……

混官场嘛，站队是难免的。有资格不站队保持中立的，那必须是特别有实力或是特别有声望的存在。

周昌笑道：“所以说，如果杰书、耿精忠为了配合吴三桂，主动出击，咱们的机会不就来了？”

这是回光返照？

反正除了吴应熊、吴应麒、吴国贵、吴世璠和*图*书、吴世琮这五个吴三桂最核心团队成员外，别人都不知道吴三桂到底是马上要死，还是等会儿再死？

说着吴三桂忽然提高了嗓门：“可皇上说……你撒谎！朕在下面只见到了张献忠，没有看见李自成！”

这是没有杀，还是杀了留全尸？

我说：已经服了，胡虏的主子都管我叫爷爷了。

“臣等不知道……”

这时候吴小艽叹了口气，“谁让他要做皇帝？最是无情帝王家！”

“我父皇有请！”

吴小艽眉头锁得紧紧的，接过李中山的问题道：“老爷，我爷爷到底年纪老了，又在冬暖夏凉的昆明住习惯了，到了长安后就有点水土不服。而且，他看上去还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底下的那些个“二等心腹”都是聪明人，一下全明白，原来吴三桂这回又在诈病了，不仅诈病，还“见鬼”，还说“鬼话”，一切都是为了赚李自成这个仇敌啊！

他不去找朱三太子来找你干嘛？

原本惊恐慌张的表情，一下子都变成了悲悲切切的样子——皇上要死了，大家总不能嘻皮笑脸吧？

吴国贵没有注意那一张张死了爸爸一样的面孔，只是做了一个肃客的手势，然后就把人带进了吴三桂的寝殿。

大家正那儿拿捏不定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的时候，吴三桂放下碗筷，发话了：“诸位，你们可知的老夫这些日子得了什么病吗？”

看起来……哪怕吴三桂没了，吴应熊、吴应麒之间死一个，大周也还能混下去。

所以草创幕府的李中山也就没让人修建新的大将军府，只是让人在定王府里划出不到三分之一的地盘给国人议政会使用，其余的地方则作为大将军幕府的办公区和李中山自家的生活区。

“老夫是遇见鬼魂了！”吴三桂说。

你父皇？

既然如此，大周的官……也就开始香起来了。

“武昌、广东！”卢三好道，“不拿下武昌、汉阳，吴三桂的荆襄防线就不完整，等于开了个口子，一旦南王殿下和忠王殿下联手打下江西，咱们的大军随时就能杀进湖广腹地。而湖广又是吴周的粮仓之所在，失去湖广，吴周连吃饭都会成问题的。

所以这个时候，看到情况不对，那可真是人人都把心提和图书到嗓子眼了。就怕站错了队……虽然站错队也不等于死路一条，但今后的官场蹉跎是不可避免的！

“咱们的机会？”李中山想了想，“培公，你的意思是咱们可以乘机引蛇出洞？”

不过今儿不出大门就能上班的李大将军，却请了半天假，窝在大将军府的后宅中的一栋小楼里面，陪着自己的爱妾吴小艽……也没干什么少儿不宜的事儿，两人只是面对面坐着，一块儿看信。看几封从西安府寄来的信！

招呼几个人落座之后，李中山开门见山就道：“谍报司是不是已经上报吴三桂病重的消息了？”

特别是吴世璠写给李中山的信更是透露出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信息——在这封信中，吴三桂病倒在前，吴世琮出征在后，而吴应麒则在吴世琮出征后才被从兰州召回……如果依着这个顺序，事情好像就合理多了。

吴三桂……现在就处于要死不死的状态！

夏国相、胡国柱、郭壮图、卫朴、方光琛、刘玄初、汪士荣这些人，其实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周昌、姚启圣是李中山的左膀右臂，陈永华、卢三好是尚书省的左右丞，大明朝廷并列第二的实权人物，李中正代表南王李辅臣，朱舜水则代表北王刘进忠，朱天贵则是郑经的代表。

因为他记得吴三桂就是在三藩起义干到一半的时候病死的……而且三藩起义前后持续时间好像也就八年，现在吴三桂起兵已经四年多快五年了，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之前吴三桂还用离间计把李吉庆整成了孙吉庆……计刚用一半，还没来得及搅动两广的风云，就要死了？不会是在用连环计吧？

“那是在担心你爹和你二叔来个玄武门之变！”李中山悠悠道，“看来他这是忧郁成疾，在自知不予后，先遣走吴世琮，再召回你二叔，又让你二叔辅佐你爹一起执政。真是用心良苦啊！”

李中山点点头：“还是大明现在这样好，君是原君，臣是原臣，大家都能各守本分。”他想了想，又道，“小艽，你回头写回信的时候再说一遍，让你爹、你哥哥在不如意的时候来投大明……大明西王的位子，还给他们留着！”

“吴家的太子、太孙给她和我都分别写了信。”李中山说，“和*图*书吴三桂似乎是病重了……而且吴周内部很有可能会爆发夺嫡之争。”

李中山当然知道武昌城内还有个李自成……古有关云长大意失荆州，现在总不会再有一个李大爷大意失武昌吧？

不过怕归怕，朝还是要上，官总是要当的。

有这样的皇帝，大明估计也就躺平在三分天下上面了。

屋子里面静悄悄的，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才听见李中山的低声沉吟：“吴老皇爷这是什么安排？先派吴世琮出兵西域，去平什么叶尔羌汗国，然后又开始生病，还让吴应熊、吴应麒呆在西安替他主政……小艽，你爷爷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他这是真的病了，还是……”

南京的大将军府现在和国人议政会是邻居，都摆在原来的定王府内。那座定王府再早一些时候是两江总督衙门，占地极广，房舍众多，而且又是衙门的布置，可以容纳大量的官吏在里面办公。

啊，原来得的是“装病”啊！

“大将军，嘉定公主那边是不是什么消息？”姚启圣问。

周昌接过卢三好的话往下说：“大将军，属下觉得，如果吴三桂真个使诈要憋着坏偷袭咱，对咱们来说一样是个难得的机会！”

但是在明面上，咱们还是当吴三桂快要死了！”

因为搞不清状况，所以吴周的朝臣们每天上朝的时候都提心吊胆的，生怕来个什么玄武门之变！

没有！

姚启圣又说：“大将军，您可千万别小看忠王经营城池的能耐，武昌、汉阳、汉口三镇早就是金汤城池了！而且汉水、长江沿岸还有大量的烽火台。吴三桂的人就算偷袭，也不可能一下就把武昌城给偷了！”

吴三桂顿了顿，然后目光灼灼地看着底下人，道：“朕现在知道了，朕还欠崇祯皇帝一场报仇雪恨……朕要为崇祯报仇，朕要杀了李自成那个老贼，才能告慰崇祯皇帝在天之灵啊！”

这四封信里面的内容都差不多，就是向李中山、吴小艽通报了吴世琮西征，吴三桂病倒，吴应熊和吴应麒入朝主政这一摊子事儿。

他已经有点信了！

他又问：胡虏打服了吗？

朱舜水一听周昌提前浙江难打，马上接过这个茬往下说：“对，对……浙江多山多水，并不好打，北王打来打去，只打下湖ｗｗw.ｈeｔｕsｈｕ.cｏm.ｃoｍ州、嘉兴，不好好休整一下，真啃不动杭州了！”

想到这里，李中山点点头，然后目光在都堂之中扫了一圈：“诸位，今日所议之事，谁都不要往外去说……大将军府自会暗中准备好一切。

吴三桂这是要交待遗言了？

“就不必了吧，”周昌说，“忠王好不容易答应出兵配合南王一起攻打南昌，如果咱们提醒他小心吴三桂，他没准又缩回去了。这样南王要打下南昌就困难了……而且武昌要是不告急一下，杰书、耿精忠也不会倾巢而出啊！”

广东则可以解决吴周的财政困难和火器、火药不足的难题……现在孙吉庆很可能已经在广西举兵了，而咱们又没打通往广东的陆上通道。对吴三桂而言，机会难得啊！”

底下的大臣心里分析着。

大家伙都一起看他的双手——看看有没有提着脑袋！

因为现在吴周家国江山好像蛮稳的。

“是，老爷。”

李中山笑着站起身，“小艽，我要去和周培公、姚熙止他们商议对策了……晚上再来看你写好的回信吧！”

大家都很想问这个。

然后大家就看见吴大皇帝正坐在床榻上，跟前摆了张桌子，桌子上放着几个小菜一盆鸡汤，吴大皇帝正在那里大吃大喝，他左右则站着吴应熊、吴应麒这俩孝子。

而今天，就在长安城中的朝臣们忧心忡忡地走进长安皇城之后，形势就有点不对头了——皇城的大门大白天的就关上了，而且还有大队的吴周禁军守住了城门、城墙！

不过这个大周版的玄武门之变什么时候会来呢？天天等他们自相残杀，也够磨人的……毕竟枪子无眼，真打起来，谁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波及？

在这种情况下，大家就不由自主地开始在人群中寻找大佬了——吴应熊、吴应麒，还有不久之前刚刚回长安的吴国贵，大家肯定都是见不着，而夏国相、胡国柱、郭壮图、卫朴、方光琛、刘玄初、汪士荣这些人居然也不在！

而大明那边，现在还没统一东南……而且他们内部也挺分裂的，一群藩王、将军、中堂、领议政成天勾心斗角！他们的皇帝朱慈炯也不干正事，就知道研究吃喝玩乐，最好玩的是研究完了还写心得体会，登在《国士评》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